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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三百年

767 滾滾向前的車輪(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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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三百年767 滾滾向前的車輪(全書完)

“老闆!快走!”

砰!砰砰!!

嗶!!!

急促的哨聲傳來,京城寧靜的夜晚被徹底打破,臘月下了一場又一場的雪,洛陽的夜景,寒冷卻美麗。

女子大學有著非常發達的地下排水系統,或者說,它屬於整個東京發達地下排水網的一部分。

蕭溫輕易地就帶著人轉移。

矛盾徹底激化, 戰爭只是所有激化矛盾中的一部分,鬥爭是不分正面還是暗面的,無所不用其極。

“黑皮妹兒!”

金飛山甩出一顆手雷,彭彥苒接住之後,卡著點數將手雷扔了出去,然後放了兩槍, 伴隨著一聲轟鳴, 前來突襲圍剿的憲兵, 動作戛然而止。

“人不多。”

隨意看了一下,判斷出憲兵數量有限,彭彥苒猜測這是某個部門的單獨行動。

如果是兵部、教育部聯手,絕非那麼簡單。

此時,在一處幹休所內,高從誨咬著手指來回踱步,十幾個老將軍也是焦急不已,該下決定了。

“小高!你真的能跟蕭老闆聯絡上?!”

“能!能!當然能!我他娘的連棺材本都投進去了,還不能嗎?!”

“那就要下決心了!”

有個老將吼道,“還在想什麼?!等著跟錢巨美一起進棺材嗎?!錢巨美是不會管我們死活的啊!我們是雜牌!雜牌!雜牌——”

“與其想著帝國體面, 不如想想餘生!還有家裡的妻兒老小——”

“跟著‘勞人黨’,至少不怕餓死!”

“我不管了,我不要人老捱餓, 我不要在東京串門蹭飯!我不是乞丐!我是帝國軍人,但我還是個人!我要尊嚴!我要尊嚴!”

“把能動的都叫起來, 把能開火的傢伙都準備上,幹了!幹了吧!跟著蕭老闆, 這河南哪裡不能去!”

“我不相信蕭老闆是死棋。賭一把,小高, 我豁出去了,城北巡城大隊的大隊長是我的侄兒,能用!”

“交通局的車輛班,是我以前的護衛。”

“我全家能做事的有二十幾個,子彈有七八千,夠了。”

“小高,你要想好啊!”

高從誨沒有多麼高尚的情操,而是逼不得已,錢他賺到了,但現在蕭溫要是死了,那什麼都沒了。。

東京,居行大不易啊!

他娘的!

“組織街壘!!”

心一橫,高從誨做了決定,他沒辦法率眾起事,但是蕭溫可以,“勞人黨”可以,那是成百上千家西京社團的大龍頭,正面搞什麼花活或許不行,但是組織起來大鬧一場,還是問題不大的。

此時擺明了撕破臉,蕭溫跑或者不跑,東京都要變天。

他甚至能夠猜到,明天的廣播會是什麼狀況。

冬月的南國戰場,南都廣州徹底成了孤城,一封《告前線戰士書》,激勵的從來不只是正面戰場的勇士,還有孤城中依舊鬥爭的人。

廣州城,暴動無數,馮氏對南都的鎮壓,此起彼伏。

而郭威的大軍,終於開始發動進攻。

本以為不會有這樣的進攻,但是時局瞬息萬變,從要進攻南都到佯攻,再到進攻又到和談,再到進攻,不同地方的不同勢力,談了又談,打了又打,期間還發生了武漢國民議會領導的武裝力量不敗神話破滅。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有人都盼著南都的陷落!

孤城,無人可救!

“大唐人民革命軍”,第一次看到了白雲山,三路大軍圍攻,廣州城搖搖欲墜,倉皇逃竄者不知凡幾。

冬月的變化極為複雜,第二騎兵師三團的覆滅,並沒有扭轉武漢利益集團的絕對武裝力量優勢。

但是,即便“勞人黨”在湘東北地區的戰場不斷失利,卻沒有人對其抱有懷疑。

沒有被摧枯拉朽,就是極為了不起的成就。

更重要的是,兩線作戰,南都覆滅在即,天王老子來了也是無用!

