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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裡做龍傲天女主

169、番外:人間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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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裡做龍傲天女主169、番外:人間道(二)

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舒鳧從前笑話鍾不愧命名草率,如今輪到她自己, 草率程度青出於藍,猶有過之。

她引用的既不是《岳陽樓記》,也不是《逍遙遊》,而是《千字文》, 第一句連小學生都會背。

鍾不愧:不愧是你.jpg

此事說來話長——

兩百年前, 新門派“人間道”在棲梧山掛牌成立後,舒鳧先是設立“天”、“地”、“玄”、“黃”四門,分別傳授劍、法、醫、器四道,招攬天下修士,以及有心向道的妖獸與凡人。

後來, 舒鳧在實踐中發現專業劃分太籠統,遂進一步增設“宇”、“宙”、“洪”、“荒”四門,豐富學科多樣性, 充分滿足莘莘學子需求。

話雖如此,她所任命的八位“門主”, 其中有一半左右都是掛名, 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 見縫插針地偷懶摸魚。

舒鳧倒也不惱,一旦尋不到人, 便抓他們的弟子做壯丁, 左右授課效果都是一樣。

至於另外一半, 就是與她同生死、共患難,為她鞠躬盡瘁,禿而後已的小夥伴了。

其中, 田馨掌管“荒”字門,修的是鬼道一途,門中沒有半個活物,皆是死後魂魄不散,心有執念、不願投胎的鬼修。

其中為數不少,都是在兩百年前的大戰中犧牲之人。

他們與田馨一樣,並非心懷遺恨,只是單純覺得“這一生還沒有過完,不想一轉頭就忘個乾淨”。

他們想接著活。

想陪伴自己的親人、友人、愛人,再稍微走上一程看看。

再說田馨,她原本也只想陪大黃走一程,但她因禍得福,在鬼道一途上成長極快,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黃受趙九歌遺毒所害,不僅天生靈智殘缺,無法痊癒,而且蠱毒長年累月地在體內沉積,致使他修為停滯,註定一生都停留在金丹,壽命比一般的金丹修士更短。

少女與她的貓,在各自死去活來之後,共同度過了一段行俠仗義的夢想人生,最終又將彼此分別。

對他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大黃說,他的陽壽就快盡了。這也是當然的,他殺了那麼多人,沒道理長命百歲。”

田馨告訴舒鳧,“臨死的時候,他會一個人……一個貓回到鴻鵠墓地,靜悄悄地將自己埋起來,不再驚擾任何人。但願他的母親,不會因為他給祖宗丟了臉,就將他拒之門外。”

她好像唯恐舒鳧傷心,特意咬著重音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會留在棲梧山,繼續幫你管教這些小雞崽子。待大黃轉世投胎,贖清了上一世的罪,我還要提著引魂燈找他呢。”

舒鳧暗歎一聲,沒再追問。

就像花家兄弟一樣,屬於田馨和大黃的因果,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了結。

旁人所能做的,不過是目送他們的結局,然後銘記於心,永不遺忘。

在這個世界上,不能再出現第二個“花童”,也不能再出現第二個大黃了。

或許終有一日,世上再也沒有流連不捨、徘徊不去的鬼魂,那麼人間道的“荒”字門,也將不復存在。

……

如果說,“荒”字門代表昔日的遺憾與憂傷,意味著大地上無法癒合的傷痕,那麼其他七門,就是純粹的快樂老家。

其中,“宇”字門和“宙”字門,分別由昭雲公主和季韶光執掌。

昭雲已被玉妖王立為繼承人,但她始終放心不下搖光峰,心心念念要在舒鳧身邊掛個職位。

她在法術上造詣頗深,舒鳧思量過後,便將門派中五行法術一脈的課業交付給她,又請玉衡峰畢業的菡萏仙子擔任副門主。

九華宗的秋掌門怎麼也想不到,江雪聲和舒鳧在時天天給他惹事,現在收拾包袱滾蛋了,竟然還能陰魂不散地回來挖牆腳!

——這是人幹的事情嗎???

當然,被他們兩人挖牆腳的門派,也不光是一個九華宗。

天衍門的季韶光,為人向來沉默內斂,一聲不響地暗戀昭雲數十年,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說出的卻是“公主,我能不能……和你做同事?”,與葉書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小弟鐵了心要拿男配劇本,就連舒鳧也覺得啼笑皆非,頭頂省略號冒了一行又一行,連連嘆息“韶光,大哥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反倒是昭雲公主本人,不知怎麼轉了性,一改往日的挑三揀四、眼高於頂,對季韶光這份優柔寡斷表現得十分豁達,頗有幾分襟懷似海的大度。

“師妹,你瞧不出來嗎?”

