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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還是如此威風凜凜

第78章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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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還是如此威風凜凜第78章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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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稷:“……”

燕稷活了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騙婚能騙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他低頭避開賀戟的視線,身子稍稍一動,把貼在掌心的玉佩錯了過去。賀戟眼神一沉,還想要說些什麼,身後突然有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賀將軍,這等距離是不是太唐突了?”

賀戟一頓,偏頭淡淡看過去,謝聞灼穿著玄色銀紋袍站在書房門邊,嘴角的笑溫潤和煦,眼神卻是極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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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不動聲色將賀戟和燕稷隔開,低頭時不經意間看到賀戟手中的玉佩,眼睛稍稍眯起,看賀戟一眼。

賀戟對上他的視線,渾身肅殺之氣,謝聞灼不為所動對上他的眼,唇角依舊是旁人見慣了的溫和笑意,但周身的氣勢居然一點都沒被壓下去。

燕稷站在邊上看著他們,只覺得昨夜那種圍觀相相殺的感覺又出來的。

不過如今的劇情發展和相相殺似乎也沾不得邊。

燕稷看著賀戟手中的玉佩,心裡又是一噎,嘆口氣,回身端起茶杯喝一口冷靜一下,而後看向眼前劍拔弩張的二人:“別站著了,都坐吧。”

賀戟依言坐下,定定看燕稷半響,將手中玉佩放在了桌上。

謝聞灼回身在燕稷身後站定,見狀眼神暗了暗,伸手將邊上傅知懷的情詩拿出來一封,揚手,薄薄的信箋便十分湊巧的蓋在了玉佩上面。

賀戟眼中墨色更沉了幾分,謝聞灼不為所動,眉眼間盡是從容笑意。

臉皮厚度孰強孰弱,一眼能看得出來。

燕稷只覺著尷尬,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自然,乾脆沉默。三人坐了一會兒,賀戟抬眼朝著謝聞灼看過去:“謝太傅,許久不見,甚是懷念從前你我對劍時候,不如切磋一番。”

謝聞灼挑眉,先看向燕稷,見燕稷捧著茶杯點頭,笑起來:“正有此意,賀將軍,請吧。”

賀戟起身,同謝聞灼一起走了出去,燕稷帶著二狗子到外面尋了位置坐下,看著他們在桃花樹下動起手來,伸手揉揉二狗子的毛,嘆口氣:“你說,這都是什麼事?”

二狗子一雙眼無辜看過來,蹭蹭燕稷的手。

燕稷捏捏它的耳朵,向上立成兔耳狀,看著它委屈的模樣笑起來:“好了,看到你這麼委屈,朕心裡寬慰多了。”

二狗子頓時更委屈了。

燕稷看向下方,謝聞灼伸手將賀戟擋下,又橫手一劈,後者避開,身子一轉手便到了謝聞灼眼前。

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賀戟的功夫是在沙場征伐中一點點練出來的,凌厲有餘,但變通多多少少差了一些。謝聞灼不如賀戟凌厲,但他少年雲遊四方見慣人生百態,對招式的領悟要比賀戟好的多。

燕稷看他們來去許多次也還是最初的模樣,逐漸覺得有些無聊,偏頭逗起邊上的二狗子。

這樣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突然有桃花落在肩上,他抬頭,賀戟和謝聞灼已經停了切磋,站在邊上垂眼看著他,眉目雖不同,眼底的光卻是相似的。

他笑笑:“夠了?”

謝聞灼頷首,賀戟眉眼微垂。

燕稷起身進了御書房,身後的人跟著他進去,入座。燕稷把桌上傅知懷的情詩放回去,將玉佩推至賀戟手邊:“賀將軍,這玉佩朕不認得,恐怕你是記錯了人,還是收回去罷。”

賀戟抬眼,一雙眼烏黑深沉:“臣沒記錯。”

“……好吧。”燕稷看著他:“若這是朕給你的,那是什麼時候?”

“天寧二十六年,六月十九。”

那一年,賀戟父兄戰死沙場,鎮遠將軍府差點便撐不下去。

燕稷知道這個時候,但他第一次見到賀戟,卻是在次年冬天,賀戟跪在書房外清明征伐東嘉關的時候。

燕稷直覺賀戟定是記錯了,但天寧二十六年是賀戟心上一道疤,他不想揭開,聞言在心裡嘆口氣,隨意找了個話頭把這個話題轉了過去。

賀戟明白他的意思,沉默坐著沒說話。許久,窗外漸漸有了暮光,門被扣響,邵和站在門邊:“陛下,到用膳的時候了。”

燕稷頷首,賀戟目光在他臉上停一下,起身:“陛下,天色不早,臣便先告退了。”

燕稷低低嗯了一聲。

賀戟躬身行了禮,卻沒朝後走,低頭用一雙內斂的眼睛看向燕稷:“臣明白陛下如今心中什麼想法,不求陛下太早回應,但這份心意望陛下莫要忘卻。”

燕稷一愣。

賀戟後退一步,再次躬身,將案上玉佩小心翼翼收回來,轉身走了出去。

燕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邊,低下頭:“朕確實不曾在那年見過他,也沒送過他這些東西,你說,為什麼他會如此固執覺著自己沒認錯呢?”

