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財閥第三十五章 平陽大戰
就在蕭遙忙著配置寶藥的時間內，上將軍公子卬為主將，統率五萬魏武卒祭天出征，奔赴泗上衛地。
中軍帳裡，眾將摩拳擦掌，一片肅殺之氣。
公子卬威嚴地掃視眾將：“諸位將軍，知道此戰怎麼打嗎？”
眾將面面相覷。
公子卬目光再一次掃過眾將，似要等人發言。
將軍裴英吸口氣，跨前一步，拱手道：“請上將軍指點！”
“我王當初約諸侯相會於逢澤，本欲直接南面稱尊，共商天下大事，然而，列國諸侯就如商定好一般，一個也不來。大國不來也就罷了，連小小的衛國也敢抗命！這是公然蔑視我王，公然蔑視我大魏，公然蔑視我大魏武卒！各位說，應當怎麼辦？”
眾將怒道：“滅了它！”
“哈哈哈！”公子卬笑道，“說得好！
不過，衛國只是此次目標中的其中一個，我們要以此戰而威懾天下群雄，打出我們大魏武卒的雄風，打出我們大魏國的氣勢。
所以，此番伐衛，我意不在衛，在天下列國！
我們就是殺雞給猴看！
至於是給哪只猴子看呢？這就要看哪只猴子先蹦躂出來！
所以，此番伐衛，本將給出三個字，一個是快，一個是準，一個是狠。
我們要用這三個字把衛人打怕，讓衛人敬服，讓衛公，也讓天下列國，看看不聽王命的後果！”
眾將齊喊：“請上將軍下令！”
公子卬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身旁的地圖上：“三戰定乾坤！”
眾將齊圍過來，公子卬指著圖：“第一戰，平陽！第二戰，楚丘！第三戰，帝丘！”
然後抬頭，環視眾將，“何人願領先鋒，接第一戰，取首功？”
裴英拱手，聲如洪鐘：“末將願往！”
公子卬看向裴英，目光徵詢：“裴將軍，你拿什麼來領先鋒、取首功呢？”
裴英指向自己的頭顱：“三日之內拿不下平陽，末將願獻項上人頭！”
“好！”公子卬一拍几案，“啪”地亮出令箭，“平陽雖有防備，但也就只有五千守軍，加上蒼頭，不過一萬，原本調來的一萬人馬又調往去守護它們的老巢帝丘了，本將予你一萬五千銳士，許你三日破城，可願領命？”
裴英伸手接過令箭，朗聲道：“末將領命！”
公子卬環視諸將：“其餘諸將，各帶本部人馬，分取平陽周遭各邑，迎擊平陽援軍，待平陽城破，即攻楚丘，下帝丘，看他衛成公能撐到幾時！”
眾將異口同聲道：“末將得令！”
時下正值夏收，又是豐年，衛國田野裡一片金黃，無數農人趁著早上天氣涼爽，喜氣洋洋地忙碌收割。
遠遠望去，在朝霞的輝映下，隨處可見人影晃動，割倒的麥子一捆一捆地豎在田裡。
魏衛邊境的一片農田，忙碌一宵的青壯農人都在忙不迭地裝載搬運收穫，揮汗如雨。
一名農人忽然抬頭，指向遠處，驚呼道：“鄉親們，快看！”
眾衛人抬頭望去，不遠處，一堆烽火沖天而起。
另農人有些疑惑道：“是誰家燒了秸稈了吧？”
“燒你個頭呀！”先前那個農人怒道：“回家問問你爹，秸稈都燒了，你家牲口冬天吃啥？”
臉色鐵青的指向冒煙地方，“那是邊關的烽火臺，秸稈能在那兒燒嗎？”
其他農人陡然驚呼：“天哪，孫守丞告示的事情出現，魏人打來了，快跑呀！”
其他農人喊道：“父老鄉親們，魏人打過來了，快去平陽守城啊！”
眾農人跟著狂呼，三五成夥地朝平陽方向狂奔。
魏衛兩國邊境處，黑壓壓的大魏武卒方陣，一片又一片，似乎望不到盡頭。
方陣的最前端，一排戰車橫在邊界線上，十幾個將軍昂立車中，十幾張渴望殺戮和鮮血、急於建功立業的面孔輝映在黎明的晨曦裡。
公子卬站在主將高車上，冷酷的目光越過眼前的麥田，一直望向遠在二十裡開外的平陽城方向。
良久，公子卬右手伸向腰中，按在劍柄上，將長劍拔出，向前猛地一揮：“殺！”
先鋒裴英一車當先，衝在最前面。
車輪滾滾，卷向衛國的金黃色田野。
平陽城內，警鍾長鳴。
衛國將士手持兵器，從各個方向湧向城牆，有條不紊。
平陽西城門城樓上，郡守孫騰目光冷峻地望著田野、村落相繼燃起的滾滾煙火，濃眉緊鎖。
遠處一大團煙塵漸漸滾近，如蟻般的大魏武卒顯現在越來越強的日光裡，數不盡的閃亮槍頭在陽光下閃爍。
在他是身邊，另外站著兩人，相貌都跟他有幾分相似。
左邊一人中年，年紀跟孫騰差不多，是他的弟弟孫成，另一人是個年輕人，臉上帶帶著些許稚氣，是孫騰的兒子孫賓。
也許是第一經歷大戰，孫賓握住槍桿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顫抖。
