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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狼狽的婚姻

第七章 信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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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狼狽的婚姻第七章 信任危機

婚姻,光有愛情是不夠的,信任才是婚姻的基石。當女人對男人從失去信心到失去信任,女人那根敏感的神經就會牽扯著她的思維和處事的態度。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可怕了——當敏感升級為胡來、無理取鬧的話,那麼這樣的婚姻,不得不說是個悲劇。

季文慧還落在張雅威那裡一些東西,離婚事件已經塵埃落定,她給他打電話,想要回自己的那些生活必需品。

他看見前妻來的電話,顯得特別興奮,“喂?文慧,是你嗎?”

她半天才醒過味兒來,“哦,是我,我那些衣服,你還給我收著的嗎?”

“收著呢,我搬家的時候,就一同帶過來了,你放心,我都給你燙好了,掛在衣櫥裡呢。”

“哦,那謝謝啊,我下了班去拿,你在家?”

“在家,你來吧,順便請你吃個飯。”

“吃飯就算了,我就想拿回我的東西。下午五點,我去你那兒。”

掛了電話,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心撲通撲通直跳,對於這種心跳,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跟自己說,他幫她收好了衣服,而且熨燙好了,掛在衣櫥中好好保管。

她不禁感嘆張雅威的後知後覺,如今這婚也離了,他才開始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假如那會兒他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下他到底錯在哪,哪有不足,或許他們現在應該很融洽地坐在一起擇菜、洗衣服。季文慧要的幸福很簡單,也是所有婚姻中女人要的幸福,就是希望自己的男人不單單能在外面獨當一面,回到家也要變得溫柔乖順,力所能及的家務要做做,即使做不好,女人可以幫他們處理善後,但是做與不做卻是有區別的。做了家中就會海闊天空、平靜無事。不做,就是波瀾壯闊、大吵大鬧。說白了,還是看他有沒有那份心,能不能體諒女人的不易。

四點四十五的時候,張雅威趕緊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迎接前妻的到來,今天公司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他剛剛居然忘記了。他趕緊跑去跟領導請示,能不能缺席一次,沒想到領導劈頭蓋臉地將他罵了一頓,說這次會議關乎著公司未來的命運,要麼留下來開會,要麼卷鋪蓋卷走人。

他焦急地看看表,捂著腦門愁得夠嗆。他給季文慧打電話她的手機卻在關機狀態。眼下他又抽不開身回家,他只能祈求上帝,希望季文慧一會兒敲家門的時候,秋葉子還在新房中忙活裝修的事宜,沒回家做飯。

他往家打了個電話,沒人接聽,稍稍舒了口氣。為了保險起見,他又給秋葉子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卻也是無人接聽,他想,她肯定是在新房子裡,要麼在回家的路上,手機放在包裡聽不到。

季文慧是個不喜歡爽約的人,約好的事情和時間,她會分秒不差地到達地點。五點鐘,她準時到達了張雅威租住的房子,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來開。

這個張雅威,做事兒真不靠譜兒,說好了在家的。這是怎麼回事兒?她氣得不行,決定先回家,改天再來拿衣服。

沒想到,這最後一下門鈴,被剛剛出浴的秋葉子聽見了。剛剛她在洗澡,沒有聽見他的電話。她聽見門鈴響,以為是張雅威下班回家忘記帶鑰匙了,趕緊就圍了個浴巾去給他開門。

沒想到開門一抬頭卻撞見了季文慧的臉。她張著嘴巴,一隻手扶著包著頭髮的毛巾,一隻手捂著胸前的浴巾,“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

季文慧看見她這副模樣,氣得哼了一聲,倚在門口白了她一眼,“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這是我前夫家!走開,我是來拿東西的。”

她毫不客氣地推開堵在門口的葉子,闖了進去。一進門就看見了懸掛在電視上面“禁止裸奔”的四個大字,“天啊,這是什麼?”

秋葉子眼珠兒一轉,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說,“哥哥總是愛不穿衣服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我掛上去的,警告他要檢點一點兒。”

季文慧眼球都要爆出來了,氣得嘴巴都是歪的,“沒想到張雅威還有這興致?真行,他呢?叫他出來,我要拿我的東西。”

“哥還沒回來呢,可能是去商場給我買巧克力了,我中午告訴他想吃巧克力了。要不,你坐會兒等下他,順便帶點巧克力回去。”

“算了吧,我怕你們毒死我!”

