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服少女之不是主角的我第一百一十九章 雙忍
（纏，還不出手嗎？再等下去，可是要失去你的寶貝女兒了！）
行刑的‘醫生’左右小臂青筋凸起，他努力控制著力道。三月足的嬰兒太小也太脆弱了，稍多進刀便會事與願違。
在暗處等待的我同樣緊張，但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如果真的是格芬尼亞指示的，為什麼探測器沒有感應到任何其他戰維的痕跡？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目睹著將要發生之事時，異變突生！
“聞到了...聞到了...把藥劑...拿出來！！！”
一聲怒喝如驚雷炸響，迴廊處的入口轟然碎裂，碎屑四散飛濺間，高大且壓抑的人形大步踏出。
【呲】大腿粗的實心木質欄杆被刮出近乎穿透的痕跡，能毫無阻力撕碎人體的利爪。
趴伏在草叢裡的小貓悄悄抬起頭瞥了一眼，鬍鬚抽動幾下又歸於平靜。
一根細細的戰維連線著我們，資訊能由它傳回，是在與針目縫接觸中想到的，這樣能利於隱藏。
見到披風下化為爪的那只左手我暗暗一驚，怎麼會是傑裡森，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
身體幾乎比起那時在遺蹟中見到時大上近一倍，本就扭曲的面龐現在增生出了面甲狀的骨板。
驚駭間，在場的山咀組成員最先反應過來，持有武器的幾人舉起消聲手槍對準了這未知的敵人。
【砰】火藥推動著彈頭疾射而出，聲音被控制在可接受的範圍，但造成的影響甚至比銅殼落地的聲響還小。
黝黑到發亮的利爪呼嘯著一揮，子彈盡數被劈落。見攻擊失效，饒是刀口舔血的極道也慌了神，接連扣動扳機把彈匣打空。
傑裡森也不是等閒之輩，抓住換彈的空隙兩步邁來，扭腰發力劃出完整的圓弧，指尖殘影晃動著閃出墨光，便連人帶槍一起撕裂！
【咔】它是如此鋒利，連慘叫聲還沒從喉嚨吐出就全員皆死，噴濺的溫熱鮮血和臟器，震驚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岱裡先生，這可不在條約之內，兄弟們出現傷亡了！”
“安靜，小輩！把神之子帶走，老朽要對付不速之客。也看看，你們的藥劑是否真的有說的那麼神奇。”
沒有理會氣頭上的飯冢式利，石村岱裡奪過斷罪之刃向前微壓，穩定到如機械一般沒有絲毫顫動。
周圍的眾人心領神會，怒吼著朝那強大的敵人殺去。他為了此時此刻賭上了一生，還有整個家族的命運。
後者權衡了現場的形勢，將‘包裹’注射安眠藥物裝進袋子裡和剩餘成員離開，敢打敢殺不意味必須為石村氏丟掉性命。
“看著你和真矢長大到如今的年歲，終究還是要背叛家族嗎？大哥寧願那小林帶走復興的希望，也不願看著吾輩重新崛起啊！”
蒼老渾濁的眼眸裡爆出精光，看向自己的親人的視線裡瀰漫著恨意。
一老一少被‘天塹’所隔斷，純白旌旗在驟變的氣流中獵獵作響，被血染透的花紋變幻出不同的形狀。
“爺爺也...”
泊瀨很平靜地沒有說出後半段，面容陰沉地連身邊的陽光都黯淡了，我第一次看見他真正意義上...發怒了。
就在說話間持刀擋路的石村氏族人已被盡數殺死，奇怪狂熱驅使著他們悍不畏死的發起衝鋒，縱使被切碎剁爛。
傑裡森卻沒有阻攔逃走的飯冢式利，那小心翼翼純屬多餘，面甲後的赤紅目光一直停留在石村岱裡的心口處。
“次男，抓住他，待解決麻煩後再行處置！”
“是，父親！”
看著四周遍地灑滿了族人的鮮血，泊瀨痛苦地閉合上了雙眼，手掌咔咔地捏攏成立拳頭。
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再也沒有阻礙的傑裡森開始將寬闊厚實的脊背拱起，揚起如剃刀般的指尖猛然朝岱裡殺來！
垂暮的老者遠比看上去
靈活不知多少，木履兩三下後踏就避開了毀滅性的衝鋒，利落地揮斬予以反擊。
不知是基因強化藥劑還是這特殊兵刃的效果，與比自己高出一倍有餘的巨人相鬥竟也不落下風。
石村次男也拔出一把小太刀朝泊瀨步步逼近，在事先的商議中他說如果出現突發情況，會為我爭取時間。
體質保證泊瀨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機會來了我跟上去提前伏擊飯冢，然後奪回...
