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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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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掌中嬌80、080

夏朝生擔心的,又豈止是孤家寡人一點?

他久違地回憶起前世,九叔登基後的模樣。

那樣孤傲,又那樣寂寥。

夏朝生不安地摳了摳手指,安慰自己,重生一世,過往種種早已被改寫,糾結於過去是沒有意義的。

但他心繫九叔,自然是無法安心,連侍奉在一旁的夏花,都發覺了他的異樣。

“小侯爺,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侍女用最笨拙的藉口,安慰於他,“您歇一歇,說不準睡一覺,王爺就回來了。”

夏朝生點了點頭,卻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他掌心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失神地望著穆如歸離去的背影,幽幽地嘆了口氣。

走到王帳邊的穆如歸,看見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那人穿著小太監的服侍,步履如飛,眼見就要消失在逐漸瀰漫起來的夜色裡,穆如歸身邊的紅五突然躥了出去。

風裡飄來一聲悶響,穆如歸收回視線,撩起王帳,直接走了進去。

渴望仙丹的梁王抱著來路不明的木盒,眼神痴迷。

他瞧見穆如歸,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質問自己的皇弟為何不經通報就闖入王帳,而是將木盒藏在懷中,大聲道:“這是朕的,不許搶!”

穆如歸嘴角掛著譏笑,單膝跪地:“皇兄。”

梁王恍惚回神:“九弟?”

紅五撩開了王帳,將鬼鬼祟祟的小太監執於地上。

“此人……此人不是剛剛為朕送仙丹之人嗎?”梁王抱著木盒的手,猛地一緊,“九弟,究竟出了何事?”

穆如歸聞言,慢條斯理道:“皇兄還是不要吃仙丹的好。”

“為何?!”

“木盒中不止一枚丹藥,皇兄給他吃一粒,便知臣弟所言何意。”

梁王狐疑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還有些捨不得木盒中的仙丹。但是最終,求生的本能佔據了上風。梁王佝僂著腰,護著木盒,一步一猶豫地來到小太監身邊。

小太監的額角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抖如篩糠。

“這顆……不行,還是這顆吧。”梁王的額角也冒出了汗珠,卻不是緊張,而是為難。

那一顆顆黑不溜秋的仙丹在梁王眼中,彷彿比金子做的珠子還

要珍貴,挑選了半天,竟然顆顆都捨不得。

紅五面上漸漸露出不耐,唯獨穆如歸氣定神閒,似乎梁王的選擇與自己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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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梁王還是從盒子裡忍痛挑選出一顆仙丹,猶猶豫豫地塞到了小太監嘴邊。他一臉肉痛,襯得小太監的臉色愈發蒼白。

小太監不肯吃。

梁王眼神晦暗,終於信了“仙丹有恙”的說辭,一把按住小太監的後頸,將丹藥硬生生塞了進去。

“嗚嗚。”小太監立刻捂著脖子倒在地上,喘息了沒幾聲,就口吐白沫,暈死在了地上。

“有毒?!”梁王連退好幾步,驚慌失措地將手中的木盒執於地上。

“皇兄,此藥服用一次,不至於致命,但是次數多了……”穆如歸示意紅五將小太監拖出去。

紅五照做。

穆如歸又道:“次數多了,危及性命。”

“是何人要害朕?!”梁王再怎麼依賴丹藥,也更在乎自己的性命,當即將金吾衛叫進了王帳,“快,去查,那個太監是從哪裡來的?”

金吾衛統領言裕華跪在地上,隱晦地看了穆如歸一眼,又垂頭對梁王道:“陛下,屬下有罪,此人瞧著面熟,屬下就沒有出聲阻攔……”

“面熟?!”梁王瞪圓了眼睛,“難道是朕身邊的奴才?”

“回陛下的話,屬下似乎在五皇子殿下身邊見過此人。”

梁王兩眼一黑,竟是連懷疑都沒有懷疑:“五皇子……當真是朕的好兒子!”

在梁王眼裡,穆如旭身上流淌著狄人的血,就算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大梁堂堂正正的皇子,心底依舊存在了幾分懷疑。

如今,這份懷疑成了真。

“朕又不止這一個兒子!”梁王暴跳如雷,又因為吃不到仙丹,愈發癲狂,“去,傳朕的旨意!五皇子穆如旭行為不端……從今日起,貶為庶人,再也不是朕的兒子!”

