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破天640.第640章 有得有失
這些年以來，張宗師為了能夠突破修行境界，可以說是將一切都放下了。不但在自家的道場中壓根沒有投入心力，經營得極為慘淡，幾乎到了破產的邊緣，同時他也沒有教出過什麼得意的弟子，更別說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了。
沒有道場，沒有弟子，也沒有兒子，毫不客氣的說，張宗師為了自家的修為，真是不惜將自己逼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可是這些年來，他卻始終被阻擋在成丹初境的境界上無法突破。
有好幾次，張宗師都感覺到自己距離成丹中境似乎就只有一張紙的差距了，可是卻每每受阻，始終無法取得突破。
張宗師心裡當然也很清楚，他在成丹初境之所以會遇到這麼大的阻礙，只怕是與他早年修行的時候每次在功法上遇到疑難阻礙，就隨便糊弄過去有關。
然而，根本功法上的問題，張宗師又不好拿出來請教別人，於是這些年來，張宗師也不知道為了這件事猶豫徘徊了多久，受了多少煎熬。如果不是張宗師本身的心性還算不錯，只怕是早就已經因為這些事情而走火入魔，直接就隕落了。
但即便如此，張宗師自己也能感覺到，這些年以來因為功法、修為方面的事情，他的心思已經漸漸開始變得越來越焦躁，可以說是已經站在走火入魔的關口上了。
事實上，先前張宗師將自己功法上的問題向樂小白問出來，除了焚天武尊的逼迫之外，也是他自己實在忍不住了！
想想看也知道，張宗師又何曾指望過樂小白一個積元境的弟子能夠解答他研究了這麼多年都無法明白的疑惑？他之所以向樂小白髮問，只是求個心安而已。
當張宗師將自己當年碰到的疑難說出來之後，在樂小白還沒有回答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渾身一陣輕鬆，彷彿卸掉了一直壓在背上的一座大山一般。
而緊接著，等到樂小白真的給了張宗師答案，並且得到了在場幾位武尊強者的肯定之後，張宗師簡直就要激動的爆炸了。
到了這個時候，張宗師也管不到現在到底是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狀況之中了，他甚至都忘了樂小白的修為只有積元境界。張宗師現在所想的，就只是困擾了他自己這麼多年的那個問題。
於是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向樂小白問了出來：“樂小師父，既然你說張某當年修行中所遇到的這個疑難，是因為張某在修行之時缺少了陣法輔助，那是不是說，張某只要接下來能找到這輔修的陣法，再將用於輔助修行，那張某在修行中碰到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樂小白看著滿面潮紅，激動萬分的張宗師，心中卻不由替他嘆息了一聲。
“張宗師，只怕沒有那麼容易。”樂小白輕輕對張宗師搖了搖頭。
“什麼？”張宗師頓時急了。他本來距離樂小白就近，如今一個閃身上去，就想要將樂小白抓住。
不過，焚天武尊此刻就在旁邊，又是正關注著樂小白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讓張宗師對他無禮？
於是，張宗師甚至還沒來得及碰到樂小白的身體，就看到焚天武尊已經身形一閃，攔在張宗師面前，一揮手就將他震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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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你仔細著點兒！這可是天龍武院的小師父！”旁邊與公孫龍同行的一群成丹宗師也慌忙大叫起來。
“啊！是，是！是我老張糊塗了！我在這裡給樂小師父道歉。”張宗師立刻清醒過來，急忙向樂小白行禮道歉。
樂小白只是積元境的晚輩，自然不好真的讓高了他幾個境界的張宗師給自己當眾行禮道歉，於是在張宗師說話的時候，樂小白已經稍微側身，算是避開了張宗師的那一禮，然後再次開口說道：“道歉就不必了。張宗師的心情，晚輩能夠理解。不過，張宗師如果想要解決修行上的難題，只怕是的確不容易。”
“是，張某明白。”張宗師滿臉苦澀的點點頭，“當年修行的時候，張某投機取巧，遇到什麼疑難就糊弄過去。其實，當年張某也曾經想到過，武道修行步步艱辛，張某這樣糊弄取巧下去，總有糊弄不過去的一天。只是，張某一直心存僥倖，後來修行到了成丹境界，便又心生幻想，以為以前的種種所為不會給將來的修行帶來太多困難。如今樂小師父一說，張某才明白過來，修行艱難，今日一分取巧，來日便要百倍償還啊！”