人們有著無數信心,以及無數期盼,他們想要歡呼,只等南都易主的那一刻。

十一月的南都,從兵臨城下到岌岌可危,只用了二十天,江東軍突然回撤福建,局勢瞬間惡劣,整個嶺南省東部地區在短短的七十二小時就崩盤。

“嶺青團”連克程鄉縣、興寧縣,並且在兩縣建立了“梅嶺臨時革命政府”,聲勢之浩大,南都得到訊息的時候,諸多潮州士紳紛紛選擇逃離廣州。

恐慌會製造進一步崩盤,王角給郭威下達的總攻命令是卡在了一個關鍵點上,那就是安南省、廣西省、嶺南省的交界處,發生了暴動。

以學生、工人為主的暴動,主要集中在了門州,所以又稱“門州起義”。

提供軍事指導和武器裝備的,便是“萬人敵”陳三叉,也是因為“門州起義”,甘正我的西線部隊完成了最後的一錘定音。

因為整個嶺南省西部州縣,都以為“大唐人民革命軍”切斷了“廣交線”,也就說,當時被恐懼陰霾籠罩的嶺南省西部州縣,都以為安南省同樣遭受了重創。

並不知道這不過是陳三叉的又一通亂來。

但是歪打正著,甘正我快刀斬亂麻,在劉巖的配合下,迅速清查了“南海四大家族”的頑固派以及重要的附庸世族,“勞人黨”在接收嶺南省西部州縣資產的時候相對較為輕鬆,也是因為“東區三郎”的秘密支援。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哪怕馮復被屬下們裹挾著要登上飛艇離開廣州時,他還打算叫上“南忠社”的大龍頭劉知謙。

實際上,“大知謙”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無法無天,他只是純粹不想把小命寄託給飛艇,而是打算坐船前往福建,投靠江東錢氏。

冬月和臘月交匯時期,馮復逃離了廣州,留下了接近三十萬大軍死守廣州城。

命令是這樣下達的,但是上層逃離的第二天,大量的守軍就開始搶劫、破壞,也有大量的守軍開始賣隊友,郭威收到的投降書每天都有七八十封,各種人物都有。

從達官貴人到新老將領,甚至是文化名人,多不勝數。

南都在物資中斷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功能上滅亡。

食物短缺、燃料短缺,整個大都會的工業活動停擺百分之七十以上,停工停學導致的恐慌,加劇了矛盾,此起彼伏的暴動也就是在這時候發生。

王角的命令給郭威之後,郭威便不再擔憂北方的戰況,他知道,王角大概已經準備好了放棄嶽州、朗州等大片控制在手的湖南州縣,甚至江西的洪州,都有可能會被放棄。

但這已經問題不大,廣州被拿下,廣大的腹地,足以支撐“勞人黨”大展拳腳。

“南都……”

離開廣州的馮復,眼神相當的複雜,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幾十歲,宛若行將就木。

“明達慘案”之後,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靖難”的勢如破竹,又是何等的權勢滔天。

短短數年,竟然連祖傳的家業,也丟了?

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他現在都是恍惚的,宛若一場夢。

本以為錢巨美是個一生的對手,結果呢?這個豪橫霸氣的光頭佬,居然病了。

是啊,你再如何霸氣絕倫,該老還是得老。

時間是不會因為你的霸氣而不到來。

“主席,到了海南,我們重整旗鼓,有‘東瀛子’支援,南海依然是您的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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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馮復整個人向後艱難地躺著,“杜光庭只怕已經想著怎麼瓜分我們馮氏的產業,重整旗鼓……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了我們的餘暉。”

太激烈,太奔放,太肆無忌憚!

……

“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牛鼻鎮!”

“是!”

“命令!東線於凌晨兩點鐘發起進攻,拿下紫石戍,合圍廣州城!”

“是!”

大量投降的部隊提供了驚人的火力,這些部隊不是不能打,而是打不下去,廣州城的困窘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大半年無以為繼。

坐吃山空加救濟維持著最低生存保障,已經是這個大都會的超強慣性。

但是隨著工業停擺,沒有產出卻每天又要大量的消耗,一個普通市民還是一個大兵,都是一個人,都是要吃喝拉撒睡的。

除非馮復下令把廣州城屠殺一半,否則沒辦法死撐下去。

臨時拼湊出來的部隊,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失業工人,他們情緒上對馮氏已經憤恨到了極點,只是沒辦法反抗,當察覺到局勢極大變化之後,自然而然有了想法。

再加上南都的“勞人黨”數量極多,很快就有了此起彼伏的活動。

廣州城“固若金湯”,但不妨礙“勞人黨”跟走街串巷一樣前往北部跟郭威的大部隊直接接觸。

他們甚至能開著車去。

郭威已經不再期待南都守軍的表現,他在等一個回執,一個他獲得勝利之後,給長沙報捷,然後長沙給的回執。

他不想休息,哪怕過了臘月就是年。

長沙方面給予了太多安全感,南征的大部隊,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在考慮大後方的危機。

因為王角在輿論戰上,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蹟。

《告前線戰士書》不僅僅是動員、鼓勵、嘉獎,更是對全社會的一種激勵。

那簡直就是全社會受壓迫階層發起反攻的總衝鋒號!