一次閒談間,昭雲信口向舒鳧說起,“韶光不與我明說,是心知自己無所建樹,入不了我的眼,不想平白叫我為難。他這人啊,不在你門下做出一番事業,是絕不可能向我表白的。”

舒鳧無奈道:“說來說去,還是你們玉兔和天狐一樣,氣場太強,眼光太高,尋常男人進不了家門。就算是上門女婿,也得自帶一個億的創業資金。”

她頓了頓,又笑著補充道:

“不過,你們確實有強勢的本錢,要求再高也是應該的。只是可憐韶光,未來不知還有多長的路……”

“……咦,不對。等一等。”

舒鳧忽然意識到什麼,話音戛然而止,面帶詫異地抬眼向昭雲望去。

“師姐,你方才說他‘入不了你的眼’……但你對韶光的心事,似乎瞭如指掌啊?”

“……”

昭雲有些促狹地回望她,秀眉半挑,一雙瑪瑙似的通透眼珠閃了閃,“噗嗤”笑出聲來,“師妹,他的修為和武力低微,的確入不了我的眼。但其他方面,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啊。”

“天狐一族高傲矜持,凜然不可侵;至於我們玉兔,則是講究一個‘弱肉強食’。舉族上下,人人慕強,我自然也不例外。”

她目光專注,難得認真地向舒鳧解釋道,“不過這些年,韶光一直默不作聲地刻苦修行,我對他多少有所改觀。”

“無論如何,‘為了心愛之人變得更好’的努力,總是值得人高看一眼的。比起那些往地上一坐,扯著嗓子乾嚎‘世間女子都貪慕虛榮,所以才沒人看上我’的男人,他簡直就是天仙下凡啊。”

昭雲一手託著玉雪似的粉腮,快活地笑彎了眉眼,嗓音似銀鈴般清越動聽,容光更勝於春花開放。

“當然,只有努力還不夠。不過,韶光這人本身就挺可愛的,不是嗎?”

“是,是。師姐,你真是個好兔兔啊。”

舒鳧在內心為季韶光掬了一捧辛酸淚,心道他在原著中默默付出數百年,卻至死都沒能換到女主一個回眸,只能懷抱著一疊“好人卡”“朋友卡”“大哥卡”魂歸故里。幸好,昭雲看似跳脫不著調,但對於他人的努力和用心,她都會事無巨細地看在眼中,並且一一牢記。

——原著中的悲劇,大概是不會再次發生了吧。

舒鳧剛想到這裡,便只見昭雲輕快地一擊掌,兔子似的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提著裙襬原地轉了個圈。

“不過,他實在是太弱了。我想了又想,果然還是有些介意。”

“我們是比狼更強的兔子,起碼也得配個比‘高達’更強的人吧?哦,就是師小樓做的那種高達。”

“韶光擅長陣法和煉器,你不妨轉告他——倘若有朝一日,他的法器能勝過我父親的寒冰,便可以向我告白了。”

舒鳧:“……你這是要他死啊!!!”

昭雲:“開玩笑的。”

舒鳧:“……”

阿sir,我感覺你真的很認真誒。

……

除卻昭雲、韶光這一對歡喜冤家之外,“宇宙洪荒”中的“洪”字門由司非執掌,主要接納有志於音律一道的樂修。

早年搖光峰的妖修弟子,大多都集中在這一門,繼續為搖光樂隊添磚加瓦,跟著主唱大哥吃香喝辣。

眾所周知,任何樂器配上鮫人的歌喉,都能發揮如虎添翼的效果。

——樂隊主唱,永遠滴神!

不過,自從被風遠渡再三警告“辣耳朵”之後,舒鳧就識趣收斂,再也不讓師兄高唱“正道的光”了。

對此,她感到十分遺憾。

——正經唱歌算什麼?精神汙染才是人間正道!