【呼】霎時間風止雲息，晃動飄揚的旗幟蜷縮垂下，再也不復之前的聲勢。
小心提防著傑裡森的山咀組成員，花了一倍的時間才穿過鳥居抵達櫻樹下，被指派去看守大門的人也同時跑來了。
他們張嘴大喊像是要警告什麼，可還沒喊出聲就直直倒在飯冢式利腳下，腦門後方透著淡淡翡綠的毒鏢已沒入一半。
“是忍者，大家小心！”
飯冢式利咬緊牙關讓其他人背靠背，精神高度集中的警惕四周，頗有種剛出虎口又如狼窩的感覺。
原本嫋嫋而徐的古琴雅樂在槍響後已然不見，偌大的庭院安靜得可怕，搖晃的乾枯枝椏如鬼魅般飄在幾人的頭頂。
（預感從來就沒出錯過，一個儀式竟然牽扯出了這麼多事，但是...可別認為我們就沒有後手了啊！）
【籲】飯冢式利吹出了個偏門的口哨聲，而潛藏在陰影中的第三方也出現了。
在令人窒息的十來秒沉默後，弱到近乎不可聞的刀兵碰撞聲響起，但我和這些山咀組一樣看不見真實位置。
兩名遮面女子忽的從刁鑽的視線死角躍出，自陽光下分隔而立，看來初次交鋒雙方都沒佔到便宜。
而站在山咀組身旁的滿是古代風韻，黑紗下滿滿當當的殺人利器。這我當然認得，是轉介鬼。
而來者體態嬌小，正隨意將大腿掛在沿梁邊晃悠著。服裝頗有現代感，比起忍服倒更像是發燒友的特改型cos服。
那她是誰呢...
“呵，伊賀的餘孽嗎？沒想到還活著啊，落敗的野狗們。你的代稱是什麼，吾不殺無名之輩！”
轉介鬼目光灼灼話語間滿是譏諷，這與之前那冷酷不言的形象大相徑庭。
但聯想到幾百年前那段歷史裡兩者之間的血仇，也就不奇怪了，可甲賀為什麼會替山咀組服務呢？
繼續保持著觀望，情況不明貿然上前會出大問題，只要飯冢不死，那流子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霞面，知道這個就足夠了。都平成時代了還在用‘鬼’的代稱，該不會是老婆婆吧，嘻。”
無名者半開玩笑似得說著，扶正了遮掩的面具，對應的顴骨處是兩抹淺紅。
但聽見這話語和聲音的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不會錯的，是...理奈。可她怎麼變成忍者了，難不成羅曉已經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事，所以...
