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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王朝

第十五章 孝莊巧施緩兵之計 康熙連發討逆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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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王朝第十五章 孝莊巧施緩兵之計 康熙連發討逆詔書

隨著黨務禮,王新命等人,陸續從雲貴回來,壞消息是接踵而至:甘文焜自殺,貴州全境陷落;孫延齡,馬雄發動兵變,廣西宣佈獨立;巡撫盧震棄城而逃,湖南省府長沙陷落;最可氣的是,綠營兵紛紛譁變,非逃即降;甚至於有的滿洲大員,一聽到吳三桂反了,當即下的攤倒於地,不能動彈。孝莊太皇太后急得是焦頭爛額,這是她一生中面臨最大的考驗,而在前幾次說降洪承疇,借刀殺順治,助康熙除掉鰲拜,她都幹得非常漂亮。她本來覺得,現在康熙也已經長大成人了,大清的江山也已經坐穩了,該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了。不想現在又趕上吳三桂叛亂這檔子事,看來自己不得不再次出手了。

早朝時,當太監門把乾清宮的大門開啟時,上朝的大臣們驚異地發現,在皇帝寶座後面,還端坐著一個人!透過疏疏影影垂下的簾子定睛一看,原來是孝莊!大臣們先是詫愕,隨後都明白怎麼會回事了。正好!今天正需要一個管大事的!

康熙剛一宣佈早朝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大臣提著朝袍下襬,跪倒在大殿之上,一數,不多不少五十三個!

康熙見到這場面,不禁問道:“眾愛卿,你們這是為何?”

帶頭跪下的索額圖率先說:“陛下,自明珠、米思瀚、莫洛、魏東亭等人鼓吹撤藩以來,我大清半壁江山已喪於吳三桂之手,百姓水深火熱,朝廷國將不國。所以今日,臣等五十餘人斗膽奏請聖上誅此六人,以謝天下!”

康熙壓住火氣,說:“索相,前次你和圖軍門已經奏過此事,朕已有言,撤藩乃朕之旨意,他人何罪之有?此事無須再奏。”

圖海說:“皇上,此一時彼一時。前次臣等拙見,也料想到吳三桂起兵作亂,不過雲貴之間。不曾想,短短三個月過去,偽繳所至,官民率相叛亂,使我大清幾乎與剛入關時一樣,到處皆是敵人!造成如今這種被動局面,明珠等人罪責難逃!”

“是啊,皇上,不誅此六人,不足以平民憤吶!”其他大臣也跟著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明珠,要殺你們幾個人謝罪,”康熙望著這六個嚇得面色慘白的人問道,“你怎麼看?”

“皇上,”明珠撲通一聲跪下了,其他五人也紛紛跟著跪下來,“臣等主張撤藩,原也是為國家計,不曾想竟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若是誅殺臣等,可以挽救大清,臣等甘願一死以報皇恩!”

“臣等甘願一死以報皇恩!”

大堂之上,突然安靜了下來。

“哀家來說兩句吧,”隨著一個蒼老但有力的女聲發出,眾大臣不約而同都把目光投向了垂簾之後的孝莊,“大夥想想,吳三桂他為什麼造反?”

“這…”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索額圖說道:“是因為吳三桂想世守雲南,永保富貴。現在朝廷撤了他的藩,他感到無路可走,才舉兵造反。”

孝莊不緊不慢地說:“索相,你錯了。”

“那是因為?”

“這個吳三桂是一個腦後長了反骨的人,他自從被逼著做了清臣以來,腦子裡時時刻刻不惦記著他復國的狂妄計劃。諸位你們可能不知道,吳三桂兩次提兵從與李自成作戰的前線返朝,而朝廷從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朝廷本想派他去進繳南京福王,他稱病不去,私下對人說對明朝‘終身不忍加一矢也’;在漢中時,他幾次三番拒絕朝廷進軍西南的命令,私密接受了偽永曆‘漢中王’的封號;在昆明時,他明裡上《三患二難疏》,準備進兵緬甸,私下裡卻勾結洪承疇,問計謀反之策。”

孝莊說得勾結洪承疇這件事,是發生在康熙元年,吳三桂出兵緬甸之前的事情。

那天,吳三桂的老上司洪承疇來到昆明,佈署機宣。談完公事之後,吳三桂留洪承疇吃飯,二人好久不見,自是胡吹海喝一番:“皇上聖明!皇恩浩蕩!此次進兵緬甸,吳某一定肝腦塗地,以報聖恩!”

