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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射鵰之劍歸何處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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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射鵰之劍歸何處第二百五十六章 別來無恙

江南煙雨,塞北風沙,生死兩別,一別經年。

離開牛家村的時候,李萍不過年方二十,再次迴歸故里,兒子都已經二十四歲了,連孫子都六歲了。

“顯考郭公諱嘯天之墓”。

“天哥,我來看你了——”

李萍默默地在郭嘯天的墳前蹲下身子,伸手將墓碑周圍原本不多的雜草,一根一根地清除掉。

“皇城司”匆忙準備好的紙馬香錁,也被郭默擺放了上來。

“平兒,跟娘一起,給你祖父磕個頭吧。”

華箏拉過一旁東張西望的郭平,來到郭嘯天的墓碑前,帶著小郭平一起,恭恭敬敬地磕了四個頭。

然後是郭默和黃蓉,也過來跪拜、磕頭。

“地上涼,都起來吧,你爹爹能看到子孫如此,也該含笑九泉了。”

李萍悠悠地說道。

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郭嘯天的音容笑貌,過往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

李萍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用袖子擦去墓碑上的塵土,生怕弄髒了墓碑上的名字。

孃親始終沒有掉一滴眼淚,郭默卻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悽苦,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她,只好默默地在旁邊扶著孃親的身體。

“大嫂?——”

突然,一個聲音從眾人的背後傳來,略帶著疑問,更多的卻是激動。

眾人回過頭來,對面走來一個四五十歲的漢子,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衫,倒也顯得幹淨利落。

“你是?楊叔叔?”

李萍審視著來人,與記憶裡那個熟悉的身影重合。

早已聽郭默說過,楊鐵心就住在“桃花島”,倒不難猜到來人的身份。

來人正是楊鐵心。

前段時間,“東邪”黃藥師帶著新收的徒弟金鑲玉,先行回到了“桃花島”,可把馮衡高興壞了。

甚至當著一眾晚輩和下人的面,直接將黃藥師埋怨了一陣,又用狐疑的眼光看著黃藥師身後的金鑲玉。

金鑲玉三十歲不到,身材高挑,一身紅色衣裙,卻依然保留著西北的穿衣風格,在這個地處江南的“桃花島”,顯得那樣的卓爾不群。

“藥師,這位姑娘是?”

馮衡看了看金鑲玉,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警惕地問道。

“金丫頭,來見過你的師母。阿衡啊,這是我在西夏境內,新收的一名弟子,名字叫做金鑲玉,也算是故人之子吧。”

“東邪”黃藥師,自動忽略了馮衡的表情,將金鑲玉叫了過來。

“弟子金鑲玉,拜見師母——”

第一次見面,是要大禮參拜的。

馮衡聽到是“東邪”新收的徒弟,雖然有些詫異,總算是不再多想,急忙上前去將金鑲玉扶了起來。

“好啊,你的那些師兄、師姐,都被我那個寶貝女婿給拐帶走了,那麼多徒弟一個都沒給剩下,你來了正好多一個人陪師母說說話。”

“看師母說的,好像我們整天怠慢了您似的。”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從門外走進來兩名女子。

正是穆念慈,和五弟子武眠風的妻子南琴,說話之人自然是南琴。

在“東邪”和黃蓉都不在“桃花島”的日子裡,多虧了南琴和穆念慈的協助,不僅將“桃花島”打理得井井有條,更是幫忙照顧著郭逸和郭襄。

說起來,馮衡雖然才四十多歲,且已經是祖母輩的,只是對照顧小孩兒卻沒什麼心得和經驗。

當年一生下黃蓉,她自己就因為難產,而傷重昏迷了,黃蓉反而是“東邪”一手帶大的。

“南琴啊,你來得正好,你師尊回來了,又給你們收了一個師妹,你一會兒將住的地方給安排好。”

南琴現在是“桃花島”的大管家,裡裡外外一把手,尤其是武眠風去了臨安之後,很多對外的事務,也都是由她來負責的。

“總叫金丫頭也不合適,你之前的六位師兄、師姐,入門之後名字裡都有一個‘風’字,不如我也送你一個名字吧。”

“金玉風,‘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心儀之人。”

