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紀事之屠龍第六十二章 偷襲
62.
周煜看著他問：“封印好了？”
鍾季微微喘著氣：“嗯。”
但是麻煩顯然沒有解決點，周煜看著周圍圍著的密密麻麻的餓死鬼頭皮發麻。那些餓死鬼眼中透露出驚恐，他們的眼中的扭曲著，恨不得現在就撲上來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鍾季明顯是在強撐，周煜將他護在身後，反手握著純鈞警惕的看著那些餓死鬼。
鍾季握了一下周煜的說說：“這樣是不行的，你殺不完的。”
周煜自己也知道，但是鍾季的身體真的是在勉強了。
鍾季站到他旁邊，用還在顫抖的手指捏出一張符來，他揚起符，道：“天地無極、風雷隱動、日月翻覆、借吾神兵、雷部諸將、聽吾號令、大五行神雷、破邪！”
那張符化作一道金光飛上天然後化作一道驚雷劈下來，當雷電劈中地面時變成金色的光波從中心地帶散播出去。那些餓鬼驚恐四散，但是依舊被金色的光掃中然後化作粉末。
鍾季一直撐著的那口氣鬆開來，他手裡的七星劍從手中消失。鍾季往後退了兩步，身體搖晃了一下還是站住了。他對著周煜笑：“結束了。”
周煜看著鍾季微笑，總算是結束了。
突然，周煜臉上的微笑變成驚恐，他大叫一聲：“小心！”
鍾季想側身閃開卻已經來不及，他的身影一頓。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時間彷彿靜止了。
周煜嘴唇顫抖著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就像是慢動作回放，鍾季顫抖著身體緩緩的向周煜伸出手來，他的嘴唇動了動，然後倒了下去。
周煜一步跨過去接住鍾季倒下去的身體，將他抱入懷中，自己也支撐不住的雙腿跪倒在地上。
鍾季的身下滲出血來，那些鮮血將他身下的一片地面都染紅。
周煜全身都在發抖，他的目光落在後側面刺入鍾季腹部的匕首上。驚恐的說：“阿……阿季……阿季！”
離他們不遠處站著剛才偷襲鍾季的人。那人一身黑袍，此時正愉悅的勾起唇角。
周煜暴突的瞪著那個人：“許！塵！柏！”
“呵呵……哈哈哈哈哈……”許塵柏開笑出聲來。顯然周煜的憤怒讓他更加開心。
“這只是開始而已。”許塵柏的語氣陰森起來：“當年他對君上做的事情，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許塵柏說完身影隱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周煜沒工夫去想許塵柏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鍾季在流血，他們必須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周煜一手從鍾季腋下穿過，一手抬起他的腿彎把人抱起來。他不敢跑，怕加重鍾季身上的傷。周煜頭上的青筋暴突，快速的往烏頭門那裡走。
到烏頭門時，周煜卻發現自己出不去。鍾季剛才封了鬼市大門。周煜不會解開。他咬咬牙放下鍾季拔出小腿上的純鈞甩向烏頭門上的符紙。當純鈞碰到符紙時，烏頭門金光一閃，封印失效。純鈞掉下來，周煜伸手接住純鈞插回小腿上。
他抱起鍾季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周煜後背一麻，他急忙往右邊躲，瞬間左肩傳來劇痛。他右手鬆開鍾季的腿彎抽出純鈞反手向後刺去，身後傳來一聲嚎叫。
周煜小心的放下鍾季。轉過身來，那只剛被他削掉爪子的餓死鬼正在那哀嚎。居然還有漏網之魚。周煜抓緊純鈞走過去一腳踩住它對著它的腦袋紮下去。
被純鈞刺中的餓死鬼迅速化成一團黑炭。
周煜身體搖晃了一下，拔出純鈞。他慢慢走回鍾季身邊，俯身想抱起鍾季，但是他左邊的手臂完全沒有力量。只能用右手抱緊鍾季半抱半扶的向外走。
跨過烏頭門他們回到了幸福巷的中間，周季轉身看，烏頭門已經消失不見了。
周煜就那麼半抱著鍾季一步一步向巷口走，現在還是半夜，要是倒在巷子裡就等著明早收屍吧。
走到巷口，周煜扶著鍾季靠在自己懷裡，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那裡還插著剛才那只餓死鬼的斷爪。周煜一咬牙把它拔下來。黑色的血液瞬間噴射出來。周季苦笑一聲，這個東西大概是有毒的，他的半個身子都麻了。
周煜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把鍾季帶出去。在看到外面燈光的一瞬間，周煜的雙腿無力的跪倒在地上。他掏出身上的手機，手指卻不停使喚。幸福巷的磁場詭異，通訊設備在裡面完全沒辦法使用。
周煜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只能憑感覺按了幾下。根本不知道電話撥到誰那裡。
周煜靠在身邊的牆上，鍾季靠在他懷裡。周煜對著手機說：“救……”手機從他的手中滑落，周煜的眼前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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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隊，周隊？”