官腔打完之後,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吳三桂摒退左右,突然跪倒在洪承疇腳下,哭道:“求老師救我!”

洪承疇被這一幕弄懵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想攙扶起吳三桂:“三桂啊,你現在身為平西王爺,還有何難事把你愁成這樣?快快起來說話。”

誰知吳三桂依舊跪在那裡,不肯起身:“如果老師不肯救我,學生就跪死在這裡!”

“哎呀,好吧,你說吧。”

吳三桂一抹眼淚,說道:“老師,我一直想光復明朝,可怎麼也做不到!而且我越不想幹什麼,朝廷就越讓我去做什麼,這該如何是好呢?”

洪承疇一聽,原來是為這事啊。說深了吧,自己做為朝廷命官,千里迢迢跑來教人謀反;說淺了吧,又覺得對不住吳三桂。思前想後,躊躇了半天,最後決定要以實相告:“你我二人屈身於滿洲,實一時隱忍而已。追永明王宜寬不宜急,”頓了一下,湊到吳三桂耳邊,“不可使雲南一日無事。”

吳三桂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大喜過望,叩了三首,說:“多謝老師指教!”

眾人跪在下面靜靜聽著,心裡卻不以為然:我道這老孃們說些啥呢,還不就是翻老黃歷嗎?翻舊賬誰不會,哪個沒有點兒黑歷史,何況是吳三桂呢?誰都知道吳三桂有反心,但想反和反是兩回事,要不然順治爺也不會和他殺馬盟誓了,目的就是恩威並重,鎮住吳三桂的反心。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想反但卻沒反,就是在權衡,是反的利大還是不反的利大。如果朝廷不撤他的藩,一直對他加官進爵,那麼他吳三桂如何會反呢?歸根結底,還是怪撤藩。

孝莊坐在上面,見到底下這幫人面服心不服的勁兒,看來老孃不丟擲個重磅炸彈,光弄這些不痛不癢的是不行了。

孝莊說:“眾位愛卿你們知道嗎,這次撤藩其實是吳三桂自導自演的戲法兒!”

果然,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炸開了鍋,大臣們好像被雷劈了一樣,一個個小辮子全支起來了!

索額圖連忙問道:“太皇太后,這撤藩不是咱們朝廷下得命令嗎,怎麼說是吳三桂自導自演的?”

康熙也用驚愕的眼神望著孝莊,不知道她想講什麼。

孝莊微微笑道:“哀家既然這樣講,那必不可能是信口胡說。據細作來報,吳三桂曾在撤藩前與尚之信秘密會見過兩次,尚可喜率先把撤藩的摺子遞上來,就是吳三桂指使尚之信幹的!”

索額圖還是想不明白:“尚可喜請撤,不是因為他想躲開尚之信,謀士金光給出的點子嗎?”

孝莊說:“那是做給咱們看的,是他們自己放出來的風,全是假的!”

“吳三桂這樣做的意圖又是什麼呢?”

“是因為他吳三桂等不及了!”孝莊一語石破天驚,“老賊自覺自己老了,再這麼耗下去,一輩子也實現不了他造反復國的心願了。他苦於沒有藉口起兵,怕人們說他忘恩負義,見皇帝年輕,把‘三藩’二字刻在了宮柱之上,因此陡生一計,利用皇上急於想撤藩的心理,投其所好,指使尚之信逼著他老爹上了那份請撤的摺子。緊接著,他再自己上疏,故意弄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出來。實際上,在撤藩詔書抵達昆明的那天,吳三桂仰天狂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孝莊一字一句地說,“咱們都被吳三桂這老賊耍了!”

大臣們聽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這…竟然是這樣?”

‘哎呀,這吳三桂太奸詐了,真是沒想到啊。’

“原來咱們都被矇在鼓裡了!”

“想不到啊,真是驚天的大陰謀!”

孝莊滿意地看著群君,自己這一番口舌終於沒有白費。

孝莊問:“那你們還要誅殺那主張撤藩的人嗎?”

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紅耳赤道:“臣等不敢!”

“好!哀家早就說過吳三桂撤亦反,不撤亦反。這句話不是在打誑語,是實實在在的。皇上他撤藩,一則是年輕,上了老賊的當;二則也是哀家的意思,哀家這是將計就計,把這幫亂臣賊子全部引蛇出洞,一網打盡,從此我大清江山可以永固!”

