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鐵骨見真情一百七十十六
“小劉,回去就給我報上來。除了演習,主要是這次救助災民,象分隊長班小兵,兩位衛生員,還有炊事班,一個也不能落下。”
“是!”
小劉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三妞狡黠一笑,說:“老海子,他不是軍長,他辭職不幹了,他沒職沒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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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妞,”我點了支過濾嘴,可笑地說,“我離開報社快十年了,忠哥也高升了,咱們現在回去,就算我成了一個小小的老百姓,捏你還不跟捏泥人一樣,不信可以試試?”
三妞起身還想打我,斌斌故意打了把方向,讓她坐回原位。
“依維柯”裡一片笑聲。
快上高速路了,我們就在路政管理站的大院裡停穩車,開口單要自來水,炊事班作出的飯菜飄香四溢,讓職工們都感到眼饞。
下午三點多,“依維柯”停在軍部大門前。自己提上半條玉溪煙跨出車門,還了哨兵的禮,一個人逍遙自在地朝自己的家走去。
我在軍部的家沒有老部隊那麼寬敞,三室兩廳,有一百五十多平米,和胡中舟是前後院。自己在院裡的小路兩旁開了二分菜地,種了土豆,香蔥和韭菜。老同學愛養花,擺不下就往後院搬,澆花的同時也能替我澆一澆菜地,兩全其美。
進家先洗澡,自己身上有一股酸臭的汗味。洗了澡,回臥室剛換上衣服,自己就聽見敲門聲。
“等一等!……”
我以為是秘書,喊了一嗓子,趕緊收拾起髒衣服,進衛生間往洗衣機裡一扔,出來去拉開門。
妞妞和小朱來了,他們好象是第二次來。離的遠了,軍部不在市中心,下了高速路還有十二公里,距飛機場近,翻過院牆就到,可惜只能起降直升機。不過,我們經常在一起,只要回軍區開會學習,不管去誰家,不聊透了不起身。何旭和李劍飛陪著大朱夫婦剛走進院門,計彪手拿資料夾也跟在他們的身後。
“旭哥,先幫我開壺水。”
“我來我來。”計彪接上我的話音去了廚房。自己招呼大家坐在沙發上,邊遞過濾嘴邊說:“小寶,我知道大寶休年假,你們也休?”
“想親愛的就不能來了?”
妞妞一句話逗笑了眾人,何旭接上說:“志軒,他們結伴上午開車中午到的,在招待所待不住,非要過來看看,一推門真回來了。”
“李毅給閣下佈置了什麼任務?”我哈哈一笑,接著說,“梅梅,妞妞,來了就玩,管閒事管白了頭怎麼辦?”
“志軒,”李劍飛十分誠懇地說,“李副政委一直沒走,一直等你,一直想當面向你賠禮道歉。五十萬美元的人民幣現金收到了,我們也不知道那架飛機放在什麼地方,彪哥讓公司經理耐心等你回來,經理要交你這個朋友。軍裡沒啥事,小瑛和鳳嫂她們回去了,鵬陽還來了電話非說咱們太大方,吃上玩上還給帶上,自己人就是客氣!”
我沒有吭聲,剛點上過濾嘴,只見胡中舟拉開門,轉身幫著金戈和林冰抬進一網袋西瓜,說:“志軒,你要再不回來,玉新派人送來的沙田瓜就讓你連瓜皮也看不見了!”
“金戈,切兩個西瓜去。”
說著,我遞給林冰一支過濾嘴。計彪提著剛開的一壺水,有杯子沒茶葉,胡中舟可笑地說:“彪哥,他不喝茶。”轉身回家取茶葉。
計彪接了過濾嘴,順手把資料夾遞給我,坦然地露出了笑容,說:“妞妞,你們不要笑我。跟著志軒走,你想犯錯誤,就是沒這個膽量。”
在大家的笑聲中,我簽好字,還給計彪資料夾。他可笑地向我打啞語,比劃打電話,徐志翔喊著“報告”就推門走進來,胡中舟跟在後面,說:“志翔,給你哥買半斤好茶葉,一來人就知道蹭我的!”
