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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養小說家亂步

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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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養小說家亂步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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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和五條悟的「吃刨冰大戰」以兩敗俱傷結束。

亂步吃撐,肚子疼。

五條悟吃冰弄得腦殼疼。

兩個人躺在海濱小店的席子上看起來一臉狼狽,卻還不忘互相埋汰挖苦對方,完全是用行動表示自己的不甘示弱。旁邊的夏油傑單手撐著下頜,垂眼看著兩個“傻子”。因為這兩個人的關係,他們被迫在小店裡面休息更久的時間,而有希子則帶著容易發悶的新一和小蘭去玩。

“好好的時間都被你們兩個給浪費了。”夏油傑凌空的話直接罩在兩個人頭頂上。

“傑,你是這裡面最沒有資格說我們的。”

“就是啊,你什麼都沒吃,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兩個浪費時間。你要是吃了,保準躺得比我們還久。”亂步也跟著抬腔。

……兩個傻瓜這個時候還知道一致聯手抗敵了?

要是他真的中他們激將法,跟著挑戰「超級杯刨冰」,自己才是傻子。

說到底,夏油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為什麼能夠這麼幼稚。明明一個能寫出那種反轉再反轉的智鬥文,另一個不說在實戰成績上,連文化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傢伙,此刻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幼稚鬼」幾個字。

因為亂步坐在正對面,所以夏油傑可以看得清楚亂步現在的模樣——亂步平素穿和服比較多,再加上會比那些風吹日曬的同齡人白淨得多,遠遠看起來就像是做工細膩精緻的宮裝人偶。

但此刻穿著符合時代氣息的橘色夏威夷杉,紺色的短褲,一下子把他從時空差的世界裡面帶了出來。短褲也只低於膝蓋一寸。他一躺下,膝蓋骨牽動髕腱和脛骨,膝蓋處便蜿蜒出如同峻挺的雪峰一樣的稜角。

視線就像是畫手筆下的畫線,濃淡深淺都是隨著心思轉動。夏油傑剛好看到亂步褲腰上的泳褲褲繩打了兩個結實的死結,便忍不住笑。

「果然是小孩子。」

亂步正被海風送過來的樹影迷了眼睛,扭過頭發現夏油傑正嘲笑自己,正要忿忿不滿。這個時候,五條悟突然坐起身,就像是在覓食中的兔子突然聽到了風吹草動,便凝固動作一般。

“海濱出事了。”

五條悟淡淡說完之後,又重新躺回席子上。

所謂的「咒靈」和「咒物」都與人們的負面情緒有關。

一般來說,絕大多數人擁有咒力,但是他們沒有像咒術師那樣可以把咒力控制成為自身的能力,反而會產生出危害他人的咒靈。於是咒術師的工作也可以理解為社會清道夫,負責「清理」社會負面情緒產物的工作。

現在海濱出事情,所以瀰漫過來的便是疑惑,惶恐,不安,憂慮的負面情緒。這些焦灼焦躁不穩定的情緒最容易產生咒靈。

夏油傑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觀察現場,及時控制住情況:“悟,去看看。”這海灘少說也有數百人,要是搞出禍端,怕不能夠容易控制。

“又不是任務。”

五條悟躺在席子上一臉抗拒。

夏油傑朝著五條悟的大腿猛地“啪”地拍了一下。趁五條悟反應過來之前,他當即從現場跑走。那力氣簡直就沒有在跟他客氣。五條悟頓時疼得坐起身,可是現在追著夏油傑去現場,就是自己輸了。

但這能忍下來又不是他五條悟會有的脾氣。

左右為難之際,五條悟突然發現店裡面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原本應該也躺在席子上的亂步此刻偷偷摸摸地追著夏油傑的後面。

……那只短腿貓,居然也敢當著我的面,扔下我,偷偷跟著去湊熱鬧。

五條悟只好翻坐起身,偷偷跟在亂步後面。

「真羨慕那個小偷。」*

而這個白日夢卻因為一枚充滿機關的銅錢發生了質的變化。

工藤優作有讀讀者來信的習慣,但也並非是他會對所有的來信一一閱覽。一般來說,編輯會事先篩選過書信後才會遞給工藤優作,以防某些人惡意中傷(心理層面)或者傷害(物理層面)。像是現在直接拿到陌生人書信的經歷,大概是告別學生時代後的第一次。