“太皇太后聖明!”

孝莊說:“既然咱人心都統一了,不再相互鬧家務了,下面就商量商量現在這個局面怎麼個應付法,是戰是和,大家拿出個主意來。”

索額圖奏道:“依臣之見,目前吳三桂勢大,各地紛紛從叛,剿不勝剿,應劃江為界,避免叛軍北上,進行和談。”

“一派胡言!”明珠憤怒地說,“索相,你這是要把大清的江山賣給吳三桂嗎?我大清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祖宗辛苦打下來的,你卻要拱手送人,居心何在?”

“我這並不是要賣給什麼人!而是你要分析現在的形勢,光靠耍嘴皮子,說大話,誰都會!現在綠營兵非逃即降,八旗兵又多在北方,遠水解不了近渴呀。”索額圖回道。

“我大清盛德,人心所向!那叛軍不過一幫跳樑小醜,只要聖詣一到,必可嚇壞其膽,不攻自破!”

“照你這麼說,那仗也不用打了。派你明珠帶上聖詣,到叛軍那裡宣讀一番,自可讓其親自來降!”

孝莊見兩人吵來吵去,也辯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問眾臣:“你們什麼意見,別光聽,都說說,言者無罪。”

圖海奏道:“索相之言雖然不太中聽,但卻是實話。此次吳三桂作亂,蓄謀已久,而朝廷卻疏於防備,處處被動。如果再這麼打下去,不用等到明年,怕是北京就保不住了!”

“是啊,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

大家一聽,都覺得圖海說得在理,紛紛附和。

索額圖說:“臣斗膽建議,遷都盛京,以圖萬全!”

“和談可以,但遷都之事,決不可行!”孝莊嚴厲地說,“你們都忘了大元朝是怎麼亡的了嗎?還不是因為朱元璋的部隊離著北京八千丈遠呢,元順帝就慌不迭地遷都上京了?以後想回,再也回不來了!”

索額圖嚇得連忙稱是。

孝莊說:“遷都之事,不可行。但和談之事,目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不過咱們不能求和,那樣大清的臉面還往哪擱?”

圖海問:“那如何講和而不求和呢?”

這真實出了個大難題。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我看不如讓藏王調停吧,這樣兩邊都能接受。”

“唉,這倒是個好主意。”

“不行!藏王和吳三桂有勾結,他肯定會偏向的。”

“吳應熊不還在京城嗎?讓他給吳三桂寫封勸降信,不就得了?”

“你傻啊,吳應熊也參與京城的叛亂了,他能勸他爹投降?”

“那就先擬個搞,逼著他寫!”

“吳應熊那頭犟驢,又不是不知道,先前皇上那麼好說歹勸,他不還是要跟著他爹造反?”

“可以讓建寧公主,做做他的工作嘛,吹吹枕邊風,男人都吃這個。”

“那是你吃,你怕婆子,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呢?”

“哎,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說誰怕婆子呢?”

“說別人對得起你嗎?你捧你家婆娘臭腳丫子,擦屁溝子,那點兒事,你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啊?”

朝堂上頓時鬨堂大笑,眼看著,快成了菜市場,一嗓門比一嗓門高,就差擼起馬蹄袖打起來了。

“都給我住口!”孝莊把御案猛地一拍,氣的罵道,“你看看你們那樣子,還有一點老臣持重的樣子嗎?現在國難當頭,正需要各位貢獻你們的智慧,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來。你們呢?可倒好,一個個在那胡扯!”孝莊使勁用手拍了拍右半邊臉,“你們不嫌害臊,我都替你們害臊!”

“臣等罪該萬死,請太皇太后息怒!”

這下一個個都老實了,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吭聲。

康熙憋了半天,終於開口了:“皇祖母,依朕之見,我們非但不應慣著那吳應熊,還應該立馬將其斬首示眾,以樹我大清國威!”

孝莊想了想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你倒提醒了哀家,正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吳應熊這張牌。”孝莊示意康熙把頭湊過來,康熙伸耳靜聽,頻頻點頭。

孝莊說:“剛才有的大臣說,想讓藏王出來調停,也是個辦法。不過呢,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目前,主要還是要打好吳應熊這張牌,但並不是讓給吳三桂寫勸降信。那樣沒用,老賊還沒傻到那個地步,一封信就讓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哀家認為,皇上你可以給吳三桂寫封講和的信…”

康熙一聽,怠道:“讓朕給吳逆求和?這萬萬不行啊,皇祖母,朕真的丟不起那個臉!”