“陛下……”姍姍來遲的長忠剛好掀開王帳,聞言,吃了一驚,跪在地上勸慰,“陛下,五皇子殿下好歹是您的兒子……”

內侍監不開口不要緊,一開口,正戳梁王痛處。

連他的親生兒子都要謀害他,這皇城裡,還有誰是可信的?

……還有穆如歸。

梁王從未如此感激過穆如歸

的傷腿。

正是這條傷腿,斷了穆如歸繼承皇位之路,也免去了他們兄弟間的嫌隙。

梁王望著身披黑甲的穆如歸,滿眼的濡慕之情。

穆如歸不為所動,照舊冷冷清清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視,彷彿王帳裡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梁王心底愈發自得。

這些年,他將穆如歸安排在嘉興關,得以守住大梁江山,又將鎮國侯府的小侯爺嫁入王府,以牽制王府勢力。

梁王覺得,自己真是古今最會制衡的帝王。

“九弟,朕已有意立十一皇子為太子,屆時,朕只放心你照顧朕的兒子。”梁王簡簡單單一句話,已經像是託孤了。

而梁王也察覺出所言不妥,微蹙了眉,負手大笑:“只不過,朕龍體康健,怕是近幾年,還用不著你。”

站在穆如歸身後的紅五,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說得好像,他們王爺這些年都在吃幹飯似的。

誰不知道,大梁的邊陲,有大半,都是王爺打下來的?

梁王自以為體恤地與穆如歸說著話,目光頻頻往王帳外瞥。

穆如歸知道,梁王這是藥癮犯了,也不多言,等紅五拎著清醒過來的小太監回來,才開口:“皇兄,聽一聽他的話吧。”

“說!”梁王心裡認定了五皇子的罪證,也不擔心小太監說出什麼駭人驚聞的事情出來,當即拍案,“若是知情不報,朕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面無血色的小太監,已經在玄甲鐵騎的逼問裡,生不如死過一回,如今聽到梁王的威脅,痛痛快快招了個徹底,不僅說出了背後主使是五皇子,還說五皇子在府中寄情聽曲,成日發牢騷,埋怨梁王,壓根沒有自省過一次。

梁王氣了個半死。

“他配做什麼庶人?去,把十一皇子從皇城中給朕接出來!朕要讓五皇子給如意當牛做馬,做個下賤的奴才!”

梁王清醒的時候,是萬萬不會下這樣的荒唐的旨意的,但是今日,他被仙丹折磨得渾身燥熱,幾欲崩潰,於是在丹藥裡下藥的穆如旭,梁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穆如歸始終不置一詞,金吾衛統領更是都沒有出聲反駁梁王的說辭。

言裕華示意身後的將領帶人,將穆如意從皇城

中帶出來。

如此一番折騰,天徹底黑了。

當斷了一條腿的小皇子被金吾衛從皇城中送到王帳中時,梁王因為吃不到仙丹,已經發過一輪瘋,癱在榻上,進氣多出氣少了。

他長久地服用丹藥,早已傷及根本,又不得進補,外表看著強健,實則內強中幹,現下倒下,就再無爬起來的希望。

梁王卻還覺得身子無力,是沒有服用仙丹的緣故。

十一皇子被宮人們攙扶進王帳的時候,他仍在不滿地抱怨:“海遂月的道長呢?”

跟著十一皇子一同前來的宮人們恭敬回答:“回陛下的話,道長們在宮中整理丹藥,就快來了。”

說是整理丹藥,實則搬運香爐,沐浴更衣,焚香祝禱,今日能不能出宮,都是個問題。

但宮人們誰敢在氣息奄奄的梁王面前說實話?

他們跟隨十一皇子出宮,自然是海妃安排的人手,也都知道,十一皇子的仰仗是穆如歸,所以說完,偷偷摸摸將小皇子扶到了九王爺身邊。

穆如意年紀小,沒見識過這樣的陣仗,平日裡再畏懼穆如歸,此刻也是將他當九叔看待的:“九皇叔,父皇他……”

穆如歸拍了拍十一皇子的肩膀,勉為其難地安慰:“別怕。”

十一皇子咬了咬唇:“我想去見先生。”

穆如歸耐心地糾正:“是九皇嫂。”

“先生……”

“九皇嫂。”

“嗚嗚。”

“九皇嫂。”

杵在一旁心急如焚的言裕華聞言,徹底無語,覺得自己的擔憂沒頭沒腦。

人家九王爺都不擔心,還有心情和小皇子殿下胡鬧,他擱這兒操什麼心啊?

