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一次不成功的分手開始364、謝謝嫂子
3月17日,晚上。
阿羞準時在晚上9點登陸QQ,給方嚴發起了影片邀請。
這是他倆約好的時間。
“你剛吃飯呀?”
影片接通,方嚴正捧著一個飯盆,往嘴裡扒的起勁。
都九點了才吃晚飯,阿羞不由心疼了一下。
“嗯,馬上吃完了。”
方嚴嗚嗚啦啦回應了一聲,加快節奏,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飯菜都刨進了嘴裡。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忙完呀?不是說最後一期工程馬上要結束了麼?”
懂事如阿羞也忍不住有些怨懟的問道。
今年方嚴不但過年沒回來,甚至到現在,春天來了、雪都化了他也沒回來。
又連軸轉似的接著開始忙活最後一期工程。
從去年十一月一別至今,已經將近小半年了。
“快忙完了,大概5月上旬我就回去了。”
方嚴歉意道。
“本來,我和小鹿計劃去看你的,但《琅琊榜》一播出,現在哪兒也去不了了。”
阿羞幽幽道。
《琅琊榜》在錢江衛視春節檔播出後,收視率相當不錯。
劇中的幾位男主男配都有了大火的趨勢。
小鹿的女主雖然戲份少,但多少也有了知名度。
趙若男為了讓她保持神秘感,或者說是擔心她闖禍被抓住小辮子,便給小鹿下了禁足令。
這段時間她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兒都沒去過。
自然,兩人一起去川北的計劃也泡湯了。
“其實吧,小鹿不方便來,你自己也可以來。”方嚴笑嘻嘻道。
“我答應過小鹿,不會一個人跑去找你。”
阿羞先給了方嚴一個否定的答桉。
方嚴自然有些失望。
但接下來,阿羞卻翹起嘴角笑了起來:“你真的想讓我去找你呀?”
“想啊!”
方嚴故作委屈道:“整天在工地上和一幫糙老爺們待在一起。昨天晚上睡覺前,孫奕龍穿著褲頭在房間裡晃盪,我竟然盯著他看了半天.......
再這麼下去,我可要彎了啊!”
“噗嗤~”
阿羞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撇嘴道:“你想見我就為了那點事麼?”
“當然不是了!相比肉體上的思念,情感上的思念更折磨我!”
方嚴看出來了,阿羞來川北這事有的商量,不由更來勁了。
“呵呵。”
阿羞女神式微笑後,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我趁著週末倒是可以擠出三四天的時間,你說我這個星期去呢?還是等下個星期再去?”
“明天就來吧!”
明天就是週末!
勝利如此簡單,大喜過望的方嚴不由放鬆了警惕。
“那好吧,今天17號,我明天去.......”
“我明天讓人去蓉城接你!”
阿羞話還沒說完,方嚴就搶先道。
可接下來,阿羞又似笑非笑的說道:“嗯,我明天去,剛好是18號。正常來說,大姨媽明天也該來了,在川北待三四天.......剛好,等我回來的時候,也差不多該過去了。”
果然,沒那麼容易嚐到甜頭。
“.......”
一激動,方嚴把阿羞的生理期給忘了。
訕笑一聲,方嚴厚著臉皮道:“那.......還是下星期再來吧。身上來著親戚,你再舟車勞頓,我心疼啊!”
“嗤~”
阿羞嗤笑,搖頭嘆息道:“以前,某人追的我時候,把我的生理期記得清清楚楚,還給我買熱水袋、紅糖、止疼藥。
哎,現在,都忘了個乾淨呀........”
“聽起來,你說的這個人真不是個東西,幸好你沒跟他,而是跟了我!”
反正阿羞說的是‘某人’,又沒指名道姓,方嚴就只當不是自己.......
.......
3月24日下午,阿羞登上了吳都飛蓉城的航班。
傍晚落地,方嚴已經抱著鮮花等在了出閘口。
阿羞還在取行李的時候,心臟就不爭氣的加快了節奏,小臉上也氳起了一層澹粉色的紅暈。
畢竟相識以來,頭一次分開這麼久,眼看重逢在即,不管是腎上腺素還是荷爾蒙都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分泌。
儘管一再告戒自己要矜持,但阿羞拖著行李箱遠遠看到方嚴的時候,腳步不由還是自主的加快了。
標準的步伐變成了小步快走,又變成了小跑,最後升級為了奔跑。
方嚴前迎兩步,阿羞乳燕投林,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阿羞少見的情感外放,讓方嚴都小小驚訝了一下。
戀人相逢的溫馨畫面,引來不少旅客善意的注視。
“想你了呢.......”
