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的神聖秩序第32節 序幕
慶京。
明港市的戰爭，似乎沒有給這座大都市帶來任何的變化，市場反而比戰前更加的繁榮。
政務院大樓外的戰鬥痕跡早已被抹去，光鮮的廣場上來往的人群依舊絡繹不絕，只是比以前更加的匆忙。
頂樓新裝修的三號會議室內決策長楊近正在主持一場經濟會議，政務院院長魯明礫和四位副院長以及戰時經濟管理小組成員全部列席。
“打仗就是燒錢，一顆炮彈下去，基本上就是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一顆中程導彈發射出去就是好幾百萬。”第三副院長葉興生此刻正在發言，“但我們主要經濟支柱在過去一個月裡幾乎遭受到毀滅性打擊，沿海地區的基礎工業九成處於停工狀態。”
“海面也上亂糟糟的，尼克爾洲的貿易商船根本出不來，尼克爾洲西部聯盟各國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突然就向南州聯邦宣戰。”葉興生臉上佈滿愁容，習慣性的抽出一支煙點燃，“尼克爾洲稀有金屬的進口渠道被打擊得很慘。”
“同時西洲的動亂越來越嚴重，南邊各國的聯軍正在節節敗退，在半個月前丟失了制海權，這不僅導致我們與西洲南邊的貿易中止，還導致我們與西陸的海上貿易徹底中斷。”葉興生連續吸了兩口煙，“現在我們與西陸各國的貿易只能依靠空中，或者從丹北國中轉，但這根本不夠。”
“南州聯邦那邊到還好，只是戰爭導致中央海域航線海盜叢生，公海甚至出現有建制的海盜艦隊，而原本各國用來維持秩序的戰艦，都因為戰爭迴歸了各自的海防線。”他說完這些便把煙放到菸灰缸上，揭開茶水杯連續喝了好幾口，“所以，海上的貿易現在基本上處於停擺狀態。”
他的話講完並沒有人跟話，而是都拿著一份檔案在仔細的
二十多分鍾後魯明礫說道：“南州聯邦昨天致電過政務院，有意派遣第五艦隊的兩艘軍艦進駐中部群島，並邀請我們派出相應的戰艦巡航中央海域。”
“他們如果真的有誠意的話，倒是值得談。”楊近放下手裡的檔案看著魯明礫，“先談，然後再做事。”
“好！”魯明礫點頭。
“貿易的問題，可以與丹北國以及中部海島進行互補，戰爭時期各國也沒那麼多講究，應該是能夠談到一起的。”陳松接過會議的話題，“過去一個月裡我們在護衛軍團從中斡旋下，與丹北國的談判進展順利。”
“現在最關鍵的是石油和煤炭資源，戰爭爆發後中州的石油是一滴都出不來，西洲的煤炭隔著半個水藍星，南州聯邦如今的政府根本無所作為，他們坐視國內商人對石油的炒作，再讓他們炒下去，我們的汽車就只能成為擺設了。”陳松輕聲說道：“我們應該予以回應，之前丹北國總理府不是邀請我們前去訪問嗎？前置檔案裡就提到過這件事情，這是大事，必須儘快採取措施。”
“你們可以先跟他們談，兩個月後我正好要訪問丹北國，可以藉機把事情落實。”決策長給出答覆，翻出之前葉興生副院長的檔案說道：“海上貿易至關重要，制海權對於未來戰爭也相當重要，有些事情必須得做，就算前面付出一些代價也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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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爭奪才是未來，政務院儘快給海軍擠出必要的預算。”他取下老花眼鏡環視在場的眾人，“不要有困難的想法，我們的先輩那麼困難都走過來了，褲腰帶擠一擠，總會是有辦法的。”
“不要打陸軍軍費的主意，前線的士兵還在打仗，就算我們少吃一口飯，也不能少給他們一顆炮彈。”楊近看向魯明礫院長，“政務院要多倡導節約，不僅自己要節約，也要鼓勵民眾節約，每個人也是這個國家的一員嘛，不要怕丟臉，這有什麼好丟臉的。”
“關鍵是從什麼地方解決，政務院手裡的專案都非常重要。”魯明礫苦笑，“地下庇護所的建造不能省吧？機械通訊系統的建造也是一分都不能少，還有護衛軍團採購的稀有金屬更沒辦法打折，與護衛軍團開展的各項科研計劃不僅費錢…還費資源。”