“你別激動,聽哀家把話說完整嘍。你給吳三桂寫一封信,但用大臣的名義。在信中,你可以暗示吳三桂,只要他束身改過,不再北犯,咱們可以與他劃江為界,不過呢,這話要暗示,不能明示。你聽懂了嗎?”

“朕明白。”

“完事兒呢,這封信你就叫多羅貝勒尚善親自面呈吳三桂。”

索額圖聽得雲裡霧裡,問道:“太皇太后,那吳三桂會聽咱們的,不渡江北犯了嗎?”

孝莊點點頭,肯定地說:“會聽的。老賊只有吳應熊這一個兒子,心裡最惦記的就是他。對了,還有讓尚善別忘了暗示一下老賊,只要他不打過江,咱們就可以放了吳應熊。”

索額圖又問:“吳三桂它會聽一個大臣的話嗎?咱們要不要給他立個字據,使他放心?”

孝莊心說就你破事多,擺手道:“不用!絕對不能立字據!”

索額圖聽到這句話,隱隱感覺孝莊可能要用個計策,耍吳三桂。不過這個話也不好問吶,只是在那撓頭,

孝莊一看,下面人全是一臉抓疑的表情,都不太敢相信,這樣就能把吳三桂個老江湖給唬住。

於是,孝莊說:“眾愛卿還是不太相信這就能拿住吳三桂是吧?不過哀家告訴你們一個道理,你們就信了。大家說說,這吳三桂是君子還是小人?”

“當然是小人了!”眾人異口同聲道。

“錯了,他是個君子,”孝莊不看眾人驚愕的表情,繼續說,“你們說他是小人,是站在咱大清的立場上,他犯上作亂,當然是小人;哀家說他是君子,是站在性格的角度上,我同他打了半輩子的交道,太瞭解此人的為人啦。他說一不二,恩仇皆報,信守承諾,你們聽說過他請朱國治和甘文焜看戲,這件事了嗎?”

原來在雲南時,一天,吳三桂請甘文焜和朱國治來列翠軒看戲,這出戲演的是《鴻門宴》。

甘文焜問:“王爺,您也喜歡看戲嗎?”

吳三桂說:“哈哈,吳某以前每天都忙於公務,沒什麼空閒時間,以致於世人都不知道本王還有這個愛好。以後好啦,皇上也體恆老夫,下詔撤藩了,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地看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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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這出戏的內容,甘文焜問:“王爺,您認為您,是劉邦還是項羽呢?”

吳三桂說:“劉邦是小人的英雄,項羽是君子的英雄。我想我更願意做項羽,不過我會把劉邦殺了。”

二人聽了,心裡發瘮。此後,吳三桂天天讓這二人看戲,而且只看《鴻門宴》。

講完這個故事之後,孝莊接著說:“有句話說得好——君子可欺,小人不可欺。如此,吳三桂既是君子,在山海關時,先皇欺過他一次,那這次,老一”孝莊一激動,差點把“娘”字說出口,“身不妨再欺他一次,讓他知道咱大清的厲害!”

“太皇太后聖明!”

退朝之後,康熙按照孝莊耳語囑咐他的事情,先把信寫好了,交給尚善,又把需要注意的事項,交待了一遍:“尚善,你只需把吳三桂說得心動了即可,剩下的交給折爾肯他們。後天一早,你就動身吧。朕就不去送你了。”

“嗟!請皇上放心!”

康熙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叫住尚善,說:“你在路上不用太著急,正常趕路即可。”

尚善不知是何用意,只管道:“奴才一定照辦。”

“去吧,去吧。”康熙一揮手,示意他退下了。

然後,康熙又把魏東亭,熊賜履召來,讓他們起草討逆詔書,連發三道文告。

討吳詔書:逆賊吳三桂,窮蹙來歸,我世祖章皇帝念其輸款投誠,受之軍旅,賜封王爵,盟勒山河,其聽屬將弁崇階世職,思責有加,開間滇南,傾心所任。迨及朕躬,特隆異數,晉爵親王,重寄於城,實枉心膂,殊恩優禮,振古所無。詎意吳三桂,性類窮奇,中懷狙詐,寵極生驕,陰圖不軌,於去年七月,自請搬遷。朕以吳三桂出於誠心,且念其年老衰邁,師徒遠戍已久,遂允所請,令其休息,乃敕所司安插周至,務使得所。又特遣大臣前往,宣諭朕懷。朕之待吳三桂,可謂禮隆情至,蔑以加矣。