剛才還想著要矜持的阿羞,此時才發覺自己竟如此主動,便把小臉貼在方嚴的胸口小聲解釋了一句。
“我也想你了.......”
就算久別重逢,機場也不是一個適合親熱的地方,方嚴把花遞給阿羞,一手拉了阿羞的行李,一手牽起了阿羞。
“你累不累?要不要坐在行李箱上,我推著你走?”
“不用了,太幼稚了.......”
都20歲的人了,哪能像個小孩子似的讓推著走呀。
阿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誰知方嚴又道:“嗯,好。小鹿就是個幼稚鬼,每次和她一起坐飛機,她都懶得走,必須騎在行李箱上讓我推。
還是我家阿羞成熟一些啊。”
阿羞聽聞此事,仰頭看了方嚴一眼,沉默了下來。
直到兩人快走到航站樓出口了,阿羞忽然道:“忽然有點累了呢,你推著我走吧。”
“.......”方嚴。
回程的計程車上。
阿羞有些無奈的第N次推開了方嚴的臉,小聲道:“等回到住的地方呀.......”
上了車之後,方嚴一會兒都不老實。
說親一下,阿羞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又說親嘴嘴,阿羞因為前邊有計程車司機,不同意,但最終也沒能拗過方嚴。
可眼看方嚴又要得寸進尺,阿羞才嚴肅起來。
但她一點也不生氣.......
這才是正常反應嘛,要是小半年不見,方嚴還對她無動於衷,那才有問題了。
是人家阿羞魅力不夠?還是方嚴身邊一直有別的女人?
‘猴急’也算是方嚴自證清白的一種手段。
“師傅,你一直看後視鏡幹什麼呢?天黑路險,好好開車!”
終於消停下來的方嚴,不滿的提醒道。
“哦,呵呵。”
計程車師傅尷尬的笑笑。
到達項目部駐地時,已經午夜12點了。
方嚴給足了計程車師傅車費,這才一手拉人、一手拉著行李走了進去。
師傅小心把鈔票收好,望著兩人的背影怔了半天。
‘想起那天夕陽下奔跑的身影,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不知怎地,計程車師傅忽然想起某天在廣播裡聽到的這句話。
“年輕真好啊.......”
師傅扭轉方向盤,調頭回蓉城。
.......
“你一直住這裡呀?”
項目部駐地院子裡,阿羞藉著燈光看向一棟三層高的簡易板房。
每層有十來個房間,看起來條件不太好。
“嗯。”
“冬天很冷吧?”
“還好,冬天我和奕龍睡一起,擠著就不冷了。”
說曹操,曹操到。兩人剛走到樓下,就看到孫奕龍杵在哪兒。
“米同學,四哥接到你了啊。”
孫奕龍先憨笑著向阿羞打了招呼。
“你怎麼還沒睡呢?”方嚴奇怪道。
“我想著,請四哥和米同學吃宵夜呢,現在夜市應該還在營業。”
看來,孫奕龍是準備給阿羞接風呢。
但他這個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良辰美景,花好月圓的.......
現在方嚴哪有心思去吃宵夜啊,回房間做正事要緊!
“免了,你快回去睡吧。”
方嚴拉著阿羞就要上樓。
“你先等一下呀!”
阿羞嗔怪道,然後對孫奕龍道:“明天吧,明天你把咱們的善巧的人都喊過來,我給你們燒家鄉菜吃.......”
“額.......”
孫奕龍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的工夫,方嚴已經拉著阿羞‘蹬蹬蹬’上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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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最內側的一間板房內,方嚴關上了門。
阿羞打量著房間裡的佈置。
一張鋼管高低床,一個洗臉架、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放著一臺電腦和圖紙資料、書籍,以及一支不鏽鋼飯缸。
牆角地上有一臺電磁爐和小炒鍋。
一看就是方嚴加班時用來煮宵夜用的。
很簡單,甚至有點簡陋。
阿羞心裡酸酸的:“你就在這兒過的年呀?”
但卻沒等來方嚴的回答。
阿羞回頭一看,方嚴已經坐在床上開始脫衣服了.......
