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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

29、這個學霸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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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29、這個學霸我罩了

陸燈抬起頭, 在黑暗裡望著他。

眼前一片漆黑, 只能隱約看得清輪廓, 觸感卻真實清晰。攬在背後的力道安穩恆定,熟悉的溫度覆著身體, 氣流只在耳畔一碰就輕輕退開,卻已和溫柔話音一併撞在心口。

不害怕了。

陸燈定定望著他,眉眼彎起來, 空著的手攬住他的肩背,傾身貼上去。

嗡的一聲響,實驗室的燈光忽然復明。

燈光明亮,一切都纖毫畢現。迎上年輕教授烏湛的瞳仁,黑暗裡膽子奇大的顧助教心頭一跳,正要立即退開, 背後的那只手卻忽然使力回攔。

不是在電鏡實驗室時近乎強硬的護持力道, 按在背後的力道輕緩溫存,卻並不給他退開的機會。

他的小教授看著他,眼睛裡是晶透的光,草木的清新氣息貼上來, 溫涼觸感覆上頸間。

顧川柏心口一跳。

再一跳。

得到回應的狂喜在胸口呼嘯迴盪, 淹沒了一切忐忑不安。

唇角止不住的揚起來, 顧川柏用力摟住他, 幾乎想要把人抱起來轉幾個圈,卻又記起這裡其實是嚴肅的實驗室,硬生生將幾乎奔湧的喜悅壓回去, 只餘眼中璀璨光華,仍難以置信地等待著對方的確認。

迎著他的目光,陸京墨微笑起來,點點頭:“我記住了。”

新的記憶覆蓋了那些過於沉重的暗影,胸口重新被填實。在同樣一切都不可見的黑暗裡,對方摸索著,小心卻又準確地找過來。

過來接他。

迎上那雙眼中的輕暖笑意,顧川柏耳根發燙,抬手摸了摸腦袋,唇角仍咧著不自知的弧度。

陸京墨含笑握了握他的手,確認了機器已經修好,就把手裡提著的試劑放進去,電子提示音隨即順利響起。

系統不知所蹤,叫了幾次也不見反應,大概是已經學會了他的套路,修好電路就去尋找那個實驗員蓄意破壞儀器的證據了。

他的系統學習進化得很快,也越來越能幫得上忙,等這次回去,應當替它包個紅包作為鼓勵才行。

陸京墨收回心思,繼續忙碌著實驗。顧川柏交出試驗檯,在一旁輔助他,卻仍忍不住望向儀器前的年輕教授溫俊的側顏。

不知是不是在思考實驗室的事,那張尤為清秀的面龐上隱隱顯出嚴肅,唇角卻仍輕柔抿著,好看得能直接描進人的心裡。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陸京墨側身望過來,顧川柏卻已飛快地挪回視線,專心致志地檢視起了讀數。

雖然實驗者中途多少有些不約而同的分心,但畢竟至少都還記得正事,沒過多久就都各自靜下心來。

半宿過去,整個實驗已經被完整地重複一遍。

“確實是有偏差的,偏移值造成了尾端資料趨平,這裡——”

收拾好實驗室,顧川柏利落地做好曲線,直起身指給陸京墨看。

年輕的教授心無旁騖,應了一聲就快步過來,也不坐,只曲肘伏在他的肩膀上,挪動著滑鼠仔細檢視著更不易發現的細節。

清潤的氣息就輕柔掃在耳畔,已經分不清他的小教授究竟是不知防備還是自學成撩,顧川柏心口砰砰跳著,目光不覺挪開,掌心已沁出微潮汗意。

陸燈早習慣了和他親近,根本不覺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對,趴在他肩上最後檢查了一遍資料,滿意地點點頭直起身,匯出資料關好電腦。

“這樣就可以了,我們今晚回家寫論文,爭取儘快發出去。”

詹沛打的主意不難猜測,先是買通了人惡意篡改資料,又把驗證實驗必須要用的儀器弄壞,自己出論文的速度太快,很可能不細看就會直接遞上去。

到時候被他握住了這個把柄,無論是拿來要挾自己談條件,還是孤注一擲地報復自己,都能有不少的底氣和憑仗。

可惜詹沛大概沒能想到,他精心篡改的實驗資料,居然被他高壓政策之下訓練出的研究生給一眼挑了出來。

被他那一句“回家”引得心跳愈快,一眼挑出錯誤資料的顧研究生絲毫沒有立了大功的自覺,支吾著連連點頭。被陸京墨含笑一路牽出實驗室,又往手心裡遞了把鑰匙。

直到被塞進駕駛座,顧川柏才終於堪堪回神:“京墨——”

“車是學校發的,我不會開,就一直停在這。”

陸京墨坐進副駕,耐心解釋著,一邊側身替他繫好安全帶:“以後就交給你了。”

消瘦肩頭在眼前一晃,引得顧川柏胸口發澀,低低應了聲好,握住他仍未全然回暖的手掌:“回去就好好休息,這篇論文我幫你寫,寫完你再改,好不好?”