“唔。”周煜眯起眼睛，這一覺睡的好舒服啊。想動動肩膀，那裡都睡的沒感覺了。
“別動。”一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周煜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天還是沒有亮？怎麼不開燈呢？
“阿季，阿季？”周煜喊。
一雙手伸過來抓住他的手，說：“我在這裡。”
周煜安心的說：“你怎麼不開燈呢？幾點了？怎麼天這麼黑。”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周煜愣了一下，紛亂的記憶回籠。
鬼市、餓死鬼、許塵柏、血、血？鍾季受傷了！
周煜猛的掙扎了一下死死抓著鍾季的手說：“阿季，你的傷怎麼樣了？”
鍾季喉頭哽了一下，帶著顫音的說：“我沒事了。”
周煜有點擔心的問：“真的沒事了？不行，我要看一眼。怎麼這麼黑？這麼……”周煜的聲音停住下去，他抬起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眼睛，那裡裹著紗布。
半晌，周煜平靜的問：“我的眼睛怎麼了？”
鍾季握著他的手：“沒大礙。餘毒沒清，你可能要有一段時間不能用眼睛了。別擔心，我們就當修個假。”
周煜沒反應。病房裡站著特調科的一干人等。馬彬和高衍站在床邊一臉的不知所措。劉博那小孩眼睛都紅了，邵歆還是一臉的漫不經心的站在劉博身邊。王浩然剛進來，一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周煜醒了。
鍾季坐在鍾季病床邊的椅子上，他腹部的傷很重，就算已經過去一週了，醫生還是不建議他下床活動。但是周煜眼睛出了問題，鍾季必須陪在他身邊。
過了好一會兒周煜才問：“現在房間裡特調科的人都在？”
鍾季：“嗯。”
周煜忽然笑了笑說：“那我就休假吧。特調科的事情先交給高衍吧。”
高衍：“是，周隊。”
周煜握著鍾季的手問：“阿季，你的傷怎麼樣？”
鍾季笑著說：“我沒事。”
鍾夏邊往進來邊說：“是啊，沒什麼大事。就是丟掉半條命而已”
周煜握著他的鍾季的手一緊：“你怎麼樣了？”
鍾季看了鍾夏一眼，安撫的拍拍他的手：“不要緊。我住在這個病房裡陪你吧？”
周煜笑：“好啊，求之不得。”
鍾夏冷哼一聲，沒說什麼。
等醫生過來給周煜做完檢查，鍾季又躺回病床上。大家才開始說那天的事情。
周煜那天的電話撥到了錢潮的手機上。但是還沒等錢潮查到他在哪兒，醫院已經通知他被送來醫院了。
周煜說：“所以，這麼說來就是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時誰送我們來醫院的？”
鍾夏點頭說：“是啊。你們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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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回憶了一下說：“傷阿季的是許塵柏。”
邵歆：“許塵柏？”他看鍾季一眼，鍾季點點頭。
馬彬想了一下說：“我下午去市監獄一趟。看看從許成功那邊能不能得到一點許塵柏的訊息。”
周煜點頭。
鍾夏又問：“你的傷也是他弄的？”
周煜搖頭：“是餓死鬼。”
鍾夏皺眉：“鬼市怎麼會有餓死鬼？”
鍾季：“有人在鬼市開了餓鬼道。”
鍾夏吃驚：“什麼？”
他站起來來回回走了幾趟說：“我要回S市一趟。能隨便開啟餓鬼道的人太危險了。這樣的事情必須要告訴家裡。”
鍾季沒反對說：“是啊。許塵柏既然能開餓鬼道，那麼就有可能開另外五道，到時候，真的不可收拾了。”
鍾夏慎重的點頭。大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兩個人默契的說：“那個，我們先回去了，下午再來。你們好好休息。”
本來是鍾夏留下來照顧的，但是現在事關重大，鍾夏要回S市，劉博便主動說自己留下照顧。邵歆看了小孩一眼沒說什麼，只是出門的時候拽走了小孩：“就算你要留下來，他們也需要休息。我們去外邊呆一會兒。”
等人都走光後周煜把臉轉向鍾季的那一邊，雖然他看不見。
鍾季看著他的動作心裡發酸。他知道周煜沒有安全感。突然看不見誰都會沒有安全感，都會恐慌。周煜已經把他心裡的不安控制的很好了。
周煜笑著問：“阿季，要是我眼睛好不了了你還要不要我。”
鍾季半晌才啞著嗓子說：“要，你什麼樣我都要。”
周煜聽了這話一個人嘿嘿笑了一會兒，正色道：“那天你暈過去後許塵柏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他說‘這只是開始，當年你對君上做的事情他會一點一點討回來。’你以前得罪過什麼人嗎？君上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