他當學生那會,已經在學校和出版社也小有名氣,有些自信滿滿的後輩會專門把自己的作品遞給他看,尤其是推理小說方面,不少是受到工藤優作文風影響。在學生中算是有趣的,但是還沒有到可以出版的程度。工藤優作下意識地認為送過來的作品也大抵不過如此。

工藤優作不確定對方是透過什麼渠道打聽到自己的所在,也許是定酒店的時候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有些有錢的私生飯確實能做到這種程度。但,從服務員手上拿過連信封都沒有的厚厚一沓稿紙,工藤優作倒覺得這個寫手性格格外純粹不加掩飾。

送過來的書稿潔淨,反倒顯得紙上的鉛筆字字型單薄稚幼,筆色如同一團鉛色的霧,深深淺淺,像是許久沒練寫過日文後,或者剛接觸日文帶來的孱弱味道。因為文字寫得工整認真,顯得有種小小又孱弱的豆芽苗在倔強成長的既視感。

(他已經盡力寫日文了。)

(所以這孩子幾歲呢?)

讀文的時候,工藤優作腦袋裡面同時冒出了這個問題。

然而不同於這稚幼的字型,文章鋪陳出的卻是極為老練的文風。只是前兩段就能看出作者文筆極穩,絕對不是那種跟風模仿的作者特有的飄忽感,作者有著非常完整的世界觀,所以每一筆墨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工藤優作接過文稿之後,便立在門口,原本只是一目十行掃過去,但很快就從頭重新一個個字審視起來。這個故事的角色並非目前大眾流行的人設——角色特立獨行,聰慧過人,又風神軒舉,既能討好男性讀者,也能迎合女性讀者;而是尋常的社會底層——因為沒有錢而羨慕紳士怪盜輕而易舉又漂亮地能夠拿走鉅款,便做起暴富的白日夢的兩個窮人。

這個白日夢並非只是一個夢而已。

故事精巧,想象大膽,最後出乎意外的歐·亨利式結尾,更是叫人欲罷不能。

工藤優作拿著書稿直接坐電梯到一樓大廳處。他聽說那個作者在大廳處等著,是個穿著和服的少年。在一派穿著海灘休閒服的旅客中,少年顯得格外顯眼。

十七歲?

十六歲?

十五歲?

還是更小?

工藤優作在和服少年臉上很難辨認出對方的年齡。他的面相沒有青春期少年突然拔高成長後稜角分明的骨感,從額頭,顴骨,兩頰到下頜線的線條柔軟又流暢。五官量感小,與其說是五官精緻,但不如說是讓人越看越舒服清爽的長相。

他此刻正在吃草莓法式甜甜圈。旁邊坐著一個高壯的黑衣中年人,正解開餐巾布試圖讓少年兜在脖子上。因為少年把甜甜圈上的糖霜撒得衣服到處都是。

“大叔,我可以照顧自己啦。你可以走了。”

江戶川亂步趕著夜蛾正道可以走了。一開始送到酒店門口,夜蛾正道就說陪他等一下,被亂步拒絕之後,夜蛾正道又說請他吃甜品。現在他的甜甜圈都要吃完了,夜蛾正道還在旁邊坐著。

夜蛾正道真不知道拿亂步怎麼辦,總覺得自己要是一走,就是留一個五歲小朋友要面對整個世界的洪水猛獸一樣,特別不安。

“那……那我的電話號碼和一萬日元都放在你口袋裡面了。遇到事情,就打我電話。”

“你說好多遍了。”亂步抬起蘸著醬的臉,不高興地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

你照照你的臉,再說一遍。oo-┈→ωωW.bKXS.иΣㄒ?

夜蛾正道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工藤優作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江戶川亂步嗎?”

這位大作家穿著自己的便服,和室內拖鞋,很顯然是因為怕樓下的人等久了,直接用在旅館裡面的打扮從樓上走下來。工藤優作這位世界級大作家,相貌清俊,談吐文雅,比影視照片上看還要叫人舒服。

江戶川亂步隨即站起來,對著工藤優作的方向伸出手。因為旁邊還有站著比他高大太多的中年人,江戶川亂步比實際看起來更像是世家養尊處優的小少爺,白淨又不諳世事。

“覺得如何?”