沒有聽見及時應聲,顧川柏的心頭隱約生出些緊張,扳住對方的肩膀,想要看看他的神色,陸京墨卻已抬頭望他:“去床上寫,可以嗎?”

習慣是個很要命的東西,自從養成了和對方一起睡的慣例,他已經很多天都沒能睡得安穩了。

既然都已經把人帶回了家,哪有不一起上床的道理。

感覺自己大概已經燙到了脖根,顧川柏深吸口氣,反覆告誡著自己小教授只是覺得寂寞,要自己陪著一起睡,才終於把“我的教授讓我去床上寫論文”的直觀悸動壓在心底,攏著那只手握了握:“好。”

陸京墨心滿意足地翹起唇角,同他報了個地名,就安心地窩進了副駕駛座。

心緒從來電之後就沒能徹底平復過,顧川柏盡力專心地開著車,走到一處岔路,正準備問問陸京墨該怎麼走,開口卻忽然消音。

他的小教授已經睡熟了。

剛結結實實地病了一場,又做了半宿的實驗,身體一定早就已經十分疲憊。顧川柏小心地靠邊停車,脫下外衣替他蓋上,目光落在那張安穩熟睡的清俊面龐上,眉宇間不覺浸開溫存暖意。

就這樣就好。

掌心覆上柔軟的發頂,輕輕揉了揉。顧川柏戴上耳機,開啟導航,伸手替他攏了攏耳側的碎髮。

快要到家時,陸京墨才在系統的提示音裡醒來。

學校分給他的住處在一處高檔小區,他沒有住過,裡面就只是個門牌號,不會生成真實的住處。

系統花了兩個小時幫他造出了個家,為了不讓他對自己家裡顯得太過陌生,同他嘮嘮叨叨介紹著環境,又不厭其煩地囑咐了帶人回家過夜的自保安全常識,特意介紹了應急用品的位置。據說床頭還藏著一副手銬,一旦見勢不妙,就讓他把人拷住先跑為上。

陸京墨聽得忍不住笑意,將目光側向窗外,卻仍被顧川柏察覺了唇角的柔和弧度。

把車在車位停穩,顧川柏抬手覆上他的臉頰,等著他將視線轉過來,聲音好奇輕緩:“教授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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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見他撿著什麼叫什麼,陸教授笑意愈濃,蹭了蹭他的掌心,居然就放鬆了力道順勢靠上去。

顧川柏心頭一片溫軟,也不再追問。單手解了兩人的安全帶,依然捧著他的臉頰,把人整個圈進懷裡,叫他枕在自己肩上。

察覺到他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陸京墨動了動,要把身上披著的衣服還給他,卻被顧川柏抬手按住:“我不怕冷,我凍凍好。”

陸京墨眨眨眼睛,還沒有領會這句話的深意,顧川柏已經熄火下車,繞到另一側替他開啟車門,把人連著衣服一起裹著抱了出來。

遮蔽夜色的陰雲已經散去,月色卻仍縹緲,反而襯得星光愈亮。

在他懷裡站穩,陸京墨想去找他的手,顧川柏已經穩穩握了上來,替他把衣服披好:“走,回家。”

雖然是緊急造出來的住處,卻一點都不顯得冷清生硬,倒是幾乎把他在現實世界的住處給調整複製了過來。陸京墨略一回憶就辨清了各間屋子的用處,領著顧川柏直奔臥室,果然見到了那張足夠睡下三個人的熟悉大床。

睡了這麼久的單人床,終於看到自己熟悉的床鋪,說不感動是假的。

陸京墨長舒口氣,挪著步子坐回床上,剛剛病癒的身體終於後知後覺生出濃濃倦意。

在回來的路上都已經困得睡著,陸京墨一定已經很累了。顧川柏哄著他洗過澡躺下,把人好好塞進被子裡,撫著額髮蹭了蹭,才快步進了浴室。

下午開始實驗之前,已經在辦公室裡睡了幾個小時,他現在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困。

