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鐵骨見真情一百七十四
睡了一夜安穩覺,早上起來,收曡軍帳,打掃營地,還把衝鋒舟捆綁在大卡車的船架上。吃過早飯,分發飲料,我們坐上小劉駕駛的“依維柯”要收兵要回營了。
駛出山口,拐上大路,班小兵去廢品收購站賣“廢品”還真賣了一千多塊錢。繞過縣城,走了百十公里,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鎮進入眼簾。兩條小河在入鎮口匯成一條大河,向西南方流去,山是青的,水是綠的,不遠的坡上還有幾棟別墅模樣的房子,一條彎彎曲曲的柏油路從幽靜的小鎮穿過,道路旁的商店沒有住家多。一打聽,帥妮告訴我說“雙水鎮有溫泉”,原來這些“鬼靈精”是帶我來享受的。
“軍長,吃了午飯,泡上溫泉睡一覺,吃了晚飯再往回返。”
帥妮一說,眉飛色舞的。
“帥妮,一位多少錢?”
我可笑地問道,帥妮嫣然一笑,說:“軍長,一個人連洗澡帶吃飯是五十,晚上再加一頓也不會超過七十,老闆兩口子跟俺熟著呢。”
“志軒哥,便宜你了!”
三妞不服氣地一說,斌斌高興地笑了,自己點了支玉溪煙。
然而,澡沒泡成,我們碰上前一年想買大板的那位長髮大款。不過,何旭打來電話,斌斌和三妞花光了我的一萬塊錢,買下了食物,不僅救助了近百位農民,而且身邊還發生了一連串感人的故事。
我們的車隊駛入小鎮,從鎮中向南拐進溝口,沿著小溪走到溝底,大小十六輛車才停了下來。
小劉先下了車,我跟著跨出車門。指揮通訊車,油罐車,野炊車掛在發電車後,大卡車上裝著衝鋒舟,最前面的是七八輛國產軍用“悍馬”車。論裝備質量,作戰技能,人員素質,訓練水平,特種作戰大隊可以對任何一國打出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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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這也是你們享受的地方?一位一千,傻大兵們!”
小劉在前,我在後面,剛走到溝底,前面的大門站著十幾位官兵,和他們對持可能是溫泉洗浴中心的門衛,出言不遜也太狂妄。
“隊長,溫泉換人了,明碼標價,進門最低消費是一千塊。”
班小兵轉身跑過來一說,小劉跑過去,推開官兵們是,說:“打開門,我們進去調個頭,不洗澡。”
“你沒看見,進門一千?”
“誰給你定的規矩?”
“傻大兵!此山是爺開,此泉是爺賣,進門就得留下買……”
買“什麼”還沒出口,我就在也沒聽見這位“門神”的話音。他被小劉摘了下巴,轉身雙手捂著嘴巴而去。
“老闆來了!”
只聽院裡有人喊一聲,我和班小兵剛走過去。不鏽鋼的電動門開了,只見一位身穿睡衣的披肩發男子被前後簇擁著朝大門走來,我一眼就認出這位想出錢買寵物卻被大板撲倒在地的公子哥,他也認出了我。雙方對視了幾秒鐘,他先服軟了,並非是官兵們身配槍械,他領教過小劉的真功夫,胖手一揮,讓他的嘍囉們躲開大門。我跨進班小兵的越野車,第一個駛進大院,斌斌是老司機,開上“依維柯”沒進院門就調過頭,朝原路返回。
“叔,那個傢伙就是想買大板的老闆,他要敢吭聲非揍他!”
班小兵對我說出心裡話。
駛出山口,車隊停在小鎮上。快到中午了,還有晚上一頓飯,車上的米麵不夠一個班人吃,罐頭也只有多半箱。小鎮上沒有一家大點的飯館,要請客,只能自己去做。
“三哥,”斌斌下車先報告情況,“剛才旭哥通報天氣,有積雨雲團由西向東飄移。這是山區,地質情況不清,旭哥讓咱們避避雨。”
“三妞,你和帥妮去前面的小超市,吃的喝的不要心疼錢。”
我脫口一說,三妞和帥妮高興地叫上幾個女兵轉身就去,只聽小劉在身後說:“小兵,拿上錢去前面的加油站給槽車加滿油,過了橋不是有個小公園,你們等我們。”
班小兵領上兩輛油罐車駛去,帥妮跑過來單叫我往超市去。還沒進門,就聽見女店主說:“你們真該替我們收拾了那幫不是人養的!以前我們雙水鎮多好,街坊鄰居連架都不吵,來的都是客,掙得都是乾淨錢。自從那個長頭髮的三月初一來,聽說花了上千萬塊錢從鎮政府手裡買下溫泉度假中心,裡面開了妓院,還有大煙館,進門先交錢,還要什麼‘卡’,沒卡不讓進,有鎮長和派出所長撐腰,前幾天打架就差一點出了人命。你們沒去就對了,咱們惹不起還能躲不起?”
食品超市不大,裡面東西還挺全,有米有也有面,什麼橄欖油,礦泉水,炒菜的佐料,涼拌的粉絲,黃花,木耳和幹蘑菇,還有小磨香油,鮮蛋和鮮菜就要整一萬。
“我得謝謝你們,都是剛進的貨,不能幹了,也不想幹了。”
說罷,老闆娘讓夥計贈送了我們二十多箱啤酒和半扇豬肉,一直目送我們的車隊駛出小鎮。
“志軒哥,回去給你錢。”
三妞理直氣壯,帥妮實話實說:“嬸子,沒有沾她多少光,就是酒肉算白送的,能值多少錢?”
“老海子,帥妮真財迷!”
