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妃不為後天翻地覆（十二）
她一路往裡走，都不見一個太監或者宮女，心裡很疑惑。這是誰的寢宮，居然沒有伺候的人，也沒有守衛。
突然，裡面傳來了聲音，她停下腳步，開始仔細聽。
“舒服嗎？”，是男聲。
“討厭，哪有這麼問人家的。”，是女子嬌羞的聲音。
“那我該怎麼問？”
“你……”
“問這裡？這裡？還是這裡？”
季月昏一陣臉紅，正要離開，似乎聽到門外有動靜，立馬找個地方躲了起來。恰好就看到了屋子裡的一幕。
床上的人用被子蓋著，一直在動，看不清楚臉，只能聽到男的低喘聲和女子的呻吟聲。
突然，門外傳來很低的聲音，似乎怕別人聽到，“太子，您該離開了。”
居然是太子，那那個女子是誰呢。之聽見太子嗯了一聲，就開始起身穿衣服。季月昏怕被發現，沒有抬頭看。
只隱約聽見巴掌的響聲，和女人說討厭的聲音。緊接著就聽見門咯吱一聲響，太子就離開了。
這時候，一個婢女匆匆的跑來，季月昏認識她，是姜貴妃宮裡的綠兒。她來幹什麼，處於好奇，季月昏向屋裡瞧了一眼，就看到綠兒正服侍姜貴妃更衣。
“娘娘，您說這樣可以嗎？”
“哼，皇帝那老頭子還有幾天活頭，本宮只要伺候好了太子，讓她離不開本宮，日後自會有好處。”
“是，娘娘深謀遠慮。只是經常來這裡，奴婢怕……”
“怕什麼，三皇子封了王，已經搬出去了。旁邊的清涼殿，齊南王又不輕易住。”
主僕二人又說了幾句，然後鬼鬼祟祟的離開了。
知道了如此大的秘密，季月昏不敢多逗留，匆匆離去。誰知道剛出了紫陽宮就遇見最不想遇見的人。
季月昏不想與她請爭執，讓到一旁，做行禮的姿態。可姜清淺卻偏偏不想放過她，硬生生的往她身上撞。
姜清淺打死也沒有想到季月昏會讓開，那邊可是月心湖啊。她就不怕自己出事，她也好過不了嗎。
李玉顏驚訝的都忘記呼救，指著季月昏你了半天。
“不想她死，就喊人來救。”，說完轉身就走。
李玉顏愣了一下，也沒計較她的語氣，一邊拉住季月昏，一邊趕緊讓丫鬟去喊人。場面很混亂，幾個人撕扯著，有的已經掉進湖裡了。
這時候，不知誰猛然推了季月昏一下，連著拉她的李玉顏一起推進了水裡。
幾個大臣的女兒接連落水，又差點鬧出了人命。宮中沒有皇后，皇貴妃又病著，只能由皇帝親自過問，才好給各位大臣一個交代。於是將所有已經醒了的人叫到雨馨閣。
“皇上，求您給臣女們作為，是有人故意推我們下去的。姜姐姐現在被害的還昏迷不醒，求皇上嚴懲兇手。”剛進雨馨閣，李玉顏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說道。賈珈藍則惶恐不安的跪在一旁。
“給李小姐，賈小姐賜座。”，皇帝看著賈珈藍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直接吩咐德祿給他們賜了坐，也算是安慰她們的父親。
皇帝說完又看了一眼戰戰兢兢跪著的丫鬟，滿臉怒意的說道，“把她們都拖出去斬了，怎麼照顧自己小姐的。”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丫鬟們都哭天搶地的喊道。
“夠了，拖出去。”，皇上心煩的揉揉太陽穴。
突然，賈珈藍怯生生的站起來，跪在地上，聲音很小的說道，“皇上，請饒恕她們吧。”
皇上對賈珈藍倒是沒有發脾氣，“你起來說話。”
賈珈藍也不敢違背皇上的話，就站了起來，一直低著頭，等皇上問話。
“為何要朕赦免她們。”
“回皇上，她們是想救自家小姐的，只是場面太混亂了，她們也不敢輕易去，怕傷了其他小姐。”，賈珈藍的聲音依舊的小，整個人都顫顫巍巍的。
這時，李玉顏很快結過話來，“皇上，珈藍妹妹說的不錯，那些丫鬟沒有錯，有錯的是她。是她害的姜姐姐掉進湖裡，才有那麼亂的場面的。”，李玉顏指著季月昏控訴道。
又是季月昏，皇帝皺了皺眉，餘光看了看齊南王，見他面無表情，才說道，“季月昏，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回皇上，月昏因頭暈所以去湖邊走走，結果遇到姜小姐。月昏自知作為婢女應當如何，所以就站到一側，想等姜小姐過去再走。誰知道姜小姐一不小心就……”季月昏不像李玉顏那樣情緒失控，而是一臉鎮定自若，反而讓人覺得她的話更加具有說服力。
“你胡說，分明是你故意讓開，讓姜姐姐掉湖裡的。”，李玉顏直接跳起來反駁道。
“哦？那奴婢想問李小姐，奴婢為何要讓開。”
經季月昏這麼一問，李玉顏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此時已經無法挽回了。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是你看到姜姐姐掉進湖裡，你不僅不扶她一把，還故意讓開。你分明就想害姐姐。”
季月昏沒有絲毫慌亂，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李小姐承認，姜小姐是自己不小心的，而不是其他人故意推的。”