顧川柏站在花灑下,把水溫調低了些,抬手按上冰涼的瓷磚。想著剛剛小教授在浴缸裡困得昏沉就尤其溫順好脾氣的樣子,臉頰又是一燙,用力搖搖腦袋,把關於加餐的思考趕出腦海。

自己居然真的跟著教授回家了。

這裡遠比冰冷的辦公室溫馨得多,也能更好地休息。現在認識了路,就可以常常把他的小教授送回家好好睡覺,一定不能再累到病倒的地步。

一牆之隔,那個人就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著。

顧川柏只是想想都覺胸口暖漲,匆匆衝了個冷水澡,擦乾水換了睡衣出來。看著睡得正香的陸京墨,站在床邊遲疑片刻,還是放輕動作取出電腦,在空出來的一側靠床坐下。

小教授怕黑,自己已經下定決心陪他睡覺,就要好好陪著他。

顧川柏靜靜坐了一陣,等陸京墨睡得更熟,才把螢幕的光亮調到最低,調出實驗記錄和資料。

剛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身旁的溫暖忽然輕靠上來。

擔心是自己吵到了他,顧川柏連忙停下動作。正要低頭詢問,卻見陸京墨睡得仍熟,只額頭貼在他身上,輕輕蹭了蹭,唇角跟著彎起柔軟弧度。

電腦屏幕的暗淡光亮下,顧川柏的目光柔成靜水深潭。

以後的每個天黑,都陪著他。

聽說陸京墨果然已經把那篇論文送了上去,詹沛懸了多日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這些天都沒聽說植物實驗室有借儀器的情況,買通的那個實驗員拍著胸口保證,說陸京墨根本就沒發現資料有任何問題。只要這篇論文被送上去,過了審,就是一枚捏在他手裡的定時炸-彈。

他要名聲,陸京墨一樣也要名聲。兩個人的論文資料都有問題,互相給個面子,話就好說得多了。

抿了一口研究生手磨出來的上等咖啡,詹沛優哉地靠在老闆椅裡,慢慢翻看著最新的週報。

門被輕輕敲響,詹沛蹙了蹙眉,不耐地掀起眼皮:“有事?”

“老闆,學校有人找您,在實驗室,說是——談談……”

進來的是個研三的學生,臉色有些發白,聲音也放得小心,眼中卻閃著奇異的亮芒。

習慣了這些研究生在自己面前噤若寒蟬的樣子,詹沛被他異於平時的目光刺得抽了抽眼角,不悅地將週報拍在桌上。那個學生立即打了個哆嗦,低下頭退開幾步。

見到自己的威嚴仍在,詹沛才滿意地哼了一聲,交代他收拾辦公室,起身推門出去。

他手下的研究生最近人心發散,很長時間都沒出什麼有價值的成果了,學校派人來找他,不是催他出成果,就是陸京墨那小子已經把自己捅上去了。

前者再好辦不過,即使是後者,這篇論文也不是第一次被捅上去,他當初能糊弄一次,就能再糊弄第二次。只要趕在陸京墨把重複試驗的結果遞上來之前,那篇被篡改的論文及時發表,他就不怕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教授再蹦躂。

在走進實驗室之前,詹沛調整了表情,換上了熱情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已經是學校的老人,任誰都要給幾分面子。真有什麼事,互相交代一句照顧也就過去了。

他帶了笑這樣想著,推開門打著招呼,笑容卻忽然凝在臉上,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極細微的不安。

顧川柏很久都沒來過電鏡實驗室,他不願因為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研究生壞了自己的前程,也就一直半作不知的放縱著。

可這一次,顧川柏卻是被校領導們帶著來的。

陸京墨也在,坐在試驗臺前,目光靜靜落在空處。

他的臉色似乎透著些蒼白,眉眼間卻仍清淡靜漠,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仍不著痕跡錯開半個身位,把站在身側的顧川柏固執翼護在臂後。

要是光有這兩個人也就算了,更令他生出強烈不安的,卻是人群中竟還站著那個被他收買了的研究員。

校長只抓科研,通常都不在校內。主管行政的副校長背了手慢慢走過來,望著他的神色甚至有些痛心疾首。

詹沛咧了咧嘴,訕笑開口:“老丁——”

話一出口就覺氣氛不對,迎上對方的目光,他往日流利的口齒忽然磕絆,生硬改口:“丁,丁校長……”

“詹教授,你的學生都在外面,還要我們多說嗎?”

