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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遊戲裡崩壞boss

75、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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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遊戲裡崩壞boss75、筆記本

時間回到夜晚來臨之前。

梁斐等人用餐之後,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新來的三名客人也被安排在三樓客房, 住在遠離樓梯的方向。

梁斐下午小睡過一覺, 暫時還沒有就寢的打算, 他又不想和另外三個隊友“聚會”, 便坐在床邊有些無聊地欣賞雪景。

窗外的雪花越來越密集,刺骨寒風都被隔絕在玻璃窗外側。如果雪勢繼續持續,今晚一過,他們必然會被困在山莊之內。

“梁先生?”管家輕輕敲響梁斐的房門。

梁斐疑惑地拉開門, 晚飯前管家和解坤已經找過他一次, 為什麼快到睡覺的時間又來敲他的門?

“希望沒有打擾到您。”管家一臉歉意,“解先生說您身上有凍傷,所以為您安排了家庭醫生。”

管家退後一步讓開-房門, 微微抬手示意梁斐跟他出去:“家庭醫生正在醫療室等候您。”

梁斐有些無奈,他不過是手指上有幾處並不嚴重的凍傷, 解坤竟然如此較真,竟然還給他安排醫生!

幾分鐘後, 梁斐拿著一支外用藥膏站在一樓的某房間門口, 心情十分詭異。

管家一臉歉意道:“三樓是招待普通客人的房間, 梁先生您是解先生的救命恩人, 之前因為鄙人的一些失誤, 誤將您安排在三樓普通客房, 實在是非常抱歉。”

說罷,兩名女僕抱著梁斐少得可憐的私人物品,動作利落地放進一樓房間。

管家將一樓房間的鑰匙交給梁斐後, 帶著女僕們退出房間。離開之前還不忘提醒道:“解先生就住在您的隔壁,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提出。祝您今夜好夢。”

梁斐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管家等人離開的背影,對這場臨時換房間的戲碼怔愣無比。

難怪家庭醫生只給他開了一支凍傷膏藥,卻硬生生地讓他在醫療室留了足足十分鐘。原來這些都是策劃好的一出雙簧,好趁機為他換房間!

梁斐看了一眼隔壁房間,房門背後就是解坤的房間,而一手促成這場雙簧的主人與他只有一牆之隔。他想起管家離開之前的客套話,就算他真的有什麼需求,也不可能半夜三更把山莊主人給叫醒吧。

他無奈地搖搖頭,剛走進新的客房,又被眼前的一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裡真的只是一間客房嗎?山莊主人的房間恐怕都不會比這間房好!

一樓的客房比他三樓的客房足足寬敞好幾倍,單單一個浴室都比他原來的房間大。屋內裝潢精緻又溫馨,冰箱裡放著新鮮水果和各種酒水,可供好幾人翻滾的大床看起來柔-軟又充滿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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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整齊擺放著一套絲質睡衣,一顆紐扣就能抵得上好幾套三樓客房的睡衣。

客觀來講,三樓的客房的各方面條件稱得上優渥。然而一樓房間的硬體裝置實在太過華麗,硬生生將三樓的“星級賓館”襯托成了貧民窟小破屋。

懷著複雜又詭異的心情,梁斐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一場暴風雪之後,這座度假山莊就會被困在積雪之中,無人能與外界聯絡。而隱藏在眾人之間的兇手,也會開始動手殺人。

梁斐本以為自己會因為即將到來的殺-戮而失眠,不知是床鋪太過舒適,還是因為熟悉的那人就住在隔壁,他竟然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太陽高掛。

第二天早上九點。度假山莊的所有僕人早已在太陽升起時起床,為突然到來的七位客人提供一天的服務。而梁斐等人在雪地裡消耗了太多體力,無人在女僕敲響房門前起床。

房門輕緩的被人敲擊一陣,梁斐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婉拒掉女僕的服務。十多分鍾後,梁斐再次走出房門之時,已經恢復精神十足的模樣。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他徑直前往一樓餐廳,剛一走進房間,就受到了餐廳內所有人的圍觀。

胡少斌給梁斐打了一個招呼,環視了一圈餐桌:“現在只剩王志誠了。”