越是出乎意料的變故越要冷靜，我繼續蟄伏在藏身處。她應該沒被告知詳細情況，否則瞞住一個有備而來的潛行者可不容易。
既然連轉介鬼都來了，但為何探測器仍然沒有動靜？
石村家確認與山咀組有聯絡，那就必然在格芬尼亞的掌控下，這場儀式只可能是為它做的。
我可不相信，它會放過一個文明裡難尋其右的適格者。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暗地裡的故事？
思量間，二人依舊僵持在原地，互相尋找氣勢上的破綻。奇怪的是，飯冢式利居然很老實地躲在轉介鬼後面。
不對勁，從上次交手的分析來看以她的實力拖住理奈，是完全綽綽有餘的。可剩下的幾名山咀組成員卻無逃跑的意向。
他們在等人，還是說...只有這些人？
【剎】古櫻枝椏上半片殘葉無風自動，緩緩飄落在被漸高陽光拉長的影子裡，僵局被打破，她們開始
動了！
見轉介鬼有規律的輕拍兩三下腰間刀鞘，接到訊號的幾人不動聲色地慢慢後退。
【嗖】看似放鬆的小腿轉瞬即起，理奈準備先發制人。抬手便是揚起數量眾多的簷頂青瓦，在這些瓦片後又是難以計數的奪命細針！
但前者也非等閒之輩，絲毫沒有慌亂。震開封死的雙袖上下翻飛，如在翩翩起舞，更多型號款式不同但同樣致命的暗器飛出。
一陣乒乒乓乓的碰撞聲後，地面散佈著密密麻麻的駭人刺蔟，竟是後發先至將理奈的這一招全數擋下了！
“終究是乘了時運的鄉野俗子，這同三腳貓似得的功夫是在瞧不起人嗎？！”
腳尖一勾捏住塊樹圃內鋪下的鵝卵石，轉介鬼沉聲厲喝，手臂如弓弦般猛然揮直，掌心的圓石爆射而出！
【砰】理奈如蜻蜓點水般輕躍至地面，接著身後轟然炸響，之前的停留處已瓦片破碎，赫然砸出個拳頭大小的坑洞來。
我才注意到，原來當時她還沒有使出全力嗎？換成暗器只會造成更嚴重的破壞吧，全身而退恐怕是做不到。
二十米的距離眨眼而至，兩人拔出短刀近戰相接，不像電影裡那樣大開大合或是你來我往十分激烈。
短短半分就交手不下數十次，一擊即退然後鬼魅般遊走，至少我這個門外漢沒有找出可攻的破綻。
忍者不是武士，他們往往一招就要定勝負。飯冢式利和另外兩人沒有上前協助，這不是光靠人數和悍勇取勝的火併。
沒足夠本事瞎參合被敵人抓住可乘之機，只會弄巧成拙甚至丟掉性命。
【鏘】理奈抓住刀鋒碰撞彈開的狹間空隙，從護臂展開彈出袖弩，短小精悍的合金矢正對轉介鬼的胸膛脫弦而出！
這超越音速的突襲尋常人根本反應不過，但轉介鬼憑藉著可怕的本能，準確攔下並靠力量強行格擋開了足以破穿重甲的箭頭。
“有破綻！”理奈大喊道。
在刀刃抵消掉慣性並復位之前必然有空檔，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掌心抵住刀柄末端便是一記追心突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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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賀的小家夥，是你輸了。”
聽見這聲已成定局的回答，飯冢式利不再等待，攬住‘包裹’大步流星地直奔迴廊盡頭的正門。
【鐺】原來是轉介鬼故意賣出的破綻，只見那兵刃迅速‘融化’，絲狀液體直接將理奈的武器捲住，然後咔嚓絞斷崩碎！
理奈輕啐一聲，棄掉手中無用的短刀，再次撒出毒針拉開距離。
不穩定態的超鋼化戰維，還能以這樣的方式使用，我真是孤陋寡聞啊。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能看見縷縷微光從兩扇厚重的楠木門扉縫隙中透出。
（用力讓空氣填滿肺部再吐出，渾身的肌肉都在戰慄，身體已經做好爆發的準備了。
只要將門閂拉起，就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取迴流子，我現在的位置，他們絕對不會想到...）
【轟】一道矮小的身影如出膛炮彈般飛出，從鳥居下徑直劃過近百米的距離，不偏不倚地砸在門前。
石村岱裡用太刀艱難地撐起身子來，不完全的基因藥劑也只是勉強彌補了衰老的影響，稍稍多花些時間就難以招架了。
隨之而來地就是鳥居倒塌的聲音，塵土飛揚間，兩人合抱的樑柱竟然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劈碎了！
傑裡森的狀態也不復來時，渾身結實的增殖肌體上遍佈猙獰疤痕，而且看上去難以癒合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把特殊的刀，不光對戰維有效...甚至也能抑制基因藥劑的再生效果！
另一邊泊瀨也出來了，但是他也沒佔到上風，連衣服都快被砍成布條了，好在那把小太刀並沒有同樣的功效。
糟糕的是，現在情況變得愈發複雜了，我該怎麼動手才能不暴露流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