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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御史能處,有事他真噴

第九十七章 大儒雲集,國子監會講,開宗立言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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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御史能處,有事他真噴第九十七章 大儒雲集,國子監會講,開宗立言第一步!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長寧公主代替鎮國公執掌統帥大權,與捲土重來的蠻族進行了數次激烈的大戰。

所幸在大戰當中,並未看到萬妖國的身影。

同時,大周帝國南邊的龍門郡,二皇子也厲兵秣馬,準備應對已經陳兵邊境,即將越過金庭山的離國軍隊。

戰爭的陰霾,籠罩在天符帝和群臣頭上。

在軍功爵制的吸引之下,無數百姓和世家大族的奴僕,都踴躍參軍。

惟有讀書人,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或針砭時局,或風花雪月,或埋頭苦讀。

這一個月時間,李青也恪守御史職責,接連彈劾了數名朝中官員。

閒暇時間,便去東廠給那些宦官們講了幾堂課。

出乎李青意料的是,他每一次佈置下的任務,這些宦官都能超額完成。

千字文已經講完接近三分之二,只要是他教過的文字,東廠宦官們都能一字不差的牢牢記住,沒有一個例外。

與此同時,這一個月以來,科舉心得和傳世錄兩本書也風靡盛京。

幾乎每一個志在科舉的學子,手上都捧著狀元心得當成聖賢書細細研讀。

傳世錄也在讀書人的圈子裡,鬧得滿城風雨。

有人十分贊同李青的思想和學說,認為這是儒學的發展和進步。

但更多人站在禮制的角度上,宣稱皇權是至高無上的,以此來抨擊李青的民貴君輕社稷次之的思想。

這一觀點,似乎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得到許多迂腐書生的認可,致使抨擊李青的聲音越來越大。

儒家的根基便是禮制。

百姓的重要性,居然在君王之上,這可不就是禮樂崩壞?

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隨著越來越多的文人士子的加入,甚至凝聚起了一波抨擊李青的浪潮。

認為他的思想有悖禮制,與孔聖的思想相悖。

以至於在這種抨擊的聲音之下,傳世錄中記載的知行合一致良知,反而沒有得到多少人的關注。

從御史臺下值之後,李青剛回府沒多久,王琰和王薪兄弟二人就登門了。

“老師,如今抨擊你離經叛道,不尊禮制,與孔聖思想相悖的文人士子越來越多了。”

王琰的臉色十分不好,憂心忡忡的說道。

明明老師的思想和學說並沒有錯,卻因為與禮制相悖,與孔聖思想相悖,就遭受無端的抨擊和指責。

王薪也憤憤不平,直接破口大罵:“迂腐!那些文人士子實在是太迂腐了,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學說和思想怎麼可能一成不變,孔聖當時的王朝情況與如今截然不同,我們豈能抱著幾千年前的東西原地踏步呢!”

“老師您不用為此灰心,但凡新的學說和思想問世,都會被一群食古不化的傢伙抨擊和指責。就像當年先賢朱齕的理學,也遭到無數儒生的抨擊。”

“可一千年過去,人族七國,哪個王朝不奉行理學!”

李青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你們無需動怒,此事應當有人在背後推動。”

短短一個月時間,盛京各地稱讚民貴君輕的聲音全都被抨擊李青有悖禮制的聲音壓下去。

甚至連討論知行合一的聲音都沒有。

這定然是有心人在背後推動,一方面汙李青的名,一方面壓著知行合一不讓更多人討論。

除了朱家,李青想不到還有誰會目的性如此明確。

李青能想到的,王薪自然也能想到。

他沉著臉,憤怒地說道:“老師揹負了不尊禮制,有悖孔聖思想的罵名,名聲已然被汙。距離國子監會講,只剩下幾天時間了。

如今怕是不可能有超過一千名學院書生舉薦老師參與國子監會講。”

無法參與國子監會講,就無法與大儒進行思想和學說上的碰撞、辯論。

李青的思想和學說非但無法得到傳播,反而會被如今的輿論風波死死壓住不得翻身。

對此,李青心中也是一片陰鬱。

若無法參加國子監會講,無法在國子監會講與大儒們進行辯論,無法在辯論中勝出,他的學說、思想根本傳播不出去,得不到天下書生的認可。

如此一來,談何立言?