馮衡給新徒弟取了個名字,隨手還打趣了她一句。

特殊的遭遇,讓馮衡的心態有些與眾不同,“睡”了那麼多年,醒來之後的心態,似乎還停留在當初的那個年歲。

“哎幼,還真是如玉的可人兒,讓五師嫂好好看看。”

南琴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有些拘謹的金鑲玉——以後該叫金玉風了。

“七師妹是從西北來的吧?自己我介紹一下,我是你五師嫂,我叫南琴,以後在‘桃花島’有什麼需要的,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南琴爽朗的性格,搭配上溫柔甜美的言語,讓這位初來乍到的七師妹,頓時沒有了拘束感。

“多謝師母賜名,玉風見過五師嫂,以後還望五師嫂多多關照。”

“東邪”迴歸,又加上新收了一名弟子,自然要慶賀一番。

就在“伏龍居”的“凌青閣”內,擺下一桌宴席。

人不是很多,除了“東邪”夫婦,就是南琴、金玉風、穆念慈,又將楊鐵心也請了過來,好歹陪著黃藥師喝上兩杯。

席間,馮衡才問起黃藥師這一年多的去向,至於女兒黃蓉反倒是經常有“聽風”的人,將書信和在外採買的禮物送過來。

“東邪”也沒隱瞞,將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歷,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好在是有驚無險,而且武功境界又有長足的突破。

“黃島主,方才你說我那老嫂子已經隨著默兒,向臨安來了?”

每個人的關注點不同,同樣聽了“東邪”講述經歷之後,楊鐵心就問出了自己關切的事情。

“不錯,他們人多由軍兵護送,老夫就帶著徒弟先行了一步。想來一個月之內,默兒他們應當也能夠來到臨安。”

牛家村當年的事情,黃藥師自然是心知肚明,也為這兩個家庭的不幸遭遇而感到惋惜。

原本兩個普通的人家,四個成年人,一死兩逃,還有一個算是被騙走了。

二十多年後,剛剛人到中年的他們,只剩下兩人,還分離將近二十四年。

知道了李萍他們南來的訊息,楊鐵心就無法安心在“桃花島”住著了,十天之後獨自回到了牛家村。

先去大哥郭嘯天的墳上祭拜了一番,又住回了自己家中等著。

他知道,大嫂他們到了臨安,就一定會來牛家村的。

不僅是新修建了那麼大的“郭府”,更主要是,大哥郭嘯天的墳墓就在這裡。

只是楊鐵心沒想到,郭默他們到了臨安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再次延誤一個多月後,才來到牛家村。

原本,楊鐵心一大早在“郭楊酒肆”喝酒,現在的掌櫃的,也是這家“郭楊酒肆”的老人了。

當然認識楊鐵心,知道這位也是酒肆的老闆之一,即便不管賬或者不分成,在酒肆裡吃喝總是不能收錢的。

郭默他們一到牛家村,楊鐵心就收到了資訊,本來這“郭楊酒肆”現在就是“皇城司”的人在經營。

回來準備紙馬香錁的時候,自然被楊鐵心看到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郭默到了。

“皇城司”的人,是不認識李萍的,因此等到楊鐵心趕到大哥郭嘯天的墓前時,才看到闊別多年的大嫂。

“大嫂,這些年,您受苦了——”

兩人認出了彼此,楊鐵心走上前來,衝著李萍深深地鞠了一躬。

當年兩家是通家之好,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在楊鐵心心中李萍就是自己的親大嫂。

更何況,還分開了這麼多年,顛沛流離都逃到塞外大漠去了。

對於當年的事情,尤其是對於大哥郭嘯天的死,楊鐵心一直很是自責。

正是大哥郭嘯天,拼死擋住了那些蒙著面的賊人,自己才有機會逃走。

他始終忘不了,跟大哥郭嘯天分別的最後一個場景。

漫天大雪在飄,楊鐵心也已經受了傷,且不見了大嫂李萍和自己妻子包惜弱的身影,關鍵是她們二人都還懷著孩子。

蒙面的黑衣人實在是太多了,居然還攜帶著弓弩,大哥郭嘯天的兩條腿都被弩箭射穿了,而那對戟也丟失了一個。

“二弟,快走——”

郭嘯天拼命地揮舞著手中的單戟,一把將楊鐵心推了出去,自己用身體死死地堵住後門。

“大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咱們結拜的時候說過什麼來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要赴死,我楊鐵心豈能獨活?”

