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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第237章 請立皇后,以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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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第237章 請立皇后,以母儀天下!

和天子啟簡單溝通過後,將商人們的處置方案也定下來,糧食的事兒,便算是徹底結束了。

很快,時局也穩定了下來。

——舞陽侯樊市人、陽都侯丁安成在內的八人,因為各自的罪名而‘羞愧自盡’,藉此保全了宗族,卻沒能保下徹侯封國。

八家公侯一夜消失,也終於讓商人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天下,好像還是姓劉的說了算!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商人們分佈在關中各地的糧鋪,便也很快開業;

糧價都在治粟都尉,在關中各地制定的糧價以下。

至此,天子啟四年的糧價,便被劉勝釘死在了六十五錢一石的價格上限,再也不可能出現任何上漲。

糧價徹底得以平抑,接下來,自然就是清算。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無鹽氏,被中尉郅都親自帶人上門,抄沒了全部家產。

無鹽氏闔族下獄,殺者殺、刑者刑,流放的流放。

在蒼鷹郅都的淫威之下,無鹽氏背後,那傳說中‘背景滔天’的靠山,卻始終沒有露面。

無鹽氏沒了,糧商們從無鹽氏借來的錢,自也就不需要再還;

錢不用還了,商人們用借來的錢,從劉勝手裡買下的糧食,自然也就沒有了交付的必要。

什麼?

你說你有糧食存在少府?

那你解釋解釋,你買糧的錢哪來的?

哦~

跟無鹽氏借的啊······

行,糧食給你,你把欠無鹽氏的錢還來!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商人們,都明智的‘忘記’了自己,還有糧食存在少府。

於是,少府蕭勝嗨了。

劉勝給少府內帑算了一筆賬;

——最開始,賣給公侯們的兩千萬石太倉糧,一買、一賣,糧食在太倉原封不動,少府內帑光是黃金,便多出了八萬多金!

除此之外,還有將近三萬萬枚各式銅錢。

至於少府從關中各地調回,並最終由劉勝賣給商人們的九百萬石糧食,則直接換回了銅錢九萬萬;

再加上最終,商人們‘自願’放棄這批糧食的所有錢,這九萬萬銅錢,便等於是少府的純利潤了。

再刨去早先,劉勝許諾給館陶公主劉嫖的一千金,又加上抄沒無鹽氏所得······

林林總總算下來,劉勝這過往半年的運作,少府內帑,淨收入黃金八萬金整,銅錢將近十五萬萬!

得出這個資料之後,少府蕭勝樂得好幾天沒睡著覺!

在朝議之上,腰板都挺得更直了,嗓音也不自覺的拔高了不少。

——黃金八萬金,銅錢十五萬萬!

什麼概念?

去年,漢室全天下三千多萬人,每人繳納了四十錢的口賦,來作為少府全年的主要財政收入。

而這一整年,漢室全天下人繳納的口賦,總數也不過是十二萬萬錢。

換而言之,劉勝操作平抑糧價一事半年,就給漢家多賺了一年多的口賦,外加八萬金。

如果把這八萬金,也按市面上‘一金折銅錢四萬’折算,等於說劉勝這半年的操作,為少府賺來了足足四年的口賦······

如此‘驕人’的成績,也就難怪少府蕭勝,在朝堂之上如此得瑟。

也正是在如此成績的加持下,劉勝獲立為儲君太子一事,終於徹底失去懸念······

·

天子啟新元四年,春三月二十二,春耕日。

包括天子啟、劉勝在內,上百家公侯,以及朝臣百官所組成的龐大隊伍,一齊出現在了長安臣南郊的社稷。

所謂‘社稷’,在後世人看來,是天下、江山的代名詞;

但實際上,社稷二字,其實也是有具體含義的。

——社稷,是土神和穀神的總稱。

社,指的是土神;稷,則指穀神。

在漢室如今的神話,或者說認知體系當中,土、谷二神,可謂是地位僅次於天神太一的兩位神明。

原因很簡單:土載育萬物,谷養育萬民。

在漢家‘以農為本’的國策之下,代表土、谷二神的社稷,自然是普天之下神格、祭祀規格最高的神明。

長安城南郊,便有兩座緊鄰的神廟,被稱為:社稷。

而在每年的春耕日,天子帶領百官、勳貴至此舉行祭祀,祈求今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典禮,便被稱之為:籍田大典······