王志誠就是昨晚被收留的三人中唯一的男性,另外兩名女性分別叫安遙和關小雨。

在梁斐落座之後,被收留的七人中只剩王志誠還有沒有起床。安遙和王志誠是男女朋友關係,見眾人還在等王志誠吃早飯,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去催催阿誠,你們不用等我們。”

關小雨和安遙他們是同路的,也不好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飯,便跟上閨蜜的步伐離開。

餐廳內只剩梁斐等四人,待關小雨和安遙走遠之後,胡少斌對眾人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第一個受害者應該就是王志誠,我們先抓緊時間吃飯,待會兒就沒機會吃飯了。”

或者說,待會兒就沒胃口吃飯了。

吃飯間,胡少斌還不忘打趣梁斐道:“我早上敲你的門你怎麼沒動靜,害得我差點以為第一個受害者是你。”

梁斐早就搬到一樓去了,怎麼可能聽見胡少斌的敲門聲。他簡單解釋幾句,胡少斌眼神古怪地看了他幾眼,正想多問幾句,遠處就傳來一聲驚叫。

“啊啊啊!”女人的驚恐叫聲穿透牆壁,打斷胡少斌想問的問題。

梁斐瞬間站起,第一個衝向慘叫的聲音源頭。

“死……死人了!”關小雨跌坐在三樓某間客房門口,見梁斐衝過來時,連忙指著房內對他大喊。

梁斐衝向房門,看見安遙正滿臉驚慌地摟著地上的王志誠,急切地搖晃他的肩膀。梁斐探了探王志誠的頸動脈,手下的皮膚已經一片冰涼,王志誠顯然早已死亡。

胡少斌等人也趕了過來,梁斐對胡少斌搖搖頭,又對隨後跟過來的蔣華和朱磊道:“注意不要破壞現場。”

梁斐話音剛落,朱磊便哇的一聲吐出來,撐著牆壁幾乎直不起腰。

“艹,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胡少斌一臉厭惡地往一旁跳開,他與朱磊站得最近,差點被朱磊吐道腳上。

“如果以前沒見過屍體,最好去外面等待。”梁斐一臉平靜地看向朱磊。

見梁斐沒有對他怒目以待,朱磊如蒙大赦,三步並作兩步逃出房間。

胡少斌也對屍體十分牴觸,他在心裡瘋狂暗示自己這只是個遊戲,死人都是npc,才僵著臉走到王志誠身邊。反倒是蔣華對屍體接受程度良好,甚至有心情打量安遙在哭喊中不小心弄亂的衣襟。

待房間裡的人多了,摟著王志誠的安遙似乎才反應過來,她懷裡的男人早已死去。她將腦袋埋在王志誠的懷裡,壓抑的痛哭出聲。她的朋友關小雨強忍著對屍體的恐懼,蹲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梁斐和胡少斌則趁著管家等人抵達三樓之前,對這間客房做了簡單調查。

“怎麼樣?”胡少斌檢查完他負責的區域,對梁斐問道。

“窗戶被開啟了,窗臺上也有腳印,兇手看上去像是從窗戶逃離的。”梁斐的臉上帶著疑惑。

胡少斌知道梁斐的話還沒說完,便閉上嘴巴等待。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山莊外牆的凸出處都堆了不少積雪,但窗臺外面什麼痕跡都沒有。”梁斐道。

如果兇手是從窗戶逃走的,勢必會在外牆留下攀爬過的痕跡,然而梁斐從窗戶探出身體,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會不會是被積雪蓋住了?”胡少斌猜測道。

“你親自過來看看吧。”梁斐指了指窗臺位置。

胡少斌將腦袋探出窗外往下看,只見山莊外牆披上了銀裝素裹,薄薄的冰霜覆蓋在外牆裝飾凸起處,看上去精巧漂亮。

外牆的裝飾根本無法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體重,兇手總不可能從三樓直接跳下去。

趁胡少斌還將腦袋探在窗外時,梁斐回到王志誠的屍體邊,繞著屍體周圍走了一圈。

他忽然停住腳步,看向王志誠的雙腳,或者說看向那雙腳上的鞋子。

“王志誠一直穿著這雙鞋子嗎?”梁斐問道。

安遙還在抱著王志誠低低哭泣,根本沒有理會梁斐的問題。關小雨怕氣氛搞僵,便主動答道:“這是王哥的探險專用鞋,有什麼問題嗎?”