“哈哈——你這個傻瓜,大哥雙腿已廢,絕難逃走,而弟妹和你大嫂都不見蹤影,你想讓大哥死不瞑目嗎?快走——”

郭嘯天再次殺死兩名想要衝過來的黑衣蒙面人,對著楊鐵心吼叫道。

“大哥,保重——”

看看郭嘯天的雙腿,再看看不斷湧過來的黑衣蒙面人,楊鐵心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

否則,不只是他們兄弟二人會喪命於此,那兩位不知所蹤的婦人,以及她們腹中的孩子,恐怕也難以倖免於難。

楊鐵心再看了一眼在廝殺中的大哥,轉頭跑向風雪之中。

現在,見到了大嫂李萍,又想起了大哥郭嘯天,在血泊中揮舞單戟的身影。

悲痛地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跪的既是大哥郭嘯天的墓碑,又是受苦多年的大嫂李萍。

“他叔快快起來,地上涼,默兒把你楊叔父攙起來。”

郭默趕忙過去,將楊鐵心從地上攙扶起來。

“楊叔父切莫如此,你們分別了這麼多年,能夠再次相見已經是上天的卷顧,爹爹在天有靈也會希望看到大家平平安安的。”

眾人離開了墓地,郭默擔心多留在那裡,兩位老人還是避免不了傷心難過。

一行人當天就入駐了新建的“郭府”,可惜沒怎麼住人,連吃喝都得從“郭楊酒肆”取來。

“默兒,娘想在這裡陪你爹爹一段時間,這麼多年了,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裡,一定有很多話想跟娘說的。”

郭默一聽麻煩了,方才在墓地的時候,李萍不哭不鬧的,郭默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人傷心到一定程度,情感無處宣洩,反而會憋出病來。

“孃親,您也看到了,這個宅子一直沒有住人,天氣現在還冷得很,您要真想過來住,咱們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再來。”

“院子裡也光禿禿的,等春天到了,兒子讓人種上樹和各種花草,再挖個小池塘養上魚,再招一些人打理這個府邸。”

“要不然冷冷清清的,郭平侄兒還小,住在這裡不太合適。兒子還打算讓他在‘桃花島’上讀書呢,畢竟六歲的孩子了,耽誤不得。”

郭默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孃親的臉色,發現說到小郭平的時候,孃親明顯有些動容。

看來這做祖母的,還是心疼自己的孫子啊。

郭默急忙朝著大嫂華箏使了個顏色,華箏當即明白了郭默的想法,在郭平旁邊耳語了幾句。

“祖母,平兒想去看大海,平兒想讀書——”

一邊說,一邊看向華箏,那意思就是在問。

“孃親,平兒學的對嗎?”

李萍看在眼裡,也哭笑不得。

“好了,娘知道你孝順,知道你是為了娘好,那就聽你們的,等春天再過來吧。”

李萍本性就不是一個很強勢的人,明白了晚輩們的想法,就沒再堅持。

在牛家村還是住了三天,郭默也陪著孃親在方圓幾十裡,隨意走走轉轉,想尋找一下當年的記憶。

好在有楊鐵心在,畢竟那個時候,男人比女人出門的機會多,李萍在很多地方的記憶,其實都是聽丈夫說起的。

三天之後,眾人再次啟程,趕奔“桃花島”。

離開了臨安城,郭默就無需那樣小心謹慎。

讓“皇城司”的人,給自己準備了幾匹馬,郭默、黃蓉、陳玄風和哈吉都上了戰馬,多出來的馬車留在了“郭府”。

兩天之後,棄馬登船。

張大勐子親自帶人掌船,前後各有一艘大船護衛著。

郭默早已知道了官家對“桃花島”的保護,準確地說是對島上郭逸、郭襄的保護,直接出動了一支水軍駐紮在附近,以“桃花島”為中心,四面一定的海域都已經處於戒嚴狀態。

寬闊的夾板上,小郭平正在歡快地跑著,從來沒有見過大海的他,絲毫沒有畏懼之感,反而充滿著無限的興奮。

張婷也像孩子一樣,跟小郭平在追鬧著,惹得華箏總擔心孩子摔倒了。

最痛苦的要數哈吉了,這麼多人,偏偏就是這個最健壯的哈吉暈船。

船開了沒多久,哈吉就把早上吃的喝的全吐了出來,最後實在沒的吐了,只好趴在床板上乾嘔。

“師傅,為什麼小師姑和郭平師弟都不暈船,偏偏只有我暈船啊?”