徐志翔二話不說,轉身出了門。
“可不能笑。”計彪往我的身邊一坐,說,“梅梅,吃瓜。志軒在軍裡這個權威,不是靠軍長的銜銜,也不是靠嘴嘴,就是靠兩條腿腿,下去調查研究一下能到班裡去,誰也不敢在他面前吹牛皮,拍了馬屁是要挨棒子的。你看門崗的哨兵,一見志軒敬禮的姿勢都不一樣。首長們一來,只要志軒在,我聽表揚了好幾次啦!”
“真的。”林冰邊吃西瓜邊說,“梅姐,人與人只見的區別就在於氣質。你看瓊瓊她姥爺,穿上對襟襖一看也不是老百姓。老爺子過春節跟我說心裡話,‘三兒是越來越像我’說罷,老爺子掉了淚。”
長輩們盼望兒女們什麼?踏實工作,力爭進取,不犯錯誤,恐怕這是天下父母親的共同心願。
徐志翔回來了,左手是兩盒包裝精緻的茶葉,右手的塑膠兜裡是兩條玉溪煙,進門就遞給我。
“志翔,領了工資給你。”
“軍長,”徐志翔接上我的話,說,“我給你買兩條煙,誰要說你是受賄,我就敢用機槍突突了他!”
“吃塊西瓜。”我深深地吸了口過濾嘴,說,“下午回去,讓他們拉走無人機。彪哥,把五十萬美元的現金人民幣給志翔帶上,算我給師裡的‘保管費’,省的他說俏皮話。”
“梅姐,妞姐,這買賣合算。三個多月,掙四百多萬,值!”
說罷,徐志翔跟上計彪就走。誰也不空手,一人一塊西瓜。
“旭哥,志翔挺有意思。”
大朱憨厚地笑了,何旭高興地說:“大寶,志翔可是個好樣兒的。給志軒當了四年秘書,非要跟上他過來當師長,摸了一年底,第二年在全師大張旗鼓搞改革。一個重灌坦克師,一晝夜急行軍八百六十裡地,路上三頓飯,不掉一人一車,拉上豆蔻山就展開攻防隊形。已經三年了,每次的行車路線不同,展開地域不同,攻防轉換隊形都一樣。五月底,軍區首長陪同軍委首長參觀他們師,從內務衛生到一日三餐,劍飛私下讓志翔露露‘絕活’,三十六輛坦克上山坡表演了‘迎賓曲’,車與車之間相隔六米,沒有一輛車掉鏈子,真是技驚四座。司令員一問,剛知道是志軒下去親手教的。”
“看把三將軍美的!……”
梅梅逗笑了眾人,李劍飛高興地說:“大寶,斌斌和三妞去了‘特戰隊’,我估計還要待兩天。明天是週末,咱們軍部玩兩天,等梅梅的大隊人馬一到,我就陪你們參觀他們坦克師。”
並非是他們在老朋友面前誇獎徐志翔,他確實給自己爭氣。
國慶節前,我接到《命令》調回軍區工作,徐志翔被提升為集團軍參謀長的《命令》也批下來了。自己打通電話,先問了賀叔和賀嬸好,請賀曉梅過節來玩一趟,叮叮和噹噹讓娃娃叫上小璠,大板坐上陸小璟的“別克”麵包車一起來過節。誰能想到,胡中舟回軍區開會和平平還領來一位不速之客。
下午下了班,我和金戈也交接好工作,走出辦公樓,他一接手機就說:“文巖,直接到咱哥家。”
這時,大板跑過來,我抱了抱寵物,放下它就搖尾巴。自己看不懂,金戈可笑地說:“哥,大板的意思是家裡來貴客,對不對?”
大板立起來添了添金戈。
我們跟著大板走進院門,屋裡就傳來眾人的笑聲,其中一個人的笑聲是那麼地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徐志翔出門迎接我們。
“哥,張副主任來了。”
徐志翔一說,自己剛意識到是張天琳來了。胡中舟回軍區開會,打來電話說張天琳又調回來了,被任命為軍區政治部的副主任。
“琳姐,你好!”
我還沒進門就喊了一嗓子。張天琳剛站起來,我就走進家門。
“丫頭,人家一點沒變。”
張天琳誇了我,賀曉梅接上說:“琳姐,我大哥老了,給志翔出主意,想辦法,他才有了今天。”
金戈和張天琳熟,進門喊了“姐”,立正敬了禮才握了手。
“三哥,晚上吃啥?”