梁斐默不作聲地蹲下-身,仔細觀察著鞋底,隨後走到窗邊,將鞋底與窗臺上的腳印比對。

“別看了,窗臺上的腳印是王志誠的。”梁斐道。

胡少斌鼻子凍得通紅,一臉驚訝地將腦袋收回來,震驚道:“他站到窗臺上做什麼,難道想自殺?”

可是王志誠明明就是被刺死的。

梁斐看到屍體的第一眼,就看見王志誠的胸口插著一把菜刀,上身的睡衣被血染紅,地毯上也被浸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屍體上暫時沒有找到其他傷痕,房間內的傢俱擺放整齊,看起來是一擊斃命,王志誠死前幾乎沒有任何掙扎。

除了窗臺上的腳印和大開的窗戶,另一個疑點則是王志誠的鞋子。他明明穿著睡衣,一副洗漱好準備上-床睡覺的模樣,腳上卻穿著戶外登山鞋。

除了這兩個疑點,梁斐等人一無所獲。管家很快就帶人上來,將梁斐等人請出去。

保護現場和留存證據的事情交給管家,王志誠的兩個同伴留在現場監督。梁斐和另外三個隊友則回到大廳,等待管家等人出來。

“早飯的時候我就懷疑王志誠已經死了,所以提前問過。”胡少斌有些自得道,“他們三人昨晚都是晚飯後就回房間睡覺,早上安遙去叫過王志誠,敲門沒有得到回應,就以為他還在睡懶覺,她便一個人下來吃飯。”

“要我說,剩下那些人都有嫌疑,特別是度假山莊的主人,別看他坐著輪椅看似沒什麼武力值,說不定跑起來比朱磊還快。最不可能的嫌疑人就是兇手,一般懸疑小說都這麼寫!”胡少斌一拍朱磊的肩膀,“你說對不對?”

“是……是啊。”朱磊唯唯諾諾道。

梁斐根本不想理會此人的胡言亂語,這次的隊友各有各的“特色”,和他們一起瞎摻和反而會提升任務難度。

“解先生好心收留你們,你們懷著最大的惡意胡亂揣測。”管家忽然從走廊走出來,“如果不是暴風雪封山,我會立刻請你們離開。”

當著主人的面說主人家不好,胡少斌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他訕訕地解釋道:“只是隨口猜測,對事不對人。”

“我們剛才嘗試過聯絡警方,但現在大雪封山,警方的人無法及時趕到,只能等積雪融化後再來山莊調查。”管家道。

這件事幾人早有心理準備,按照一般的故事套路,他們接下來不但無法離開山莊,還會被切斷與外界的通訊交流,完全與外界隔離。

屍體放在溫暖的山莊內,只會加快腐敗的速度,山莊內又沒有大號冰櫃,只能暫時將王志誠的屍體放進雪堆裡凍起來。

安遙不願意男友死後還要被棄荒野,奈何她只是一個被收留的客人,根本無力要求什麼。

關小雨扶著安遙在沙發上坐下,安遙哭得雙眼紅腫,指尖發白,在沙發上低低的抽泣。

胡少斌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思,腦子裡都是怎麼完成任務的問題,他根本不顧及安遙在場,大大咧咧道:“死了第一個,肯定還有第二個。現場我們已經看了,兇手多半就在這座度假山莊裡,除開我們四個,還剩多少人?”

朱磊正殷切地掰著手指,想要計算山莊內的人數,安遙突然站起來,嘶啞著聲音對胡少斌吼道:“你都說兇手在山莊裡了,憑什麼排除你們四個!”