學術之爭上,他觸碰到了朱家的底線。

以至於朱家不講君子之道,行小人行徑在背後推動和操控輿論,汙他的名聲。

立言之路,無比坎坷。

雖然抨擊李青的人很多,但這一個月時間以來,李青文宮內的凋像,也收到了不少朦朧之氣。

隨著體內的浩然正氣增多,李青明白這凝聚在文宮凋像中的朦朧之氣,便是教化功德!

若能在國子監會講的時候,辯論贏了諸多大儒。

李青立言,將會得到更多人的認可。

更加有利於他將來教化萬民。

若無法最大化地立言,他就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效率上相差無比巨大。

……

永安宮。

天符帝看著手中的戰報,揉著眉心,滿臉疲倦。

自從凝聚了氣運金龍之後,他的精氣神無比充沛。

但每每看到邊境呈來的戰報,都感到無比疲倦。

這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心神上的疲倦。

“東廠那邊怎麼樣了?”

天符帝靠在椅背上,隨口問道。

東廠設立至今,已經將近三個月了,也已經初具成效,盛京大小事情,都在東廠的監察當中。

可距離達到天符帝想要監察天下的效果,還有非常遠的一段距離。

伺候在一旁的殿中太監回道:“回陛下,魏公公這段時間一直在廣招散修,可人手依舊還是不夠用。”

天符帝放下手中的戰報說道:“陪朕去東廠看看。”

在這皇宮當中,太壓抑了。

自從與蠻族開戰,離國大軍壓境以來,他就充滿了壓力。

必需得出門散散心,透透氣了。

“是!”

殿中太監出門備好龍輦,陪同天符帝一路往東廠而去。

剛一抵達東廠門口,坐在龍輦上的天符帝就被東廠門口上的對聯給嚇了一跳。

上聯:不謀私利,盡心竭力

下聯:牢記使命,建功立業

橫批:盡忠報國

饒是以天符帝多年以來的養成的城府,饒是以他七十年來的閱歷和見識。

看到這幅貼在東廠門口的對聯,也不由一陣愣神。

一群宦官,一群殘缺的閹人,竟然立志建功立業、盡忠報國!

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太不可思議了。

但這幅對聯帶給天符帝的喜悅感和衝擊力,幾乎是同等的。

原本因為邊境戰事而有些陰鬱的心情,此時竟然大好。

“走,進去看看。”

天符帝龍行虎步,走進東廠。

剛進東廠大門,就聽到一陣朗朗讀書聲傳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雲騰致雨,露結為霜。

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在讀書?讀的是什麼書?”

天符帝完全懵了。

東廠不應該是哀嚎聲遍地,處處都是那些被緝拿大臣們的慘叫聲嗎?

怎麼反而像是來到了書院一般。

而且這些宦官們讀的書,自己竟然都沒有看過。

“回陛下,魏公公說,唯有通讀聖賢道理,才能徹底理解何為盡忠報國。

如今東廠的宦官們,個個勤學奮進、讀書識字。

他們讀的書,名為千字文。

是御史李青李大人為了給宦官們啟蒙識字而特意編寫的。”

一旁的殿中太監劉通解釋道。

說實話,他現在越來越羨慕東廠的宦官們了。

居然能夠跟隨御史大人讀書,每個月都能聽到幾次御史大人的講學。

這是何等莫大的榮耀?

他身在宮中伺候天符帝,一顆心卻早早就飄到了東廠。

聽了劉通的解釋,天符帝的心情更加舒暢了。

朕的宦官們,都通讀聖賢書,都知曉盡忠報國。

長此以往,大周何愁不興!