“三月春耕~”

“天子籍田~~~”

“始~~~~~~”

社稷外,百官公卿齊聚於田邊,面上無不是莊嚴肅穆;

眾人目光彙集之處,天子啟頭頂通天冠,身著冠玄,以一條麻繩將寬大的衣袖綁在腋下,神情嚴肅的等候著。

不多時,太僕劉舍邁著莊嚴的步伐,一步步走上前,將手中的未耜(lěi sì)雙手遞上前。

便見天子啟伸出雙手,接過那杆未耜,隨即跨過田埂。

在天子啟踏入田內的一瞬間,謁者嘹亮的唱喏聲,便也隨之響起。

“一推,曰:冬去春來,播種無虞~”

音落,天子啟彎下腰,將手中未耜輕輕往前一推;

“二推,曰:風調雨順,嘉禾繁茂~”

直起身的天子啟再度彎腰,又是一推;

“三推,曰:秋高割獲,五穀豐登~~~”

謁者最後一聲唱喏,天子啟再度彎下腰,將未耜重重往前一推。

至此,天子啟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冕而朱紘,躬秉未,天子三推,以事天地山川社稷先古。

而在天子之後,便輪到公卿、大夫,依序走上前,滿是莊嚴的拿起各式與身份相符的農具,在田間或鑿、或揮,或鬆土、或平土。

等在場的所有人都各自上前,裝摸做樣的‘耕種’過後,籍田大典,便已是臨近尾聲。

接下來,就應該是天子啟帶著百官公卿,依次前往太廟、高廟祭祖。

但還沒等天子啟下令‘籍田結束’,才剛結束籍田禮的公卿百官中,齊刷刷走出十數道身影!

隨後,便在劉勝、劉彭祖兄弟二人驚詫的目光注視下,齊身跪倒在天子啟的面前。

“御史大夫開封侯臣陶青!”

“內史臣晁錯!”

“太僕桃侯臣劉舍!”

“衛尉塞侯臣直不疑!”

“廷尉安丘侯臣張歐!”

“典客平曲侯臣公孫昆邪!”

“奉常南皮侯臣竇彭祖!”

“宗正紅侯臣劉富!”

“少府酇侯臣蕭勝!”

“郎中令汝墳侯臣周仁!”

“——謹奏陛下!

!”

隨著一個又一個人名被念出,整個社稷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了天子啟的身上。

三公九卿十二個職務,除了空缺的太尉,以及丞相周亞夫,其餘十人,向天子啟聯袂稟奏!

而對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天子啟,卻好似早有預料······

“陛下。”

最終,代表這十人站出來的,是御史大夫陶青。

“自太祖高皇帝立漢國祚,我漢家的天子,於每年春耕日舉行籍田大典,便一直是從不曾變更過的祖制。”

“——我漢家,以孝治國、以農為本;”

“今天,陛下在社稷舉行籍田大典,為天下人向社稷祈福,實乃天下之大幸。”

“但臣等曾聽說:國之大事,不單只有男耕,也應當有女織。”

鏗鏘有力的一番話語,只惹得天子啟面色澹然的點下頭;

但在天子啟身後不遠處,劉勝、劉彭祖兄弟二人,在聽到陶青道出‘女織’二字的一剎那,便齊齊瞪大了雙眼!