“說來說去就只能從日常開銷著手，可是一個巨大的蛋糕，這一刀下去就得死傷大片！”魯明礫面露嚴肅，“你確定要這麼幹嗎？”
“這塊蛋糕本來就是裝飾用的。”楊近就這麼一句話，也沒有表態。
“護衛軍團的稀有金屬採購，你可以讓他們直接聯絡西陸和南州的供應商們，記得告訴他們要用大同幣結算的話我們可以免稅！”他笑呵呵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老狐狸。
“海軍的預算是必須要給的，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楊近笑容收斂得很快。
“我們爭取在與南州聯邦會晤結束前搞定。”魯明礫表態明確。
楊近滿意的點頭，看向戰事經濟管理小組成員，“現在我們來談一談各地區的物價問題吧，這件事情與我們剛才說的每一件事情都息息相關。”
…
風登河營地。
昏暗的夜色下，聖能反應堆散發的神聖光芒向無數飄散的金沙一樣，照亮了營地每一塊區域。
兩個聯隊的聖騎士已返回，此刻正圍在反應堆四周進行冥想，他們莊嚴而聖潔的面容，吸引著835團所有士兵的目光，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因為戰爭而煩躁不堪的靈魂，得到了些許安撫。
五千戰鬥機械人在白天的戰爭中損失了一百多架，它們正忙著保養手裡的機械自動槍械，為空了的彈夾重新補上子彈。
工程機械蟲正在修復損壞的機械人。
看著報廢的武裝機械人再次起身冰櫃對，指揮中心大門外的朱修忍不住感嘆：“這種技術實在太神奇。”
“工程機械車本來是用作維護太空戰艦的，這點工作對於它們而言，其實有點大材小用。”方成笑道：“看起來挺神奇的，但其實就是一個超級計算系統而已，等科學院的的學者們哪一天突然開竅，開發出更加簡潔的智慧邏輯語言，這項技術就會像喝水那樣簡單。”
朱修正想說話，卻被深邃夜空裡一陣密集的炮轟打斷。
前方的戰爭還在繼續，第九集團軍的主力部隊正在與一支亡靈軍團為爭奪南下前往成平鎮的高速公路作戰，戰爭從天黑後一直打到現在。
“我得去休息一會兒，晚上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
方成說罷也不等朱修回話，便走向指揮中心旁邊的機甲放置區。
脫掉動力裝甲後深紅335突然說道：“政務院在十分鐘前暫時凍結了‘太空航行’的計劃。”
“為什麼？”方成有些不解，只要不是笨蛋都可以看得出，水藍星文明的未來在星空，而不是這顆小小的星球。
“‘太空航行’計劃佔用了太多的國家資源…給你舉個例子，一個艙門的對接口就需要上百個工廠同時投入資源，這對於一個戰爭中的國家來說根本就養不起。”深紅335回答道：“所以，我一直主張要聯合水藍星所有心向光明的生命體，僅僅大同國還太過弱小。”
方成苦笑，聯合所有人，說起來倒是挺簡單的。
“這不是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情，西陸聯盟和南州聯邦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南州聯盟一副‘我可以搞定一切’的態度，而西陸聯盟大多數國家思想還停留在一個世紀前，他們瞧不起任何人，包括我們！”
他失望的搖頭。
“一場失敗的戰爭會讓他們看清楚現實。”深紅335似乎在評價一段歷史。
“對我們的計劃影響大嗎？”方成問。
“你指什麼？”
“萎縮的經濟以及政務院的決定。”
“暫時沒影響，我們整個組織結構總共還不到一千人，軍火交易就可以養活我們這些人，更不要說方高科技，但如果我們決定發展重型武器，比如戰鬥飛行器，那就要準備好燒錢，不過我們同樣可以邊做便賣。”深紅335快速說道：“宇宙裡的資源數之不盡，邁入宇宙才是解決問題的最根本辦法！”
方成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現在不是有困難嗎。