王志誠的屍體剛剛被抬出去,胡少斌就如此行徑,讓在場除朱磊和蔣華以外的人都十分不滿。

胡少斌還抱著遊戲的心態,對安遙根本提不起同情心。被安遙質問之後,他冷笑一聲:“就憑我們昨晚在一起打牌,互相是對方的不在場證人。”

“我們和王志誠根本不認識,根本沒理由殺人。”蔣華火上澆油道,“要說殺人動機,還是要從認識死者的人裡找。”

他隱晦地看了關小雨一眼,想要將矛盾引導到關小雨身上。沒想到安遙頓時怒氣上湧,拿著桌上的花瓶就衝上來想要砸人。

她怒吼道:“兇手肯定是你這個變-態!昨晚你一直在我的房間門口偷看,阿誠發現你鬼鬼祟祟和你吵了一架,肯定是你懷恨在心半夜殺人!”

關小雨連忙將失去理智的安遙攔住,王志誠死後他們這邊就只剩兩個女人,蔣華那邊卻有整整四個男人。要是管家袖手旁觀,她們根本無法反抗蔣華等人的欺壓。

蔣華被點出偷窺的事情,一時也有些面子掛不住,也猛然站起怒目圓睜,想要和安遙爭辯出個結果。

看著幾米之外的這場鬧劇,梁斐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躲著。這次的隊友果然“有特色”,這才第一天就能搞出這麼多麻煩事。

管家擔心安遙和蔣華繼續吵下去會打擾到解坤,便指揮兩個保鏢將雙方分別拉開。

“你憑什麼拉我!阿誠都死了!死在你們山莊裡了!你們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安遙髮絲凌亂,在保鏢的拖拽下越發瘋狂。

她用力想要掙脫保鏢的鉗制,卻因為體型上的巨大差距,根本無法撼動保鏢半步。

另一邊的蔣華也掙扎得面紅脖子粗,他既氣不過安遙對他的誣陷,又不願在隊友面前掉了面子,對著保鏢一陣胡踢亂打。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要你們好看!”蔣華一面大吼大叫,一面伸手想要掐保鏢的脖子。胡少斌和朱磊見蔣華被縛,也站起身來,想要上前幫忙。

現場登時變得混亂無比,安遙與關小雨一方,妄圖憑藉四隻纖細的胳膊與保鏢對抗,蔣華和胡少斌朱磊則與另一個保鏢對上,三方打作一團。

管家對梁斐抱歉的笑了笑,示意他可以跟著女僕先行離開。梁斐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像管家道謝之後便起身準備回案發現場看看。

他剛剛走出大廳,就聽見身後的吵鬧瞬間消失,彷彿被突然按下停止鍵。

他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三個隊友和兩名女性臉上的驚恐表情。

“別……別亂來啊……”蔣華舉起雙手,死死盯住保鏢的右手,緊張地往沙發後退縮。胡少斌也不敢繼續罵人,一臉不甘地坐回沙發上。朱磊更是渾身發抖,幾乎直接跪倒在地。

反倒是兩名女性冷靜了些,低著頭站在原地,不再試圖反抗。

管家冷冷道:“希望諸位認清自己的身份,這裡是解先生名下的山莊,還是一座罕有人至雪山,相信在場沒人願意在山莊裡不幸遭遇一點‘小意外’。”

在管家的威脅之下,熱血上頭的幾人終於恢復冷靜,終於想起自己寄人籬下的被動處境。

見幾人老實之後,兩名保鏢將手-槍收回懷裡,面無表情地站到管家身後。

圍觀全程的梁斐默默將腳收回來,既然管家刻意等他離開之後才動手威脅,他也不好浪費管家的一片心意。

他本想去三樓客房看看,但在走廊上偶然遇見路過的解坤,便連忙追上去和解坤打了一個招呼。

解坤停在走廊轉角處,轉頭默默地看著他,等他先開口說話。

梁斐嘴角彎了彎:“治療凍傷的藥很好用,今天已經差不多痊癒了。”

解坤仍舊沒有說話,輪椅遠遠的停在走廊另一頭,與梁斐遙遙相對。

梁斐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感覺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他正想找個藉口離開,卻看見解坤操作著輪椅向他靠近,在他回過神來之前,已經停在了他的面前。