證據確鑿得想要私下解決都不成,訊息,影像,轉賬記錄,那個研究員被嚇破了膽,該說的說了個乾淨,沒有半點保留地把詹沛徹底賣了出來。

副校長痛心地重重嘆了口氣,沉聲繼續說下去。

“陸教授那篇論文和你又不衝突,你做這些是圖什麼?要不是顧助教驗證的仔細,幫他揪出了那個錯漏,緊急重做了實驗,交上去的論文真會出問題——陸教授是校長親自請回來的,到時候我們難道要把人家也勸退免職嗎?”

被那個“也”字戳得眼角狠狠一縮,詹沛深吸口氣,聲音發顫:“丁校長,你是什麼意思?”

副校長沒有開口,只是將檔案推過去:“簽字吧,你的舉報信已經在辦公室堆滿了。據我們所知,你除了論文造假,惡意篡改他人實驗資料,還對手下的研究生有長期非人壓迫。這種行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持續這麼久,我們應當反思……”

“誰說的!”

詹沛眼中已顯出血絲,猛地推開實驗室的門,外面一群研究生被嚇得瞬間站直。

詹沛狂怒地瞪視一圈,寒聲開口:“誰說的?!我壓迫誰了!你們有膽子現在站出來——”

話音未落,為首的青年已經向前邁步,朝他沉默著鞠了一躬。

越來越多的研究生都跟著站了出來,更多的人眼眶發紅,有幾個女生再忍不住,捂著臉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要是能用我們的前程,換學弟學妹不再跳火坑,那這個前程就不要了吧。”

為首的青年扯扯嘴角,眼中水氣蓄積,卻仍走到副校長面前,掏出一份舉報信雙手遞過去。

“這是最後一封舉報信,我叫畢松,我實名舉報詹教授壓迫、侮辱研究生,收取研究生實習工資,扣押學生論文署名……”

他們不清楚詹沛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倒黴,只是顧川柏來找他們,問他們敢不敢舉報,說是有辦法遞上去。

他們只思考了一晚,就都約好寫下了實名的舉報信。

與其說他們願意相信顧川柏,不如說他們更願意相信陸京墨——那個晚上,他們看著顧川柏被那個趕來護人的年輕教授牢牢攥著手腕領走時,不知有多少人都失眠了一整夜,都在心底探出微弱卻無法磨滅的羨慕渴望。

如果在這個已經極近灰暗的學生時代,還能有最後一束光的話,即使是飛蛾撲火,他們也是會撲上去的。

他的話音未落,詹沛已暴怒著撲過去,揚手要打,卻立即被幾個人牢牢按住。

“z大當初要了你們,你們的前程,z大給你們!”

副校長緊按著他的肩膀,高聲開口。看著詹沛在壓制下拼命反抗掙扎,知道徹底無望之後目光終於暗下來,最後顫抖著在檔案上簽下名字,終於長長嘆了口氣。

有人去推詹沛,坐在桌前的人像是忽而頹然下來,許久才失神起身,踉蹌出了門。

腳步聲在走廊裡斷斷續續遠去。

詹沛被免除教授職務,原本手下的研究生就可以挑選新導師申請轉入。忽然察覺到不少灼灼目光,仍專心裝著高冷天才的陸教授打了個激靈,後知後覺地抬頭望向顧川柏,眼中透出隱約無措求救。

他是想招研究生,可也沒想過要這麼多。

顧川柏那五十道題他批了整整一天,批完了作業才被允許下床,要是再每人來五十題,即使交給系統——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腦海中就忽然發出了雜亂的機械音,系統啪的一聲黑了屏,大概是又因為內存不足而卡死了。

陸京墨憂慮地輕嘆口氣,選擇了重啟系統,肩上忽然被輕輕扶住。

抬起目光,正迎上顧川柏眼中的輕暖笑意:“我可以幫教授批。”

