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遙遠的青春第238章殘羹冷炙
時間匆匆，又連著過了兩日，莫曉曉算起來，已經是失蹤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了，可這段時間對她來說，就像是過了好幾十年一樣，每天在那暗不見天日的地窖密室裡，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從來都不知道外面的日子，是黑夜還是白天不知，是月初還是月末，不知是陰晴還是雲雨。
那種日子就像是萬丈深淵一樣，除了腳上拷著著巨大鐵鏈，她仍然感受到在她的心裡，依然有一副無形的鐵拷，將那一整個完整的靈魂，給死死的束縛，讓她無法逃出生天，無法讓自己的靈魂感受到自由。就像是整個人都被生滿晦氣的沼澤給浸泡著，她感覺到自己無比的難堪與難受，自己的靈魂在往上浮，而自己正往下墜。
每一日，顧清水都會找些時間來羞辱她詆譭她，或是捶打她，讓她時時刻刻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看著她痛苦，顧清水的心裡就無比的開心。
這一日，莫曉曉身體上傷痕累累，舊傷未癒合又添新傷幾乎是，日復一日的如此迴圈著，她只有在昏昏欲睡的睡夢中，才得讓自己的傷痛微微緩和，才有足夠的耐心去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不知何時，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是晴是雨，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是覺得不如你每一個月都日復一日，除了受到屈辱和毆打就再也沒見過其他時光。
在夢裡她看見，有一條寬敞的康莊大道，兩邊都是鮮花草地，這一條路寬暢無比，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頭頂湛藍廣闊的藍天，還有飄飄悠悠，輕如浮雲的純潔的白雲，莫曉曉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在那寬敞的大路上，她感覺自己越來越輕，好像長了一雙翅膀，奮力的奔跑著跑啊跑，跑著跑著就飛了起來一樣，她感覺到自己弱小的臂膀上，也長出了一雙純潔的翅膀，揮動著潔白的羽翼奮力的朝著藍天白雲飛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風暴雨風起雲湧，那潔白的白雲變成了烏黑的黑雲，那黑雲似乎特別的沉重，沉甸甸的，似乎就要掉下來一樣。那湛藍廣闊無垠的天空，時時刻刻特別的灰暗，灰塵濛濛的就像充滿霧霾的城市，四處飛沙走石濃霧紛飛，空氣中就是古時的疆場在馬蹄下紛飛的飛沙，那寬敞無比的無垠大道，整齊的大道瞬間淪陷，變成了一條條溝壑，就像是七老八十老人的臉，一條條皺紋勾勒出來的溝壑，兩邊的鮮花和草地瞬間變成了荊棘叢生，亂石堆砌的崎嶇小道，那狂風肆虐，颳起一陣陣妖風，她的翅膀都被那風折斷了，把白色的翅膀都浸來一片片血跡。
在夢裡，她不停的呼救，伸著手想要得到解脫，沒了翅膀的她，從高處狠狠的摔了下來，瞬間她感到一股疼痛，從神經末梢處向全身四處蔓延，從高處狠狠的摔到了地面上尖銳的像刀子一樣的亂石上，那個石頭就像一把把朝天放的匕首，瞬間就托住她的整個身體打完尖銳冰涼的刀口，推送進她的骨肉裡，瞬間讓他疼痛不已，只能悲愴的伸著手絕望著看著蒼天，可是不管他怎麼歇斯底里，怎麼哭喊的慘絕人寰，似乎都沒有人會聽見。
她的眼角，緩緩的流出一股眼淚，那不見天日的密室裡，四面透著一股陰冷的風，似乎在肆無忌憚的搜刮著人的體溫和溫暖，四面楚歌的是嘰嘰喳喳的老鼠嘶叫，窸窸窣窣的是蟑螂的聚會，還有她在睡夢中有意無意的發出來絕望而悲愴的呻吟。
那密室裡，從那門口的石梯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伴隨著兩個女子的嬉笑怒罵聲音。
“你說，這個莫曉曉還真是可憐啊，每天都被受煎熬，還被嚴刑拷打，我見她睡覺都會痛苦不堪的呻吟，那血跡斑斑的衣裳上，看著都觸目驚心，驚悚不已啊，這小姐怎麼就那麼恨她啊！”
“你知道什麼，我看她是自作自受是該死的，你知道嗎，以前我以前是伺候小姐的，知道小姐以前同她情同姐妹，兩人是莫逆之交，咱們小姐也待她不薄啊，可她呢，恩將仇報不知廉恥，咱們小姐都有了何少爺的孩子了，可她呢，不顧小姐此前與她的情誼，居然和咱們小姐搶男人，還活生生的攪黃小姐和何先生的婚事，還有啊你們可能不知道，小姐肚子裡的孩子，都是那莫曉曉害死的呢，我看她啊，是死有餘辜呢，根本不值得同情！”
“啊？不會吧，可是我看那莫曉曉姑娘，表面看上去那麼彬彬有禮，溫柔善良，待人也和善啊，哎，怎麼她會是這種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喃，那小姐這般對她也是情有可原咯。”
“那可不，簡直是喪盡天良啊，我要是小姐，就直接把她活生生的打死了，丟去亂葬崗讓野狗啃食了去，還留她這條賤命，她這種人還有什麼臉活著，怎麼小姐要她死她就得死她又能怎麼辦！”
