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人類童年五十、溪水東流去（1）

又一個金色的秋天，遍地黃花，爛漫綻放。一年來的風調雨順，使得一些樹的枝頭掛滿了累累果實，個個本已斜立向上的枝條垂了下來。貝茜的祭日快要到了，喬治開始準備這次的祭典活動。島上的節日不多，相應的活動也少，每年貝茜的祭日，便成了人們的一個重要的日子。貝茜祭日的那天，會有一個隆重的祭典活動，宗教祭典活動儀式結束後，晚上有一個對部落裡的人們來說盛大的篝火晚會。

早飯過後，喬治拿起已經輕易不用的弓箭，想到野外去看看能不能獵到大一點的獵物，用獵物的皮蒙幾個手鼓，以備晚會之用。前兩天剛做了幾把笛子，他正在教幾個半大的孩子學習演奏，有的已經能吹奏一兩個曲譜了。

一上午只獵到了一隻兔子。當然如果僅僅是為了獵取食物，以他的能力，儘管野生動物相對少了，但也不會只是一隻兔子的。他本想能捕到一個大的蟒蛇，那樣的話一個就能蒙好幾個手鼓，甚至還能蒙個大鼓呢？不知是否即將進入冬眠期，看它們的活動不那麼活躍和頻繁了。回家的時候刨了一些地瓜，路上又順便採了一些面包果和野果，裝了滿滿的一背袋才回家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琳達說：“櫻桃來過，下午想讓你過去一趟，說鮑爾斯要成家了，商量建屋和做床、傢俱的事。還有什麼事一時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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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嗯”了一聲。飯也很快吃完了。回到住屋，他從床下找出木工用具，已經打了一段沒用了，看看榫把松了沒有，刀、斧刃是否得打磨一下。檢查了一遍又放了回去，考慮等問清情況後回來再說。

他走出自家小院，踏上了去櫻桃家的小路。沒走幾步一個小旋風捲起了一些枝葉和粉塵，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用手臂遮擋了一下。旋風過去後，放下手臂，不由地張望了一下天空。陽光依然在強烈地照射著。他猛然間發現，在南方不遠的距離有一團烏黑的漏斗雲，天地相接，急速地旋轉著向他們村落的方向走來。他敏銳地認識到：“不好！”這是一個大的龍捲風，破壞性極強，一旦掃過村落後果不堪設想。沒容他多想趕忙迅速向獾獾住的土屋跑去，叫起正在吃飯的獾獾，說：“快敲鑼，大旋風馬上到了，讓大家到安全的地方躲避。”

當人們好奇地聽到敲鑼聲時都跑了出來。喬治大聲地喊道：“家裡有小孩的女人，快抱起自己的孩子到巖洞或山洞裡躲避一下，一場大的風暴馬上就要來了。”

聽了喬治的話後，人們也同時發現了可怕的龍捲風正向他們奔襲而來。大家顧不得說什麼，女人抱起自己的孩子向巖洞和山洞跑去。女人和孩子們剛躲進去，急速旋轉的暴風便猛烈地席捲而來，並裹夾著魚蝦等海生動物的海水傾盆而下。人們根本無法站立。喬治組織大家三五一群相互牽手，或緊緊擁抱著艱難地向一個土坳裡走去。有幾個人覺得實在挪不動，乾脆牽著手摟抱著一棵巨大的榕樹。天地頓時一片黑暗。人們的耳畔聽到的是“呼呼”飛沙走石的聲音，並不時有樹木在“咔嚓、咔嚓”的折斷。不同的物體在撞擊著岩石，滿天飛舞著黃背草與枯枝落葉，時不時地有一根檁條或橫木掉落在腳下。人們瞬時有一種末世來臨之感。

半個小時之後，天忽然晴朗了，太陽依然高懸天空，光線依然強烈地照射著大地。空中有幾片樹葉還在盤旋著，好像之前從未發生過什麼似的。可是地上卻一片狼藉，所有土屋的頂棚都已經被掀去，有的已牆倒屋塌。樹木東倒西歪，好多大樹已被連根拔起。人們還在驚魄未定，忽然聽到湖面上一個半大的孩子在呼喊：“快來救救我！”撲騰中看著他在慢慢地下沉。

這時看到一個成年男子飛身跳了下去，可是沒走幾步便迅速沉沒了。只聽湖裡的孩子痛苦地尖叫了一聲：“爸爸——”這裡說是湖，其實是一片沼澤，人一旦進去，十有八九是很難脫身的。過去孩子們玩水也只是在淺灘，靠近岩石有鵝卵石的地方玩。

喬治看到這種情況，大聲喊道：“孩子不要動，在那裡等著。”瞭解沼澤特性的必然知道，越動沉得越快。喬治轉身向家裡跑去。到家拿了一盤麻繩迅速回到湖邊，將繩子向孩子落水的方向拋去。水已經淹到了他的脖子之上，他勉強伸出手抓住了繩子，岸上的喬治和另外一個人齊力把他拉了上來。

他是被龍捲風帶進去的，他是得救了。然而為救兒子早已忘卻風險的父親卻永遠地失去了。

這是多少年不遇的一次龍捲風襲擊，可以說損失慘重。房倒屋塌，沒有一家的土屋是完好無損的。而且家裡的傢俱，盆盆罐罐都已殘缺不全。看到眼前的情景，喬治的心裡一緊，他想到了住在北邊的英子、大郎他們。他急忙吩咐在他旁邊的維拉，趕去北邊看看那邊的情況。心想如果損失嚴重的話，必須組織人先去那邊重建。好在維拉回來後說：“那邊感受到的只是一陣狂風刮了過去，沒有遭受到什麼損失。”

“哦——”喬治明白了。“萬幸，大旋風是擦著他們的邊過去的。”

喬治號召大家，先修復揭了頂的土屋。他先幫助落水孩子的一家把屋頂給維修好了。接著到了教堂，教堂大廳已經倒塌了，看到幾個人在與湯姆一起修復住屋的屋頂，他便到了櫻桃那裡，在鮑爾斯的帶領下幾個人把屋頂維修的也差不多了。他才想到回家去看一下。

還沒進院子，就聽到琳達嘴裡不停地嚷嚷著：“有本事你就不要回這個家啦，你不是為村裡人辦事嗎？你同村裡人過去，這裡不是你的家。孩子也都不是你的，是我同別人生的，與你沒關係——”

“你在胡說些什麼？就停不住你那張臭嘴。”一進院子喬治大聲哈斥道。

看到喬治進來，並且大聲吵自己，頓時哭鬧了起來。他看到自家的屋頂彼得和維拉他們都已經重新鋪上了黃背草。他懶得理琳達，便又轉身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