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之維京海狼第九十九章 布里奇
但等斯溫重新轉頭看向圍牆外時，他看到了更多的人，都是手持武器的戰士。
“他們又回來了嗎？”裡德也同樣注意到了，他說。
“回來的正好，我還沒殺過癮呢！”阿列克謝哼道。
那些人開始越來越近。
“準備戰鬥！”斯溫吆喊著。
“不像是霍加特的人。”裡德注意到了人的不同，以及旗幟的不同。
新出現的人舉著的旗幟上畫著的是紅色的血斧，而霍加特的旗幟是畫著黑色鹿角。
斯溫可以看到那群舉著盾牌的最前列的戰士後面還有著好幾排人跟著，至少有六排。
如果那是敵人，斯溫可以感受到身邊戰士的絕望，剛才的戰鬥，已是讓人疲憊不堪，現在又來，沒有人敢去想象結果是什麼樣的。
新出現人群最前面的戰士看著斯溫，沒有人說話，空氣中散發著一種肅殺的寂靜。
“我是斯溫，如果你們想今天在奧丁的大廳裡享用盛宴，那就進攻！”斯溫朝著那些從盾牌邊緣望過去的面孔咆哮著。
“你就是斯溫？”
一道聲音傳出，然後，人群緩緩散開了一條三人寬的通道。
“霍加特想讓我殺了你。”一個男人向斯溫打著招呼，雖然他的話帶有威脅意思，但他的臉上卻沒有表情。
男人的黑色頭髮擠在一頂頭盔下，精緻的盔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披著野獸皮毛製成的斗篷。
“那你可以來試試。”斯溫無懼道。
“呵呵，說真的，你也挺像他的。”面對斯溫蠻橫的語氣，男人只是輕笑著。
“嗯哼？”
“復仇，在這方面，你們兩就是一類人。”男人淡淡的笑著。“可這一類人彼此撞見，就註定只會有一個人活著，我期待著你們誰會是勝出者，聽過你們兩個事蹟的人也都會很感興趣。”
“只有他會死。”斯溫以無比自信的語氣說出。
“他也這麼說的。”
“如果今天情況沒那麼緊急，那麼他就不是受傷了，而是會把命丟在這裡！死的人只會是他！”斯溫咆哮著。
“那麼看來，你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未來猶未可知。”男人搖搖頭。
“如果你是來此閒聊的，那麼到此結束。”斯溫冷冷道，已是不想和面前的男人繼續無意義的爭執。
“既然如此，那麼容我自我介紹一下。”男人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以一副上位者的視角看著斯溫。“我，阿格斯堡的雅爾，布裡奇，你可以稱我為布裡奇雅爾。”
“我記得，阿格斯堡是日德蘭的北部，那裡屬於霍瑞克的管轄範圍，既然你是霍瑞克的人，所以，你來這是想幹什麼呢？”斯溫微仰著腦袋，鼻子朝著男人道。
布裡奇朝著他的戰士做了個手勢。
一個人綁著被推了出來，斯溫感覺到有些眼熟。
“那是我派出向西格德求援的人。”索特附在斯溫耳邊有些緊張的悄悄說道。
然後那人被一個戰士踹倒在地，一個咧著嘴笑的野獸，看起來好像能和一頭公牛摔跤似的。
他手裡拿著一把戰斧，高高舉著，只待一聲令下就會砍下來，跪在地上的人就會死去。
那人倒在地上，彷彿聽到了斧刃在自己骨頭裡接觸的嘎吱聲，驚恐的看著斯溫，眼裡滿是祈求，對生的渴望。
“你想幹什麼？！”斯溫再次重複的問著，聲調已是提高了許多。
“阿爾沃，你知道她在哪嗎？”布裡奇俯視著斯溫，問道。
斯溫腦海裡一震，想到了女人曾經說過的話。
‘你會放了我的。’
斯溫突然明白了女人的自信來源於哪裡。
“知道，你找她幹什麼？”
“那是我的女兒，你說我找她幹什麼？”布裡奇說。“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在堡壘裡面，人受了風寒，發燒了。”斯溫回答著。
“怎麼會發燒的？！”布裡奇眼神死盯著斯溫。
斯溫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就像是被一頭雄獅盯上，隨時準備撲向他一般。
“就那麼發燒了，沒有怎麼的。”斯溫撒著慌道。
一些清楚阿爾沃情況並圍觀著的戰士，有些震驚的看著面前撒謊仍面不改色的首領。
內心豎起了大拇指。
“我要見她！”布裡奇怒吼著，那聲音像驚雷。
“可以，索特，去把阿爾沃帶出來。”斯溫點點頭。