她氣沖沖地摔門而去,一溜煙跑下了樓,她只想快點離開那個讓她覺得噁心的屋子,光秋葉子那副勾人精的模樣,就足夠噁心得她一個月吃不下飯去了。她走出張雅威住的小區,正撞見驅車趕來的張雅威,會議臨時取消了,他緊趕慢趕,總算還是遇見前妻了。

他看見她,趕緊下車笑臉迎接,“來了?我今天有個會,所以回來得晚了點,家裡沒人肯定著急了吧?走吧,現在上去收拾衣服。”

季文慧抱著胳膊,吝嗇看他。

“不是去商場買巧克力了嗎?行啊,小情人兒被你養得挺滋潤,和我談戀愛的那會兒,你也沒給我買過巧克力啊?”

他一頭霧水,“什麼巧克力啊?都告訴你了,我公司有會。”

“對了,你家可夠開放的,為了提醒你檢點,連‘禁止裸奔’這四個大字都掛在客廳裡了,行啊張雅威,沒想到身邊的人換了,連口味都重了?”

他恍然大悟,感覺事情不妙,肯定是葉子。她抬腳要走,他拽著她的胳膊苦苦哀求,“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把衣服拿走行嗎?走,你跟我回去,讓她給你解釋清楚了。”

“怎麼著?是不是一點兒我的東西都容不得?告訴你,那些破衣服我不要了,請你幫我扔了也好,燒了也好,一件也別留!”

“你聽我解釋好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咱倆早就沒關係了。”

她狠狠地甩開他的手,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鑽了進去。車子揚長而去,將張雅威拋在後面,他看著開走的計程車愣了半天神兒,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車上,手都砸破了。

季文慧坐在計程車裡哭了一路,自己在心中將他罵了好多遍,她開始慶幸自己沒和這種人走下去,她也對男人失去了信心,原來他給她的一切好印象都是假象,只是誆騙她去那裡,讓那個小賤人寒磣她,將秋葉子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張雅威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她咬牙切齒地坐在計程車裡嚷了這麼一句,計程車司機笑呵呵地回頭望了她一眼,有點看她笑話的意思。

“看什麼看?有病吧你?”

計程車司機無語,將車開進了她家的小區。

張雅威沒有將車開進小區,因為他不想回那個讓他倍感壓力、渾身都不自在的地方。他覺得回到那裡,就喘不過氣來。秋葉子成了重重地壓在他生活中的一塊絆腳石,他心裡的病。

他不能攆她走,更不能說刺激她的話,這次也是,他怕他進家門之後,控制不住去質問她,指責她。那樣她就又會要死要活,跟他鬧個不停了。

他將車開到了情人河邊,點燃一根煙,眉頭緊鎖,吸了一口又一口。他緊皺著眉頭看著平靜的河面,他在想,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讓自己的妻子誤會,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完全可以趕她出去,讓她徹底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

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就因為他是個好人,他救過她一命,更何況她曾經受過那麼多傷害和磨難,他不能再傷害她,可這也不等於他就要受到傷害和懲罰?他想了又想,就是想不明白。

他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河邊,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菸,他想參悟婚姻的真諦,他想理清思緒,讓自己明白他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環境。直到他抽完了一盒煙,身邊路過了一對蹣跚走路的老夫妻時,這對老夫妻終於讓他明白了。

他們那麼老,頭髮花白,牙齒掉光。可是走路的時候還是互相扶持著,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一步一句,“小心,慢點。”老太太就笑得很開心,緊緊地抓著老伴兒的手,這種信任,讓他嫉妒。

原來,這才是和她季文慧之間的根本問題,從她覺得自己這個丈夫做得不合格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對他失去了信心,演變至後來的失去了信任,他們的婚姻才會土崩瓦解,走到了盡頭。任憑他怎麼解釋,她就是不肯信他和秋葉子之間沒有關係,女人那根敏感的神經牽扯著她的思維和處事的態度,可當敏感升級為胡來、無理取鬧的話,那麼這樣的婚姻,不得不說是個悲劇。