穆如歸不擔心,自然是因為心知梁王時日無多。

過於迷戀丹藥,又怎麼會長久呢?

果不其然,太醫們紛紛趕來,輪流替梁王診脈,卻又全都跪在地上,沉默著出冷汗。

“王爺。”言裕華見狀,立刻跳出來,跪在地上懇求,“陛下病危,還請您主持大局!”

王帳中清醒的,本就這麼幾個人,太醫們壓根不理朝政,只覺得金吾衛統領說得沒錯,也跟著懇求。

甚至有人仗著陛下不清醒,直接說了實話:“王爺,陛下的情況兇險萬分,已到了不得不決斷的時刻啊!”

決斷什麼呢?

當然是決斷太子的人選。

其實也沒什麼好選的。

接連兩道旨意,將五皇子貶為庶人還不夠,硬生生成了十一皇子的下人,而陛下在之前,也已明確表現出了偏向十一皇子的態度,所以今日讓九王爺站出來,就是為了一道遺詔罷了。

穆如歸挑了挑眉,撩起衣袍,走到榻前,直挺挺地站著,垂眸道了聲:“皇兄。”

穆如歸對梁王並無分毫的兄弟情義。

天家兄弟,皇權富貴,哪裡有什麼情義可言?

穆如歸曾經經歷過的,不過是歷朝歷代皇子,皆可能經歷過的事,連他自己都懶得去回憶。

但梁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觸及他的逆鱗——夏朝生。

若不是夏朝生,穆如歸或許會再隱忍幾年,若是梁王的幾位皇子中有賢德者,他甚至會歇了某些念頭。

奈何,奈何。

徒嘆奈何。

他命裡尊貴至極,就算不想要皇位,臨了了,皇位還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九弟……”梁王眼前閃過幾道光,兀地清醒過來,像是迴光返照,騰地起身,看清了榻前人。

——大梁的九王爺,也是他的親弟弟,穆如歸。

梁王望著自己枯槁的手,再看著豐神俊逸的穆如歸,眼底湧現出了濃濃的嫉妒。

是了,嫉妒。

從出生起,他就嫉妒著穆如歸。

他嫉妒穆如歸的母妃深得父皇的喜愛,嫉妒穆如歸從出生起,就牽動著命不久矣的父皇的全部寵愛。

嫉妒使人發狂。

梁王恨不能直接將襁褓中的穆如歸掐死,可他身邊,還有許多虎視眈眈的“兄弟”。他沒有精力,也沒必要先去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梁王與多位手足周璇多年,終於坐穩了皇位,然後忽地發現,穆如歸長大了。

他已經很難尋到好的藉口,讓弟弟去死了。

於是,梁王將穆如歸塞到了邊關。

大梁的嘉興關,連年戰火,苦寒無比。

梁王想要穆如歸死在戰火裡。

可惜,穆如歸沒有。

不僅沒有,他還成了大梁當之無愧的戰神。

梁王慌了神,眼見穆如歸在上京□□聲水漲船高,他便用了最簡單,也最惡毒的方式,毀去了穆如歸的名譽。

他讓人散步謠

言,說穆如歸往皇城中送來了人皮燈籠和人骨筏子,說玄甲鐵騎兇殘暴虐。

一傳十十傳百,穆如歸還未成為戰神,就成了殺神。

梁王心知,穆如歸一定會猜到流言蜚語的出處,可他不擔心穆如歸會反抗,又或者說,他巴不得穆如歸反抗。

若是反抗了,梁王就有機會對穆如歸下手。

但是,事實再次出乎梁王的預料。

穆如歸出人意料地能忍,甚至願意在嘉興關,常年不歸。

梁王漸漸放下心來,也不得不依賴著玄甲鐵騎,直到今日——

梁王定定地注視著穆如歸的眼睛,沒在裡面尋到一絲半點的尊敬與恭敬,心裡登時湧起一股惡寒。

“臣弟多謝皇兄下旨,讓朝生嫁入王府。”穆如歸察覺到了梁王的目光,勾起唇角,低低道,“那道聖旨……朝生也很高興。”