手指忽然被握住,拉到解坤的面前。解坤捏著他的手,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確認手指凍傷真的好轉之後,默默將手放開。

“嗯。”解坤道。

他的聲音低低的,簡短的一個音節,卻有著強烈的磁性。低沉的聲音裡沒有多少情緒,卻沒來由的讓梁斐感到一陣心安。

解坤放手的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卻在他的輪椅即將完全消失在走廊轉角之前,嗓音低沉地簡短囑咐:“記得換藥。”

梁斐握了握手指,看著走廊另一端消失的背影,在原地又站了幾秒才準備離開。

走廊的光線偏暗,由於沒有窗戶採光,整個空間稍顯壓抑。解坤的輪椅緩緩遠離,背影最終消失在牆角之後,融入了轉角後的黑暗之中。

他突然感覺此時的解坤,彷彿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鋼索之上,而鋼索的另一端,連結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梁斐已經邁出腳步,快步追上瞭解坤的步伐。

他將手扶在解坤的輪椅上,瞬間又感覺這樣的行為有些突兀,又訕訕地將手收回來。

解坤沒料到他會突然追上來,眼神些微疑惑地看著他。

一時衝動之後,理智終於回籠,梁斐在解坤的注視下變得更加尷尬,竟然連自己找好的理由都忘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連輪椅也不敢摸了,只想退後幾步藏回走廊轉角之後,假裝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解坤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壓迫感的消失讓他松了一口氣,心裡卻冒出些許遺憾。

“我去書房。”解坤忽然道。

梁斐眼睛一亮,他本以為解坤會獨自離開,現在告訴他目的地,是否意味著兩人可以同行。

“我想借一本書看看。”梁斐為自己找到理由,心安理得地準備和解坤一起去書房。

然而解坤坐在原地,竟然沒有操作電動輪椅往前走。

梁斐遲疑一瞬,試探地扶住輪椅,見解坤沒有任何不快,終於確認解坤竟然是想讓他推著輪椅走。

怎麼這麼彆扭。

梁斐在心裡悄悄吐槽,絲毫沒有想起剛才明明是他主動想推輪椅,而解坤不過是默默成全他。

十多分鍾後,梁斐推著解坤抵達書房。與梁斐第一次進入書房的感覺不同,這一次的書房寬敞明亮,明媚的陽光從兩面落地窗外照進房間,為整個書房染上一絲暖色。

梁斐精神一震,瞬間感覺心情好了許多。他低頭看了看解坤的陰鬱值……

【反派陰鬱值:95】

和昨天一模一樣,一點波動都沒有。

果然不是一點陽光就能解決的問題。梁斐將解坤推到書桌背後,心裡盤算著如何再來一次落書事件,好讓他刷一刷陰鬱值。

但解坤抵達書桌之後,就開始處理桌面上的各種檔案,半分機會都不給他提供。

“我能看看這裡的書嗎?”梁斐只能退而求其次,找理由在書房裡多待一會兒。

解坤沒有拒絕,甚至像沒有聽到梁斐的請求,注意力全放在檔案上。梁斐只當他不反對,百無聊賴地掃視著書架上的書籍。

絕大部分的書名都晦澀難懂,一看就是“xx論”和“論xx”的大部頭。剩下的一小部分更是梁斐見都沒見過的小語種,直接杜絕他一探究竟的可能。

在靠牆書架周圍轉了幾圈,經過昨天將他砸了幾下的書架時,他忽然頓住腳步餘光瞥到某本書籍。

“這本書昨天有放在這裡嗎?”梁斐暗自嘀咕,疑惑地盯著正數第三層的某本書。

書架第三層正好是他能平視的高度,找書時他的第一眼都會看向這一排的書。昨天他幫解坤從這個書架上拿書,也無意間看過書架上的書名。

雖說無法記得書架上具體擺了什麼書籍,但他眼前的這一本,他幾乎能確認昨晚並沒有被放置在這裡。

因為這一本書沒有書名,皮質的書脊上黑漆漆一片,根本沒有任何標識,在一排花花綠綠的書裡顯得格外特別。

特殊的東西總是更加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梁斐看瞭解坤一眼,將黑皮書從書架裡抽出來,好奇地將書展開。

然而剛開啟封面,他就遲疑了。

因為手中的黑皮書事實上並不是出版書籍,而是一本私人筆記。

私自翻看別人的私人筆記有窺探他人隱私之嫌,梁斐連忙將筆記合上,心裡又止不住的好奇。

於是他果斷將黑皮筆記拿到解坤面前,請示道:“這本筆記能借我看看嗎?”