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個整日西裝革履的極品律師,他不遺餘力地從中搗亂,使盡渾身解數也要將她追到手,現在的他就像站在風口浪尖的人,一個小小的浪頭打過來,就能將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捲入一場鬥爭。

他清醒了,他覺得自己不該再坐以待斃,在婚姻和愛情中,他已經做錯一次、錯過一次,絕對不能讓這些旁人再弄傷他的感情,他從現在起,決定要做一個睿智的角鬥士,就算使盡渾身解數,也要將她搶回來,全是因為他還愛她。

她不理解他,他就想辦法讓她理解。

她不信任他,他就想辦法讓她信任。

假如她還是不肯回頭,那他在她的身後拴上十頭牛也要將她拉回來。

在回到家的時候,已是夜裡十點。屋中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葉子,葉子,你在家嗎?”

沒有人應答。

他隨手開啟燈,秋葉子居然就坐在沙發上發呆。

“啊,你可嚇死我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她看看他,眼神裡全是恐懼和害怕。

“你剛剛看見她了?哥,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她一邊啜泣,一邊抹著眼淚,“是我錯了,當時我被衝昏了頭腦,我不該騙她,我……”

他坐在她的身邊,笑了笑,一隻手攬過她消瘦的肩膀,“不要難過了,哥不怪你。這也不該怪你。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葉子,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不是要絕對地擁有才能幸福,那種愛,是自私的,即使兩個人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我說這些,你明白嗎?”

她看著他的眼睛,點點頭。

“我明天去找她解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介入你和文慧姐的感情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搖搖頭,“不用了,你去解釋,只會激化矛盾。我也想清楚了,我和文慧之所以走到現在,也不是單方的責任。你知道嗎?我以前愛過一個姑娘,戀愛的時候,她全身心地為我著想,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給我看。我也愛她,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苦都肯吃。我們剛結婚的那會兒,條件很拮据,她說想買一條刻著我們倆名字的項鍊我都買不起,看著她那失望的眼神,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混出個人樣兒來給她瞧瞧,我每天沒日沒夜地幹,在公司裡,我是一個人攬兩個人的工作,這樣透支地工作了半年,終於在公司做到了部門經理的位置。慢慢地,我們有了大房子,有了車,我給她買了好幾條白金的項鍊。可是因為來自工作的壓力太大,我陪她的時間少了,對她的關心也少了,她不開心的時候,我就給她錢花,讓她去消費,去外面找快活,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是我錯了。她漸漸開始有意疏遠我,泡夜店,逛大街……為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可那時候,我還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依舊無視她,對她不溫不熱,她是忍無可忍才和我離婚的,離婚後,我才明白,原來她要的幸福很簡單,就是希望我每天下班後,能陪著她一起買買菜,做做飯,在她來月經的時候,能給她遞個暖水袋,在她感冒的時候,能提醒她趕緊吃藥……可是就連這些,我都做不到……”

張雅威說到動情,居然捂著嘴巴哭了起來,他終於明白了季文慧的良苦用心,可是一切好像都晚了。

秋葉子也跟著他哭,她是真的跟著他哭,她發現和張雅威接觸了這麼長時間之後,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男人,他笑,她就跟著他笑,他哭,她就跟著他哭。她很懊惱,也很納悶,為什麼這樣的愛情,他一點都感受不到,既然離婚了,他為什麼還不肯走出來?現在她終於理解了,因為愛得太深,所以難以自拔。

眼看兩家的裝修都已經接近了尾聲,他們都開始忙活著置辦最後的家用電器和生活必需品。

季父覺得文慧和前夫住對門,稍有不妥。還是希望她能留在孃家住下去,她卻顯得無所謂,爸,住對門,又不是睡一張床,有什麼好尷尬的。“您看您這兒面積這麼小,我總是住在這裡不太方便,我還是要迴歸自己的生活,我都這麼大了,不能還總是在您的羽翼下生活。現代人都是早出晚歸的,碰面的機會很少。就我們以前那復式房,住進去半年,都沒見過我們家對門兒長的什麼樣兒,要不是他家水龍頭壞了,找不到工具來借,我和張雅威都不知道我們對面住的是個老外。”