“噓……你小聲點，現在這是個秘密，只有幾個人知道，你要是大聲喧譁，讓其他人知道咱們小姐囚禁了莫曉曉，看小姐不撕爛你的嘴，再怎麼說這莫曉曉現在也是楊家的大小姐，現在她出了事情失蹤了，這楊家的人一定不會不管不問的，一定會追查到咱們府上的，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保住你的嘴，如若不然，走漏了風聲，你我都活不了！”
“知道了，知道了！”
那兩個送飯的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一路說說笑笑的，提著食盒朝著莫曉曉走了過來。
一個是以前伺候顧清水的碧雲，一個是顧家廚房的丫頭。
碧雲趾高氣揚的站在莫曉曉的面前，把那食盒往那地上一放，雙手環抱在胸盛氣凌人的朝著昏睡的莫曉曉大聲斥責道：“吃飯了吃飯了，你在幹嘛？裝死嗎？我告訴你可別裝死，今天的鞭邢還沒受呢！”
也許是傷的太重，莫曉曉一直沉睡，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所以倒在原地沒有反應。
碧雲見狀，與那另一個丫頭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那另一個丫頭看懂了碧雲的眼神，便小心翼翼的朝莫曉曉走了過去，蹲了下來，伸出手去摸了摸莫曉曉的脖子，片刻又站了起來朝著碧雲道：“她還活著呢，應該是睡著了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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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曉曉已經傷痕累累，全身上下都被打得個稀爛，皮開肉綻全身看不到一點完好之處，而且每天受到顧清水的指示每天定時鞭刑三十，一天都不落下，她若是死了過去，就活生生的用冷水潑醒，若是感染了風寒得了病，顧清水還秘密的，找醫生來給她醫治，不過醫治好以後鞭刑繼續，一天也不會落下，顧清水她的目的就是讓她痛苦，讓莫曉曉痛不欲生，並不是要說要莫曉曉的性命，就是想這樣折磨她，看莫曉曉痛苦，她的心裡才會安定，才會安穩。
碧雲輕輕的點點頭，趾高氣揚的模樣，朝著莫曉曉已經遍體鱗傷的身體就是狠狠的幾腳，一邊踹著還一邊罵罵咧咧的斥道：“叫你裝死，叫你裝死給我起來，你想要絕食餓死自己嗎？我告訴你不可能，快給我滾起來，要是今天你吃不完這些東西，那你受的刑法就給我加倍！”
莫曉曉被一陣強烈的疼痛感，給刺激醒了，猛然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碧雲，正怒氣衝衝，盛氣凌人的看著自己，而且還不停的踹著自己的後背，莫曉曉面色蒼白，全身毫無力氣，只能勉強撐起身體來但是眼神依舊堅定，如一隻惡狼一般看著她。
“喲，醒了你不是裝死嗎？給我吃，吃飽了，該接受今天的酷刑了，待會兒小姐要下來檢查的，快給我吃！”碧雲一邊看著她，一邊惡狠狠的說著，還將旁邊的食盒，一腳踢到莫曉曉的面前。
莫曉曉只能忍氣吞聲，想死又不敢死，她只能忍辱負重想要活下來，她想要報仇，她知道他的母親還在等著她回去，何語溫她還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她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她不能這樣死去，所以她只能靠著頑強的意志，和堅定的信念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意識。
那個裝著飯菜的食盒，被開啟裡面裝著一些，已經發出臭味的食物，看樣子已經是，剩下了好多頓的食物，散發著一陣陣餿味兒，就像是老鼠屎的味道，一碟已經餿掉的米飯，還有一個硬的像石頭一樣的饅頭，冷冰冰的擺在那裡，恐怕這樣的東西放在大街上，連流浪狗都不會去吃。
這些日子來，她每天都吃這樣的殘羹冷飯，已經習慣了，可是她沒有放棄，無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所以不管是什麼食物，她都勉強自己把它吃下去，填飽肚子，而這些東西多是一些已經餿掉的食物，比那些豬狗禽獸畜牲吃的東西還不如，即便是這樣她依舊臥薪嚐膽忍辱負重。
碧雲冷冷的看著莫曉曉，見她兩眼恍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發呆的樣子，不由分說又踢了她一腳：“吃呀，還在等什麼，快把這些吃掉，快點在等什麼！”
莫曉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碧雲似乎看出了莫曉曉眼裡對她的不屑一顧，不由得火冒三丈，連忙蹲了下來，用手抓起那碗發臭了的冷飯，一隻手捏住她的嘴，硬生生的就把那些東西灌到她的嘴裡，動作十分的強硬，表情非常的兇狠，莫曉曉雙手被綁在柱子後面，而雙腳也被鐵鏈銬住，所以根本無力反抗，只能靠著搖頭和嘴裡發出呻吟聲拒絕的聲音，可是依舊沒有用，碧雲不停的抓起那些冷飯，灌到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