“吃餃子。”我接上平平的話,說,“院裡有韭菜,冰箱裡有餡,多炒幾個菜,為張副主任接風。”
“不給我洗塵?”
“洗。這肯定是志翔提來的啤酒,我還有兩瓶白的夠不夠?”
張天琳和我的對話逗笑了大家,大板跟上娃娃他們跑出去,到院門外等嬌嬌,我們才坐了下來。
“琳姐,你兒子幹啥呢?”
“你要小兵不要光光,軍校一畢業就回了軍裡‘特戰隊’。”
“這話說的,我還沒調過來,班小兵就分配到了軍裡。救助災民剛立了三等功,提了正營級。”
“老首長,還是老人好。我一回來,認識的就別說了,各部的幹事們聽玉新一介紹,就沒有感情連不上的。我就聽上郭威的……”
“我姐夫能當了你的家?”
大家可笑我和張天琳的對話。在高興的笑聲中,陸小璟手快調好了餡,平平也和好面,圍坐在一起開始包餃子,自己的老部下才一五一十地訴說了愛人的“艱難歷程”,可以拍一部電視劇。
“還是老首長說的好,光明大道你不走,非要去過獨木橋。”
“我沒說過,從來沒有。”
自己接上張天琳的話音,剛逗笑了大家,嬌嬌和娃娃夥提著一個旅行包走進門,陸小璟問道:“嬌嬌,你媽媽是不是在後面呢?”
“伯母,”嬌嬌用陌生地眼光看了看張天琳,說,“我媽媽回家換換衣服就過來,我外公讓我給我伯伯提來中華煙,還有給胡伯伯的好酒,我外婆還給娃娃裝了一包包好吃的,讓我和媽媽來過節。”
“嬌嬌,忘了張伯母啦?”
金戈問了一句,娃娃對嬌嬌一耳語,小姑娘高興地鞠了一躬,說:“伯母,我想起來了,你是光光哥的媽媽,光光哥的爸爸沒來?”
“金戈,嬌嬌越長越漂亮!”張天琳喜愛地一說,胡中舟往上推了推眼鏡,說,“天琳,這幾個孩子走哪兒都離不開,叮叮和噹噹跟上小妹來探親,還要叫上娃娃過來玩。向伯母跟瓊瓊她姥姥說,本來小璠就是解悶的,稀裡糊塗地成了丫頭的‘負擔’,天天跟娃娃玩。”
“琳姐,孩子問你呢。”
我提醒一句,張天琳高興地說:“嬌嬌,光光他爸爸沒臉見你伯伯來,他非讓伯母來求你伯伯。”
“求我什麼?”說罷,我就去書房接了楊鎧的電話,明白了張天琳的來意,又是郭威單稱自己‘臉皮薄’,不想回老部隊任軍參謀長,非要和自己的老部下對調,懇求老首長親自給我來了電話,理由是“爹是兒子的頂頭上司不合適”。我可笑地放下電話,慶幸還沒有宣佈對徐志翔的新任職務《命令》,心裡罵張天琳真是個“鬼丫頭”,提前了一步。如若不然,《命令》一念,這個“場”該怎麼收都不知道。我略思片刻,聽見了文巖和張天琳的說笑聲,這才走出書房,說:“琳姐,晚上請客,你要當好家。”
“老首長,”張天琳知道我接了楊鎧的電話,高興地說,“我回來才一週,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那好!”我點了支過濾嘴,可笑地說,“你知道現在數鵬陽調的離咱們遠,玉新回軍區當主任就來了電話,昨天是旭哥和飛哥也給我來電話,約我春節去看鵬陽,他倒打給我手機,就想春節聚一聚。”
“沒問題!”張天琳爽快地答應了,陸小璟可笑地說,“琳姐,志軒最壞了,這不叫麻子叫坑人!”
在大家的笑聲中,我接著說:“志翔,過了節就回去聽信,帶上咱們備好還軍裡的一億五,誰敢小看你!”
“大哥,你們去看鵬陽哥我出兩萬!”賀曉梅反應真快,我可笑地接著說,“琳姐,小妹出了路費,那就該你現請客,知不知道請誰?”
“請文巖唄,這還用說!”
張天琳的話,滿堂喝彩。
別說張天琳誠心實意請文巖,我都該請。不過,得先顧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