看了一會兒，孫騰道：“二弟，此處由為兄守著，東門那邊地勢較低，很危險，你去守著吧！”
孫成抱拳：“莫將領命！”
說完轉過身，大踏步離去。
孫騰又看向旁邊一人：“文書，向帝丘君上傳送急報！”
文書很快寫好急報，孫騰拿過來，看了一遍，見沒什麼問題，直接就簽署自己的姓名，蓋上印章轉頭看向兒子。
“賓兒，魏人大舉來犯，平陽這點人，實在難以守禦，你立刻前往帝丘送急報！請求大軍前來援助！”
孫賓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但是倔強道：“不，父親，我要留下來跟你一起守城！”
“胡鬧！”孫騰呵斥一句。
隨即有緩和語氣道：“賓兒，平陽守軍之後五千，而敵人足足有數萬，如何擋得住啊？
平陽多年你一人少你一人，影響不大，若是能有援軍前來，你的功勞可比守城大多了！”
孫賓也明白大局，只能點頭。
“去吧，帶上急報，一定要親手送到君上手中！”
“諾！”
孫賓擦去眼淚，向父親躬身一拜，提起長槍，轉身大踏步下了城樓。
很快，一輛戰車從東門狂奔而出，朝帝丘疾馳而去。
裴英對這個平陽城並沒有太過在意，他覺得三天時間已經是多了。
他要一口氣攻下平陽，拿下頭功！
他手持長槍向前一指：“攻城！”
一萬五千大魏武卒頓時向前猛衝而去，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向著西門蜂擁而上。
弓手在一箭之地站定，瞄準城頭守軍，直接搭弓放箭。
第一排射完，馬上退後，第二排立刻上前，再射，然後是第三排……
如此迴圈放箭。
一時間，箭羽如蝗，城頭守軍紛紛舉起手中的盾牌和木板遮擋，但還是瞬間有無數人中箭倒地。
戰鬥一開始，平陽城頭就有很多人喋血，讓城中人目眥欲裂。
血腥氣開始瀰漫嗎，刺激所有人的神經，讓人熱血沸騰，也讓人怒髮衝冠。
大魏武卒不愧橫行天下的精銳戰力，才一開始的戰鬥就極為慘烈，讓城頭損失不少。
“弓手，還射！”
孫騰站在城樓上大聲指揮。
城頭弓手紛紛向下射擊，但大魏武卒都是身著重甲，防護極為精良，就算射中的，也多是輕傷，甚至更是直接挑落，損傷並不多。
孫騰看的心頭滴血，眼中寒光四射。
衛國太弱了，人口少，裝備差，很多人都是附近的農戶，哪有什麼準備啊，全靠血肉之軀來抵擋。
雲梯架起，一個個武卒拼命攀登，爬向城頭，然後又被城頭守軍用長矛長槍刺中，摔下城頭，死於非命。
一聲聲悽慘的叫聲響徹平陽城西門，聞著悲憤。
雖然不斷有武卒從城頭掉落、摔死，但後面的武卒悍不畏死的再次攀上城頭，甚至有不少人爬上了城頭，跟守軍展開了機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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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城頭守軍畢竟人多，倒是每次都能經過一番苦戰，將敵人殺死重新奪回陣地。
但平陽守軍防護實在太差，每次拼殺，都要死傷不少人。
從早上到傍晚，整整廝殺一天，平陽雖然未被攻陷，也多次將攀上城頭的魏軍殺死，但死傷實在太重了。
僅僅一天下來，就死傷多達一千多人，這讓孫騰心裡悲傷欲絕！
等到黃昏時分，裴英鳴金收兵，平陽城終於艱難度過了一天。
城中婦孺紛紛送上食物和水到城頭上，其他百姓救治傷者，清理陣亡者的屍體，依舊忙碌。
孫家府宅，孫騰的妻子孫劉氏臉色微微發白，將剛剛烙出來的餅子放進一個竹籃裡，走出廚房。
一個孩子走過來：“娘，爹怎麼還不回來！”
孫劉氏心裡難過，但還是努力擠出幾分笑容道：“寶兒怪，爹爹在城頭殺壞人呢，娘這就給他送吃的去。”
“寶兒也要去看爹爹，寶兒都兩天沒見他了，寶兒想爹爹了！”
寶兒奶聲奶氣的聲音差點讓孫劉氏落淚，只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寶兒乖，爹爹在城頭殺壞人，那是正事，你不能去搗亂，就乖乖在家中呆著，要不就去二叔家裡跟姐姐玩一會，娘等一下就回來！”
“好吧！那我去二叔家了！”寶兒有些失落，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依依不捨的走出門去。
孫劉氏摸一把眼淚，趕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