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歷戰爭年代第三百一十三章 延安行 五
夫人問：“你自由了，說明你贏了！”
馬彪下意識把酒幹了才說：“是教官把我饒了！說我是勤務兵的材料，要培養我。給我直接配槍，真槍實彈的！當時真不知道教官底氣何在！覺得既然一時半晌死不了，先觀察一下再說！不料教官每天都是天剛亮就練拳！夫人，我就是沙包！我身手算是不錯的，被教官打的那個慘啊！服了都不行！要到教官打舒服了才算！教官心情舒暢了，我得疼一天一宿啊！”
夫人氣道：“打不過，你不是有槍嗎？”
“夫人，那個時候教官的身手，就是我把槍抵到教官腦門都沒機會！”
夫人轉頭疑惑看我說：“你有這麼厲害？”
自己笑著回答：“誇張成分太濃！戰場上，你只要比他高一絲就決定生死歸屬！何況，他不知道周圍有幾條槍對著他，他不敢亂動。馬彪，一個老兵油子，打仗比我多，不冷靜是活不到現在的，冷靜就是他的缺點，沒有把握就輕易不會做！那個時候就是試一下他忍耐程度，倒是沒有幹掉他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覺得活在危機之中！前提是我相信他！”
柳阿姨說：“不對，你從來就沒相信過我，你為什麼相信他？”
這個問題提的讓自己頭疼，好在馬彪接茬說：“阿姨，後面真的是我自己努力爭取的！教官說教我端茶倒水！阿姨，我一個認字都是後學的！端茶倒水那會啊！一個動作錯了，教官一腳，我就在門外了！對了，他還有個小老爺再給我補上一腳！後來鬼子不敢自己進山，就派偽軍進山偵察，我出去轉了一天就有十來個直接投誠的，我是用俘虜換來教官不把我當沙袋的！”
夫人問：“不當沙袋，就成隊長也不錯嗎？”
“夫人，那個時候我就爭取到教官不把我當沙袋，開始教我殺敵本領了！是我這輩子第一個願意教我本事的人！沒想到我很快遇到了第二個願意教我本事的人，是教官的參謀長！教官帶我去黎城縣……。”
先生打斷話頭問馬彪：“你看看這個院子防護，你的教官面對有什麼本事顯示？”
馬彪愣了一下，還是選擇說實話，讓我欣慰：“領導，這個院子所有人加在一起，我不敢說能夠留下教官！但是教官要是有什麼企圖，他的也做不到！”
“喔？”先生轉頭就問老領導：“李茂，你對你堂弟，我這個學生怎麼看？”先生問的是李茂和自己的關係了，先生不會不知道，而是給老領導背書了，這次說清楚了，以後沒有後患了，畢竟自己是個資本家。
老領導的沉穩不是馬彪可比的，沉思的時間剛剛好，既不讓你覺得是貿然回答，也不讓你感得不耐煩！出言清晰和肯定：“莫名其妙，說話算數，抗日堅決！”
“哦？具體說說！”先生吩咐道。
“領導，38年春，我們師在晉西北剛打贏了一仗，我和七八個戰友奉命去5團聯絡，再從縣城採購一些物資回去。在集市上冒出一個喊我堂哥的來，我以為就是認錯人而已。人家莫名其妙地認定，又是出錢又是出槍支援抗戰，直接把我幾個戰友給統戰了。想著否認的話不讓說，承認的話你也逼不出了吧！槍支彈藥、炸藥、電臺，20萬法幣比我們繳獲都多！連5團的王團長都信了。
走的時候還要了我哥家地址為我尋親，為了逼我學什麼陝西話，說每年出10萬子彈做學費！本以為說過就算了，我這個堂弟說話真算數！直接給了10年學費，這下師部也重視了，專門找了個陝西籍的幹部幫我學陝西話，成了我每天的任務，可惜我語言能力太差，到現在也不過學了五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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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雲夢山第二次見到他，我忽然覺得想明白了，他是為了抗戰！為了能夠名正言順支援我們，我只是幸運地被他選中而已，如果沒有碰見我，說不定他會認別人堂弟、堂妹了！領導，這次我是第三次見他！他這個堂弟，我承認了，他不認也不行！”
