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醫仙第139章：棉服和棉被
過冬用的物資，和其它的武器裝備不同，只要有錢，就可以從民間買現成，朝廷需要考慮的，只是從誰那買而已。
一個社會，不管是動亂還是和平，都不會影響其經濟市場的形成。
在民間可是有不少人盯著朝廷這塊肥肉，為此，民間各方勢力就會形成一種競爭關係。
其為了最大可能的增加自己的競爭力，他們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其中，能最大限度提升自己競爭力的條件，有三點。
第一：產品質量。
第二：生產速度。
第三：產品價格。
質量上，大家都是同樣的工藝和原材料，也沒什麼太大的差異，只要不偷工減料，基本上就不會輸。
生產速度方面，各方勢力，也是誰也不怕誰，因為他們早就已經把朝廷需要的物資給準備好放在倉庫裡了，就等著朝廷收購的時候，開倉賣貨。
有點類似於囤貨，先準備上，需要的時候就直接賣，反正這種東西也沒有保質期。
最後大家拼的還是價格。
而在民間，最大的資本力量，當然還是世家。
世家們之間雖然相互勾結，但那是對外的時候。
他們的內部競爭其實還是很激烈的。
朝廷的採購單，那可都是大單，誰也不會輕易放棄。
早朝結束，隨著官員們退朝歸家，戶部要給北方駐軍，採購價值十三萬貫過冬物資的訊息就不脛而走了。
而就在幾大世家蠢蠢欲動之際，一個來自潭州的快遞，被長孫皇后順利簽收了。
皇宮，鳳棲小築。
“陛下，你快瞧瞧，這被子可真軟，這要是蓋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今天一早，長孫皇后就收到了李軒的從潭州送來的棉被。
這床棉被，可是李軒找基地裡手藝最好的工人，用最上等的布料縫製的，裡面裝填的也是上等的好棉花。
長孫皇后雖然貴為皇后，但也是懂女工的，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綿軟蓬鬆的被子。
別說是蓋在身上，就是抱著，都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一旁的李世民看著長孫皇后在那興高采烈的擺弄著被子，忍不住問道：“那個，軒兒就送來一套？”
長孫皇后當然聽出了李世民的言外之意，便笑著說道：“嗯，被子雖然只有一套，但一起來的，還有一套棉服”
說著，長孫皇后就從裡屋，拿出來了一個包裹，和一封筆書遞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一聽，這回終於也有了自己的份，臉上的表情馬上就開始轉晴了。
李世民接過兩物，他沒有急著開啟包裹，而是先看起了筆書。
‘父皇，兒臣遊歷南方，頗有收穫，更是在潭州發現了神物，棉花。
這棉花您可千萬不能小瞧，它可是具備著極強的禦寒能力。
大唐若能充分的利用棉花，將大大增強我們的國力。
同時，種植培育棉花和生產棉制品，又需要大量勞力，兒臣可以以工代賑，讓當地流民充當這部分勞動力。
這樣既能減少朝廷的負擔，又能讓流民們有個營生，可謂是一舉多得’
看完筆書，李世民開啟包裹，裡面正是一件棉衣一件棉褲，和一雙高幫的棉鞋。
“觀音婢，你怎麼看？”
李世民沒有急著去體驗這套棉服，而是向長孫皇后徵詢起了意見，這封筆書，長孫皇后是一定看過的。
“臣妾雖然不懂這棉花是怎麼來的，但臣妾懂女工，單單就說這被子，舒適度就不是其它被子能比的，而且這棉花看來的確有不錯的保暖作用，
這被子放在塌上，被子下面熱的緊，上面卻沒有多少熱量，這就能充分證明，軒兒說的沒錯，
臣妾之前也只是單純的信任軒兒，才給他拿了十萬貫，現在看到這被子之後，臣妾覺得，這十萬貫投的值，只要棉花能量產，
單單靠這棉被棉服，估計就能回本了，不但能回本，還能大賺特賺！”
現在的長孫皇后可是高興壞了，之前可是說好了，這十萬貫算她單獨投資的。
那自己可就是佔四成，如今整個大唐，甚至算上周邊諸國在內，懂的棉花種植和製造技術的，就李軒一個人。
那這就算是壟斷了，一旦棉制品推廣開來，憑藉它的舒適性和保暖性，必然會成為所有人的必備品，到時候單單憑藉第一波紅利，就不是十萬貫能擋住的。
更何況這東西還是個消耗品，以後全國各地甚至是其他諸國的需求只會越來越大，長孫皇后一想到自己以後，將擁有一筆可觀的個人財富，就覺得很高興。
大唐律法中，雖然沒說皇后可以私自牟利，但也沒說不行，只要是正規行當，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