今天這一仗他們準備了許久,等到重複試驗徹底證明資料造假,那篇論文也成功發表,才把當初收集好的證據一併遞上去。

學術圈水深風靜,卻唯獨怕事情鬧大。這幾個都是一碰就爆的定時炸-彈,又有學生們舉報的雪上加霜,有一項沒被安撫好,在網路上引爆,都是對z大致命的衝擊。

高校對於教授的處置要下明確檔案,這樣一來,詹沛大概連下一級的學校也無處可去了。

來得人很多,他們被圍在後面。顧川柏的膽子大起來,手動了動,摸索著找到陸京墨的手,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寫著十、道、題、抱

才寫了四個字,人群已散得稀疏。

顧川柏及時將手撤開,在研究生們圍堵上來之前,帶著他的小教授跟隨人流一起突圍了出去。

陽光正好,萬里無雲,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又一年春夏之交。

火車隆隆,光影不斷變換。靠窗的座位上,年輕的教授正專心翻看著新一批研究生的報考資料,忽然被另一只手輕輕握住。

陸京墨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淺笑溫聲:“對眼睛不好,等到了酒店再看。”

雖然不做分類學,陸京墨手裡卻還是有出行考察的經費的。時常帶著手下的研究生出行,名義上是去考察山區的新植物,其實也是讓這些埋頭苦幹的研究生有時間透透氣。

顧川柏原本想替他訂軟臥,卻還是在陸京墨的堅持下換回了硬座,一坐就是十來個小時,他的小教授居然也不知道累。

把那一沓資料放在小桌板上,從保溫桶裡取出杯綠豆湯遞過去。看著陸京墨接過來小口抿著,顧川柏眼中就又透出笑意:“好不好喝?”

陸京墨抬頭望著他,彎起眉眼輕輕點頭,趁他不注意摸出支筆,在面上一張寫著江舟的檔案上批覆下了名額已滿,不予錄取。

江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是該報考生物系主任那位業界大牛的研究生的,居然被自己這邊的福利給誘惑了過來。

別的都能考慮,唯獨這一份得儘快回絕,把劇情線修正回來才行。

兩人出來之前剛把一篇衝擊《science》的論文完成小改,看著清秀眉間隱約透出的放鬆倦意,顧川柏替他蓋了條薄毯,攏著人靠在臂間:“要不要躺一會兒?”

“不躺了,回酒店再躺。”

陸京墨抿著綠豆湯,輕輕搖了搖頭,好奇地望著窗外變幻不斷的景色。

他出身資料,穿梭在各個世界之間,所到的地方很多,像這樣在火車上經歷漫長的旅途卻極少。窗外景色交錯變幻,植被越來越茂盛,日光亮得晃眼,北國尚且荒蕪,一路南行,觸目所及都已鬱鬱蔥蔥。

他專注望著景色,顧川柏卻望著他。

已經跟著他的小教授五年了,從研究生讀到博士畢業,留在實驗室裡做他的搭檔,偷看的習慣卻從來都沒能改得掉過。

火車穿過光影,陽光在溫俊的眉宇間跳躍,映在黑澈柔和的瞳仁裡,顧川柏向前看了看,忽然忍不住微笑。

察覺到他的輕笑聲,陸京墨好奇回頭,視野卻忽然暗下來。

火車正穿過隧道,隆隆聲音瞬間迴響震耳。

這是條穿山隧道,只有車頭照明,車廂裡會有近一分鐘的時間都見不到光。

陸京墨早已克服了當初的心病,顧川柏卻依然穩穩握住他的手,將他封在手臂與座位之間。

趁著車廂裡漆黑一片,在四周愈加興奮的說笑聲和震耳欲聾的火車轟鳴中,顧川柏攏著他,在耳畔輕聲念出一串拉丁文。

陸京墨目光微亮,抬頭望向他,眼中光華落進深徹瞳底,蕩起柔和漣漪。

顧川柏朝他彎起唇角,輕柔地吻下去。

他的拉丁語已學得很好,當初那句話也早已知道了釋義,一直都記得清楚。

我們於是走出這裡,重見滿天繁星。

陸京墨不禁微笑,閉起眼睛,傾身更近地貼上去,仰頭安靜回應。

鑰匙在口袋裡輕晃,鈴鐺清脆地響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有個事,不太想當主角了,來得及嗎q^q

#天將降大任於主角#

#必先奪其渣#

#贈其點#

#不準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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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結束啦o(*////▽////*)q留言都發紅包呀!!大家不用替我省,留言就是我碼字最大的動力了!!!

顧總新願望:每到天黑啾一口=w=

【新世界:幻想未來→超能力x床上交流x不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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