“你……你!”梁王一口氣噎在喉嚨裡,眼前發黑,又“咚”得一聲倒回了榻上。

人之將死,思路反而清晰起來。

梁王意識到,穆如歸和夏朝生,其實是情投意合的。

可若是情投意合,那侯府和王府,豈不是……豈不是……

“不……不會……”梁王嘔出一口血,氣若游絲,“你們怎會……朕,朕不信……”

穆如歸其實也有幾分不確定。

但願意嫁入王府,是夏朝生當時說的原話,所以他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繼續道:“皇兄還是少說幾句吧,到時候十一皇子等不到冊封太子的聖旨,大梁怕是要毀在你的手裡。”

如此夾槍帶棒的話落在梁王耳朵裡,比毒藥還誅心。

“你……你!”

“陛下,儲君之事,還請儘快定奪。”穆如歸聞若未聞,用王帳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冷淡地問,“可是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渾身緊繃,言裕華也咬住了下唇。

躺在榻上的老皇帝顫顫巍巍半晌,卻只吐出一個字:“你!”

梁王還沉浸在恨意中,壓根沒聽見穆如歸的問題。

穆如歸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梁王還道:“你!”

穆如歸側身讓到一旁,示意言裕華上前。

言裕華咬牙走上來,畢恭畢敬地問梁王,欲立誰為太子。

可憐的老皇帝哪裡知道眾人在問什麼?

彌留之際,他只恨當初不夠狠心,留了穆如歸一命,如今只能癱在榻上,咬牙切齒地質問:“他……他!”

言裕華在心裡長舒一口氣。

十一皇子也舒了一口氣。

誰願意當皇帝啊?

他想拉著先生的手,天天逛燈會,買花燈!

至於跪著的太醫們……

太醫們起初還覺得不可思議,可後來想想,也覺得明白了梁王的意思。

十一皇子年幼,宮中其餘皇子更是年紀小。

陛下權衡之下,定是為了社稷江山,忍痛將皇位給了自己的弟弟。

“陛下英明啊!”太醫們感動得直磕頭。

梁王聞言,再次吐出一口血,硬生生在太醫們感恩戴德的哭聲裡,氣沒了聲息。

穆如歸垂眸打量著形容猙獰的梁王,嘴裡發出一聲誰也聽不見的嗤笑。

就算旁人都忘了,他也永遠記得,梁王為了制衡侯府與王府,對夏朝生所做的一切。

人總是偏心的。

即便他私心裡,對自家王妃有十足的佔有慾,依舊記恨那道陰差陽錯的聖旨。

若不是那道聖旨,他的朝生還是那個鮮衣怒馬,在上京城街頭縱馬馳騁的少年郎。

王帳裡傳來哀哀的哭聲。

長忠狠狠地揉著眼睛,硬是擠出兩三滴淚,然後跑到王帳外,大喊:“陛下……陛下駕崩了!”

至此,大梁昏庸的老皇帝終是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在馬車裡焦急的夏朝生,聽見了長忠尖細的哀嚎,心陡然一沉。

“王妃。”夏花也是一驚,與秋蟬一左一右攙住了夏朝生的胳膊,“王妃稍安勿躁,等紅五回來,再去找王爺吧。”

夏朝生啞著嗓子“嗯”了一聲,輕聲自言自語:“我知道事情輕重。”

新皇登基之初,向來是最兇險的時刻。

他有孕之事尚未公開,此刻更不易走到眾人面前,平白成為把柄,讓九叔分心。

不過,夏朝生擔憂穆如歸,穆如歸也擔憂夏朝生。

當王帳中眾人跪拜在地,拜見新皇時,新皇下了第一道旨意:“快去把王妃接來。”

紅五忍笑說好,起身匆匆奔出了王帳。

於是,在馬車裡焦急等待的夏朝生,又被帶到了穆如歸身邊。

二人在王帳中四目相對,滿腹的話都化為了

濃濃的情意,從雙目中湧出,纏纏綿綿地繞在一起。

遠在上京城的五皇子驚聞噩耗,還來不及去聽老皇帝的遺言,就被趕來的金吾衛扒去冠服,按在地上,當面毀去皇室玉碟,直接扔到了海妃宮中。

海妃從未想讓自己的皇子當皇帝,而今見到金吾衛與失魂落魄的五皇子,便知穆如歸大勢已成,兒子性命無憂,當即長舒一口氣,微笑送走金吾衛後,命人關上了宮門。

她款款走到五皇子面前,輕聲細語道:“殿下昔日對如意所做之事,本宮一日不敢忘,現下,終於能當面討回來了呢。”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寢殿內就飄來了五皇子的哀嚎。