看到郭默走了過來,哈吉有氣無力地問道。

“因為就你吃的最多,也不看看你現在有多重了,哲別師傅現在要看到你,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出來你?”

自打進入大宋境內,哈吉就迷上了大宋的各種美食。

關鍵是這孩子食量還大,最近幾個月又多在路上,不自覺就放鬆了練功。

幾個月下來,哈吉就被像吹了氣一樣,肉眼可見地胖了起來,至少能增重了三十斤。

“到了‘桃花島’,就按照你那幾位師兄以前的鍛體之法,好好的練上一練,儘快給我瘦下來!”

“哈哈哈——郭老弟放心,現在那幾個小子都不在,老陳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幫你盯著這小子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陳玄風,再次出現了,哈吉還不知道,他即將面臨的是怎樣恐怖的鍛鍊。

“孃親,海風還是有些涼,您把這個披風戴上吧。”

黃蓉從包裹裡拿出一件自己的披風,給李萍披上,並親自在脖子前將繩結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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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兒,娘可沒那麼嬌貴。說起來娘也算是漁家的女兒,老家住在江浙一帶,具體是哪裡已經記不清了。”

“從小也隨爹爹出海打漁的,這點海風就是比起大漠的北風來,都要柔和的多了。”

李萍澹澹地笑著,對黃蓉的舉動,心裡感到暖暖的。

“二師兄,南天說他們經常跟你到深海裡去捕魚,直接用手抓那種,又好玩又刺激,你能帶我去捕魚嗎?”

張婷似乎跑累了,靠在一側的船欄上,呼吸著潮溼的海風。

“婷兒,要想去深海捕魚,你要先學會游泳才行,那幾個小子都是練了一年才敢下去的。”

“等天暖和了,你就先跟你二師嫂學游泳去,你連游泳都不會,就想下海捕魚啊?”

......

每個人第一次見到大海,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反應,要麼是嚮往、興奮,要麼就像哈吉那樣。

“少島主,要到‘小洲’了,現在朝廷的水軍營地,就駐紮在‘小洲’上。”

“小洲”,是距離“桃花島”最近的島嶼,卻要比“桃花島”小一些。

果然,還沒靠近“小洲”,就看到一座小型的水寨。

是水陸結合的營寨,在水面上有大約兩裡地的縱深,停靠著十來艘大大小小的戰船。

張大勐子連忙讓人打出旗語,他的船進進出出“桃花島”多少次了,跟水寨上下都混的很熟,也知道這是“燕王”殿下的家人。

“哇,好高的一座山啊——”

張婷的聲音傳來,原來,她看到了“桃花島”上的安期峰。

其實,安期峰只有一百七八十丈高,只是有著周圍海島和大海的襯托,顯出它的挺拔和雄偉。

時間不大,大船靠岸,張大勐子下去搭上板橋。

郭默一手扶著孃親李萍,一手抱起小郭平,走下來大船。

早有人向島內通報了郭默的行蹤,等他們走下大船,剛剛出了碼頭,就看到迎面而來一眾女卷。

以岳母馮衡為首,左右兩邊分別是南琴和金玉風,兩人還分別抱著郭逸和郭襄。

旁邊還跟著穆念慈,手裡牽著不到五歲的楊過。

“親家母,可把您給盼來了——”

馮衡緊走兩步,來到李萍面前,熱情地拉住李萍的手。

“娘,這是蓉兒的娘。”

郭默急忙在旁邊解釋道。

要不單看外表,現在的馮衡跟旁邊的南琴比,真不好說誰的模樣更顯年輕。

“默兒,為娘自然能認出來,蓉兒就完全是按照親家的模樣長得,她們站在一起,活脫就是一對姐妹,太年輕了。”

郭默有些驚訝,沒想到孃親李萍,也有會恭維人的時候。

“咯咯,瞧姐姐說了,咱們就不要那樣見外了,以後就姐妹相稱吧。早就聽默兒說起過您,把兩個孩子拉扯成人,姐姐受苦了!”