斌斌一句話,逗笑一車人。
我們的車隊駛過有一百五十米長的拱形橋,自己剛意識到,河水從前面的兩山間又繞了回來,沿著山邊一直朝東南方流去。車隊圍著橋頭公園停穩車,小劉一聲令下,炊事班忙著點活做飯,官兵們一口氣剛支起了五頂軍帳,雨點就落了下來,一場雨連下兩天兩夜。
河水陡漲,二十來米寬的一條小河一夜間淹平了橋洞,前面公路地勢較低,已被洪水蕩平了,小公園成了個半島。
眼前是一片**。
腳下是一座孤島。
“志軒,情況怎麼樣?”
“旭哥,我們安然無恙,不損一兵一車,謝謝你的通報。”
“有吃的喝的嘛?”
“有!三妞讓我請客,花光了一萬塊,足夠我們吃喝一週。”
“有什麼情況就來電話!”
“謝謝旭哥!”
說罷,我關上通話電臺。
第四天中午吃包子,還有紫菜雞蛋湯。官兵們圍坐在一起,說了沒幾句,一場瓢潑大雨就衝散了大家,足足下了三十分鍾。剛剛退下去的河水又漲了起來,可能前面衝開了口子,流速突然加快了。
“三妞,回去還我一萬。”
“憑啥?你沒吃還是……”
我開了句玩笑,三妞話音還沒斷,雙水鎮方向就傳來轟然一聲巨響。我們跑出軍帳,只見鎮中後山升起一團土煙,好象就是洗浴中心,塵土團也隨風漸漸地飄散。
“小兵,帶上人去看看。”
小劉下達命令,班小兵帶著兩名士官驅車駛去。過了有半小時,他們回來了,果然沒有看錯,山體滑坡,已經掩埋了洗浴中心。
“隊長,咱們晚上吃啥?”
“餃子!”小劉接上炊事班長的話,說,“餃子就酒,越吃越有!”
老天爺有眼,打了個噴嚏,一下就掩埋了三十多口人,什麼鎮長和書記,派出所長和民警,他們並不孤單,還有十幾位“美女”相伴,這幫敗類“做鬼也風流”。
“軍長,你去休息,我值班。這麼多人閒著,有事就叫你。”
帥妮開口就笑,我轉身說:“小劉,卸下衝鋒舟,三個班輪班倒,四個小時一班,有情況叫我。”
“是!”
小劉立正敬了禮,和官兵們目送我走進軍帳,開始分配任務。
睡了一個多小時,自己被眾人的說話聲給叫醒了,透過小視窗,橋頭和橋面聚集了六七十號人,男女老少,雙水鎮方向的公路上還有三五成群的人,手裡提著包袱朝這邊走來。
小劉安排了一組哨兵,告誡他們不得靠近車隊。炊事班的三個人開始忙了,三妞和幾個女兵也幫著揉饅頭還烤上麵包,隊裡的兩名衛生員也幹上本職工作,為上了歲數的老人檢查一下身體,安慰兩句。
“哪兒來的災民?”
“聽說是上游一個鎮的,中午那場暴雨河提決了口,村支書帶頭抗洪搶險,讓老人領上孩子們先到雙水鎮避一避,推給咱們了。”
“他們不是一個鎮的?”
“連一個省都不是。”
“把車上的帳篷拉出來,支到橋面上,每人定時定量三頓飯。”
“是!”
小劉立正敬了禮,轉身去召集人手上車取帳篷。班小兵開上大卡車跑了趟雙水鎮,集中了官兵們隨身帶的零錢,買了五頓礦泉水,才使一百多位村民相安度過三天。
太陽出來了,給大地帶來了生機。餓了一頓的災民就著礦泉水吃上麵包,小孩子聚到一起嬉鬧著,小劉和帥妮陪我走上河提。
“人為啥戰勝不了大自然?”
帥妮愛問為什麼,我邊走邊說:“人太渺小,生存在地球上,靠一個比其它動物發達的大腦,除了自相殘殺,戰勝對手的同時,還想戰勝大自然,築壩攔河,讓水改道,掏空地殼,冶煉鋼鐵,新增化肥,為了享受,亂砍亂伐,美曰家需,人就是破壞大自然的急先鋒,遭到大自然的懲罰也是自然而然的,自作自受。”
“軍長,你是說不可能?”
“這是指相對而言。”我接上帥妮的話,笑了笑說,“任何事物都有利弊,利要大於弊用之,弊要大於利只能棄之。人類社會要想前進,大自然的規律是難以逾越的。”
正說著,河提下的蘆葦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小劉二話不說,脫下衣服和靴子,把配槍交給我,順著十幾米高的堤壩就小心翼翼地走進蘆葦中,帥妮攔住我也走下去。
“軍長,有個胖小子!”
小劉喊了一嗓子,只見他雙手推著一個大木盆,繞過蘆葦,兩腳蹬水遊到堤邊。帥妮從木盆裡抱起正在啼哭的嬰兒,小劉走上來,端起木盆上了堤壩。我從帥妮手裡接過嬰兒一嬉逗,眼角還掛著淚水的小男嬰止住哭聲,笑了起來。
我們趕緊往回走,木盆裡的一瓶奶已經變了質,也不知道孩子的父母親是怎麼當的。嬰兒的啼哭聲驚動了三妞她們,斌斌主動拿出來外出準備的奶粉,大家七手八腳,讓半歲多的孩子吃上奶。不到半分鐘,小孩子的“嗯嗯嗯”單給我對上話,笑聲從軍帳傳向四方。
愛,是人類生活在地球上崇高無尚的標緻。失去了愛,人類將會毀於一旦,淪落到低階動物的行列中,成為滅絕家園的罪魁禍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