正經樂修: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掌門說的都對。

風遠渡:……不,你們只是被洗腦了。

風遠渡在淨魔一戰中居功厥偉,既是鳳族先祖,又是棲梧山的真正主人——換句話說就是“業主”,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天”字門長老,負責傳授劍修一道。

身為一代劍道宗師,風遠渡原本堪稱敬業,一絲不苟、巨細靡遺,對每個學生都手把手地悉心教導。

不過近年來,因為上門求教之人實在太多,嚴重影響退休生活,他已經開始盤算著抽身而退,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風瑾瑜,或者明瀟真人的幾名親傳弟子。

順便一提,為了淨化魔氣,風遠渡和風瑾瑜兩人損耗甚巨,尤其是修為較低的風瑾瑜。

鳳凰公主堅毅要強,從來都不肯老老實實地臥床養病,不愛受人侍奉,也不願用那些珍稀名貴的藥材,堅持稱“我沒事,把它們留給更需要的人”。

風遠渡也不想受人恩惠,百餘年間,他一直帶著幾個門生東奔西走,為風瑾瑜尋覓各種天材地寶,變著法兒燉、煮、煎、炸,恨不得偽裝成一鍋綠豆湯,一股腦兒給她灌下去。

由此帶來的結果就是……

——在與風瑾瑜鬥智鬥勇的過程中,風遠渡不僅陰陽術見長,而且廚藝突飛猛進,越發像個男媽媽了。

這樣的鳳凰,誰見了不想喚他一聲“媽咪”呢?

既然風遠渡是“天”,鍾不愧自然不甘心落於人後,搶著向舒鳧要了“地”的頭銜,得意洋洋地招搖過市。

“嘎嘎!你們幾個新來的,曉得人間道的‘地字門’嗎?門主就是我鴨!不愧是——”

“不愧是您!”

“不愧是您,不愧是您。鍾前輩的本事,我們再清楚不過了。”

“不愧是鍾門主,輕易就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

“鍾前輩天下第一!鸑鷟天下第一!!”

鍾不愧:“……”

——滿世界的小迷弟們太積極,不知不覺間,竟然剝奪了他朗誦名臺詞的機會!!!

這可真是太讓鴨難過了!!!

不過……

難過歸難過,小紫鴨回頭細品,還有一絲小開心呢。

再說鴨爸爸鍾頂天,那叫一個“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任憑別人好說歹說,他都堅決不肯退休,一直留在人間道,協助江雪聲和舒鳧處理各種繁雜事宜。

就好像三千年前,他身兼數職,任勞任怨地輔佐應龍君一樣。

鍾不愧涅槃以後,性格一夜回到解放前,老父親鍾頂天的生活也是一樣——他又開始滿世界捉鴨、訓鴨、揍鴨,不是為了讓鍾不愧好好學習,而是為了讓他認真工作,不要給鸑鷟一族丟臉。

……當然,鍾頂天這個願望,大概是無法實現了。

“沒關係,老師。”

江雪聲語重心長地寬慰他道,“不愧雖然有些丟人,但他一身正氣,無愧於心,也給你們長了不少臉。如今他功成名就,兩相抵消下來,其實還是‘長臉’多一些。”

鍾頂天:“……”

——龍君,我應該笑嗎?

此外,“黃”字門精於岐黃之術,領頭者不是別人,正是舒鳧當年從姜家帶出來的小丫鬟,芳菲。

不過,如今她也被人稱為“芳菲真人”了。

以及,最後的“玄”字門……

……

“鳧兒,別在那玩蛋了。”

清靜幽遠的深谷之中,江雪聲嗓音溫潤,語氣輕柔,吐出的臺詞卻令人大跌眼鏡,懷疑他的盛世美顏只是錯覺。

“龍族本是天神之後,降生凡間已算是逆天而行。幾時出生,是扁是圓,還得由‘天意’說了算,不是你我所能左右。時候未到,就算你把龍蛋摸成個玻璃球,也不能從裡頭摸出幼崽來。”

“真的嗎?我不信。”

開得正盛的鳳凰花蔭之下,舒鳧意態懶散,一手支頤,星眸好似夜晚氤氳水霧的湖面,似笑非笑地望向江雪聲。

“雪聲,我總懷疑你是條非洲龍。之所以孵不出蛋,不是因為天意,只是單純因為你運氣不好,抽卡墜機。”

——或者反過來說,人類之所以抽卡墜機,不是因為運氣不好,而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那也太慘了吧。

她當年穿越之前,給冠x指定、明日舟、陰#師、夢國與100個**……氪過的金,其實都是上交給無量天尊的供品,在人間砸不出半點水花?

淦!