近覽川湖總督蔡毓榮等疏稱,吳三桂徑行反叛,背累朝豢養之恩,逞一旦鴟張之勢,橫行兇逆,塗炭生靈,理法難容,神人共憤。今削其爵,特遣寧南靖寇大將軍統領勁旅,前往撲滅,兵威所至,刻期蕩平。但念地方官民人等,身在賊境,或心存忠義,不能自拔;或被賊驅迫,懷疑畏罪,大兵一到,玉石莫分,朕心甚為不忍。爰頒敕旨,通行曉諭,爾等各宜安分自保,無聽誘脅,即或誤從賊黨,但能悔罪歸誠,悉赦已往,不復究治。至爾等父子兄弟親族人等,見在直隸各省,出仕居住者,已有諭旨,俱令各安職業,並不株連。爾等毋懷疑慮,其有能擒斬吳三桂頭,獻軍前者,即以其爵爵之;有能誅縛其下渠魁,及兵馬城池,歸命自效者,論功從優敘錄。朕不食言,爾等皆朕之赤子,忠孝天性,人孰無之!從逆從順,吉凶判然,各宜審度,勿貽後悔。地方官即廣為宣佈遵行。

討孫詔書:逆賊孫延齡,原系定南王孔有德麾下末弁之子,本無才能功績,只緣定南王孔有德航海歸誠,發師盡節,世祖章皇帝憫其忠貞茂著,官兵人等不妨分離,收合散亡,俾為一旋,仍以所屬官員統之,養贍加恩,概從優厚,迨朕御極,怠孫延齡既配王女,理應量加寵榮,故授為將軍,使之管理定南王所遺官兵,鎮守粵西。在孫延齡口乾冒崇階,自應恪恭掌職,殫忠報效。乃歷任以來,屢有過犯,及累經王永年等訐奏贓罪,部議從重處分。朕猶以定南王之功,曲加貸宥,仍令管兵如故。近復賜以撫蠻將軍印,委任有加,恩寵罔替,不意孫延齡包藏禍心,背恩忘義,結連逆賊吳三桂,輒行反叛,煽亂地方,國法難容,宜加顯戮!

今削其將軍職銜,大兵指日進剿,立正典刑。但念其所管官兵,系定南王舊人,受恩累朝,忠義素著,必不甘心從逆,棄前勳,其所管人員及地方官兵,有能擒斬孫延齡投獻軍前者,優加爵賞,或以兵馬城池納款者,論功敘祿;或力有不逮,能自拔來歸者,亦免罪收用。至於伊等父兄子弟,見在京城、直隸各省者,概不株連,毋得心懷疑畏,自罹法綱,負朕好生之意。爾部即速行遍諭。

討耿詔書:逆賊耿精忠,庸懦無能,痴愚寡識,只緣伊祖耿仲明航海來歸,太宗文皇帝念其投誠之功,特封王爵,寵眷優隆。世祖章皇帝定鼎燕京,復加委任,令其統兵鎮粵,中道殞身。其子耿繼茂,叨恩承襲,兩鎮巖疆,恪其職守。朕惓懷勳裔,恩禮有加,及其病亡,尤深軫恤,特遣部臣,頒賜諭敕,俾耿精忠襲封王爵。自伊祖以及伊身,受恩三世四十餘年。在耿精忠賴祖父之餘勳,冒朝廷之崇秩,自宜感恩圖報,殫竭忠忱。不意其包藏禍心,潛謀不軌,乘吳逆之變,輒行反叛,煽亂地方,罪惡昭彰,國法難宥,今削其王爵,遣發大兵進剿,指日蕩平。但念其所屬官兵,及地方官員軍民人等,或被逆賊迫脅,雖懷忠義,莫能自明,恐大兵一到,玉石難分。有能擒斬耿精忠,投獻軍前者,優加爵賞;或以兵馬城池納款者,論功敘錄;或力有不逮,自拔來歸者,亦免罪收用;其原系所屬之人,見為直隸各省文武官員者,概從寬宥,雖有父子兄弟見在福建者亦不株連,勿得心懷疑畏,自罹法網,負朕好生之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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