一句話單刀直入。

工藤優作扔掉了自己無用的寒暄和鋪墊,對著他露出微笑道:“很有趣,很精彩。”

亂步抬高自己的下頜,毫不謙虛地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夜蛾正道有點茫然。

這亂步寫的書真有那麼好看嗎?

是兒童文學嗎?

大作家也沒有必要那麼故意捧他,所以這是真的?

工藤優作微笑了一下,對夜蛾說道:“初次見面,我是工藤優作,是一名小說家。”

夜蛾正道見工藤對著他伸出手,也跟著握了上去:“夜蛾正道,我是…一名普通的學校授課老師。”

“應該不是普通的學校吧。”工藤優作笑道,“普通學校的老師手掌不會有那麼多繭,雖然考慮到您可能是運動員出身,但是您身上既有結實的肌肉,也有脂肪,沒有刻意鍛鍊線條,全身協調性很好,尤其是腰身壯實。結實有力的腰胯能夠調動全身的肌肉,說明您是很明顯的力量型。”

夜蛾正道彷彿自己的身份要被完全看透般,隱隱感到有些焦慮——咒術師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

然而,工藤優作似乎注意到他的表情,原本就只是想對他的謊話點到即止,此刻自己還道歉說道:“抱歉,我是推理小說家,出於職業習慣,平時喜歡演繹推理那一套,說話並沒有注意場合,請多見諒。”

夜蛾正道感覺要被工藤優作那叫人如沐春風的談吐和待人接物的方式給圈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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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

亂步覺得自己的存在感被夜蛾正道給搶走,連忙舉手說道:“是我來找你的。”

(我知道。)

工藤和夜蛾正道都知道這一點。

工藤優作領著他們重新坐在位子上,他對江戶川亂步有太多的問題了。如果站著說話,實在會太累了。

“所以,亂步君是專門來投稿,才找到我的嗎?”

亂步兩手疊在桌子上,身子前傾,乾脆利落說道:“我想要寫小說,所以我來找你了,你來照顧我。”

“你沒有人照顧嗎?”工藤優作看向夜蛾正道,來的時候就能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不一般,是吵架了嗎?

夜蛾正道捂著臉,不知道亂步怎麼好意思對著一個大作家提這種無理又無禮的要求。但亂步還沒有說完,煞有介事地繼續說道:“嗯嗯,但是你要明白一點,我是獨立成熟的小說家,我不會永遠待在你身邊的。我最多就待在你那裡一兩個月。”

這句“獨立成熟的小說家”成功地把工藤優作逗笑了,但是怕亂步敏感,於是他忍著笑說道:“那為什麼是我呢?”

“因為我看過了你的作品,全部都看完了。”亂步定定地看著工藤優作,說道,“小說很有趣,我也很喜歡你。”

「你被我選中了」。

亂步的小臉上寫著這麼一句話。

工藤當時一愣,繼而露出笑容說道:“我和家人會在這片海灘待一個星期。亂步君,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暫時待在我這邊。我對你說在稿件上提到的「偵探小說詭計的研究」很感興趣。”

工藤優作轉向夜蛾正道說道:“夜蛾先生,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也留下來?我很想和亂步君多聊一些小說的事情,您的食宿費,我可以一起付。”

夜蛾正道懷疑工藤優作有讀心術,把他的心思都讀得透透的,於是順著臺階說道:“食宿倒不必了。亂步平時在學校待得悶,但我工作也忙,不能照顧他。您能幫忙照顧已經很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白天把他放在您這裡,晚上會從學校過來這裡陪他,這樣可以嗎?”

亂步來回左右看看兩個成年人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太對?

“我十七歲了哦。”亂步冒出聲音。

“原來亂步君十七歲了,很棒!那等我們長輩說完,好不好?”工藤優作安撫地說道,順便給亂步遞了一碟草莓蛋糕。“喜歡吃草莓蛋糕嗎?要不要吃一點?”