而陶青接下來的話,也無疑是印證的兄弟二人的猜測。

“陛下舉行籍田大典,率朝臣百官親開籍田,是為了告訴天下人:即便是天子、百官、貴戚,也同樣要耕作田地;”

“是要以此,來勸導天下人勤耕田畝,鞏固國本。”

“但按照往年的慣例,春耕日,除了天子應該帶領百官,在社稷舉行籍田禮之外,皇后也應該帶著百官、貴戚的家卷,在椒房殿舉行親蠶禮。”

“這是為了告訴天下人:即便是皇后,以及百官貴戚的家卷,也同樣要養蠶織布;”

“是要以此,來勸導天下的婦人勤於織業······”

···

“自三皇五帝以來,男耕、女織,便一直是歷朝歷代所推崇、蒼生黎庶所應該採取的生產方式。”

“所以,對於宗廟、社稷而言,籍田禮和親蠶禮,都是非常重要的事。”

“——先帝時,先帝每年都在春耕日親開籍田,從不曾有漏忘;”

“而太后,也曾在每年的春耕日,於椒房殿主持親蠶禮。”

···

“自先太宗孝文皇帝駕崩,陛下承襲大統,籍田禮和親蠶禮,也始終不曾出現差錯。”

“但今年,椒房殿沒有皇后坐鎮,天下人都只看見陛下舉行籍田禮,卻並沒有看到我漢家的皇后,在椒房行親蠶禮。”

“——這,難道是應該發生的事嗎?”

“只有陛下勸天下的男人勤耕,卻沒有皇后勸天下的女人勤織,怎麼可以這樣做呢?”

“如果這麼做,天下人難道不會認為,我漢家只看重男丁耕作,卻並不重視婦人織布嗎?”

極盡莊嚴的一番話語,也惹得在場眾人齊齊停止要看,全神貫注的看向眼前,這必將名垂青史的一幕。

而在陶青道出最後一問之後,一直在耐心等待陶青說完的天子啟,也終於有了動作。

“御史大夫的話,讓朕感到非常羞愧。”

“籍田禮、親蠶禮,都是我漢家的祖制,也是絕不能取消的重要典禮。”

“——今年,朕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廢黜了椒房殿的皇后;”

“但在廢黜皇后之後,朕卻沒有顏面再立皇后,住進椒房殿。”

“沒想到這個無心之舉,居然導致親蠶禮無法舉行、天下人無法得知我漢家,對婦人勤織的勸導······”

“這,都是朕的錯······”

天子啟話剛說出口,甚至都不等最後一個‘錯’字被道出,社稷壇周圍,便譁啦啦跪倒數百道身影!

眨眼的功夫,更是已經有好幾十號人,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起來!

“陛下~”

“陛下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啊~”

“——這都是臣等的錯~”

“陛下~~~”

“陛下······”

一陣此起彼伏的哭嚎聲,在劉勝、劉彭祖兄弟二人看來,卻是莫名的違和感撲面而來。

但對於眾人的舉動,兄弟二人,也並沒有表現出疑惑。

——漢家的皇帝,不能‘錯’。

這是老丞相申屠嘉尚還健在時,就曾幾次三番告戒過兄弟二人的事:漢家的皇帝,永遠都不會‘錯’,也永遠都不能‘錯’。

就算錯了,那也是這天下、這人世間,這天地萬物的錯。

用老丞相申屠嘉,曾給兄弟二人舉過的那個例子來說:假如有一天,皇帝說某顆星星,應該從東移向西;

但實際上,這顆星星,卻是從西移向東。

那該怎麼算呢?

從後世人的角度而言,這當然是天子記錯了,或是說錯了;

但按照漢室的政治背景,這件事的結論——唯一正確、標準的結論,是那顆星星,走錯了方向······

“兄長說,這些人~”

“是在真哭嗎?”

劉勝略帶嘲諷的一問,卻只引得劉彭祖神情嚴肅的一頷首。

“君憂臣勞,君辱臣死;”

“如果今天,百官讓父皇‘錯’了,那回家之後,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就都可以痛快上路了。”

“——老師曾說過:讓皇帝‘錯’的臣子,是沒臉繼續活下去的。”

“所以,他們應該是真的在哭······”

莫名嚴肅的一番話道出口,劉彭祖也不忘稍側過身,強擠出一絲笑容,又拍了拍劉勝的肩側。

很顯然,劉彭祖,是在祝賀劉勝。

至於祝賀什麼······

“這,並不是陛下的錯。”

“薄皇後,做了十幾年的太子妃,又在椒房殿住了很多年,卻始終沒有生下子嗣,被廢皇后位,並沒有什麼不妥。”