當天夜裡，李世民把包括三省六部在內的所有近臣集團的成員，都給叫到了甘露殿內。
見眾人來齊，李世民指了指桌上的棉服說道：“看看吧”
說完李世民便轉過身背著雙手看起牆上的一幅畫作，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看畫，還是在想別的事情。
眾人看了看桉上棉服，又紛紛對視了一眼。
都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是什麼意思，大晚上的，把這多人都叫來，就是為了看一套衣服？
眾人眼神交錯間，最後還是作為外戚的長孫無忌站了出來，拿起了桌上的棉衣。
入手厚實且柔軟，手感的確不錯，但也僅僅是一套衣服而已。
長孫無忌不解，對眾人搖了搖頭。
這時，背對著眾人的李世民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套衣服叫棉衣，裡面填充著一種叫棉花的東西，這東西有著非常好的禦寒效果，今日朕試穿了一天，
裡面只穿著這它，外面套上外套，走在外面竟感受不到寒冷”
李世民的這番話語氣很輕，但聽在眾人耳中卻宛若炸雷一般。
長孫無忌難以置信的掂了掂手中的棉衣，單論重量來說，它比任何一件冬季穿的衵衣都要重一些。
但問題是，到了冬季，人們為了禦寒往往都會穿很多衣服，單單衵衣可能就要穿上兩層，外面還要套上厚厚的外套，有條件的還得披個獸皮的大氅，就這怕冷的還嫌少呢。
可是李世民居然說，裡面就單單只穿著這一套叫棉衣的衵衣，姑且叫做衵衣吧，竟然能抵得上裡三層外三層那麼多的衣服？
此言當真，這四個字，長孫無忌差點就脫口而出了，但還是被他硬生生的給嚥下了下去。
李世民親測的，如果長孫無忌問了，那豈不是就是在懷疑李世民的話嗎？
“這東西，是從何得來？棉花……棉花……老臣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啊”
這時，李世民才緩緩轉過身來，坐回椅子上，然後擺擺手，示意眾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待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後，李世民才說道：“是軒兒從潭州找到的一種作物，棉花這種東西，因為其質地輕柔，可以製成多種棉制品，
觀音婢那，還有一床棉被，你們是沒看過那床被子，又柔軟又舒適，比其其它的被子都輕便，關鍵它還保暖”
聰明人說話，不需要說太多，李世民說到這，大家也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能將棉制品推廣開來，那麼對於大唐百姓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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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把吃飽穿暖四個字掛在嘴邊，因為這四個字是一個人幸福指數的最基礎的條件了。
如今大唐，每年還是有不少人會因為抵不住寒冷而凍死，其中也包括邊疆的駐軍。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地暖技術，但人總是要在外面運動的，不可能一直躲在屋裡，更何況這個技術還暫時只是在長安地區流行而已。
這時戴胃率先開口說道：“陛下，棉花雖看似無足輕重，但經過加工後所製成的棉制品，卻對大唐民生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邊疆將士都能配備棉服的話，不但能增加其禦寒能力，更是能減輕將士們的負重，從而直接增加戰鬥力
臣覺得，應該儘快與賢王殿下接觸，把棉花的生產權抓到朝廷手中，如果一旦被世家或其他國家的碟子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戴胃的意思，並非是要去搶奪李軒的棉花所有權，而是希望以朝廷的介入為手段，變形的將潭州棉花生產基地給保護起來。
不然，就算李軒能力再強，在潭州那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棉花一旦遭人覬覦，李軒估計也夠嗆能保住。