天符帝沿著讀書聲,一路向前走去,來到了一個教室門口。

朗朗讀書聲,正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教室的牆上,刻著一行行激勵的話語。

並且以金炎液上色,顯得金光燦燦。

“以忠於人族為榮,以危害人族為恥。”

“以造福百姓為榮,以欺壓百姓為恥。”

“以清正廉潔為榮,以貪贓枉法為恥。”

“以兢兢業業為榮,以結黨營私為恥。”

這牆壁上刻著的四榮四恥,讓天符帝心中大為觸動!

“好一個東廠!”

“若真能做到這四榮四恥,東廠堪稱社稷之棟樑,堪稱群臣之楷模!!”

天符帝的聲音,引起了教室裡面監督宦官們讀書的魏榷的注意。

他趕緊出門,惶恐的拜倒在地。

“奴婢參見陛下!不知陛下駕臨,奴婢罪該萬死!”

天符帝此時心情大好,“你沒罪,甚至有大功!朕要重重的賞你!”

“走,帶朕進去看看。”

魏榷領著天符帝進了教室,臺下正埋頭讀書的宦官們,立馬齊刷刷地跪拜行禮。

“行了,都起來吧。”

天符帝隨手從一名宦官的桌子上拿起一本書。

正是李青所著的科舉心得,關於這部書,他也有所耳聞。

最近風靡整個盛京,甚至大周其餘州郡,亦有書生專程跑過來購買。

天符帝眉頭挑了挑,一群閹人,難不成還想考科舉不成?

“陛下,大家都知道李御史從底層黔首奮鬥到如今的三元及第,買來這科舉心得,是想要學習李御史的勤學奮進之精神。

多讀書,多學些本領,立志盡忠報國,成為一個對大周有用之人,將來好光宗耀祖。”

魏搉笑呵呵地說道。

“盡忠報國,光宗耀祖,好志向!”

天符帝毫不吝嗇地送上了自己的讚美之言。

然而,他隨口一句稱讚,卻聽得一群東廠宦官們一個個神情激動。

“劉通,你傻笑什麼?”天符帝餘光看到了殿中太監一聽到光宗耀祖四個字就滿臉傻笑。

殿中太監立馬收回笑容,躬身道:“啟稟陛下,昨日奴婢收到了家中弟弟和侄子們寄來的家書。這是奴婢第一次收到家書。

他們在家書中說到,現在奴婢老家,都以奴婢而感到榮耀。甚至還歡迎我回家探親,不像從前那般對奴婢充滿鄙夷,以奴婢感到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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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太監一說,魏搉就知道,這是上次在狀元樓,不少人感念殿中太監為御史大人療傷,去他家鄉送禮去了。

一時之間,魏搉心中感到無比的酸澀和羨慕。

什麼時候自己家鄉的鄉親,也能給自己寄家書,也能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感到光榮。

天符帝點點頭,又看到在場的東廠宦官當中,不少人要麼手臂、要麼大腿都帶著一點傷,正在包紮。

不由好奇地詢問魏搉:“怎麼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最近東廠緝拿要犯,遇到反抗了嗎?”

魏搉一臉尷尬地解釋道:“回陛下,這不是奴婢請李御史每個月來東廠講學幾次,為東廠宦官們講解盡忠報國的思想,傳授聖賢道理。

可大家都大字不識一個,李御史為了讓宦官們儘快的識字,特意編寫了一篇千字文。

這些天來,已經教了六百七十二個字。

大家夥都是粗人一個,又從來沒有讀過書,記性也不好。

為了牢記李御史所教的字,都效彷古人頭懸梁、錐刺股,以這種笨方法來逼迫自己日夜勤學。

如今效果很好,李御史教的每一個字,所有人都牢牢地記住了。”

天符帝聞言,三觀再次遭到衝擊。

萬萬沒有想到這些閹人,竟然如此勤奮好學到了如此地步!