“話是這麼說,你讓你這些七大姑八大姨怎麼想啊?張雅威家的親戚少,爸媽還在別的城市,再說他一男的,也不怕風言風語。你是個女人,還離過婚,和前夫住對門的話,總覺得有些彆扭。”

“行了,你不是還派在我身邊一個眼線嗎?那李忠,私下裡沒少和您‘交流’吧?”季文慧抬起下巴指了指父親手中的一把紫砂壺。

“嘿嘿,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稀罕這些玩意兒的,昨天剛給我送來的,我找人鑑定了,紫砂的,假不了!”

“爸,不是我說你,你以後不要隨便要人家的東西,我們和人家又沒關係。”

“去!你不是和他處物件嗎?我說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就趕緊把事兒辦了吧,也了卻我和你媽的心願。你總不能這麼飄一輩子吧?還是得找個男人結婚,我覺得人家李律師不錯,長相好,有錢,還沒結過婚。”

“行了行了,你和我媽的口吻簡直一樣。”

“那是,要不我們怎麼是兩口子呢。”

季文慧的父母,在心中已經認定了未來女婿的不二人選。

張雅威這邊忙得熱火朝天,選傢俱,買電器,鍋碗瓢勺……他倆一趟又一趟,流連於新家和商場之間。忙活了一個星期,東西終於買齊了,可以搬家了。巧的是,他們定的搬家的日子居然和季文慧是同一天。

週末,張雅威操持同事一起幫他搬新家,開個暖房聚會,這幕後工作由秋葉子同志全權代理,一大清早,秋葉子就開始準備聚會的午餐。

季文慧只想安靜地將幾個行李搬過來,不想驚動親戚朋友,畢竟和前夫住對門,也是世間少有的事兒,省得萬一大家真撞見了,反倒覺得尷尬。和張雅威那邊比,季文慧和李忠拎著兩個行李箱顯得有點形單影隻。

她和李忠拎著箱子進了電梯,電梯門還沒關好,就衝進來好幾個人。是張雅威的同事,有幾個她還認識。他們看見季文慧,顯得有些驚訝,“季姐,你也來給張經理搬家?”

她尷尬一笑,“不是,今天我也搬家。”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故意攬著李忠的胳膊,抓得很緊。張雅威同事的表情,顯得有點哭笑不得。

季文慧和那些人一起下了電梯,她還禮貌地跟他的同事發出了邀請,“你們在那邊玩累了,就來我這邊喝喝茶。”

同事們跟她揮手再見,轉身進了張雅威家的門。

季文慧將東西放進臥室,招呼李忠坐下。

“這些日子真是多虧你了,要不然裝修的事兒,我自己真的搞不定。”

“你太見外了,我也不是外人。”

“呵呵,你中午想吃點什麼?中餐或者西餐?”

李忠從沙發上站起來,徑直朝她走了過去,他用一隻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慢慢地滑動著,“文慧,你對我的考驗,也該結束了吧?”

她眉毛緊鎖,在他的面前瞬間移開。

“你說什麼?什麼考驗?”

“你就別和我裝傻了,難道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我想和你在一起,最好馬上就結婚。”

“你著什麼急啊,我們彼此還沒瞭解透徹。再說我剛離婚,還不想考慮再婚的事情,也沒心情。”她坐在吧臺前,倒了一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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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得有點不耐煩,仰著雙臂大呼,“那我算什麼?你拿我當什麼?”

“李忠,別這樣。假如我爸媽給了你什麼承諾,讓你誤會了的話,那麼我跟你道歉。”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文慧,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慢慢適應和考慮。”

李忠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段時間,使盡了渾身解數在她面前表現自己,她卻還不為之動容?他揮舞著雙臂大叫,“季文慧,我是真心喜歡你!難道我還不如那個在外面養‘小三兒’的張雅威嗎?”

這話就像在她的傷口上又撒了把鹽,痧的她胸口直痛。她冷著臉,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要是你在這兒就想跟我說這些的話,那麼請你出去。”

“難道不是嗎?他一個男人能在婚內養‘小三兒’,你為什麼離婚後卻不能尋找自己的幸福?”