解坤看清梁斐手中的筆記本,點點頭又埋頭於檔案之中。梁斐見解坤如此不在意這本筆記,猜測筆記本很可能不是他的,心中的好奇減淡了一些。

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再次將筆記本展開。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發現這個筆記本是一本工作筆記,不過是以私人日記的方式記錄的。

由於是私人筆記,記錄的方式都很隨意,幾乎是隔三差五的提兩句心得,總結一下公司最近的運轉情況。

梁斐隨意看了幾行便失去興趣,打算將筆記本放回去。他正欲合上筆記本,忽然鬼使神差地翻開筆記本最後一頁,竟然發現書頁上的字跡換了一個人!

梁斐連忙將整本筆記快速翻了一遍,這本工作筆記一共由兩人共同完成。前一半的字跡朴茂工穩結構嚴整,在記錄到某一頁之後,字跡突然變得蒼勁有力,在筆鋒迴轉之間鋒芒畢露。

如果說一個人的字跡能體現出他的性格,那麼記錄前半部分工作筆記的人性格沉穩厚重,而另一人則野心勃勃,性格更加肆意。

在書頁翻動之間,封底處忽然滑出一小片紙張。梁斐疑惑地將紙片翻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是一張儲存妥善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眉眼與解坤有八分相似。而男子身側站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幾年前的解坤。

讓梁斐驚訝的是,照片上的解坤不但腿腳完好,眼中更是神采飛揚,盡是自信恣意之色。

所以這是解坤在受傷之前與父親的合照?

梁斐連忙翻到筆記本中間偏後位置,這裡正好是筆跡突變的地方。他快速閱讀著工作筆記的內容,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深。

原來筆跡突然發生變化的原因,是因為解坤的父親在三年前突然去世了。解坤的父親去世之後,解坤不得已從大學退學,接管了父親的安保公司,所以工作筆記的後半部分都是解坤書寫的。

由於這本筆記是工作筆記而非個人日記,梁斐無法猜出解坤父親死亡的原因。但他的直覺告訴他,解坤失去的左小腿,或許與其父親的去世緊密相關。

梁斐還想仔細看看這本工作筆記,書房的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管家在得到應允走進書房後,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落地窗被拉開的窗簾,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梁斐,眼中出現幾分欣慰。

大廳的矛盾已經被管家暫時壓下去,借住在度假山莊的另外幾人被管家打發回各自的房間,短時間應該不會再鬧出麻煩事。

王志誠意外死亡的事情,解坤早已透過其他女僕知曉。管家此次前來,主要是彙報關於暴風雪的情況。

聽到管家談到關於公司和保鏢的事情,梁斐本想暫時迴避。解坤卻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硬生生將他留在原位。

根據管家的彙報,昨天解坤從昏迷中甦醒之後,就立刻派遣了一隊人馬前往山腰事故地點,處理意外死亡的司機和車禍相關事項。

在發現雪山上可能出現暴風雪之後,又讓留守山莊的剩餘人馬返回公司。解坤本人傷勢未愈,不適合奔波,便索性留在山莊裡休養一段時間。

此時山莊內還留有數名女僕,一名門衛,一名私人醫生,以及兩名保鏢。

可以充當守衛力量的人只有門衛和兩名保鏢,不過解坤他們有槍-械在手,根本不用擔心收留的幾人造反。更何況梁斐還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暴風雪持續的時間未知,如果雪勢繼續加大,未來可能會出現通訊中斷的情況。山莊內儲存有足夠多的食物和能源,倒不必擔心斷水斷電的問題。

彙報完度假山莊的基本情況,管家有些遲疑地看了梁斐一眼。

“梁先生,”管家遲疑道,“您的同伴似乎在找您,您現在要去大廳看看嗎?”