反正她現在腦子糊著呢，也說不了什麼。
索特離去後，布裡奇坐著的馬也在不停的原地踩著步。
阿爾沃沒多久就被索特帶了出來，斯溫接過攙扶著她，入手處便是一陣香軟。
女人靠在斯溫的身上，嘴裡無意識的呢喃著。
“人換人，很公平吧，這名戰士還給你，你將我的女兒還給我。”布裡奇跳下了馬，他看著阿爾沃說著，眼裡滿是父親對女兒的心疼。
“你可以不同意，但我保證你的戰士會在你面前慘死。你所有的戰士都會清楚的看到這件事，都會看到你的選擇。如果你還想當一名好首領，你知道該怎麼辦的。”布裡奇重新看回斯溫，話語中滿是警告的威脅。
“你可是霍瑞克的部下，今天又帶著這麼多人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接過人後再對我們發起攻擊。”斯溫思考著回道。
“你說什麼了？斯溫。”布裡奇走到那名戰士邊，舉起手來檢查斧頭，然後嘲弄地笑了笑。
斧刃靠在倒地男人的脖頸上，男人的皮膚已被鋒利的斧刃劃破，滲出了鮮紅的血珠。
“如果他死了，那麼她也會死，我以我所有的榮譽名聲保證！”斯溫將劍也放在阿爾沃的肩上，離她的喉嚨僅僅一點微小距離。
“割斷他的繩子。”布裡奇猶豫了一會，最後輕聲說。
“滾吧，去找你的主子去吧。”那名持斧戰士拿出小刀割斷了繩子，然後譏諷道。
“抱歉，大人。”男人感到很抱歉，他低著頭回到了斯溫身邊。
“沒事就好，其他的沒什麼大不了。”斯溫點點頭。
男人內心一陣暖意，他撿起了地上遺漏的武器和盾牌，那是霍加特的人留下的，然後加入了斯溫的防禦陣線。
“那麼，我的女兒呢？”布裡奇皺起了眉頭，指著阿爾沃。
“我有答應過現在就要放了你女兒嗎？”斯溫沒有鬆開阿爾沃。
“哈哈哈哈！我就說你像霍加特，這舉動，我可一點都不意外啊，斯溫。”布裡奇哈哈大笑，吼著。“要麼，你放了她。要麼，你和你的人，都為她陪葬！”
“我已經有兒子了，女兒我雖然愛，但她不會是我的全部。”
“夠種你就殺了她！”布裡奇眼中閃爍著嗜血。
面對布裡奇狀若瘋狂的威脅，斯溫遲疑了。
此時的斯溫無法判斷將阿爾沃交給布裡奇後，他是否會離開。
但阿爾沃現在的表現卻是明說了，阿爾沃如果不交，那必然會是進攻。
“給我一些時間，晚點我會給你答覆。”斯溫稍微妥協了一點。
直到後來，斯溫才知道布裡奇是沒有兒子的，阿爾沃是他唯一的女兒，享受著他唯一的愛護，所以才總是做出一些肆意妄為的舉動。
“行！我可以答應你！當然，你也可以嘗試著趁這段時間逃跑，但是，見不到阿爾沃的我，就意味著你會從此多一個敵人，像霍加特一樣的敵人，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斯溫。”布裡奇聽後，臉色稍緩，他久久的看著斯溫，緩緩道。“還有，小子，你還太年輕了，看來你不懂，在這個世界裡，敵對陣營，並不代表著絕對的敵對。只有利益才是，而戰爭的本質不過就是利益再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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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裡奇似乎想告訴斯溫一點什麼，但是周圍的戰士太多，他最終沒有說太多。
然後他重新騎上馬離去了，他的戰士跟在他的身後。
“怎麼辦？”裡德有些擔憂的靠了過來。
“邊走邊看吧。”斯溫還在回味布裡奇離開時所說的話語，揣摩著裡面蘊含的意思。
待得敵人離去後，戰士們懸著的心也終於是可以放下來了，他們彼此相擁，歡呼著戰鬥的結束。
“她怎麼辦？”索特問著。
他指的是阿爾沃。
斯溫看了一眼，說：“將她帶回去吧。”
“那布裡奇那裡怎麼交待？”
“會還給他的，只不過不是現在。”斯溫目光深邃，一剎那的時間彷彿已是思索了很久的未來，然後他喊著。“穆特？穆特？”
戰士們聽後臉色有些迷茫，旋即也移動著視線尋找著。
最後在圍牆上的一角找到了他，這個男人正躺在圍牆的地板上。
“穆特？這是怎麼了？”斯溫關心問著。
“沒事，只是感到有些累了。”穆特搖搖頭，眼神中皆是疲憊。
“那就好，剛剛沒找到你我還擔心發生什麼事了。”斯溫嘆著說。