心中對東廠的好感和未來的期望,進一步拉高。

他面向所有的東廠宦官,說道:“爾等如此勤學奮進,以盡忠報國、光宗耀祖為志向,令朕刮目相看。”

“朕從魏搉那裡,聽說過東廠的規矩,立一功刻一筆,直至刻滿盡忠報國四個字。

朕在這裡向你們許諾,誰要是憑藉功勞成為四字太監,便讓當地官員去你們家鄉豎立功德碑,銘刻你們的功績!讓你們光宗耀祖!”

深深知道東廠對於以後皇權作用性之大的天符帝,再次畫下了一塊巨大的餅,以此來獲得東廠宦官們更大的忠心,並激勵他們更加效忠皇權。

這塊餅,直接讓所有宦官們雙眼通紅,呼吸急促。

曹老三激動的率先跪拜在地上。

“陛下聖恩!奴婢萬死難報!必牢記職責,建功立業,為國盡忠!”

其餘宦官們都譁啦啦地跪下來,感恩戴德的磕頭拜謝。

“奴婢叩謝陛下聖恩!”

光宗耀祖!

只要成為四字太監,便能在家鄉豎立功德碑,這非但能光宗耀祖,還能名留青史!

到那時,誰還敢瞧不起他們?

待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天符帝以區區幾句話,便收穫了東廠所有宦官的忠誠。

離開東廠的路上,他向魏搉問道:“李青還在遭受那些文人士子的抨擊嗎?”

李青在朝堂之上所提出的民貴君輕社稷次之這個思想,讓天符帝心中大為震怒。

但讀書人能禮制來反駁,甚至任何人都能反駁。

偏偏身為皇帝的天符帝,當以百姓為重,最不能反駁那番言論。

這段時間無數文人士子抨擊李青不尊禮教,有悖孔聖思想,天符帝得知後心中亦是無比暢快。

魏搉點頭道:“文壇上抨擊李御史的聲音越來越大,經奴婢調查,是殿閣大學士朱九淵朱大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朱家!

天符帝眼睛微微眯起,一瞬間就知道了朱九淵這樣做的目的所在。

李青的知行合一,對朱家先祖朱齕的知先後行有著致命的打擊。

朱九淵這麼做,無非是讓眾人將目光都放在民貴君輕社稷次之上面,而忽略知行合一這個學說。

雖然天符帝對李青不尊皇權感到震怒,卻又不能讓他的名聲徹底被汙。

畢竟以後還得靠李青完善儒家大道,讓儒家大道徹底顯化,並且組建起一批寒門力量。

而且朱家遍佈人族七國,根本不會對任何一個國家盡忠,一切以自身家族利益為主。

也是時候該敲打敲打了。

沉吟了許久之後,天符帝說道:“傳朕旨意,命李青兼領國子監國子學博士。即日起,去國子監報到。”

還有幾天就是國子監會講,屆時大儒雲集。

國子監的國子學博士,亦有資格參與國子監會講。

若李青與這些大儒進行學說和思想上的辯論,能夠最大程度上的擴大他的名聲。

有利於他的學說傳播,有利於他更快地完善儒家大道,讓儒道徹底顯化。

並且還能透過知行合一,打壓朱家。

對天符帝而言,一舉多得。

至於李青民貴君輕社稷次之的思想,有悖禮制有悖孔聖思想,有孔家這個龐然大物在,有孔嵬這個孔家大儒在,絕對掀不起浪花。

……

三個時辰之後,國子監。

稷山書院的山長司馬鏡,已經是這個月第十次登門找上了國子監祭酒孔嵬。

孔嵬一見司馬鏡,就橫眉豎眼的怒斥道:“司馬鏡!你就是說破天了,老夫也不可能答應讓李青參加國子監會講!”

司馬鏡同樣怒目而視,“孔嵬,我且問問你。李青那捨生取義,可是對孔聖的仁愛思想延伸和完善!知行合一致良知的學說,是否值得當今天下所有讀書人學習!做不到知行合一,是不是不能稱之為君子!”

“是又如何!”

