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8之大時代第41章 當人民服務員
職工大會上，陸熙坐在發言臺的末席位思考著在這個命運十字路口的路，該怎麼走。
羅冠生作為最新的一任廠長，也即將是最後一任廠長，在臺上講的嗓子沙啞，講的都是一個道理：響應國家號召，服從安排。
陸熙從這內容重複的職工大會中聽到了那種披荊斬棘、壯士斷腕的決心，要不是有現在大刀闊斧的改革，哪裡有未來的國家經濟騰飛。
不過，一輪又一輪的職工大會，正在讓工人們更加壓抑，等待他們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陸熙現在儼然已經公開成為羅冠生的左膀右臂了，而陳文斌也因此而冷落，畢竟，羅冠生已經開始反感陳文斌的務虛而喜歡給自己攬功勞，而且還公開利用羅冠生的權勢給自己撈好處，指手畫腳、對廠裡的人呼來喝去。
現在的陳文斌，早就失去了從前的地位，落寞的和其他普通工人坐在一起，他一直在用充滿嫉妒的眼神看著陸熙，陸熙縱然已經注意到了陳文斌這樣看著自己，不過他還是裝作沒看見。
張有貴和袁祖東被抓進去了，數罪併罰，不判二十年，也至少判十五年，而其他一干與他們有關係的人，也大受牽連，對此，陸熙還得到了上級的表揚和重視，這為陸熙未來名正言順的進入系統內部，開了一個好頭。
羅冠生經過這次事件之後，直言自己都開始害怕膽識過人，敢於深入敵人內部的陸熙了，還說，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陸熙，簡直是莫大的福分。
或許羅冠生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一步步的按照陸熙的“陽謀”去做事，讓陸熙上船了。
同時，上頭也正式宣佈，羅冠生繼任粵中市國營瓷磚廠廠長，不過這時候，粵中市國營瓷磚廠的改革分流檔案，也正式下來了，這對於大多數工人來說，是晴天霹靂。
這個事情對於羅冠生來說，是個極為棘手的問題，這個時候，他只能放下個人好惡和個人情感，按照檔案的內容來執行人員分流、整改。
都說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可現在在粵中市臨近立春的日子，工人們的心情還是冬天。
現在不但停工，而且每天都在開會，而且每天都有港澳商人來考察，甚至有人是帶著圖紙來了，估計他們是來給這裡放置先進的生產裝置的。
這意味著，將會對工人的需求大大減少，這些先進的生產裝置將會以最快的速度佔領工廠的各個角落。
不但工人們很失落，就連來參會的羅冠生一家，都很失落，他們在這個工廠裡待了超過二十年，對工廠是難以割捨的，羅冠生和馬倩發跡於此，羅慧青成長於此，這是屬於他們長期耕種的一畝三分地，根本難以離開，即便他們是坐著救生船離開的。
現在工廠停工，每天都在開會，都在宣講分流後的就業政策，雖然大家情緒安定。
最難以接受這個現實的人是嚴華，他在對著陸熙的時候說了很多話，他都在重複一個詞“這不是真的”，看著昔日的好友嚴華變成這模樣，擁有冷酷理智的陸熙，第一次感覺到難受。
平日酒量雖大，卻不怎麼喝酒的嚴華，現在竟然開始整日喝酒，缺席曠工，還不參加開會，這一點，被陸熙包庇下來，他覺得他這個朋友心地並不壞，應該給他一些時間和空間來消化這個事情。
與此同時，羅冠生開始操辦羅慧青和陸熙的婚事，拿不出什麼的陸熙實際上什麼也不敢說話，倒是羅慧青對這個事情很上心，買各種婚禮的用品，而且還在設計著把家裡的小躍層的兩間房子，改造成他們的婚房。
看到這一幕，陸熙內心慚愧，雖說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不是上門女婿，不過現在種種跡象表明，自己是個什麼都拿不出來的上門女婿。
雖然因為羅冠生是廠長的緣故，羅家家境殷實，不過和真正的衣食無憂，大富大貴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重生前的陸熙雖然和前妻感情平淡，不過，給過前妻和兒子優越的物質生活。
現在自己和羅慧青熱戀如此，卻要依靠女方，這著實讓陸熙心裡不是滋味。
羅冠生對此倒是很坦然，他認為陸熙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擁有傲人的謀略，這已經足以，未來無論是金錢與地位，那都是不用愁的。
事實上，在99年說本事大於一切，尚且還說得過去，要在二十多年後，本事的作用會慢慢消退，背景和機遇，那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那個時候各行各業的競爭很激烈，而且人們的知識量和能力也在隨之增長，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本事的競爭，慢慢的異化成了背景和機遇的競爭。
“就現在！我要成為別人的背景！給慧慧一個最美的未來！”陸熙在心裡暗暗的想著，握緊了拳頭。
在會議結束之後，陸熙負責清點簽名人數的時候，發現簽字欄上嚴華的名字空空如也，陸熙趁人不注意，悄悄的給他畫上，這才交給人事科。
陸熙立刻回宿舍，發現嚴華門也不關的在宿舍地上睡著，一聞氣味，又喝了不少酒，酒量很好的他，現在竟然喝醉了，在他的書桌上有半瓶本地很少喝的北方二鍋頭。
喝了這麼點就醉了，看他是心先醉了。
陸熙把醉醺醺的嚴華扶上床，準備離開的時候，嚴華突然叫住陸熙，那聲音彷彿沒醉。
“熙哥，你說未來還會有瓷磚廠這樣的工廠給我們容身嗎？”
“沒有了，這樣的工廠，已經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我們也完成了國家交給我們的任務。”
“可我們下崗了，未來怎麼辦？我只會幹工人那些活。”嚴華終於說出了“下崗”二字，從前他都不敢說出這兩個字。
“不能給國家添亂，現在這個世道雖然不是遍地黃金，但也是遍地白銀，哥們，你等著我打點好一切，帶你飛黃騰達。”陸熙走到大眼床邊扶起大眼，信誓旦旦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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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什麼都不會的老實人，真的能飛黃騰達嗎？”
“跟著我，你一定能，等我來帶你去發財，我也是老實人，我不會騙你。”
陸熙所說的打點好一切，就是先去當一段時間的人民的服務員，理好人脈關系和情報網絡，為未來正式下海經商投石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