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至偉第二章修澤奈爾
“這一切是因為什麼呢？”
亞洛看著一具具伸出手的鹽柱人隨風消散的時候，嘴中輕輕呢喃著這一句話語。
他不懂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這個樣子的。
曾經那一個異世界穿越者的靈魂碎片為他帶來了一場場美好的夢境，讓他在苦難之時可以支撐下去的夢境，在那些夢境裡面的世界不是這樣的...不，或許只是因為自己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不好的地方吧。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他依舊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
“因為這個世界需要，因為你的存在意味著教皇國有權力干涉阿斯加德公國的事情，因為聖靈教會的尊嚴需要被維護，奧古斯都家族的尊嚴和傳承需要被維護，因為一場戰爭需要被阻止...更因為著...你想要更好的未來。”
德爾德賽琳很自然的敘述著亞洛的作用，她的這個孩子做為工具來說價值連城，區區一片下城區根本無法做出交換。
既然擁有殺死萬人來交換自己的勇氣和貪婪，他就有價值讓自己多說幾句話。
“那麼錯的是這個世界？”
“當然，我的孩子，錯的就是這個世界，現在把劍還給我。”
亞洛雙手握緊劍，將它拔起又舉起，腦袋抵在劍面上，紅色的雙眼格外的平靜，他說道：“因為我需要面對這樣的選擇，所以錯誤的是這個世界嗎？這個充滿著野獸，天災，人的世界，還是這個有著一千九百九十八層地獄的世界嗎？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法則造就的罪惡嗎？”
亞洛緊握著劍柄的手無法鬆開，他低下自己的腦袋說道：“不，錯的是我，不是其他。”
如果自己連自己做錯都不知道的話，這些死掉的人豈不是更加可悲了。
亞洛將劍遞給了德爾德賽琳，依舊站的筆直，沒有動搖，對於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來說，殺死萬人不是輕輕鬆鬆用幾個文字就可以蓋過去的事情，但是對於眼前的亞洛而言似乎有些輕鬆。
“不要瘋掉，不然你做的一切會變得沒有意義。”
德爾德賽琳一邊對著亞洛說著這句話，一邊等待著十字騎士團的到來，她相信如此巨大的動靜，只要貝爾莫德不是倆只眼睛都瞎了就能夠看見，看著毫無反應的亞洛，她冷冷的說道：“你要是現在精神壓力太大的話，可以選擇去死，不然未來的下場可能會更加悽慘一點。”
亞洛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一眼德爾德賽琳之後，然後搖了搖自己的頭說道：“我可能比您想象的還要壞一點...我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倆年...雖然這裡有相當多無辜的人....雖然心懷愧疚...”
“....”
亞洛指著自己的心臟，又指了指腦袋，然後帶著猶豫說道：“心裡意外的難受，腦子卻格外的清醒，好像做出來這一切的人不是我。”
“那你就是不痛苦了嗎？”
“怎麼可能....我只是覺得自己...為什麼這樣痛苦的時候，還能這樣冷靜...我不是太懂，難道不是應該歇斯底里嘛...”
“冷靜的讓我自己覺得過分。”
雨水還在下，亞洛抬頭看著天，意外的發現這些雨水看上去意外的不是黑色的了，剛才【審判】的力量似乎影響到天空的白鯨雲。
這裡變成了一片乾乾淨淨的平地。
“不是挺好的嘛...”
“生命因為苦痛而成長”
德爾德賽琳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一點很像是一個奧古斯都了，挺好的，好好幹，未來你會很有意義的。”
“活得有意義嘛...聽著是比活下去好很多。”
德爾德賽琳又點了點頭，似乎有感情的說道：“更像是一個奧古斯都了，看起來你應該不至於太過讓我失望。”
就在倆個人談話的時候，穿著一襲紅色主教袍子的人從天而降，他有著一頭波浪的及肩金髮，一張五官標準的就像是藝術雕塑的方正中年臉型，臉上的憂鬱溫柔的神色讓人不禁想到一個藝術家。
他的出現就像是神話裡面為宙斯傳遞命令的赫爾墨斯一樣的存在。
“修澤奈爾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名為修澤奈爾的男人，他看上去已經是一個三十五歲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落地之後，毫不在意地上的摻雜著各種汙穢的泥漿水，直接跪在了德爾德賽琳的腳邊，親吻著她的靴子。
修澤奈爾的反應讓亞洛的臉色都變了。
想到這些泥漿的成分，亞洛不由的胃部痙攣。
亞洛把自己的頭向另外一邊看去，努力不讓自己回想起剛才的畫面，實在是太過具有衝擊力了。
“這件事情本就不是你的工作，可以起身了，我有事情交代你。”
“謝過，陛下寬恕我的罪孽，臣惶恐，請陛下下令。”
修澤奈爾緩緩起身，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垂著自己的頭顱。
“負責護送我孩子的紅衣主教，今晚之前，我要看到他被掛上十字架，還有負責這一次工作的人全部都要受到處罰。”
德爾德賽琳淡然的宣佈著自己的命令，然後看著四周的場景說道：“第六區的事情我要你隨便編個藉口，我不要聽到樞機主教那群廢物會在御前會議上唸叨這件事情，還有就是草擬一份宣戰佈告書，這一次事件要找個冤大頭負責，不能在國內引發過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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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德爾德賽琳指著亞洛，把亞洛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跟修澤奈爾講了個清楚，然後說道：“我要你用最短的時間把他變成一個合適的王子，至少在我們找到比他更合適的替代品之前，還有掩蓋好他是假的事情。”
修澤奈爾俯身行禮，鄭重的說道：“陛下的命令我全部會完成的，今夜之前這些事情就會完全辦好，當然培養一位王子需要的時間還是要久一點的。”
修澤奈爾低著自己的頭顱，他已經想到絕大多數的解決方案，包括每一個被處罰的人的下場和刑罰，這可是精緻的數學，讓受處罰的人心服口服與忠誠，讓看到的人更知道敬畏與認真。
這是相當複雜的數學。
他當然也知道該用什麼樣子的藉口堵住那些樞機主教的們的嘴巴，地獄學科的蒸汽機師入侵諾亞，仁慈偉大的陛下出手毀滅了他。
至於第六區發生的慘案當然是那些樞機主教們安排的人手的失誤，黑與白從來輕易混淆。
“嗯，我先走了，這個孩子交給你了，好好使用或許會給你意外的驚喜。”
德爾德賽琳說完這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亞洛看著修澤奈爾，修澤奈爾看著亞洛，雙方互相打量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