她氣得將高腳杯往桌上一摔,“關鍵是我跟著你不幸福,我找不到幸福的感覺!”空氣頓時凝結了,李忠站在那兒,用手捂著嘴巴,“好,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轉身離開,故意將門摔得很大聲。

她清晰地聽見,對門兒放著優雅的交際舞音樂,他們玩得很嗨,大吵大鬧的聲音,讓她覺得心裡很委屈。她趴在吧臺上哭了起來,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可憐。

張雅威離婚後,起碼還有個秋葉子陪著他,不管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在戀愛,她是不是真的“小三兒”,他的世界還允許這樣一個女人存在。季文慧離婚後,卻不讓任何人走進她的內心,包括她的父母,包括李忠,她的心臟已經被離婚的事實弄得劇痛無比,因為離婚,她賠上了母親的健康,還有父母對張雅威的信任。他們的婚姻無法挽救,徹底死亡。而她的心也隨著這死亡而死亡了。

這邊玩到盡興時,張雅威的同事跟他打趣,“張哥,我們剛剛看見嫂子了,原來你和嫂子住對門啊?是不是還有心思要和嫂子重歸於好呢?可是我們看不明白,你要是想和嫂子和好,你的屋中不該藏著個小姑娘啊?你就不怕嫂子知道了,跟你翻臉啊?對了,我看見嫂子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呢,那男的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兒,穿的可是阿瑪尼!”

秋葉子端著一盤水果“砰”地將果盤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白了一眼那個話多的女孩兒,又轉過身去廚房忙活。

“別在意,我這個小妹妹,脾氣暴躁。”

張雅威跑到廚房裡,假裝幫她忙活手裡的活兒,心裡卻憋著話要說。

“有事兒就說。”秋葉子低著頭一邊切橙子,一邊將橙子塊放進托盤裡。

“聽說文慧也搬過來了,大家畢竟住得這麼近,我想把她也叫過來喝杯酒。”

“隨便啊,這又不是我家。”

“我是想……”

“放心吧,不會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我不喜歡看她,大不了就在廚房貓著。絕對不會搗亂。”

“那就好,那就好。”

她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嘟囔著,“真天真,居然指望她能來。”

他按了下對面的門鈴,許久她才來開門。他看見前妻眼眶通紅,著急地問,“怎麼了你?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

她放開門把手,轉身進了屋。他也跟著她進了屋。

“嚯,你家裝修得真氣派,十萬塊錢不止吧?”

“少廢話,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她看見他,渾身的刺兒都要豎起來了。

“我是想請你過去一起玩玩兒,你自己在家太悶了,大家以後就是鄰居了……”

她猛地轉過身,打斷了他的話,怒氣衝衝地說,“你不要說,我們以後要多互相照顧!”他嚇得朝後退了幾步,“是啊,我剛想說。”

“別這麼虛偽了好嗎,張雅威,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都沒見你照顧過我。跟你住對門兒,我是沒辦法的事兒,別說互相照顧了,我恨不能一次也不要見到你!”

“那好吧,不勉強你。我走了。”

他轉身,手還沒把門帶好,就聽見她哭得淅瀝嘩啦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他轉身一個箭步跑過去,從身後死死地抱住了她,她沒掙扎,就讓他這麼抱著,眼淚繼續淅瀝嘩啦地掉。

張雅威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所以他什麼也不說,能多體會一下她的體溫也好。秋葉子看他去邀請前妻有幾分鐘了,卻還沒有邀請來,就想過去打探打探。她看見對面的門虛掩著,屋中卻一片寂靜,就好奇地從門縫裡探望,他緊緊地抱著季文慧的一幕,把她驚呆了,她睜大眼睛盯了他們足有一分鐘,才轉身回家。

秋葉子看似表面平靜,心中卻早已經波濤洶湧,那個畫面就像插在她心臟上的一把尖刀,讓她呼吸困難,疼得不行。

就這樣抱了很長時間,她好像意識到什麼,突然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去,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你走吧,趕緊走。”

張雅威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文慧……”

“走,趕緊走!”