“…要。”

亂步糾結了一小會,就開始高興地吃蛋糕了。

到了午點的時候,工藤優作收到了妻子從海邊打過來的電話,他們要討論午餐的問題。但在聊午餐內容之前,工藤優作先介紹了江戶川亂步的存在。

“我這邊來了一個很特別的小說家,寫推理向的,我邀請他這段日子和我們一起度假。”

“特別?”

能讓工藤優作親自邀請一個小說家,說明對方有著讓他很驚豔的才能。但工藤優作又說“特別”。

工藤有希子下意識想起某些天才小說家的性格都是有些怪癖。

“古怪,偏執,孤僻,亞斯伯格症群,厭世,陰鬱、暴躁,注意力缺陷多動症?我需要注意什麼嗎?”

“倒都不是。就——”工藤優作,回想了一下明明看起來是熊孩子一樣超任性的性格,實際上超級好哄又好欺負的江戶川亂步,忍不住輕笑起來,“特別可愛。你見到就會知道了。”

有希子也忍不住跟著嘴角上揚:“我很期待。”

一週前的特級咒靈事件不僅引起咒術師大量死傷,而且也給咒術界年輕一輩造成了陰影——有些剛就職的咒術師直接改行了。而沒有宗家背景的小一輩更是人心惶惶,對這份高危工作動搖了信心。

這雖然不算是大風波,也足夠引起咒術界高層的注意。尤其這次事件裡面還混入了現在臭名昭著的詛咒師集團「Q」的成員。

詛咒師素來就是和咒術師不對付,會故意混進其中,引起同行殘殺,並不奇怪。只是沒有想到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的命也給搭了進去。

於是,為了給咒術界高層一個更明確的交代,京都校長親自過來看還在監察中的江戶川亂步,也確定「對方確實是沒有任何咒力」。

誠然,沒有咒力的人是不可能產生任何咒靈。

可一開始才說對方能召喚特級咒靈,現在又改口。

一開始聽到這種前後矛盾的說辭,樂巖寺校長便質疑夜蛾和五條悟是否在包庇犯人,可隔著窗戶見到江戶川亂步後,樂巖寺校長才慢慢考慮到當時事件發生得倉促,而夜蛾正道的任務也多,出現錯判也有可能。

既然能在處刑之前,就迅速發現問題,樂巖寺校長就不想繼續批評他們的失誤了。

偏偏這個時候,明明說江戶川亂步有問題的五條悟給自己的理由只是一句輕飄飄的「我看錯了」。

這態度就很不端正,不嚴謹,不認真。

樂巖寺校長對著夜蛾正道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五條這個性格以後如何能夠擔起咒術界未來的重任?你知道你自己的責任有多重嗎?如果學生都教不好,還如何能當東京咒高未來的校長?”

心思通透的五條悟如何不知道樂巖寺校長正在拐著彎子給自家老師施壓。這就是所謂的大人的卑鄙策略——「自知無法控制自己,就為難自己周圍的人。」

在夜蛾正道低眉順目道歉之前,五條悟直接搶話道:“老頭子,您這樣食古不化,以後會被所有學生討厭的。”

他順勢挖著耳朵說道:“話說,您那年代的幼兒園老師沒有教您「想要別人尊重你,聽你的話,就要對人同樣報以尊重」嗎?還是您年紀太大了,腦子記不清楚了?”

這話一落,樂巖寺校長氣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氣話說得口水四濺。

“豎子無狀!你雖然天生六眼,但是現在在咒術界裡面比你優秀的人多的是。你還這麼小就這樣目無尊長,不可一世,遲早會在上面栽跟斗的。”

“這件事有我們夜蛾老師來教我,您老不用擔心,關心自己的學生就好了。”五條悟拍了拍夜蛾正道的肩膀,繼續輕飄飄地回應。

夜蛾正道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這臭小子平時就沒有聽自己的話,現在倒是知道在這給自己虛張聲勢。

怕關係弄得更僵硬,夜蛾正道連忙開始好言撫平京都校長。而見五條悟還在旁邊偷偷做鬼臉,夜蛾正道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沒你什麼事了,快回去上課。”

“哦~~”

五條悟故作一蹦一跳地離開現場。

樂巖寺校長更加氣急,但最後還是自己安慰自己道:“反正還有一年就畢業,滾到學校以外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就是就是。”

看起來像是黑/社會老大的夜蛾正道此刻表現出了不同外表的溫順,哄著京都校長消氣。

樂巖寺校長見學生也走了,自覺自己有些失態,清咳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班上還有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學生,對吧?”