可還沒等李世民說話，一旁的杜如晦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對著李世民問道：“陛下，莫不是，之前賢王殿下要那十萬貫，就是為了這個吧？”
李世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見狀，杜如晦不禁苦笑。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靖，則是臉色頓時一黑。
之前李軒找李世民借錢的時候，杜如晦和李靖都在場。
而二人當時的態度是，先進行調查，等出了結果之後，再考慮是否借錢。
現在看來當時的擔憂完全就是多餘的，單憑藉棉花的這種超強保暖性能，別說是十萬貫，就是二十萬貫該拿也得拿啊。
這時，程知節終於找到了打擊李靖的機會，便嘲諷說道：“你看你看，俺當時就說過，得信任賢王，你們偏不，
藥師老哥，你去東突厥打仗，是沒見過賢王殿下的手段和能力，不是俺說你，啥都不懂，就在那胡亂左右陛下的決策！”
“沒錯，藥師兄，當時你就應該多聽聽我們的意見才對”一旁的秦瓊急忙補刀，這種能打擊李靖的機會，可是不多。
這……
李靖被程知節和秦瓊懟的是啞口無言。
本來就已經黑了的老臉，現在更黑了。
這個李軒到底什麼本事？
自己出去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你們以後有什麼秘密，能不能和我也分享一下？
這時，房玄齡開口說道：“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應該想想如何與賢王殿下商討這棉花的事宜，
陛下，臣覺得，北方駐軍所需的冬裝，不如直接就從賢王殿下那裡訂購算了，不管怎麼說，賢王殿下的產業也算是咱們自家的，
總比便宜世家好，而且棉服棉被的抗寒能力要比其他冬裝更加有效，只要價格合適，產能跟得上，我們完全可以從賢王殿下那裡買，
我們也可以藉此機會，再次與賢王殿下合作，這樣一來，這棉花，也算是我們朝廷的一份產業”
房玄齡給出的辦法，可是一說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了，也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贊同。
但李世民卻搖頭苦笑道：“你說的，朕在接到軒兒的東西之後，就想到了，可問題是，有人已經先一步和軒兒達成合作了”
“啊？誰？陛下，莫不是賢王殿下和世家合作了？這可萬萬不可啊，棉花可是關係到民生的重中之重，可千萬不能落入世家之手啊”
剛剛還在做能入股棉花種植基地的戴胃，一聽李軒已經和別人合作了，馬上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李世民擺了擺手示意戴胃不要激動，然後用略帶無奈的語氣說道：“不是世家，是……是和觀音婢合作的”
“啊？和皇后娘娘和做的？”
李世民的回答，讓包括戴胃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些發懵。
“陛下，您是說，賢王和皇家合作了？”
長孫無忌輕咳了一下之後，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他必須確認明白，到底是和皇家合作了，還是單獨和長孫皇后合作了。
如果是後者，那以後長孫皇后的財富將無法想象，以李軒和長孫皇后的關係，份額最少也是兩成起步的。
而長孫皇后又是長孫無忌的親老妹，如果長孫皇后有錢了，那長孫家，也必然能沾點光，想到這，長孫無忌這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家夥，也有點激動了。
李世民嘆了口氣道：“是和觀音婢單獨合作的”
說著，李世民就把之前長孫皇后和皇室宗親的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魏徵已經準備好要進諫李世民了，想要斥責長孫皇后的這種，用皇家錢來謀私的行為了。
但一聽事情的經過，他也沒法進諫斥責了。
人家皇后又不是自願的，給了朝廷機會，但讓李靖這幫人給擋下來了，說什麼打探清楚後在拿錢。
皇家那邊，皇后也給機會了，出資十五萬貫佔股六成，只要皇室成員們勒緊褲腰帶堅持一段時間就行了。
但皇家成員不同意，只顧著眼前的利益，而放棄了長遠的收入。
最終魏徵也只能在內心罵罵咧咧的，收起了自己已經拿出來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