而南都陷落,便是這場衝鋒的第一個高地!

轟!轟轟!

炮擊廣州這種事情,南都的達官貴人從未想過,他們在三年前還瀟灑自得,一切都是予取予求,可是現在,白雲山、火車站、番禺縣、江南洲……炮火將夜空照亮,根本沒有可以逃跑的餘地。

江南洲的貨船,甚至有不少已經被沉沒在了入海口,為的就是阻擋爭奪可以逃跑的泊位。

沉船封鎖給出的理由是防止海上來敵進犯南都。

誰都知道“勞人黨”一條像樣的戰艦都沒有,怎麼可能從海上來犯?

臘月十六,南都廣州靈洲山駐軍起義,整個廣州的西大門被徹底開啟,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南忠社”一部分成員,挾持了“大知謙”以“威尼斯人”為據點,製造了暴動。

當天夜裡,整個“東區”大量失業者、底層勞動者,在“勞人黨”潛伏成員的帶領下,從“威尼斯人”獲得了一批軍火,隨後組織了規模龐大的街壘。

廣州守軍的裝甲車無法在落後的城區作戰,最後直接打成了極為痛苦的城市游擊戰,而熟悉“東區”地形的起義武裝力量,竟然撕開了一條口子,整個白雲山方向,頓時跟靈洲山一樣,成了巨大的漏洞。

臘月十七,願意為馮氏盡忠的最後一點頑固分子見大勢已去,多有吞槍自殺的,大量武裝人員就地投降,郭威的先遣部隊,在臘月十七的下午兩點整,將“勞人黨”的赤旗插上了“嶺南護國委員會”的大樓。

這裡,也曾經是大唐帝國廣州都督府的駐地。

三百年風流,一夕而變!

“向長沙報捷!向王主席報喜!向後方的群眾道謝——”

郭威攥著拳頭,從不可能到可能,從可能到不可能,談談打打,在複雜的局勢環境中,他無數次想要調走部隊,去支援中央,去防備武漢的進攻。

但是,忍住了。

王角完完全全地支援他,相信他能夠完成任何一個戰略目標。

同樣的,王角也堅持了下來,使得前線的部隊,不必擔心大後方出現動盪。

自始至終,王角都沒有給予前線部隊任何生存壓力。

後勤源源不斷,哪怕再怎麼艱難,前線戰士們嘴裡一口吃的,從來沒有減少過。

能給熱飯菜,就絕不會有冷鍋冷灶!

現在,郭威抑制住了歡呼的衝動,他知道,王角一定也等著他的好消息。

……

長沙,從不抽菸的王角,鬍子拉碴、眼神迷離地坐在檯燈旁,煙霧嫋嫋,菸草嗆得他直咳嗽,但這樣讓他清醒了不少。

只有焦急的時候,才會抽上一口。

他不喜歡菸草,但今天,所有的情報都開始彙總,南征的大部隊,西線部隊和東線部隊,都已經完成了既定目標。

唯有南都廣州,這不是原本的戰略目標,原本只是想著震懾中國。

現在,局勢卻逼迫著廣州完成蛻變。

那就像是一種不可名狀的使命。

“主席,飯菜已經熱過了。”

“放下吧。”

王角坐在那裡,桌上還放著許多電文,這些,都是跟他單線聯絡的人,現在已經確定了兩件事情。

第一,錢鏐中風了;第二,武漢開始傾瀉能量,軍事上南壓湖南、江西,政治上逼迫兩京權貴站隊,其中不乏投機者和被扶持者,他們選擇投靠武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溫……”

蕭溫的處境非常危險,她構建出來的龐大利益網,跟武漢比起來,還是弱小的。

因此投機客、冒險者,未必沒有拿她項上人頭去獻媚武漢的心思。

即便知道這一切,王角卻什麼也做不到。

千里萬里之外,他除了相信蕭溫、金飛山、彭彥苒她們,似乎也只有相信這個時代。

沒人會願意一直甘於被剝削、被壓迫,那是不正常的,反抗才是正常的,否則,他又怎麼會在這裡,會左右著一個帝國都城的命運?