暗夜裡,天邊劃過一道驚雷。

遲來的春雨落滿大地,剛離開上京城的儀仗,冒雨回來了,也帶來了一個驚天的訊息——陛下臨終前,親口諭旨,讓穆如歸繼位。

朝中自然有人不服。

可一品大元柴一鴻率先站出來,直言九王爺多年來戍邊之功,理應繼承王位;金吾衛統領言裕華更是直接表態,金吾衛從今往後,只聽從穆如歸一人命令;連十一皇子的生母海妃,也站出來,道,陛下曾親口說過,如意年幼,不易為太子,為江山社稷考慮,還是穆如歸登基,最為妥帖。

上京七月,新皇登基,改國號為安,封昔日王妃為後,賜居鳳棲宮。

大部分大臣都妥協了,唯獨一小撮曾經跟隨五皇子以及太子的黨羽,仍舊不甘心地興風作浪。

可惜,大臣們在朝堂之上鬧哄哄折騰了半月有餘,穆如歸本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連皇城都沒出去過。

皆因夏朝生出門一遭,回到上京城,又開始什麼都出吃不下去。

“梅乾。”新帝坐於榻前,憂愁地望著夏朝生重新瘦尖了的下巴,討好地將梅乾遞到他的唇邊,“可有胃口?”

夏朝生疲憊地撩起眼皮,不忍九叔擔憂,勉強張嘴,可惜還未將梅乾咽下去,就已經捂著心口,吐倒在了榻前。

滿殿太醫戰戰兢兢地跪著,大氣不敢出。

穆如歸嘆了口氣,起身詢問:“各位太醫可有什麼好法子?”

太醫們在得知新後有孕時,已經震驚過一回,如今哪裡敢託大?各個支支吾

吾,出了滿背的冷汗,愣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尋常婦道人家懷孕,還有這麼一個過程呢,更何況是強行改變了體質的男子?

但是太醫們不能直言,陛下您放寬心,新後什麼事兒也沒有,您且等著就成。

他們身為太醫,得為新帝分憂。

可……可這分不了啊!

太醫們心裡苦。

都說當太醫是光宗耀祖的事兒,可誰知道他們的苦楚呢?

後宮紛爭,離不開太醫院,前朝瓜葛,還是離不開太醫院。

別看新後有孕是喜事,他們連說,都不敢說!

陛下沒點頭,就算是天大的喜事透露出去,也得掉腦袋啊!

這廂,太醫們戰戰兢兢,那邊夏朝生吐完,好笑地捉住穆如歸的手:“九叔,我吐都是正常的,你為難他們做什麼?”

即便穆如歸已經成了梁王,夏朝生還是沒有改口。

穆如歸也不讓他改。

九叔,九叔。

比“陛下”好聽多了。

“你們下去吧。”穆如歸嘆了口氣,將夏朝生抱在懷裡,輕聲道,“今日我陪你。”

夏朝生忍不住笑起來:“你哪日不陪我?”

連登基初始,最忙碌的那幾日,穆如歸都日日來鳳棲宮,陪著自己的男後安歇。

他們正說著,夏花在殿外輕聲道:“秦大人來了。”

如今的秦大人,便是沒了秦家束縛,在朝堂之上單打獨鬥的秦軒朗。

穆如歸眉頭一挑,語氣不善地問:“他來找孤的朝生做什麼?”

夏花一時語塞,不知說些什麼好。

秦軒朗為何來找夏朝生……說來也是巧。

穆如歸登基,朝堂之上人員變動極大,除了幾位肱骨老臣還在,各部幾乎換了個遍。

秦軒朗身無牽掛,便被穆如歸丟去了御史臺,專幹得罪人的事兒。

秦軒朗倒也擔得起這份職責,在朝堂之上一頓狂噴,成功為穆如歸吸引去了大多數火力。

但是秦軒朗內心深處也是有些苦悶的。

他實現抱負,痛並快樂著,思考了一圈,沒找到可以傾訴之人,左思右想,想到了夏朝生。

秦軒朗是個沒有感情經驗的公子哥,尋思著夏朝生是男子,不必遵循那麼多繁冗禮數,就算懷了孩子,困在鳳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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