對於養崽這件事,江雪聲和舒鳧本身都不算十分熱衷,總覺得多少有些打擾二人世界,不適合他們這樣的年輕夫妻。(“年輕?”風遠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再加上兩人騷得天賦異稟、各有千秋,實在編不出什麼正常的育兒經,也不知會孵出個什麼奇形怪狀的妖孽,讓他們忙活得焦頭爛額。

管他呢,先自己爽再說!

就這樣,他們的“二人世界”持續了近兩百年,直到天下間海晏河清,歌舞昇平,下一代芝麻開花節節高,舒鳧這個掌門人越發清閒,兩人方才將孵蛋提上日程,琢磨著讓江雪聲搓個球出來。

沒想到這一搓,就搓了十年之久。

當然,對於修道之人來說,這十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一睜眼一閉眼,便飛也似的過去了。

十年來,舒鳧也不算多望眼欲穿,只是時不時地逮著這顆水晶蛋摩挲一兩把,在蛋殼外頭敲上幾敲,起起落落,叮叮咚咚,敲出個《小星星》的旋律。

沒有敲《正義之道》或者《最炫民族風》,是她對幼崽最後的仁慈。萬一這是個正經崽,可不能被胎教給帶歪了。

不過,以她這個騷擾頻率來說,如果摩擦能生熱,這顆蛋多半已經熟了。

江雪聲只是笑:“隨她玩去,熟了就熟了。一顆蛋而已,左右都是我送給她的。”

風遠渡:“……做你們的孩子真可憐。”

江雪聲:“過獎,有其父必有其子。做我父母的孩子,也沒輕鬆到哪裡去啊。”

“你……”

這話的殺傷力屬實不小,風遠渡驀地一怔,神思倏然飛掠至三千年前,回想起應龍君父母飛昇、少年即位、孤苦伶仃的過往,頓時心頭一軟,醞釀好的陰陽之氣噎在喉間。

但他隨即想起——

應龍君年少時的確辛苦,但他可是將有限的辛苦,投入到了無限的折磨隊友中去啊!!!

你媽的,最苦的還不是我嗎?!!

你……你放屁!!!

——這句話,他最後還是沒忍心說。

風遠渡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究竟是江雪聲的表弟,還是他世界上另一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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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能怎麼樣呢?

媽就媽吧,好歹也算是個長輩,沒讓表兄白白佔了便宜。

他九泉之下的父母一向疼愛江雪聲,見他們兄友弟恭,其樂融融,說不定也會誇他一聲“做得好”。

這樣就足夠了,風遠渡想。

……

“鳧兒。”

江雪聲又喚了舒鳧一聲,一個兒化音都念得百轉千回,像是捧在心尖上捂了三天三夜,放在蜜糖水裡浸過,嬌豔欲滴的花瓣上滾過,明淨的月光和星光之下曬過,最後才成了一支繾綣綿長的情歌,晨霧一般悠悠地、嫋嫋地飄起來,乘著山風飄搖迴盪。

一言以蔽之:肉麻。

特別肉麻。

因為文字沒有聲音,所以不得不堆砌幾行累贅描寫,才能表現出這種肉麻。

舒鳧身經百戰,早已習慣他信手拈來的肉麻,但冷不防聽見,仍然覺得頭皮一陣過電似的麻癢,“蹭”地炸起了一簇呆毛。

她哭笑不得:“雪聲,好好說話,把舌頭給我捋直了。”

“唉。”

江雪聲輕嘆一聲,緩步近前,緊挨著她盤膝坐下,“同樣以名字相稱,我喚你‘鳧兒’,你喚我‘雪聲’,感覺可是大不相同啊。”

“是啊。”

舒鳧坦然承認,一臉誠懇地自揭短板,“因為我不肉麻。我們鋼鐵猛女就是這樣,建議你接受現實,認清形勢,放棄幻想。”

江雪聲:“……”

——不,道侶之間,這種事還是要有點幻想吧???

“鳧兒,要麼……”

他斟酌著道,“你且試著,喚我一聲‘夫君’看看?這是凡人間的稱呼,我想你可能不大喜歡,以往也沒聽你叫過。”

舒鳧異常配合:“好的夫君,夫君你看這樣行嗎?”