馮衡說的倒不是客氣話,郭默不僅僅是她的女婿,更是她姐姐的孩子,人家李萍把郭默養大成人,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她的恩人。

郭默趁機又將雙方介紹了一番,彼此見禮完畢,也算是認識了。

“我的小襄兒,想爹爹沒有?”

郭默已經忍了半天,出於禮貌,沒敢第一個衝過去抱自己的女兒,等給雙方都介紹完了,再也忍不住了。

郭逸和郭襄,是七月七日生人,現在都快兩歲半了。

由於從“伏龍居”到碼頭,尚有幾里地要走,兩個孩子才被人抱著。

郭默一招呼,小郭襄先是眨了眨眼睛,看看郭默,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金玉風。

“七姨,這個是我爹爹?”

金玉風到了“桃花島”之後,也迅速地容了進來,從小缺少親情的她,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大家庭。

尤其面對眼前這個小郭襄,對這個孩子,她完全就沒有半點兒抵抗力。

才兩歲多的小丫頭,卻聰明的很,只是時不時搞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總讓人有些頭疼。

但是,金玉風卻偏偏喜歡小郭襄那樣,總是跟在小郭襄的後邊,不厭其煩地將她搞亂的東西,重新恢復原樣。

“是的,襄兒,這就是你爹爹。”

“爹爹——”

得到金玉風的確認,小郭襄掙扎地從金玉風的懷抱裡下來,張開兩手就朝著郭默跑了過來。

“哎,我的小襄兒——”

郭默一把抱起小郭襄,興奮的直接運起“金雁功”,原地拔起兩丈多高,甚至在空中向前徐徐邁步。

一步、兩步、三步......

郭默抱著小郭襄,居然在空中走來十來步,落地之後又一個“凌波微步”,回到了原位。

“咯咯咯——爹爹好棒,爹爹會飛——”

兩歲半的小郭襄,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反而興奮得很,“咯咯咯”一直笑著,兩個小手還興奮地揮舞著。

“就知道抱你的女兒——”

黃蓉在旁邊埋怨了一句,然後也走向前去。

“五師嫂,將逸兒給我吧——”

黃蓉伸手將郭逸,從南琴的手上抱過來,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頭。

“娘娘抱——娘娘抱——”

郭逸則想掙脫黃蓉的懷抱,不停地叫著,向南琴伸手。

“這孩子,連孃親都不認識了?逸兒,這是你娘,快叫孃親啊——”

南琴只得湊過來,一邊安撫著小郭逸,一邊不停地向他介紹著黃蓉。

黃蓉的心裡有些難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離開孩子一年多了,再次回來,兒子居然都不認識自己了。

又看到另一邊,郭默早已跟小郭襄打成了一片,甚至把女兒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騎著。

嚇得一旁的李萍趕忙呵斥道。

“默兒,快把我孫女放下來,被嚇到孩子了。”

見到孃親發話了,郭默只好又把小郭襄放了下來。

“襄兒,這是你祖母,過去叫祖母吧——”

“爹爹,祖母是什麼啊?”

小郭襄沒有立刻上前見禮,反而朝著郭默問道。

“祖母啊,就是爹爹的孃親,你是要叫祖母的。”

“哦,襄兒給祖母見禮了——”

掙脫了郭默的手,衝著李萍學著大人的模樣,雙手放在一起,行了個禮。

“咯咯,好乖巧的乖孫女,快讓祖母抱抱。”

李萍一把抱起來小郭襄,在她那紅撲撲的小臉上,親暱個不停。

“姐姐,大冷的天咱們不要在碼頭站著了,到家裡去吧。”

見眾人寒暄的差不多了,馮衡才對李萍說道。

“到了這裡,一切都聽妹妹的安排,我們這麼多人,打擾妹妹了。”

“瞧姐姐說的,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到了這裡就是到自己家了,姐姐可千萬不要跟妹妹客氣。”

馮衡拉著李萍的手,眾人陪同著就往“伏龍居”的方向走去。

“默哥哥,你這個當爹的,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嗎?”