他沒有再繼續商討這個話題，默然走進裝甲放置區旁邊的一間營房，看著燈光下鋪好的床，躺下不久後便進入了夢想。
前方。
高速路口的爭奪戰還在繼續。
一個中隊的轟炸叢集，剛剛對亡靈軍團的陣地投下了數百枚的燃燒彈，大火燃盡之後第九集團軍157裝甲師數百輛坦克與數千步兵組成的突擊部隊，立刻向高速路另一邊的陣地迂迴前行。
雙方在高速路南邊平原交火超過三個小時，最終157裝甲師因為亡靈軍團後方源源不斷的瘟疫炸彈，不得不被迫撤出戰場退到後方進行修整，由86裝甲師接過進攻任務。
不到十分鐘，又是一輪的轟炸機對亡靈軍團的陣地投下了數百枚燃燒彈，大火燒盡之後86裝甲師開始重複之前的進攻戰術。
這一次讓人意外的是，對面的亡靈軍團直接選擇了撤退。
因為亡靈軍團的指揮官發現，在這樣開闊的平坦地帶與裝配有重型火力的集團軍對陣是非常腦殘的行為，特別是空中還他娘的有飛機支援。
第九集團軍獲得高速公路的控制權後，第一時間向西南推進了五十公裡，抵達成平鎮北部一片起伏的山巒地區。
亡靈軍團在這裡修建了連綿數里的似古代城寨一樣的岩石堡壘，每個堡壘上都架設著祭壇，一眼望去不下百個，製造的邪能物質遮蔽了天空，堡壘前面空曠區域像一個亂葬崗，數不清的屍體在進行無規則的嚅動，每一次嚅動都會產生肉眼可見的邪能物質。
坦克的炮彈在嚅動的屍體上炸開，殘肢不斷解體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組成新的屍體。
擔任先鋒軍的87裝甲師全體官兵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在心裡罵娘，許多精神狀態不怎麼理想的官兵思想立刻被汙染，嚴重的甚至直接心臟驟停。
前沿指揮部接到情況後，立刻下達撤退的命令。
但對面的亡靈軍團抓住了這個機會出擊，在山巒間一條狹長的通道裡雙方交戰半個小時後，87裝甲師在後續部隊的協助下成功突圍。
凌晨兩點半。
第九集團軍駐地上空突然間變得如白天一樣明亮，充盈的金色光芒穿過厚實的雲層灑落在大地，不斷的剝奪邪能的生存空間。
是護衛騎士團的增援抵達了前線。
雙方默契的在同一時間下令遠端火力同時進行了一輪互射。
震天的爆炸聲似戰鼓般在連綿起伏的山巒間迴響，亡靈法師們在連綿數公裡的岩石堡壘上空，召喚可以覆蓋整個堡壘陣地的符文盾牌，第九集團軍的官兵們則默契的躲避到他們臨時挖掘的防空洞裡。
陣前前沿，方成注視著頭頂不斷落下的炸彈。
他看到了由屍體碎塊加特殊的亡靈符文製作成的瘟疫炸彈，這東西他在虛擬空間裡的星際戰場經常看到。
五千戰鬥機械人已舉著盾牌，途經兩條起伏的山路向亡靈軍團發動攻擊，第九軍團修整結束的157裝甲師則從左側二十裡外更開闊的平原地區對堡壘防線的側翼發動攻擊。
方成留下第二聯隊駐守據點，親自帶領第一聯隊從之前87裝甲師退回的路線正面迎擊亡靈軍團。
奇怪的是他在抵達堡壘防線前，除天空拋下的瘟疫炸彈外，沒有遭遇到一隻亡靈生物。
堡壘前一把碧藍的火把側面，一名身穿正裝像是一個世紀前西陸某個貴族的中年人，站在一堆屍體的中間，給人一種很滑稽的感覺。
“方成先生，晚上好，很榮幸可以在這裡見到你。”隔著幾百米的距離，中年人的聲音卻清晰無比。
“喲嚯，沒想到亡靈們還挺有禮貌！”江冰鬼魅的身形在方成肩甲上若隱若現。
“你是準備要投降？”方成問。
“不，我只是好奇我對手是誰…”很顯然，眼前的中年人是被人控制的。
“那就準備好迎接光明的降臨！”方成左手捧著的聖洯自動開啟，兩米高的漆黑裝甲被金色覆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猶如傳說中的神明般閃著金色的光耀。
堡壘前的中年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天空落下的一道金色光芒籠罩，身體在不斷的扭曲中被徹底同化為聖能物質。
第32節 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