“既然李青延伸並且完善了孔聖的思想,既然他的學說概括出了君子行為處事的標準。當不當的上儒家宗師?既然如此,為何你不肯邀請他參加國子監會講!”

“孔聖以禮樂為基,開創儒學。李青不尊禮制,老夫如何能邀請他參加國子監會講!”

司馬鏡惱怒了,上前一步直接揪著孔嵬的衣領,一邊大罵一邊質問:“好你個孔老二,當真是冥頑不化!老夫問問你,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兩句話哪裡說錯了嗎?”

孔嵬掙脫不得,又無從反駁民貴君輕社稷次之這番話。

自古以來,王朝可以更迭,君王可以更改。

但唯獨這個世上的芸芸眾生,這個世上的百姓不可更改。

正是因為有了百姓,才有國家,有了國家才有君王。

可偏偏李青直指本心,將百姓的地位放在君王之上。

這豈不是違背了禮制!

按照禮制,君王至高無上,是天子!

天子的重要性,天子的地位,怎能在百姓之下!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司馬鏡你給老夫鬆開!”

孔嵬現在只想趕緊離開,不願再看到司馬鏡這張臭臉。

同時他心中也無比的糾結和複雜。

因為他也有點認同李青民貴君輕社稷次之的思想。

但認同了,就意味著有悖禮制,就意味著承認先祖孔聖的思想有紕漏。

正是出於這點考慮,因而即便孔嵬不是個食古不化的腐儒,也萬萬萬萬不能接受李青的思想。

作為孔聖後代,他絕對不能承認先祖的思想有紕漏。

正在二人爭執之時,一襲紫袍的李青走了過來。

“李青見過祭酒。”

“李青?”孔嵬看到李青的瞬間,立馬感到心中有愧,就像是做賊被發現了一般。

眼神下意識轉移,竟不敢與李青對視。

司馬鏡見來人自稱李青,頓時眼前一亮。

“你就是李青?老夫司馬鏡。”

李青微微一愣,眼前這位揪著孔嵬衣領拉拉扯扯的老人,竟然就是大周最著名的大儒之一司馬鏡。

愣了一會之後,他連忙作揖見禮。

“後學晚生,見過司馬先生。”

孔嵬趁著司馬鏡與李青見禮之時,趕緊掙脫出來。

“李青,你來國子監何事?”

孔嵬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當中,司馬鏡排第二,李青排在第一。

因為他無法說服自己李青的思想是錯的。

只能不斷以禮制來麻痺自己。

李青回道:“陛下命我兼領國子監國子學博士一職,今日前來向祭酒報到。”

國子學博士!

司馬鏡聽罷,頓時指著孔嵬哈哈大笑起來。

“孔老二啊孔老二,你抱著偏見,抱著那幾千上萬年前的禮制,不想讓李青參加國子監會講。

結果現在好了,陛下直接敕封李青為國子學博士了。

沒有你的邀請,照樣可以參加國子監會講!”

說著,他滿臉欣賞地看著李青。

“長青啊,你的學說和思想。無論是捨生取義還是知行合一,抑或者是民貴君輕社稷次之,老夫都非常認可!

三天後國子監會講,老夫期待著你舌戰群儒。

在學說和思想的辯論上,勝過那群守著古制而不思進取的迂腐之輩。”

李青微微欠身,“司馬先生過譽了。”

兩人說話時,旁邊的孔嵬心情已經複雜到了極點。

既有為李青被天符帝授予國子學博士,能夠參加國子監會講而心中落下一塊大石。

又為他的思想有悖禮制而感到憤怒和不贊同。

這讓他無比的矛盾。

“事已至此,只能順其自然了。”