李玉顏意識到自己被季月昏誤導了，連忙說道，“事實是怎樣的，自由皇上定奪，你不要狡辯。”
季月昏不在理她，直接對皇上說道，“皇上，不管姜小姐是怎樣掉進湖裡的。至少剛才李小姐的話可以證明不是奴婢推的。”
“那你為何要讓開？”，皇帝看著她，不悅的問道。
“回皇上，奴婢那時低著頭，沒有看清楚，以為有人要過去，就讓開了。”，季月昏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讓人更加相信她的話語。
“皇上，小女如今昏迷不醒，如果她不讓開，小女怎麼會出事。臣苦命的女兒呀。”，皇帝本來已經不打算責怪了，姜大人這麼一哭，讓皇上皺了皺眉，看季月昏的眼神更加的不悅。
“父皇，兒臣認為那位婢女只是讓開了，並沒有錯。姜大人的言辭有些不妥了。”，一向不站任何立場，不與任何大臣起爭執的姬宜熙居然站出來說了這番話。
“寶安王爺，她只是一個奴婢，本該為主子擋災難。”，姜大人情緒可能有些激動，才說出了這般話。不過倒也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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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她是九皇叔府裡的婢女，她的主子只有九皇叔。而且兒臣認為鳳漓國的百姓皆是父皇的子民，都該享受父皇的恩澤。斷然沒有如此區別對待之理。更不應對生命有高低貴賤之分。”
皇帝心情似乎很愉悅，笑著對姬宜熙說道，“三兒說的不錯，鳳漓國的皇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斷沒有歧視生命之理。”
然後瞬間不悅的對姜大人說道，“你的言辭有些不妥，回去好生反省。”
姜大人縱然心裡不舒服，但敢怒不敢言，還是恭敬的答了聲是。然後不再言語。
皇帝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齊南王，“皇弟，既然是你府上的人。你說說，怎麼辦？”
顧瑾司一直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替季月昏說話的意思。此時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說道，“皇兄，雖然這次她沒有錯，但若她不讓，姜小姐也會如此。她自該受罰。”
季月昏在心裡苦笑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才將潑到自己身上的髒水甩幹。他卻不問任何緣由直接要罰她，就當真這麼討厭她嗎。那好，她成全她，她就看他能為難她到哪一步。
於是眾人就看到季月昏直直的跪下，然後說道，“月昏不該讓開，致使姜小姐受傷昏迷。月昏甘願受罰。”
“嗯，那你去儲香宮跪著吧，姜小姐什麼時候醒了，你什麼時候起來。”
顧瑾司說完，眾人都驚呆了。齊南王這是轉性了。之前為了季小姐可是殺了大理寺卿一家啊。或許我們家的女兒有機會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顧瑾司看了一眼季月昏倔強的背影，沒有說話就徑直走了出去。
姬宜合攔住了他，“九皇叔，您為什麼要如此對季姑娘。”
“一個奴婢，你很在意？給你如何？”，顧瑾司笑盈盈的衝他說道。
“九皇叔，您明知道她沒有錯，為什麼要這樣。”，姬宜熙還是不理解，但一想到那擔心的面容，他還是問出了口。
“你若在意，就去求你父皇。”，顧瑾司扔下這樣一句話就走了。留下姬宜熙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出了宮門，顧瑾司滿臉不悅的說道，“那女人什麼時候醒。”
橙七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一時半會還不行。”
“最多一個時辰，讓她醒。”，顧瑾司周身的氣壓很低。橙七不敢怠慢，趕緊退出去找邪醫老先生。
季月昏直直的跪在儲香宮門口的石階上，冷風不斷地往她衣服裡灌，冷的她渾身都麻木了。
可儲香宮裡的人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呢。這不，一個宮女趾高氣昂的端著一盆冷水出來了，搖搖晃晃，不偏不倚就剛好全倒在她的身上。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宮女裝模作樣跟她道歉。
她閉著眼，不理會那宮女。
“嗯，裝什麼裝，一個婢女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