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虎傳說第九十三章：民心所向
餘夏帶著殘餘的土匪來到山下。邱順天、馬梓民帶著被營救的學生也和秦延斌匯合了。這時，山上火光衝天，不一會兒爆炸聲四起，葉老虎多年經營的基業就此煙消雲散。山上的建築物被夷為平地。
餘夏叫來軍醫為學生們檢查傷勢，那些學生還好，只是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其中的女學生也沒有被侵犯。
唐城縣城裡，大部隊還沒有回城，葉老虎被剿滅的訊息就已經傳遍了全城。程星仁也被揭露是土匪的幫兇。全城百姓自發地購買了鞭炮，保安團進城時，城門口人山人海，幾個有聲望的老人家也拿出了家裡的雞蛋、燒餅、美酒犒勞保安團的勝利歸來。
唐城縣長吳為民率領手下各級官員，也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
幾番客套話之後，吳為民說道：“餘副官辛苦了，現在可以將案犯交由我，即日就押赴省城審判。”
“這……”餘夏猶豫了。
“殺了罪惡滔天的葉老虎！”旁邊圍觀的一個百姓喊道，頓時成百上千的百姓一起喊道：“殺了罪惡滔天的土匪！”“殺了程星仁！”“我們要報仇！”……
餘夏眼珠一閃，說：“吳縣長，你看到了嗎？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啊！”
“不行，我們是講法制的！”吳為民站到了一條板凳上，大喊道：“要經過審判，才能行刑！”
一個六十歲左右、頭髮鬍子全白了的老人站出來，說：“縣長大人，我是本縣三河鎮人士，這葉老虎，強搶我兒媳做壓寨夫人，還打死了我的唯一的兒子，今天我一定要讓葉老虎償命。”
在山寨被攻破之後，葉老虎的壓寨夫人被解救了出來，士兵得知是三河人士，便派人通知了其家人。
吳為民剛想解釋一番，另一個老人站出來說：“民國26年春，葉老虎曾經洗劫我們的村子，燒殺搶掠，全村40餘人被殺害，20多個婦女被糟蹋，這樣的人還等什麼，槍斃！”
“槍斃，槍斃……”
這個場面完全失控了，吳為民也沒有辦法，只能一個勁地喊著：“鄉親們冷靜，相信政府會秉公處理的！”
“我們不相信，連保安團團長都和土匪是一窩的。今天不殺了葉老虎和程星仁，明天我們都得完蛋。……”
餘夏看了看秦延斌，秦延斌也是愛莫能助。民怨和民憤是最可怕的。亂世裡最怕丟失的就是政府的公信力。往往朝代更迭，起因便是政府激發了民怨，最後如同大火一般，燒了整個朝廷的大廈。
“殺土匪，還我公道！”老百姓又在喊道。
不遠處，湧來了一群憤怒的百姓，手裡拿著各種白菜雞蛋，對著葉老虎和程星仁一頓猛砸，有的百姓甚至跑到一邊端起了板凳。
葉老虎和程星仁被砸得哇哇叫。士兵們只好用人牆擋住這些憤怒的百姓。
餘夏見狀，掏出手槍，朝天就是一槍，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喊道：“各位父老鄉親，我瞭解大家的訴求。這兩個人本來就罪該萬死，我們是講法律的，不能亂殺人。”
“我們不相信，土匪橫行唐城十幾年，政府什麼時候管了。”“對，殺土匪……”
群眾再度失控了，擠開保安團的人牆，衝向了葉老虎和程星仁二人。餘夏擋在了人群前面，喊道：“好，我答應你們，立即槍斃葉老虎！但是，程星仁是軍人，必須由軍隊審理，該殺則殺，該罰則罰！”
“餘副官，我們相信你！”人群冷靜了下來。
秦延斌在餘夏耳邊耳語了幾句，餘夏點點頭，說道：“我們馬上進行公審大會。”他轉身對著葉老虎說：“葉虎，你老老實實交代問題，我給你一具全屍。不然，你可以看到這些百姓會這麼對待你。”
葉老虎一頭的白菜、雞蛋清，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急忙點了點頭。
經過半個小時的公審，葉老虎在供詞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對自己這麼多年犯下的案子供認不諱；還供出了自己和程星仁的秘密合作之事。
“拉出去，槍斃！”餘夏一揮手，說道。
一隊士兵拉出捆綁著的葉老虎和他的幫兇二當家、三當家，即刻前往城北刑場。數千百姓歡呼雀躍，跟在隊伍後，一同前往刑場。
“餘副官，看到了嗎？這就是民心的作用，任你有武器多麼先進，佔據多少有利條件，還得看民心所向。”秦延斌說道。
“我今天看到了，我們的國家為什麼會這樣受人欺辱，那是我們以前從來沒有重視過民心，不會想著為老百姓辦事，只想著自己升官發財。”餘夏意味深長地說道，“秦兄弟，你今天給我上了一課，爭取了民心，也就讓老百姓對這個國家有了希望，這樣我們的國家才不會滅亡。”
秦延斌點點頭，說：“國家有你，民族之幸！”
餘夏搖搖頭，尷尬地笑了。他認為自己做的還很不夠，一開始，他還是有想把百姓驅離的念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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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副官，你這樣做是藐視國家法律！”吳為民怒道，“我要向省政府提出抗議！”
“隨你便，吳縣長，土匪這樣猖獗，你是不是也有一定責任？”餘夏反問道。
“我……我早就提議剿匪，只是……只是程星仁不同意！”吳為民臉紅著說道。
餘夏淡定說道：“我也會如實向上級反映的！”
城北刑場，罪大惡極的土匪頭子終於被槍斃，剩下的土匪也被關押了起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法律的嚴懲。
程星仁則被吳縣長派人送去省城監察機關，等候發落。幾天後，那幾個學生也一一休養完畢，正好和秦延斌一行人出發。
餘夏知道這些人要走了，特意趕來相送。保安團團長被抓走，上級很快任命餘夏為團長。
“你們要走了嗎？”一間小房間，裡面只有秦延斌和餘夏，餘夏問。
“是的！”秦延斌說，“不瞞兄弟，我們要去延安。”
餘夏其實早就知道他們的行程，沒有想到秦延斌這樣子的坦白。
“嗯，去吧！我派人送你們！”餘夏說道，臉上很平靜。
“哦？”秦延斌很吃驚。
“秦兄弟，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會阻攔你們。八路軍也是抗日的隊伍，這幾天，我瞭解到很多八路軍的事蹟，那也是個英雄的隊伍。你去吧，我當做不知道！”餘夏緩緩說到。
“好兄弟！”秦延斌一時感動，無言以對，只好抱住了餘夏，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保重！期待與兄弟沙場並肩殺鬼子！”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