“哼！你知道就好了。修行之中，本就沒有能投機取巧的地方。你修行的這部功法，本來應該是能夠直至武聖境界的天階功法，但你這麼糊弄過去，自然要出問題了。”
焚天武尊見到張宗師前路斷絕，也不由生出了幾分同情來，原本打算教訓他一頓的心思也熄了下去，只是隨口冷哼一聲，數落幾句便算了事。
“唉！焚天武尊教訓的時，張某現在只恨當年修行的時候不求甚解，沒有多用幾分心思，參透功法之中的玄機。”張宗師繼續嘆息搖頭。
樂小白剛才給出的答覆，對張宗師的打擊也真是不小。只是短短的數息時間，眾人便看到張宗師的氣色一下衰敗下去，彷彿一瞬間就老了幾歲。
“老張，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幾個跟張宗師交好的宗師好友見到這一幕，不由心中一驚，慌忙開口叫道。
樂小白雖然不知道張宗師的心結，可是從張宗師的氣色變化上，他也能感覺到這位成丹宗師的心境似乎發生了劇變！
對於如張宗師這種境界的武道強者來說，這種心境上的劇變可是極為危險的，稍微一個處理不好，便有可能會走火入魔，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這位張宗師好歹也是向天龍先生發下誓言，要在天龍先生門下做十年行走的宗師，樂小白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麼走火入魔死了！
“張宗師，你又何必要這麼想？在我看來，您大可不必悔恨當初。其實，您應該慶幸，您當初是這樣不求甚解的心性才對！”念頭一轉，樂小白便立刻對張宗師說道。
“嗯？樂小師父何出此言？”張宗師正在懊悔中，突然聽到樂小白這樣的言語，不由疑惑的抬起頭來。
“張宗師，不瞞您說。您修行的這部功法，在沒有輔修陣法的情況下修行，其實是極為危險的，一旦處理不好，便有經脈受損的危險。其實，這部功法之中的輔修陣法，本來就是創下這門功法的那位武聖強者後來才特意創制出來，用來避免這些危險的”樂小白笑著，很快就將黑色石碑推衍出的關於這套功法的種種問題向張宗師說明了一遍，“……所以，張宗師您大可不必懊惱。若是您當初沒有這樣的心性，而是一心一意想要將功法修得功行完美，那反倒有可能連入神境界還沒到，就已經經脈寸斷，淪為廢人了。”
“哦？還有這等事？”張宗師眨了眨眼，雖然對樂小白的話有七分相信，但也覺得樂小白有三分是在安慰自己。
“確有此事。張宗師，樂小白這番話並非安慰。剛才他說到這部功法需要陣法輔修的時候，我還不敢確定，但有了現在這番話，我已經可以確定，你所修行的那部功法，正是我大夏開國先祖所創的《升龍決》。關於這部升龍訣，我大夏先祖曾經有言，要修行這部功法，必先參透輔修陣法，否則若是強行修行，便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啊！竟然會是這樣！”張宗師這才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那看起來張某能安安穩穩走到今日，已是託天之幸，實在不應該再有其他奢望了。”
張宗師說著，對樂小白和李義兩人分別行禮，神色恢復正常，總算是沒有了走火入魔的危險。只不過，張宗師這些年以來日夜所思所求的，便是修為上再進一步，如今驟聞自己前路斷絕，就算是在樂小白和李義的安撫下不至於走火入魔，可那股頹廢茫然之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了。
“樂小師父，張某謝過小師父指點之恩。只可惜，張某遇到小師父太晚。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啊！”沉默片刻，張宗師又一次向樂小白道謝，隨後卻是忍不住仰天長嘆。
“唉！老張，想開點就好。不過樂小師父，這老張難不成就真的沒希望了？你既然一眼就能看出老張的問題所在，難不成就不知道怎麼解決？”
“是啊！李鎮國剛才不是說，老張的功法是咱們大夏開國皇祖的功法嗎？而且，這開國皇祖當年留下的輔修陣圖也都還在。若是李鎮國能大發慈悲，讓老張觀看皇祖留下的陣圖，難道就沒有一點用？”
看著張宗師的模樣，在場的一群散修成丹宗師可謂個個都是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紛紛替老張向樂小白大聲問道。
“這個嘛……”對眾人的詢問，樂小白露出了沉吟的模樣。
當然了，其實樂小白自己根本沒什麼好猶豫的。張宗師的問題，他知道的確有解！只不過，以樂小白如今的身份，他自然不能像天龍先生那樣擺出萬知萬能的樣子來。否則的話，豈不是真的要變成妖孽了？
在如此麻煩的問題下沉吟不決，對樂小白來說也是題中應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