孔嵬心中嘆息一聲。

趕走了司馬鏡,領著李青熟悉了一下國子監的環境。

……

時間一晃,來到了大周無數文人士子所期盼的國子監會講之日。

這幾天,八位在大周文人心中有著無比崇高地位的大儒,相繼來到盛京。

亦有各大書院的山長,帶領書院的嫡系學生們趕到。

想要在國子監現場,聆聽大儒們的會講。

一股濃烈的學術氣息,籠罩在盛京上空,短暫的驅散了邊境戰爭帶來的陰霾。

足足上千名大周讀書人當中的天之驕子,聚集在國子監專門用來進行大儒會講的廣場之上。

廣場很大,容納上千名讀書人依舊不顯擁擠。

廣場中央,有一尊高大三丈的孔聖凋像。

以孔聖凋像為中心,擺放著十七個蒲團。

稷山書院的山長司馬鏡。

陽山書院的山長王林甫。

臨湖書院的山長楊懿

文淵閣大學士朱九淵。

殿閣大學士楊郢。

國子監祭酒孔嵬。

包括李青在內的五名國子監國子學博士。

還有另外六名享譽文壇的大儒。

盡皆出席。

這十七個人,除了李青之外,都是當世德高望重的大儒。

他們的門生加起來,幾乎囊括了朝堂七成以上的官員。

若是凝聚在一起,將成為一股無比可怕的力量。

可怎奈文人相輕,想讓他們凝聚起來,難如登天。

“咦?怎麼還有一位這麼年輕的夫子?”

“如此年輕,怎能參與國子監會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千名聆聽大儒會講的讀書人,頓時發現了一群皓首蒼顏的老者當中,竟然有一位年輕的十分過分的夫子。

不由紛紛好奇地議論了起來。

“李青!他是那位三元及第的李青!”

當其中一人認出了李青之後大聲驚呼。

頓時引來一陣軒然大波。

“什麼!李青即便三元及第,也沒有資格參與國子監會講啊!”

“如此年輕,雖然三元及第,但與諸位大儒相比,還是相差甚遠。或許他只是來充當記錄,記錄今日大儒所講的話。”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

“不對,你們從外地而來,不知道現在盛京名聲最旺的就是李青了。他的傳世錄,幾乎盛京所有讀書人都買了一本。”

“的確,如今李青在盛京風頭無兩。他的個別思想例如捨生取義的確不錯,但有些思想卻離經叛道、有悖禮制。現在已經是盛京人人喊打,被無數人抨擊。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沒有資格參與大儒會講。”

“傳世錄是什麼?他提出的什麼思想離經叛道、有悖禮制?”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

一名國子監的學生說道:“我是在國子學就讀,聽夫子說,陛下敕封李青為國子監國子學博士。他的確有資格參與今日的會講。”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驚,感覺無比不可思議。

歷來國子監國子學博士,無不是飽讀詩書、享譽天下的大儒。

可李青實在是太年輕了。

完全不能夠讓人信服。

就在他們大感震驚議論紛紛之時,國子監祭酒孔嵬開口了。

“又是一年國子監會講,老夫代表國子監歡迎諸位的到來。”

“希望諸位學子能夠在此次會講當中,能夠有所收穫。”

孔嵬的聲音,透過廣場上的一個小型擴音陣法,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他轉過身,面向廣場中央的孔聖凋像,鄭重的道:

“三拜聖人,拜!”

眾人紛紛起身,恭敬地跟隨孔嵬深深鞠躬拜了下去。

“二拜!”

眾人再次鞠躬拜下。

“三拜!”

三拜孔聖凋像之後,十幾名大儒坐在蒲團之上。

在所有人的注視當中,孔嵬宣佈道:“第一道辯題,君王治國,欲使國家強大、百姓安居樂業,當何如?”

這是一個老套,但卻永不過時的問題。

每個時代的讀書人,都尋求著治國之道。

可是直至今日,卻依舊無人能尋到一條能夠使國家長治久安的治國之道。

即便是兩世為人的李青,見過另一個世界華夏諸多聖賢對治國之道的論述,見過科技時代的治國之道,依舊不能完善的回答這個辯題。

但有一點李青很清楚。

他必須結合當今的時代背景,給出一個儘可能完善的答桉。

要在國子監會講所有的辯題之上,勝過其他大儒。

如此,方能在國子監會講結束之時,正式開宗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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