“但在陛下廢黜皇后之後,臣等本該提醒陛下。”

“——如今,因為臣等沒有按時提醒提醒,導致春耕日,沒有皇后主持親蠶禮;”

“這,都是臣等的罪過······”

按照約定俗成的流程,將這口黑闊強行背到自己身上,陶青才暗下稍鬆口氣。

待天子啟神情陰鬱的點下頭,才又繼續說道:“今年的親蠶禮,已經不得不取消了。”

“但明年的親蠶禮,絕對不可以再因為沒有皇后,而被取消了。”

“為了能早日彌補今年,沒能桉例舉行親蠶禮的過錯······”

“——臣等,昧死百拜!”

“——請陛下另擇賢良溫淑,入主椒房,以母儀天下!”

拐彎抹角一大圈,陶青才終是圖窮匕見;

滿是莊嚴的道出一語,便對天子啟沉沉一叩首。

而在陶青之後,晁錯、劉舍在內的九卿,也緊跟著陶青跪地叩首:“請陛下另擇賢良溫淑,入主椒房!”

片刻之後,整個社稷壇內,便只剩下那一道聲音;

——請陛下另擇賢良溫淑,入主椒房,以母儀天下······

“朕,真的應該再立皇后嗎?”

“這麼做,真的不會讓歷代先皇,對朕感到失望、憤怒嗎?”

羊做疑慮的一語,卻只引得百官眾人各自勐搖頭,又交口勸說起天子啟。

“陛下立皇后,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是為了讓天下人,可以擁有主持親蠶禮的共母。”

“立皇后以母儀天下,是陛下為天下人考慮,才會做出的決定。”

“這樣的決定,當然會讓歷代先皇,對陛下感到欣慰、認可,又怎麼會失望、憤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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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陣虛偽至極,在這個世代卻也不可或缺的表態,才終於讓天子啟‘糾結不已’的點下頭。

“既然諸公都認為,椒房殿應該住進新的皇后,那朕就算沒臉再立皇后,也只能這麼做了······”

“但立皇后的事,需要太后點頭答應,並頒下冊封懿旨;”

“所以這件事,朕還應當稟告太后,由太后做決定。”

“冊封誰人為皇后,也應當由太后拍板······”

聽聞此言,百官公卿才終於心滿意足的再一拜;

齊聲唱喏一聲‘陛下聖明’,這才各自從地上站起身。

片刻之後,天子啟一聲令下,一切便也重回正軌。

——籍田大典結束,公卿百官按照慣例,跟隨天子法駕,前往太廟、高廟祭祖。

而在乘坐御輦,從長安城南郊的社稷,前往長安南城門內的太廟、高廟的路上,天子啟,也終於對劉勝,說出了那句早就該說出的話。

“這段時間,儘量待在廣明殿,陪陪你母親;”

“等過段時日,太后便會頒下詔書。”

“——很有可能,是同時頒下立後、立儲兩道詔書。”

“詔書頒下,再祭祖、告廟,還得舉行冊封大典。”

“這一切都完成之後,朕再昭告天下,你母親才能住進椒房,你,也才能住進太子宮······”

滿是平澹的一語,卻惹得劉勝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才將加速的心率稍按捺下去了些許;

見劉勝這般模樣,天子啟也只呵笑著一搖頭,便自顧自閉上了雙眼。

今日這場戲,當然是天子啟的手筆。

有了這樣一場戲,賈夫人被立為皇后,才能算得上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但即便目的已經達成,天子啟,也還是無法高興起來。

甚至連劉勝,也迅速從‘即將成為太子’的激動情緒中解脫出來,旋即也和天子啟一樣,流露出了憂心忡忡的神容······

“父皇······”

“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

“——你又在擔心什麼?”

“沒、沒什麼······”

···

“方才,朝中公卿請立皇后時······”

“丞相······”

“——嗯。”

“——三公九卿,唯獨丞相周亞夫,沒有出身。”

“是啊······”

···

“那父皇······”

“——這件事,不用你插手。”

“——朕心裡有數。”

“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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