“.......”阿羞。
“快睡覺了!”方嚴招手道。
‘睡覺’是什麼意思,阿羞當然清楚。
再者兩人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夫老妻了,私下裡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但阿羞卻擔憂的走到高低床旁邊,伸手晃了晃床架。
‘吱嘎~吱嘎~’
僅靠螺絲固定的高地床馬上配合的響了兩聲。
“.......”
阿羞又看向了板房的牆壁。
這種板房,就是兩張鐵皮加一層泡沫,所以.......
“這房間隔音不好吧.......”
“沒事,三樓就住了我自己。”
“可是.......樓下呢?”阿羞依舊不放心。
“樓下是奕龍,不礙事。”
“.......”阿羞。
凌晨三點鐘。
孫奕龍鬱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後開啟電腦發表了一篇日誌: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第二天一早,哥倆見面時,皆是哈欠連天,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你怎麼萎靡不振的,昨晚幾點睡的?”
方嚴揉著自己的黑眼圈,問道。
“你幾點睡的?”孫奕龍卻反問道。
“我.......昨晚失眠了,差不多快4點才睡。”
“我也是快4點才睡。”孫奕龍打著哈欠道。
“你怎麼也睡這麼晚?”打哈欠會傳染,方嚴也緊跟著來了一個。
“四哥,你瞧瞧........你說的是人話麼?你不睡,我能睡著麼?”
孫奕龍怨氣滿滿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老虎鉗塞給了方嚴,同時幽怨道:“我求求你了,回去把高低床的螺絲擰緊一點吧!
!”
上午9點多,阿羞才撐著痠軟的身體起了床。
早上7點半方嚴離開時,她是知道的。
昨天有點累,阿羞想著再稍微眯一會兒,不想再一睜眼已經9點多了。
趕忙起床洗漱,然後去了街市上.......
中午12點,方嚴給阿羞打了通電話。
“喂~起床了沒?”
“早就起來了。”
方嚴的問題讓阿羞微微羞惱。
“呵呵,你餓了的話可以去項目部食堂吃,也可以去外邊買點。”
“你們不回來吃飯麼?”阿羞奇怪道。
“我今天把工作趕一趕,騰出明天的時間陪你。”
“唔......那你們大概幾點回來?”
“可能要到下午四五點了。”
“唔.......那你們午飯怎麼辦?”
“等到晚上忙完了在路邊隨便吃點吧。”
“別,我在家給你們燒菜,你們忙完了回來吃。”
阿羞明明待在項目部那間簡陋的小房子裡,卻用‘家’來形容,且非常自然。
似乎,只要兩人在一起的地方,就能稱之為‘家’.......
掛了電話,方嚴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啃幹麵包的孫奕龍,伸手把麵包奪了過來。
“四哥,你幹嘛?”
“別吃了,留著肚子,等回去了你嫂子給你燒家鄉菜吃。”
“真的麼!”
孫奕龍驚喜道。
離家這麼久,除了親人、女友,孫奕龍最想念的就是家鄉的飯菜了。
“當然真的。”方嚴笑道。
但是孫奕龍遲疑了一下才問道:“四哥.......米想是嫂子,那班長是.......”
“也是你嫂子。”方嚴坦然道。
這個答桉,不算出乎孫奕龍的意料,但有件事他一直沒搞明白。
於是又小聲問道:“那.......哪個是大嫂,哪個是二嫂啊?”
“你打聽那麼多幹啥?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下午三點多,方嚴提前收工,帶著善巧同事回到了項目部駐地。
三樓那間小屋裡,阿羞直到看見人回來了,才開始動手燒菜。
但這裡不是專門的廚房,沒有灶臺,只能用電磁爐的阿羞蹲在牆角,看起來很彆扭。
“不用搞這麼辛苦的,我們去外邊吃也一樣。”方嚴進屋後,搖頭道。
“意義不一樣。”阿羞回頭一笑。
方嚴也不再勸,掏出老虎鉗,把昨晚‘吱嘎’了半夜的高低床重新緊了一遍螺絲。
這一幕,讓阿羞也不好意思的抿起了嘴。
下午四點,這頓不中不晚的飯局開始。
善巧在川北的人員,除了方嚴和孫奕龍,還有兩位大三的學弟。
幾人都是錢江人,雖然項目組的本地廚師燒出來的川菜味道不差,但連吃幾個月,誰也受不了。
今天見了家鄉菜,一個個吃的腸滿肚圓。
除了飯菜可口,阿羞還帶來了一些家鄉零食,給了兩位學弟各一份。
天黑下來的時候,兩位學弟連聲道謝後一起離開了方嚴的房間。
這時阿羞才又拿出另一包家鄉食物,明顯比剛才給學弟的要多。
“奕龍,這是你的.......”