(現在加上一和五條悟碰上就要吵架的江戶川亂步,其實是有三個叫人頭疼的學生。)

只是這話沒有說出口罷了。

*

東京咒高空教室。

負責看著亂步的夏油傑閒著無聊,正從手機遊戲裡面抬起頭時,突然發現低著看書的亂步貼在脖子上的止血大膠布邊緣都卷起來,沿邊甚至沾了一些毛線。

他坐在椅子上猶豫了半會,沒說話。

畢竟夏油傑和亂步不熟,也沒有想要和亂步當朋友。

於是,夏油傑繼續低頭玩遊戲。寂靜的屋子裡面,夏油傑可以聽到江戶川亂步抓頭髮的聲音。抬頭一看,他不免又在意起那塊止血貼。

自從學了咒術之後,夏油傑也差不多拋棄掉了普通人的治療方式,原本也沒有注意過亂步脖子上的東西。只是現在看過去,那塊膠布發舊發黃,按他過往的記憶,貼布下面傷口早就泛白髮皺了吧。

夏油傑腳架在課桌上,聲音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那個膠布貼了一個星期,不換嗎?”

亂步從書本裡面抬起頭:“嗯?”

“就是,貼著也不難受嗎?”夏油傑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暗示亂步他脖子上的東西。

亂步一開始還沒有注意,但被他那麼說,才記得自己脖子上還有一大塊討厭的止血貼,便順勢撓了撓。

“因為不痛了,我就沒在意。”亂步無所謂地說道。

“不換嗎?”夏油傑也不知道是自己有潔癖,還是看亂步這樣,就覺得自己脖子也難受,真的想趕他去換塊新的。

亂步說道:“我不會。”

亂步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偏偏夏油傑是信亂步是生活自理能力為零的,此刻只能啞口無言。

這是哪來的在逃小少爺,換個止血貼都不會?

“走。”夏油傑從課桌上挪下大長腿,雙手插著口袋,說道,“我帶你去醫務室。”

醫務室的老師不在。

旁邊只有小電視旁邊正在播出一則最新新聞:負責城市下水道的市政部門收到某處下水道口處傳出令人難受的惡臭,於是他們在下水道的時候,發現四個年輕人的屍體被拋棄在地下水道裡。

根據法醫屍檢判斷,可以知道四個年輕人互相毆打致死。他們身上都有多處創傷,粉碎性骨折,或者骨頭脫位,大腿、小臂和腹部等人體脂肪容易囤積的部位被惡性毆打,內部肌腱斷裂,血管損傷,軟組織毀損,也許一開始群毆單個人,之後互相搏鬥,搏鬥至死,就像經歷了一場激烈的你死我活的鬥獸場比拼一樣。

採訪到市政廳的人時,他們的表情仍沒有擺脫第一次發現屍體時的驚恐和噁心。

「警察搬運屍體的時候,我們看到那些屍體都耷拉著,就像是水氣球一樣,人皮裹著一團內部完全糜糊狀的半流體。像是坐久了沒有彈性的棉被,屍體軟塌塌的,警察都是抓著衣服抬到擔架上的。」

「太可怕了!沒見過那麼可怕的!」

「這群混子平時要麼玩全是暴力的電子遊戲,要麼就是在路上浪蕩索要金錢,根本沒有把人命當一回事,最後發生口角,下狠手才出現這種情況吧。」

「我是東京都議員。這要我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延續「日本對於地域問題沒有投入過多關注」這個社會問題,才引起今天的悲劇。眾所周知,傳統的城鄉秩序受到人口老齡化,地域老齡化,城市過密化等諸多方面因素而遭到破壞……我還沒有講完……等等!」

陸續採訪完一些人之後,記者還到了離屍體不遠處的附近五金鋪,採訪老闆是否曾聽到了任何打鬥、爭執或者其他異樣的聲音。

打了馬賽克的五金鋪老闆肉眼可見的頭髮花白,拼命搖著頭說不知道,甚至最後還拿掃帚趕記者,口氣裡面全是驚懼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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