“怎麼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穆特敏銳的察覺到斯溫話裡有話。
“我原本打算讓你去一躺。”
“去哪？”話還未說完，穆特就接過了話茬。
“霍加特的軍營。”斯溫看了看疲憊的穆特，接著說。“我原本想讓你帶人去那裡看看他們離開了沒有，但現在看你有點疲憊那還是算了，我另外安排個人去。”
“沒事，那就我去吧。”穆特扶著圍牆站了起來。
“你好好休息吧。”斯溫關心著，準備讓索特帶著人去。
“就我來吧，這方面，我們更擅長些。”穆特堅持著。
看到穆特堅定的眼神後，斯溫沒再拒絕，點點頭。
“那就辛苦你了！”斯溫感謝道。
“沒事。”穆特擺擺手帶上幾個人離開了。“小事情一樁，不用放在心上。”
“我喜歡他。”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索特說。
“咋了？”斯溫疑惑著。
“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去的，只是因為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他就能願意做這麼多，是個好男人。”索特誇道。
“也是個好戰士，他射的箭很準，敵人因為他死去了很多。在圍牆上的防守戰時，因為他在，我們所受到的遠端威脅少了許多，減輕了我們受到的許多壓力。”接著又補充道。
“可能是因為他也很想讓霍加特死，不希望霍加特的大敵我就此失敗吧。不過總的來說，你說的也沒錯。但你喜歡也沒用，他現在還不是加入我們，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斯溫臉上掛著笑意淡淡道。
對於穆特，這兩天的接觸下來，斯溫內心也有些欣賞。
“我相信大人的本事，一定能讓他加入的。”索特堅信的說道。
布托也在一旁點點頭，同意的說：“我跟頭兒這麼久，就是佩服頭兒的本事，索特你這點可沒看錯。”
“哈哈哈，你們兩個。”斯溫對此也只能笑笑了。
這時，一名男人走了過來。
是剛才被救下來的那名戰士。
“感謝大人救我，只是我沒能成功到達西格德大人的軍營就已經被人抓住了，實在對不起您。”他單膝跪在地上，雙眼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但是大人，您曾對我說過，戰團裡的兄弟就是您的家人。我原以為只是一番空話，沒想到您今日是實實在在的做到了。如今我對著托爾發誓，以後對您誓死效忠！”
“不用如此，沒送到就沒送到吧，你既是追隨我的戰士，我自然要對你的性命負責。”斯溫將戰士扶起，安慰道。“以後好好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會的，大人。”戰士感激的離去了。
“霍莉呢？我怎麼沒見到她？”斯溫詢問著。
“她在圍牆上戰鬥，您沒見到很正常，我跟她在一起戰鬥過。”索特回憶著說。“不瞞你說，我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打起架來比男人還狠。一腳一個輕輕鬆鬆就把人踢下了圍牆。嘖嘖，那姿態，還有那浴血的英姿，我恐怕一輩子也忘不了了...不過，戰鬥結束後倒是沒注意她去哪了...”
“那也正常，她本就比普通戰士強上許多，她也沒事就行。”斯溫點點頭。
“怎麼了？您突然問起她？”索特疑惑的問。
“沒事，就問問。”斯溫略過了這個話題，吩咐著。“待會去弄頓盛宴，除了能帶走的食物，將其他所有的食物全部弄上，讓戰士飽餐一頓，好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全弄了？大人這是準備要走？”索特敏銳察覺到了斯溫話中的其他資訊。
“嗯。那人沒能成功給西格德遞送訊息，那我們也就沒有援軍了。繼續留守這裡沒有意義，該走了，去找他們匯合。”斯溫也沒有隱瞞，點點頭承認著。
“那您說的戰鬥又是怎麼回事？”索特接著問道。
“臨走前給他們送份禮物而已，況且他們恐怕也沒打算輕易放我們走。”斯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