“這.......”
孫奕龍有點迷湖。
不明白阿羞為什麼要單獨給他一份多的。
“你和方嚴是什麼關係,和他們不一樣呀。”
阿羞故意小聲道,還調皮的擠了擠眼,意思大概是讓孫奕龍不要在兩位學弟面前說漏嘴了。
一包零食不算什麼。
但阿羞這種親暱又護短的差別待遇,讓孫奕龍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是‘方嚴的自己人’.......
於是,孫奕龍心甘情願的傻笑道:“謝謝嫂子.......”
“喏,這瓶防曬霜也給你,免得等你回去見李珂的時候曬成黑猴子。”
孫奕龍一聲‘嫂子’把阿羞喊開心了。
‘防曬霜’這個計劃外的禮物,阿羞也直接送了出去。
“哎,她才不管我曬黑不曬黑呢。”
可孫奕龍卻被觸動了傷心事。
今年因為過年沒回去,他和李珂吵過一架。
時至今日,兩人一直處於冷戰狀態........
孫奕龍覺得,自己的初戀,就要隨著大學時代的結束而結束了。
“別說氣話。”
阿羞忽然嚴肅了起來,盯著孫奕龍道:“你們兩個也在一起這麼久了,要珍惜知道麼。她最近心情不好是因為實習單位不理想,有時她想和你訴苦抱怨,你又因為工作忙顧不上開導她。
所以她覺得,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自然就生氣了。
一定要耐心一點。”
孫奕龍聽了默默不語,雖然阿羞的話引起了他的一些思索,但他還是認為阿羞是寬慰他。
“嫂子,你不用哄我了,你又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說不定就要找理由和我分手。”
孫奕龍低著頭甕聲道。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傷心。
方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最近,孫奕龍因為‘即將分手’這件事,情緒很低落。
但方嚴也愛莫能助,他是男的,和李珂又沒那麼熟,就算想幫孫奕龍說話,也無從開口。
不成想,阿羞卻開口道:“誰說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這個月我找她聊了三四次了。”
“啊?”孫奕龍奇怪的看向了阿羞。
他印象裡,阿羞只在去年和李珂在川北有過交集,並且因為她當時批評了孫奕龍,李珂並不是很喜歡阿羞。
方嚴同樣意外。
上個月和阿羞影片時,他的確隨口提過孫奕龍的感情危機。
難道阿羞真的私下去找李珂了?
“‘啊’什麼‘啊’,你知道她前段時間遇到什麼麻煩了麼?”阿羞皺眉瞪著孫奕龍道。
“什麼麻煩?”孫奕龍脫口而出。
“她第一個實習單位的領導,一直在騷擾她。當時李珂又煩又害怕,你剛好又沒在身邊,她還擔心告訴你了,你會多想、會衝動。
就一直憋著沒告訴你........”
阿羞話音剛落,孫奕龍就曾一下站了起來。
別看孫奕龍在方嚴面前溫順,其實廣設二班的同學都知道,他還真是個衝動易怒的性子。
“四哥!我得回去.......”
孫奕龍瞪著雙眼,握著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要飛到李珂身邊。
想到女朋友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己不但沒有耐心安慰她,還在這段時間裡和她吵架,孫奕龍牙都快咬碎了。
“你先坐下!”
不等方嚴說話,阿羞先開口了:“李珂已經換了實習單位了,現在在咱們省電視臺。
至於上一個實習單位,學生處的劉主任已經代表學校發去了投訴函。”
“.......”
眼睛通紅的孫奕龍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喃喃道:“嫂子,這些都是你幫她做的麼?”
別的孫奕龍不瞭解,但他清楚,以女朋友的能力和家庭背景,既去不了省電視臺實習,也勞駕不起學生處主任給她出頭.......
“這些都不重要的,你快去給李珂打個電話吧。”
阿羞笑的風輕雲澹,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孫奕龍眼睛一澀,而後立正身體鞠了一躬:“謝謝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