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言出法隨”,而是無數受壓迫者的共同成果。

推翻壓迫者,推翻腐朽的老大帝國,建立一個屬於人民群眾的新國家,這是願景、期盼,更是一群理想主義者帶著現實主義者的劇烈暴動!

噠噠噠噠噠……

忽然,走廊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警衛員帶著人進來,機要秘書一臉激動、語氣顫抖地對王角說道:“主席!南征前指來電!”

“……”

疲憊迷離的眼神,頓時綻放出了光芒,王角終於又一次充滿了精力,立刻道:“讓秘書處、通訊處、宣傳處的同志過來開會!”

“是!”

“通知舒甲,告訴他,我們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現在的堅持,都是為了將來更輝煌的勝利!”

“是!”

“通知牛大雙……”

一個個命令下達,天還未亮,然而長沙的“勞人黨”卻宛若蜂群一樣忙碌,電報隨時都會準備發出去。

時間就定在了早上八點整。

臘月十八早晨八點,“勞人黨”通電全國,宣佈攻克南都廣州!

……

嘭!!

“廢物!!一百多號人的秘密抓捕,結果讓幾個娘們兒跑了!!你們都是飯桶!統統都是飯桶!!”

“報告!”

“滾!沒看到老子在訓話嗎?”

“隊、隊長……出事了!”傳令的小警察滿頭的汗,一邊擦一邊快速地說道,“幹休所的高處長,帶著人把朱雀東街的都封了,現在七八個街區都是幹休所的人在管著。秦頭兒帶人去理論,被直接撂倒了,胳膊上挨了一顆子彈,現在……”

“什麼什麼什麼?你他娘的說什麼?!哪個幹休所——”

“高、高處長的那家,就是……”

“哪個高處長——”

“高、高從誨,高處長!”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額頭上也跟著冒汗,高從誨是條什麼狗,當差的能不知道?

“撤!叫上弟兄們,撤!去凌煙閣,去東宮,找小閣老!”

“是!”

“弟兄們,撤!只要跟著小閣老,咱們榮華富貴照樣有,到時候再捉了那幾個小婊子,讓她們囂張,他娘的……”

砰!

噗!

喊話的警長腦袋直接被打掉一半,典型的“飛鷹銃”擊殺效果。

京城的天還沒有亮,但是卻已經無比的熱鬧。

大量的街壘突然出現,高從誨逃跑有經驗,但這一回他卻懶得逃,他底氣十足,他就不信了,有蕭大老闆,有京城的“勞人黨”,有一堆學校的學生,還有想要退休養老的一群老將軍,還能全滅了?

現在京城是群龍無首!!

小閣老錢元璙是留守!

怕個屁!

東方出現魚肚白,逐漸有了光亮,朱雀大街卻不再熱鬧,到處都是拿著武器的人員,什麼樣的都有,偶爾是大兵,偶爾是工人,時而警察追殺學生,時而幫派成員追殺警察。

亂糟糟的極為可怕,整個京城都在顫抖。

要出大事了。

八點,突然某些角落的廣播,傳來了非常驚人的新聞。

是京城的,但不完全是。

南都的訊息,勁爆的新聞。

“長沙來電!!‘大唐人民革命軍’於十二月十七日下午三點,全面攻佔廣州,廣州三十七萬守軍宣佈棄械投降……”

當零零星星的廣播還沒有結束,不同的街區,不管是什麼樣的報社,只要是跟沔州銀行有關的,都是拿到了最新新聞。

“號外!號外!‘勞人黨’宣佈託管廣州,南都易幟!”

“號外!號外!‘大唐人民革命軍’全面攻佔嶺南省,業已打通南下出海口——”

大量的報童、學生都在派發報紙,城市中硝煙彌漫,街壘的兩邊就是陣地,不同的派系都在互相攻打,而這個訊息,就像是在亂糟糟的池塘中,砸了一塊更大的石頭。

濺起一片水花,波濤洶湧,旋即平復。

而此時,朱雀大街的中央廣播,竟然傳來了一個特別的聲音。

“《告全國同胞書》……”

沒人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在東宮的錢元璙卻是松了口氣。

“小閣老,大事不妙,南都淪陷,‘勞人黨’南征大勝,只怕……”

“噯,不必擔心。擔心又有什麼用呢?我們現在又不在江東,一切焦慮都是無用,倒不如在東京靜候佳音。”

“靜候佳音——”

幕僚頓時尖叫起來,“小閣老!!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什麼佳音!!屬下立刻護送小閣老返回江東主持大局!!!”

