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紀事之屠龍第一百零四章 攤牌
104.
下午，陽光正好。
鍾季下車看了一下表，距離小叔約他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但是他是晚輩，早到一點也是應該的。他走到咖啡廳，一臺頭就看見了坐在那邊喝咖啡的鍾銘宇。沒想到小叔比他來的還早。
鍾家是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大家族，從這樣的家庭出生的人身上都帶著其他人難以企及大的氣場。當然，他們自己是什麼感覺的。
鍾季深吸一口氣走到鍾銘宇的桌前：“小叔。”
鍾銘宇從他一進門就看見他了，“坐吧。”
鍾季從善如流的坐在鍾銘宇的對面。那邊的侍者很有眼色，馬上就端上來一杯咖啡，顯然是鍾銘宇提前點好的。
鍾季對咖啡沒什麼研究，也不是很喜歡，他端起來抿了一口就沒再動。
鍾銘宇喝著手裡的咖啡，說：“這是我朋友的店，環境不錯。咖啡怎麼樣，還還合口嗎？”
鍾季心不在焉的說：“還不錯。”
鍾銘宇看他的樣子，心裡嘆口氣。一時間也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鍾季心裡已經猜到小叔今天叫他來是說什麼了，鍾季心裡有點忐忑還有……一點解脫的快感。和周煜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避免自己去想家人。他們這樣的家庭，怎麼會同意他和周煜這樣驚世駭俗的感情呢。
鍾銘宇看著一表人才的侄子，猶豫了一下，問：“小季，你和那個周煜……”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但是兩個人到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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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季看著小叔點了一下頭，說：“是。”
鍾銘宇閉了下眼睛，身體靠在椅子背上久久沒有說話。
鍾季看著一瞬間失去力量的小叔，說：“對不起。”
鍾銘煜擺擺手，半晌，他說：“小夏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們鍾家……我們鍾家……”他緩口氣接著說：“老爺子，知道嗎？”
鍾季低著頭，有點不確定的說：“可能知道吧。”上次回S市爺爺說的那些話很奇怪，鍾季直覺爺爺可能是知道的。
鍾銘宇沒有說話，如果老爺子知道的話，到應該不會到現在沒有反應。難道……老爺子會同意？鍾明宇在心裡否定自己的推測。不會的，老爺子怎麼可能同意。
過了一會兒，鍾銘宇問：“你們，能分手嗎？”
這回鍾季一點也沒遲疑：“不能。”
意料之中的回答，鍾銘宇嘆口氣說：“小季，你爸媽不在了，我這個叔叔一直是把你當兒子看的。你是我們鍾家這一代資質最好，老爺子也一直把你當接班人來培養。要是你和個男人在一起，老爺子怎麼放心把這麼大一個家族交給你。”
鍾季默默聽完說：“我沒想接爺爺的班，做家主，我的確不合適。”
鍾銘宇的火氣壓不住了，他厲聲道：“不合適？是因為那個周煜不合適的吧？你就為了、為了那麼個男人連鍾家也不要了？”
鍾季低著頭不回答，無聲的抗議。
“鍾季，你要氣死小叔嗎？”鍾銘宇氣結。
鍾季低聲道：“對不起，小叔。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他分手，對不起。”
鍾季說完站起來對著鍾銘宇深深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鍾季走到外面，耀眼的陽光刺得他有點目眩。但是他沒有叫車，鍾季近乎自虐的走在烈日之下。
不知他走了多久，鍾季身後悄無聲息的跟著一輛車。距離他十步左右，慢慢的跟著他往前蹭。直到鍾季被曬的眩暈，身體搖晃了一下。那輛車快速滑到他旁邊車頭一偏截住他的路。
鍾季疑惑的轉頭看那輛車，車窗降下來，駕駛座上坐著周煜。
鍾季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慌，就好像幹什麼壞事被抓包的孩子。
“上車。”周煜臉色沉靜的吐出兩個字。
鍾季沒有絲毫的反抗，乖乖的上車。屁股一挨上座位一股難以名狀的疲憊就襲來。他微微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周煜沒有說什麼，他直接開著車去特調科。
車開到半路，鍾季就睡著了。
周煜轉臉看了一眼臉上透出一點無奈。鍾季在他面前幾乎藏不住事，從昨晚開始就心事重重，臉上的焦慮根本掩飾不住。
鍾家遲早會知道他們的事情，以前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要和那麼大一個家族對抗肯定是沒什麼勝算的。再說那是鍾季的家人，他根本不能亂來。現在，他不擔心了。以他的身份，足以讓鍾家的人鬆口。
把車開到特調科地下停車場挺好，周煜熄了火，但是他沒有叫醒鍾季。周煜看了半天終於沒忍住，側過身體伏在鍾季身上低頭輕輕吻住他的唇，輕柔的磨蹭。
“呵呵——”尖銳的笑聲傳來。
周煜立刻起身抬手輕輕按了一下鍾季的眉心，鍾季的頭微微動了一下，睡的更熟了。
周煜看了眼鍾季，下車冷冷的看著飄在半空中的人。
“大人真是……呵——”相柳那微微嘲諷的語氣讓周煜心裡的火瞬間就燒起來了。
周煜冷冷的看著他，掌心朝下一個抓的動作，地下被抽出一股黑氣，周煜手掌一翻，那股黑氣便衝著相柳飛過去。
相柳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周煜一上來就下這麼重的手。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要牙伸手頂住那股黑氣。
黑氣推著相繇連連後退，直到撞到身後的牆面上。
“你……”相繇臉上怒氣翻湧，但是他被那股黑氣壓制的死死的，臉上馬上染上了一點黑霧。
周煜看著相繇這麼狼狽，心裡好受的一點，他一揮手，那股黑氣消失不見。
“你最好不要不自量力。我的耐心很有限，再來招惹我，就沒這麼簡單了。”周煜說完轉身拉開車門。
“咳咳……周煜……我只是提醒你……”
周煜截斷他的話，道：“你不用提醒，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滾吧。”
相繇搖搖牙，一轉身不見了。
周煜坐回車裡，鍾季還在睡。他有點煩躁的那出一隻煙，剛拿起火機想點著，但是看見鍾季，最終還是把火機放下，只把煙含在嘴裡過乾癮。周煜知道相繇想提醒他什麼。那些記憶雖然回來了，可是周煜一點也沒覺得那是自己記憶 。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完全沒辦法把自己的感情帶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