江雪聲:“……”

——好了,他放棄幻想了。

將“夫君”喊得像“大兄弟”一樣的猛女,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他們兩人能看上彼此,的確是眼光獨到,天作之合。

不過,話又說回來……

所謂的“鋼鐵猛女”,充其量也就是語氣不夠嬌柔粘膩,姿態不夠小意溫存,與部分男性理想中的“小鳥依人”、“紅袖添香”相去甚遠。比起某些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還是要好上很多。

而且,舒鳧嘴上這麼說,但她望向江雪聲的時候,整個人便好似夜幕上閃閃發亮的星辰,面上笑影,眼底深情,半點都不摻水。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她待他亦是如珠似寶,珍重非常。

甜不甜的觀感因人而異,但寵是絕對寵的。

見江雪聲似有不滿,舒鳧便放軟了口氣和身段,雙眼彎成一對新月,笑吟吟地靠上前去,伸手拂去他頭頂一片落花。

“好了,雪聲。”

她用食指勾著他指尖,哄小女朋友似的晃了一晃,“我硬派慣了,肉麻話說得少,還有許多東西學不來,莫要與我鬧彆扭。我喜歡你騷,難道你不是喜歡我硬?”

江雪聲:“……”

……這句話,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

他當初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徒弟,在異世界一驚一乍、滿心好奇的小姑娘,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呢???

雖然他也不是不喜歡,但現在這個展開……

——教練,這和說好的師徒文不一樣啊!!!

人設是不是搞反了啊!!!

此處應有論壇,供江雪聲發帖求助:遊刃有餘調戲小姑娘的我被御姐反攻怎麼辦,急,線上等。

“……咳咳。”

江雪聲清了清嗓子定神,將自己從“你難道不是喜歡我硬”的震撼中抽離出來,嘆息道:

“鳧兒,你這樣一打岔,我差點都忘了,我是要與你說正事。”

“這一回的招生考試,不僅有童家後人,還有南宮溟和季小北的兒子,季韶光得叫他一聲‘外甥’。鴻鵠、鵷鶵、天狐,再加上鄔堯和凌波,雖然尚無子嗣,也都送了自家的小輩過來。”

“這麼多孩子,總有一兩個閤眼緣的,你當真不出去見見?”

指不定瞧對眼了,那就是未來的女婿或者兒媳呢。

江雪聲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也覺得自己想太遠,蛋還沒破殼,就惦記著蛋殼裡的下一個蛋了。

但男人一旦做了爹,思路總是會變得特別開闊,脫韁野狗一樣收都收不住,而且特別喜歡想桃吃,看誰都覺得“配不上自家小孩”。

更何況,江雪聲這條老龍的眼光尤其毒辣,唯有門當戶對,祖上十八代知根知底,他才能紆尊降貴地寬待幾分。

天妖王和玉妖王的心境,如今他總算是能夠體會一二了。

舒鳧仍是意興闌珊:“隨意吧,我不怎麼愛看小孩子,出去見一見故人也就罷了。”

“倒不是討厭他們,只是……”

——這種江湖更新換代的場景,總會讓她不自覺地回想起《火x忍者》最後一話,以及後來的《博傳》。

即使穿越兩百餘年,這段老二次元的心理陰影依然深深壓在她頭頂,令她一看見“子世代”三個字,就會不自覺地頭皮發麻。

岸**史,你把多少人的生活都毀了!

“……”

舒鳧一手扶著水晶蛋,推搖籃似的來回搖晃一番,一邊抬眼向江雪聲望過來,明亮逼人的眼波像個小鉤子,在他心尖上輕飄飄地勾了一下。

“好啦。既然你喜歡,我陪你去便是。”

她舒展眉峰,綻出個近乎縱容的笑來,“我懂你的心思,不過我得把這顆蛋也帶上,有沒有眼緣,不是由我們大人定的。在靈氣中滋養十年,蛋殼裡的小東西,說不定早已懂事了。”

“別亂說。這怎麼能叫‘我喜歡’?”

江雪聲一手攬著她腰間,隔過她伸手在蛋殼上拍了一拍,“我只喜歡你。就連這顆蛋,我喜不喜歡還未可知。”

舒鳧奇道:“你自己的蛋,你怎麼會不喜歡?莫非你還搞性別歧視,只喜歡男球,不喜歡女球?”

江雪聲眼也沒眨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

“若是像你,無論男女,我自然都會喜歡。”

“若是像我,又是個男孩,那我一定會天天與他吵得不可開交。具體怎麼吵,你看一眼我和遠渡就知道了。”

舒鳧:“……”

草,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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