管家對梁斐的印象良好,對另外幾人則根本擺不出什麼好臉色。先不說蔣華撞死了他的一名同事,又讓解坤受傷,單是他們這兩天在度假山莊裡的表現,就足以讓人反感無比。

然而那三個令人厭惡的人偏偏又是梁斐的同伴,每當那三人惹是生非之時,都讓管家十分為難。

梁斐意識到管家的誤會後,解釋道:“我和他們只是臨時搭夥租了同一輛車,也是剛剛才互相認識。”

管家緊皺的眉頭忽然鬆開,先前的糾結瞬間消失。

梁斐並不願意和另外三人一起行動,但為了避免他們做出過激的舉動,他最好還是隨時盯著一點。

聽說胡少斌在找他,他只能將工作筆記放回解坤的書桌上,暫時離開書房。

在梁斐離開書房之後,管家有些驚訝地看著書桌上的筆記本,疑惑道:“解先生,我記得您的工作筆記一向收在您的臥室裡,為什麼……”

解坤並不作答,淡淡道:“放到第三排書架最顯眼的位置。”

……

梁斐剛剛走進大廳,就被胡少斌等人叫住。

胡少斌大嗓門道:“梁斐,你剛才怎麼臨陣脫逃?你這樣不夠義氣啊,要不是你逃跑,說不定我們就能打贏了。”

說得他能徒手接子彈似的。梁斐並不理會胡少斌的指責,胡少斌敢這樣說,不過是以為他還不知道保鏢身上配有槍-械。

“你找我做什麼?”梁斐道。

胡少斌想起自己還要找梁斐幫忙,連忙收起剛才的臉色,輕咳一聲道:“度假山莊已經死了一個人,說明劇情步入正軌了,我們也得加快推進任務程序的速度。”

“我們想分頭探索一下山莊的佈局,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梁斐正有此意,他點頭道:“你們怎麼分配的?”

胡少斌道:“我去一樓,蔣華去二樓,朱磊去五樓,三樓是我們住的地方,暫時不用調查。”

管家此前曾叮囑幾人,度假山莊一樓和二樓是解坤活動的區域,三樓是提供給他們的客房,五樓是管家和女僕等人的休息區域。至於四樓,則是他們絕對不可進入的禁區。

胡少斌等人也擔心四樓存在什麼危險,又不願錯失這個一看就十分可疑的線索,只能等梁斐過來當冤大頭。

梁斐卻沒有推辭,直接應下最危險的工作。

他本來就打算探索整個山莊,四樓作為最有可能找到線索的地方,他還不信任這幾個隊友去調查。

胡少斌見梁斐並不推辭,臉上的表情好了很多,也不計較梁斐“臨陣脫逃”的問題了。

四人分開之後,梁斐避開女僕的視線,直接上了四樓。

從樓梯間往四樓走廊看去,這一層樓並沒有什麼異常。他有些疑惑地走進去,忽然聽見走廊不遠處有細碎的說話聲。

這種地方會有什麼人在說話?

梁斐循著聲源,悄悄往走廊深處走去。得益於地面厚厚的地毯,他幾乎不會發出腳步聲。

“我其實一直很喜歡你……”不遠處的聲音道。

梁斐仔細一聽,分辨出說話的人是宋雅。

宋雅正在向什麼人表白?

梁斐忽然想起宋雅說她“暫時還不是山莊的女主人”,她告白的物件不會是解坤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一咬牙,往門後一看,果然看見宋雅的背影。

然而房間內的另一人並不是解坤,梁斐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又往屋內仔細一看。

宋雅的表白物件,竟然是一具躺在床上的乾屍。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75】

蟹老闆:把筆記本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斐斐肯定會好奇翻開

導演:為啥給他看工作筆記???

蟹老闆: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順便讓斐斐見家長(的照片))

#這麼拐彎抹角的方式你還是單身吧#

越來越早了,我覺得再過兩天說不定能九點更(又雙叒立flag)

感謝 喵騏、慕雪、墨漓惜、伊利愛好者、一大片薄荷花、我在上藥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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