她拿起吧臺上的高腳杯,一下子砸到了牆面上,杯子與牆面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他捂著額頭,一臉愁相,不敢得罪她,只能退出她家。

她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砰地將門關上,他的臉幾乎就貼在門上,眼睛瞪得跟蟾蜍那麼大,嚇得背後直冒冷汗。

剛剛的擁抱,似乎給了張雅威一個定心丸,她還在貪戀他的擁抱,這足能說明一切。

“呦?文慧姐不來啊?”

秋葉子站在他身後,擺著一張臭臉。

“嗯,不來,我們回去吧。”

“要不,我去邀請一下她吧?怎麼說,以後大家都是鄰居了,我不想因為之前的不愉快將關係搞得太僵。”

“不用了,回去吧。”

“別介意啊,我還是去吧,文慧姐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我都告訴你了,不用了!”他衝著她吼了一句,心裡明白這是秋葉子在故意找茬兒。

“不用就算了。”她轉身,鑽進屋中。

宴請完賓客,秋葉子又將那塊寫著“禁止裸奔”的橫幅拿了出來,準備掛在電視上方。張雅威趕緊上前阻攔,“喂喂喂,這是新家,就不要掛這東西了吧?”

“得掛上,你說咱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回頭再沒這幾個字提醒我,我肯定又會忘記了。要是不掛,我回頭再圍著浴巾滿屋子跑,你可不許跟我急。”

秋葉子心中的小九九,他明白,她就是想把這幾個字掛在最顯眼的位置,沒準哪天季文慧登門的時候,就能讓她看見,故意讓她心裡不舒服。

他奪過她手中的橫幅,“還是不要掛了,讓別人看見不太好。”

她又使勁兒扯了過去,“這有什麼不好的啊?不是為了提醒我嘛?”說著,她就站在凳子上,試圖將橫幅掛在上面。

張雅威氣壞了,上去將站在凳子上的秋葉子拽了下來,“不要掛!難道我自己的家,我卻沒有自主權嗎?”

橫幅瞬間從她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她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她跑了之後,張雅威瘋了一樣,對著地上的橫幅又踩又踹,使勁兒地叫著喊著。在“啊”的一聲大叫之後,他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眉毛痛苦地糾結在一起。他在原地蹲了足有兩分鍾,腦袋一片混亂。

季文慧隱約聽見了對門他痛苦的叫喊聲,站在自己門口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他的門是敞開的,她進了他的家門,看見他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嚇得面色慘白。她跑過去,跪在地上搖晃他,“雅威,張雅威你怎麼啦?”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她,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她掙脫出他的懷抱,站起來說,“你沒事兒吧?沒事兒的話我就回去了。”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站起來,推開秋葉子臥室的門,看見屋中無人,著急地說,“壞了!她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誰?你說誰出事兒?”

“葉子,葉子生氣跑掉了,她現在腦袋有問題,剛剛我刺激了她,不會想不開吧?”

“你先別著急,想想她有可能去哪,趕緊開車去找。”

“情人河,上次她生氣,又跑回情人河了!”

“情人河?那趕緊去找啊!”

季文慧跟著他一起鑽進了電梯,搓著他的胳膊安慰,“別著急,會找到的。我說你也是,就不能改改你身上那些臭毛病,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你?”

他低著頭,盯著地面,“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幫我找找她吧,等回來我再跟你解釋。”

“幫你找可以,解釋就算了。”季文慧抱著肩膀,昂著頭。

張雅威把車開到了情人河邊,轉了一圈又一圈,還去了上次她鬧脾氣去的那個小橋,卻都找不到秋葉子的身影。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來,不停地跟季文慧說,“你說她不會去殺人了吧?她說要殺了他的。娘的,我當初怎麼沒問問她那個人叫什麼?住在哪呢?她這種受過傷害的女孩子行為很極端的,一點小事兒刺激了她,後果就不堪設想,我真倒黴啊,救了個姑奶奶回來,唉?你說我怎麼那麼倒黴呢?”

他轉過頭去看著她,她的眼睛已經睜得滾圓,腦門兒上還有一滴汗珠。

“你說什麼呢?她要殺了誰?”

“我……”

在街上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人。這時候,張雅威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來,一位公安人員跟他說,“你好,我是公安局,你是秋葉子的家屬嗎?她剛剛拿著一把水果刀,企圖對一位男士行兇,不過被那位男士制止了。現在已經被我們逮捕了,請你過來一下吧。”

“啊?警察同志,我想這應該是一場誤會。她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去捅人呢?”