“我說有佳音,就是有佳音。”

錢元璙一臉自信,幕僚徹底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父親大厥啊!中風啊!

這時候再不回去,你兄弟就要把你的權力全部架空啊!!

然而錢元璙依然保持著淡定,他竟然還有滋有味地拿起了一杯“卡瓦哈”,往裡面夾了幾塊糖,整個人悠哉悠哉……

很快,廣播中傳來的聲音,讓錢元璙很是滿意。

“三叔,不知道你在南海過得如何……”

錢元璙輕飄飄的一句話,把幕僚的魂魄都差點嚇了出來。

只是,廣播還在繼續,沒人關注錢元璙的些許閒話。

“……同胞們,不管是聽說還是沒有聽說過我們這個黨這個組織的同胞們,不管是支援還是不支援的同胞,現在我們,我們‘勞動人民黨’,我們‘大唐人民革命軍’,正在發起一場前所未有的革命……”

“我們最廣大受壓迫的群眾,我們最底層的工人、農民還有那些幾近奴隸的普通舊軍隊士兵,我們要承認,鬥爭是困難,從江東到江西,從湖南到湖北,還有河北、河東以及嶺南、安南或者其它什麼地方,那些老舊帝國,腐朽官僚以及權貴們的鎮壓、反撲,從來沒有停止過……”

“……他們迫害著革命者,迫害者不跟著他們一起反革命的普通群眾,哪怕不跟著迫害,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忤逆,是大逆不道,是理應要被懲罰乃至消滅的……”

“但是,這種迫害,正說明他們無比瞭解著這矛盾的尖銳性,他們是極其恐懼的,他們是十分擔憂的,乃至不得不想要用最殘酷最恐怖的力量,去消滅一切可能威脅到它們反動統治的革命力量!”

“在這裡,我代表‘勞動人民黨’全體黨員,向全國的同胞們,莊嚴地承諾,我們必將,也必定義無反顧地,扛起推翻腐朽的反動的黑暗的恐怖的政權,建立一個全新的人民的國家!建立一個新的大唐!”

“這必將是充滿著困難的一條路,但我們別無選擇!”

“從嶺南到江東,從江東到湖北,那些看得見看不見的反動力量,都會迫不及待將我們消滅,因為我們正在嘗試建立一個新的國家,新的政權。”

“要摧毀一個腐朽老舊的政權是容易的,要建立一個全新的革命的進步的政權,卻是很難的,而還要維持它,那就更難!”

“但是,我們想要獲得自由,獲得新生,就必然要走這條路!”

“南都廣州不是結束!”

“它是起點,一個奪取全國政權的起點!要建立一個新大唐的起點!”

“同胞們!我們‘勞人黨’就在那裡,無處不在,每一個勞動者,都可以是‘勞人黨’,每一個勞動者,都有權力擁有一個嶄新的國家!”

“敵人如此的強大,敵人如此地狂妄,他們叫囂著要鎮壓革命!”

“休想!!”

“我們就在那裡,我們無處不在,我們在這裡通知全國的同胞們!”

“黎明就在眼前!”

“我們即將北伐!”

“沒有任何反革命可以阻擋我們的腳步!”

“我們前進的腳步,必將以革命的恐怖,將反革命的恐怖碾碎,砸爛千百年以來的枷鎖!”

“地上魔都的城頭,必然響起北伐的衝鋒號!”

“北伐!”

“北伐!”

“北伐!”

……

長沙,迎接南征主力歸來之後,王角在車站直接代表“勞人黨”十分匆忙地完成了對部隊的授旗儀式。

一身戎裝的郭威,從王角手中接過軍旗之後,連寒暄都沒有,帶著部隊,登上了北上的列車。

數百裡外,便是“地上魔都”軍隊,在這個寒冷的冬季,誰想要過年,誰就必須打贏……

嗚——

火車汽笛長鳴,王角站在月臺上,跟郭威互相揮手。

在郭威回身車廂的那一刻,二人同時高呼。

“北伐!”

“北伐——”

宛若長龍的列車,車輪滾滾向前……

=========

PS:全書完。

PS2:等風頭過了再搞“貞觀系列”。

PS3:這個號大概率先“萬人敵”那種過渡一下,以防不測。

PS4:建國什麼的不能寫,估計這章也會白天嗝屁,你們到時候發揮主觀能動性。

PS5:和諧掉的章節,恕我不能給你們,過個大半年或許可以,畢竟還得講點操守。

PS6:祝你們好運,尤其是健康。

PS7:江湖有緣再會,多謝一直以來的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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