一個沒注意,發現郭默又把小郭襄放到自己脖子上去了,郭襄像個大將軍一樣,指揮著爹爹向左向右的。

“哦,逸兒啊,他那麼大了,你怎麼還抱著他?讓他下地自己走啊。”

聽到黃蓉的招呼,郭默轉頭看了一眼,小郭逸正心不甘情不願地趴在黃蓉的懷裡。

“你......逸兒跟襄兒是同一天出生的好不好,就大了一個時辰而已。”

黃蓉有些無語,合著女兒是親生的,兒子就是撿來的嗎?

郭默沒鬧明白黃蓉怎麼就氣呼呼的,這也太沒道理了吧?

“凌青閣”內,黃藥師已經讓人安排了兩桌酒席,女卷那一桌的凳子,特意讓人包上了棉墊子。

“凌青閣”已裝上了風門子,屋裡放了兩個炭盆,偌大的“凌青閣”顯得暖烘烘的。

“爹爹,我們回來了——”

黃蓉抱著小郭逸先走了進來,一見到黃藥師,小郭逸就掙脫了黃蓉。

“外公抱、外公抱——”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虧得我還為了你小子跟你爹爹爭執。”

自己抱了兒子一路,依然沒能得到這小子的認可,一見到“東邪”就跑了過去,黃蓉不覺有些失落。

“哈哈,小逸兒,怎麼不認識你孃親了?”

黃藥師抱起小郭逸,還不忘打趣黃蓉一句。

眾人陸續都進了“凌青閣”,由於人多,就按男女分坐了兩桌。

黃藥師、楊鐵心、陳玄風、郭默和哈吉,坐了一桌,小郭襄卻不願意離開爹爹,只好在郭默的旁邊給她放了個“寶寶椅”。

沒錯,這又是郭默當年的一個“傑作”,還是兩年起給小楊過做的。

這玩意兒沒什麼技術含量,等郭逸、郭襄出生的時候,“桃花島”上的木匠又做了幾個,無論品相還是做工,比郭默當年做得強多了。

......

奔波的日子,總有著這樣那樣的忙碌,而安逸的生活,莫過於每天睡到自然醒。

這個春節,恐怕是“桃花島”上,過得最熱鬧的一個春節。

在臨安的“南山樵子”南希仁,和武眠風一起提前兩天回到了“桃花島”,整整帶了一船的年貨。

程瑤迦也帶著兒子來了,小家夥跟楊過同歲,生月上還要大上一些,黃藥師給取得名字,叫做陸秉。

程瑤迦帶著兒子,還有兩個孃家跟來的老媽子和小丫鬟,直接住進了屬於陸乘風的院子,每日裡卻喜歡和穆念慈、楊過母子在一起。

沒想到,大年初一的當天,在皇宮待膩了的趙擴,也偷偷地和老太監一起,帶著幾名護衛就過來了。

老爺子又發揮“散財童子”的本色,對見到的所有孩子們,進行一通賞賜。

他自己樂呵,孩子們更高興,這才是過年的意義,這也是他一個堂堂官家偷跑出來的目的。

一直住到正月初六,趙擴才戀戀不捨地離去,一路上還不停地抱怨著。

“為什麼那個燕王就能偷懶,他這個官家反而要回去‘坐監’?”

當然,如果每天早上沒有小郭襄的打擾,那樣日子會更美好一些。

郭逸、郭襄的小床,就並排放在郭默他們臥房內的一側,小郭逸整天都能睡到日上三竿,小郭襄卻不行。

只要陽光照進來,這小丫頭就自動醒來。

也不哭不鬧,只是悄麼聲地來到郭默的床上,熟練地鑽進被窩裡,粘著郭默。

郭默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練功了,關於武學,他現在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練什麼,該怎麼練。

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

平日裡,除了安排好哈吉每天必須完成的任務,由陳玄風親自監督著,剩下的時間就是在書房裡看書。

這是“東邪”給他的建議,雖然黃藥師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仍然將大量的道家典籍堆滿了郭默的書桉。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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