先生轉頭問我：“你是憑什麼認可李茂的？”
“先生，眼緣而已。我看是就是了，之前遇到一個我覺得是我親弟弟的，不願意跟我！我把他們全村都搬到陝西去了，就是那次見到堂哥的，還路過延安。”
“喔！有這麼回事，你和我說過，李茂家人情況如何？”
“我花了20萬法幣僱傭軍統特務去調查，結果是李茂哥嫂被還鄉團給害了，他的侄女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的侄子有一點線索，特務們找了一年多才找到，被輾轉賣了五六次，現在美國讀書！等他學有所成再回國效力！”
先生說：“我們根據地的百姓，我們的親屬為了革命付出的太多了，也太沉重了，我們要努力啊！不能讓他們白白地犧牲！”話題沉重，院子裡鴉雀無聲。
先生緩和了一下情緒說：“今天午飯吃的不錯，菜不錯，酒不錯，故事也不錯！小張下午帶他們去報到，回來陪我這個學生看看延安！”
馬彪和李茂告辭挨個敬禮，自己也只好抱著嬌嬌站起來回禮，影響了兩個孩子玩，石頭子掉在地上馬上不幹了！遞給夫人，自己送兩個到門口。目送他們一直轉過牆角，才回院子。先生他們已經在石桌準備喝茶了，夫人抱著嬌嬌逐個看石頭子，笑著對先生說：“你這個學生是個真有錢的，連孩子玩的石頭子都是翡翠的！”
“哦？值錢嗎？賣了充軍費！”
“不值錢！不值錢！都是邊角料做的。我還給夫人帶了個石頭圈，可能值錢一點！李明釣把我的那個口袋拿來！”
拿出六個，放在桌子上說：“夫人兩個，阿姨兩個，麻煩夫人以您的名義送朱夫人兩個！”拿出十幾個小掛墜，選了個紅的給嬌嬌玩，挑了個拿在手裡，其餘都給了夫人說：“邊角料做的，有您看著有眼緣的孩子，給他一個當小禮物挺不錯的。這個是去張參謀那裡當手信！”
夫人拿過去仔細看了看說：“你對翡翠不熟悉，這幾個都比手鐲值錢！”轉頭問阿姨：“你有眼緣好的孩子嗎，給他們帶幾個！”
阿姨搖頭說：“我不要了，我沒有孩子緣，除了嬌嬌，別的孩子一個都不認識！”
自己插話說：“阿姨，明年和後年的分紅給您帶來了！”
阿姨脫口而出：“領導，我預交明年、後年黨費！這下不要賣手鐲了！”
“哈哈！不會，那是存真給你們的禮物！我可是沒權力賣的！”
“阿姨，小雅要結婚了，要不要參加她婚禮？”
“咦？怎麼還沒結婚？”一句話懟的自己不知道怎麼回話了，阿姨想了想繼續說：“這裡更需要我！我敢肯定你帶我出國，不會帶我回來！我也不相信你！”得，連家庭矛盾都說了！拿出一個手鐲對我說：“這個給她當禮物怎麼樣？”
“阿姨留著吧，我妹夫是玉石專家，這種東西家裡多的是！我是不會挑選，等回去我讓你女婿專門給你和夫人挑選一些。”
“一般家裡有一兩件的就不錯了！你家有多少？”夫人有些好奇了。
“150噸是足有的！有人說值五千萬美元！”
“方物，家裡挖到礦了？”阿姨也好奇了！
“那倒沒有，我抗日有功，老天爺賞的！”
“看來是有故事啊！具體說說！”先生吩咐道。
“先生，今年開春，聽說國內要出兵緬甸，想著自己能夠幫一下忙！也為了給國內運糧，在印度就修了個機場，買地還搭買了個茶園，這些紅茶也是自己地裡產的。咱們想幫人家，人家未必願意！不能明著幫，就暗中幫！以去緬甸買翡翠做藉口，在野人山開出一條勉強走貨的山路來！沿途佈置了不少糧食、藥品、電臺什麼的，想著說不定是給她們留條退路！日本人進了緬甸，礦區的人也慌了，原來論個賣，現在論堆買了，100萬美元抄底，現場破開，好的運走，差一點的直接扔了！他們在前面打仗，我在後面發財！本來是介入的藉口，結果真的發財了！不然這些都是日本人的了。想想只能是老天爺給我的照顧了。”
阿姨說：“大家都是抗日破財，只有你是抗日發財！”說的大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