“你過來一趟吧,我們是不會誣陷好人的。”那邊電話結束通話,張雅威的後背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和季文慧面面相覷,壞了,出事兒了……

季文慧在一邊聽得心驚膽戰的。他驅車趕往警察局之前問她,“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跟你跑一趟吧,事情緊急,不要耽誤時間了。”“文慧……謝謝你。”

她冷著臉,“謝什麼,只是不想讓你覺得我不通情理。”

他轉過頭去,嘴角處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車子駛到警察局,他們飛速下車,在審訊室裡看見了手被銬著的葉子。她神情散淡,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葉子,葉子?”

張雅威喊她,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急忙跟警察解釋,“警察同志,我妹妹神經有問題,你們不能這麼對她啊?能不能把手銬摘了?”

“警察局不是給你家開的,她神經有沒有問題,還得我們進一步考證,她神經有沒有問題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她企圖對人行兇,只能先把她關在這兒,等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對方告她惡意傷人,你們最好幫她請個律師。”

“怎麼會這樣……”季文慧驚歎著。

“你們還是回去請律師吧,最好能請個好一點的律師,這樣勝算的機會大一些。”

“好,好……”

臨出門的時候,張雅威回頭望了一眼秋葉子,她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凳子上,低著頭,根本沒有在意旁邊的人在說什麼,也沒有在意張雅威的到來,他知道,她腦袋有問題。被這事兒刺激了一下,想必更加嚴重了。

他們坐在車裡,沉默不語。季文慧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貌似對他之前的話,相信了許多。

“你計劃怎麼辦?繼續幫她?”

他的頭伏在方向盤上,一臉愁相,心中將自己罵了一萬遍,自責、難過、彷徨無措……

“她被那個男的騙了,她愛他,他卻逼她做那種事兒。她心靈受挫,正因為這樣,我才肯讓她留在我的家裡。你知道上次她被你打掉的那個孩子嗎?她都不知道那孩子他爹是誰,所以她才沒追究你的責任。她跟我說過,她要殺了他,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安慰她,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兒來,這下還是出事兒了,都怪我,她想掛那塊布就掛唄,你說我他媽真不是東西……”

他狠狠地抽著自己的嘴巴。來回抽,狠狠地抽。季文慧叫著,“你幹嗎?瘋了嗎?這不怪你!”

他用一種無望的眼神看著她,“你說我該怎麼辦呢?繼續幫她?她真的是個*煩,自從我認識她之後就一直倒黴,因為她你誤會我,所有的人都誤會我……”

季文慧理了理頭髮,“有病吧你?就算沒有她,我照樣要和你離婚,咱倆之間的根本問題不在於秋葉子。”

“那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我離婚,我愛你知道嗎?我愛你!”他的狀態幾近歇斯底里!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愛我就是漠視我嗎?愛我就是我吩咐你的一點小事兒你都不耐煩去做嗎?愛我就是讓我每天下班回家還得伺候你嗎?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一天也不想再過下去,所以我才和你離婚!”

“唉?季文慧?難道一個女人不應該做好妻子的本分嗎?這些都是你的分內事!”

“國家哪條法規註明了這些事兒就得女人做了?模範丈夫有的是,只是你看不見,也不想看見罷了!”季文慧抱著肩,絕不妥協。

他瘋了一樣砸著方向盤,喇叭叫了一聲,嚇得季文慧一個激靈。她白了他一眼,繼續無語。

“我他媽不管了,我和她又非親非故的,大不了給她爹媽打個電話,讓他們來處理善後吧!”

沒想到季文慧不幹了,推搡著他的胳膊,“張雅威你要不管,我就看不起你!那姑娘多可憐啊,你憑什麼不管,你不管?我管!”

張雅威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她拿著手機打電話。

“你給誰打電話?”

“李忠,他們不說需要律師嗎?”

他奪過她的手機,“我不求他!”

她怒視著他,“你不求,我求!總之這事兒不能不管!你想辦法去聯絡她的父母,請律師的事兒,你別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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