他聲音很低,喃喃自語一般。謝聞灼站在背後,將他話聽的清楚,嘴角溫潤的笑意突然染上淡淡的苦澀,轉瞬即逝,什麼話都沒說。

……

入夜。

宣景殿。

燕稷沐了浴,穿著裡衣懶散靠在榻上,謝聞灼還沒過來,他覺著無聊,翻出從前謝聞灼帶回來的話本子隨意看了看,不久,殿內燈火搖晃一下,他抬起頭,謝聞灼微笑站在榻邊,眉眼溫柔。

他往裡面靠了靠:“上來吧。”

自燕稷上次夢魘把謝聞灼留下,後者夜裡再沒回過偏殿。最初的時候燕稷依舊睡得不踏實,沒覺著不妥,等反應過來後,對著謝聞灼那雙蘊著笑意的眼,趕人的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也算了。

謝聞灼將書卷拿出,燕稷低頭掃一眼,見又是從前見過的東西後,托起下巴看向眉目溫潤的人:“太傅,今日不要說這些了,不說說說最近朝堂之事,如何?”

“好。”謝聞灼合上書卷:“陛下想說些什麼?”

“不如說說江南巡撫察使一事。”燕稷道:“之前說起這事,朝堂上那些人的態度你也看見了,都靠不住。江南歷年遇水成災,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得選個穩妥之人。”

謝聞灼笑笑:“這幾日王爺府中召了許多江南人士,其中不乏些有才能的,說是集思廣益,說些江南防洪的對策。”

燕稷冷笑:“朕這位王叔最擅做戲,如今表象做的再好,遞上來的摺子說的再妙,等去了江南是另一番模樣了。”

上一世是臨親王去的江南,雖然當時留下了不少把柄,給了燕稷之後重創他的機會,但燕周在江南不作為的那些日子,淮水一帶受創,之後用了許多年才恢復過來。

如今,燕稷寧願先讓燕周安生一段時間,也不願江南不太平。

他看向謝聞灼:“這次選人,要權衡多個方面。遣去的人既要有大才,身份也得讓旁人覺著理所當然……太傅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謝聞灼手指輕輕敲打手中書卷,許久,輕輕笑起來:“這麼說來的話,臣心中確實有一人合適。”

“嗯?”

“傅知懷。”

傅知懷的名字出口,與燕稷的想法不謀而合。

縱觀如今大啟朝堂,地位及能力能但得起這件事的只有二人,賀戟和傅知懷,然賀戟常年征伐,對權謀場上一些彎彎繞繞的事情應付能力並不足。

剩下傅知懷了。

燕稷沉思片刻:“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丞相不在京城,他手裡的一些事情暫時要太傅代為看管了。”

謝聞灼頷首,答應下來。

這事有了底,剩下的以對策選人只是走場面的事情了。

燕稷也不再在這種事上多說,放鬆靠了下去,謝聞灼含笑看他一眼,下榻把書卷放回去,再回來,手中又是之前的龍陽春宮小本本。

燕稷對此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但看到還是有點小羞澀,眼睛不自覺閃一下。謝聞灼將書翻到昨日的一頁,片刻,略微沙啞的聲音在一片靜謐中響了起來。

姿勢,聲調,敏感點,感覺。

畫面感強烈到根本停不下來。

燕稷又開始心猿意馬,低著頭如何都不敢去看謝聞灼。太傅這日的教學比從前久了許多,牆角薰香煙霧瀰漫,燕稷躺下,聽著謝聞灼聲音慢慢變低,鼻尖嗅到安神香味道,逐漸覺著睏意襲來,許久,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半醒半睡中,他感覺到身邊人輕手輕腳下了榻,燈火熄滅,一片暗色中,燕稷睡意更濃幾分,朦朦朧朧聽到有人俯在他耳邊,輕聲說:“陛下,有些事情,或許不是沒有發生過,而是你忘了。”

殿外雨打屋簷,夜色輕緩。

這聲音隱在風裡,很快便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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