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從瘸腿糙漢的枕邊醒來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仁哥改名換姓了
可他還是笑了笑:“不喝也行,本王也不餓。”
接著就讓人磨了墨,再坐在窗前一邊看著外面的湖景一邊畫畫。
花瑜把炭盆挪遠了一些,這是她自己點起來的炭,她不想與七王爺分享。
可轉念又想,萬一這七王爺生氣,把屋子裡面的炭全都丟進湖裡了怎麼辦?
她就又將炭盆移向李潛一些,接著也看著外面的湖景。
雪越下越大了,這湖的水因為有地下水湧出,所以只結了薄薄的一層冰,不影響釣魚。
花瑜不想與李潛待在一個屋子,便拿著魚杆又披了一層棉被去外面釣魚。
花瑜都釣了三條魚上來了,那李潛還沒有畫完。
她就把魚帶到灶房去處理。
天太熱了,要先燒一盆熱水,一半用來洗魚、刮魚鱗,剩下一半用來暖手,否則這手要長凍瘡。
魚處理之後,她就開始熬魚湯,把魚煎到兩面金黃,再倒進燒開的水,熬一刻鍾那湯就成了奶白色。熱氣騰騰的魚湯最適合這種寒冷的天氣了,喝著極是舒服。
正喝著,阿晉進來了。
“耿家娘子,王爺有請。”
“耿家娘子?”花瑜聽罷,先是欣喜:“我大仁哥現在姓耿了?”
阿晉想了想,索性說了:“是的,他現在叫耿向仁。”
“姓名都變了?”花瑜起初覺得怪怪的,可後來又想,大仁哥現在認祖歸宗了,自然要姓耿,同時中間的字也要按族譜來排才對,不然不就還是周家的字嗎?
花瑜又問:“那我大仁哥有沒有被封官?”
阿晉不敢再說了,只道:“耿家娘子還是去問王爺吧,在下只是一個小官。”
花瑜興匆匆地走到七王爺面前。
她曾經是21世紀的人,又是自由職業者,沒有過上司,所以打心眼裡就覺得人人平等,也沒有什麼你尊我卑的概念,所以見到七王爺後,她只是粗粗地行了一個禮。
“王爺,您找我?”
七王已經將畫畫好了,他招了招手,示意花瑜前來觀看。
花瑜對他的畫壓根不感興趣,但因為想問一些耿啟仁的事,所以只能勉強看了一眼。
是一幅很有意境的水墨山水畫,濃濃的國風,看得出來作畫的人很有基礎,尤其是湖面上有一艘小船,船上有個划船的女子,那女子的比例只有一根手指長,卻畫得極為傳神。
她應付式地道:“不錯不錯,一看就是學過畫的。”
李潛挑了挑眉:“就這?”
“嗯,不然呢?”花瑜問,不過她腦子靈活,立刻又道:“你這畫下筆如神、蒼勁雄渾、入木三分、妙手丹青,好畫好畫。”
李潛頗為不滿,他看得出來花瑜心不在焉。
也是,他把人家關在這裡,還要人看他的畫,的確有點刁難人的意思了。
“你剛去釣魚了?”李潛又問。
“對。”
“魚呢?”
“燉了。”
“那正好,本王現在餓了,嚐嚐你做的魚。”李潛說完,便放下畫,再起身朝灶房走去。
花瑜:“……”
她連忙跟了過去。
李潛是個從小不沾陽春水的,他到了灶房就赫然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後面的花瑜:“你愣在這裡幹嘛?給本王拿碗盛魚湯啊。”
花瑜憋著氣,拿碗去給他盛了一碗。
魚湯一直在鍋裡,還是很燙的,李潛一開始只是小口地喝著,後來越喝越上頭,索性把湯一飲而盡,又慢慢地吃魚。
這條魚是草魚,小刺很少,但大刺很多,他慢斯條理地吃著魚,腦海裡面居然又浮現出小時候的一幕,也是在母妃處喝魚湯,母妃很細心地替他把魚刺挑出來。
他長大後不是沒有吃過魚湯,也不是沒有替他挑魚刺,只要他願意,大把人願意給他挑魚刺,可那種兩人依偎在小屋裡,大口喝著魚湯的感覺越是再也沒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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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盛一碗。”李潛命令花瑜。
花瑜依然不情不願地給他盛了一碗。
當然她自己也要趕緊吃,否則她冒著風雪辛苦釣的魚就沒有了。
李替吃完魚,喝完湯,然後將碗一放就不管了。
想必還是得花瑜替他洗碗。
唉,花瑜嘆了一口氣,誰讓人家是王爺呢?
趁他還沒有走,花瑜趕緊問:“七王爺,小女子想知道我那夫君在京城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封官了?”
“封了。”李潛居然想都沒想就直接告訴她了。
“封了什麼官?”
“六品左司員外郎,負責招待番邦來使什麼的,當然只是打打雜的工作。”
不過花瑜覺得已經很厲害了,縣令大人才七品,大仁哥一來就六品了,而且他還年輕,將來可以繼續升的嘛。想到這裡,花瑜就不禁笑了起來。
李潛一直留意著花瑜的神態。
若是現在有畫像,那她的畫像應該是粉色的。
同時,他覺得自己該走了。
坐上船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花滿堂,沒看到花瑜出來相送,那小女子此時應該憤懣地在屋裡洗碗吧。
他轉過身對阿晉道:“阿晉,找個機會把花滿堂的食材和炭火補齊吧。”
“……”阿晉感覺到七王爺與以往的不同,但是不敢問,只道:“是!”
……
這個朝代上班一般看天色,天色晚了,就該回家了。
耿向仁在司所裡面也是如此。
這天天色一暗,他就往外走,有同僚見他要走了,立刻跟上去道:“向仁,時候尚早呢,你可否與我喝兩杯呀?我請客。”
耿向仁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實在不好意思,我累了。”
“那……那下次。”同僚知道他的性子,不敢多說。
耿向仁也回家走。
司所雖然與他家隔著七八條街,一般人來職勤都會選擇坐馬車了,更別說他是六品官員,但是他不喜歡坐馬車,只想步行。這麼一點路,若是放在鄉下的話,根本消耗不了什麼體力。
他一邊走,一邊留意街邊的情況。
天空飄著雪花,萬一阿瑜突然從大雪中走出來,再叫他一聲“大仁哥”呢。
不過花瑜沒有走出來,卻是不少過路的馬車停下來喊他:“耿員外郎,怎麼大冷天走路呢?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啊?”
也有人直接問:“耿員外郎,這麼冷的天,不如一起去喝杯溫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