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築2005【857】再活70年
第二天上午，葦慶凡拿著黎妙語粗糙剪輯之後的影片，挨個去找戰略辦公室的成員去“說服”。
如今戰略辦公室的成員不多，只有他本人、唐亭嶽、張遠平、王慶根、肖家勝、趙海明、李平光共七人，其中除了趙海明、李平光一個負責供應鏈、一個負責市場之外，其他都是技術人員。
——他把自己也劃分到了技術人員裡面，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沒有問題，因為公司成立至今，都是他來把握產品方向的。
“我知道公司現在的處境，我也不想冒險，但這真不冒險，用不了多少錢，我們先做個調研和試點……”
葦慶凡先找到唐亭嶽，把影片給他看了，然後開始勸說，“只需要每天三塊錢，就能幫助這些孩子在學校吃上午飯、晚飯，甚至可以幫助他們多上幾年學……”
唐亭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都2012年了啊，還有這種事情……”
“說不定十年之後還有。”
葦慶凡嘆了口氣，“現在你明白我為啥一定要做這件事情了吧，我們可以等國家出手，但我們國家太大了，貧困人口也太多了，有更多事情需要做……我們也不指望普度眾生，幫一個是一個吧，早一天開始去做，說不定就能多幫幾個孩子改變命運。”
唐亭嶽又沉默了幾秒鐘，才道：“每天三塊錢，能做什麼？”
“他們這個學校一共六個年級，四年級往下都是四五十人，五年級、六年級的學生就極速減少，一共也只有不到250個人，每天每人三塊錢，一共就是750塊錢，足夠買不少蔬菜了，還可以買一些肉蛋。”
葦慶凡認真地勸道，“當然具體怎麼施行更好，還得實地考察，而且得先小範圍試行一段時間，看看會遇到什麼問題。”
“你的想法，是讓當地的售後店來負責？”
“總得有個機構吧。”
葦慶凡嘆了口氣，“我們沒有那麼多人力，在縣城或者鎮里弄個售後店，同時可以銷售手機，這等於就是個聯絡點，每個月，或者每個星期，學校負責人到店裡去領取補助金，當然監察機制必須要有，這也很簡單，畢竟網路聯絡很方便。”
唐亭嶽想了想問：“不可以按月打款嗎？”
他不覺得到那種地方開店能有多少銷量。
這意思是已經基本同意了，葦慶凡略感欣喜，但隨後苦笑道：“我擔心時間久了，會有貪汙，對於那地方的學校工作人員來說，這不是個小數目。”
“也有道理。”
唐亭嶽點了點頭，“售後店哪怕不大，畢竟是個長久生意，正常人應該不至於為了這點錢捨本逐末，而且有學校這邊制衡……”
他又想了想道：“如果今年的投入不超過100萬的話，我沒意見。”
“那沒問題。”
葦慶凡輕鬆笑道，“今年肯定不會。”
唐亭嶽也笑了笑，又問：“你明明可以強行推行下去，幹嘛還要費這個事？”
“人總會犯錯的。”
葦慶凡嘆了口氣，“我好不容易才搭起來的制度，不能輕易毀了。”
唐亭嶽道：“但是你擺出這種態度，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能拒絕嗎？”
“不管怎麼說，流程總需要的，哪怕是一個過場，至少給了大家說不的權利和機會。”
“如果我們都拒絕呢？”
唐亭嶽看著他，“你會放棄嗎？”
葦慶凡想了一下，才如是說道：“我會用個人名義先把基金會做起來，等你們都同意了，再掛到公司名下。”
“那我該拒絕的。”
唐亭嶽笑起來，看起來心情很好，“那樣至少能幫公司省點錢。”
葦慶凡跟著笑起來，又道：“啟動資金可以少一點，不過我覺得可以給大家捐款的權利，唐總要不要多捐點？”
唐亭嶽沒好氣道：“那還不如多撥點錢呢！”
“那不行，得給大家參與感，誰也不能剝奪大家做好事的權利！”
唐亭嶽反對的原因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是基金會這件事情本身，而是因為葦慶凡的各種舉動，一方面把持著全部股份不撒手，另一方面卻又承諾公司全體員工都有分紅的權利，讓他有點琢磨不定，起了試探的心思。
當然，權力鬥爭是不存在的，他今年都快五十了，閨女都跟葦慶凡一個年齡，隨著時間推移，葦慶凡在各方面變得越來越成熟，在公司的權威只會越來越重，而公司的人才越來越多，他們這批人早期骨幹、柱石會變得越來越不重要，甚至可能成為被拋棄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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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慶凡目的達到，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唐亭嶽突然問道：“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肯把股份拿出來呢？”
葦慶凡回頭看過來，十分意外。
“我本來也沒打算問的，尤其是還這麼直接……”
唐亭嶽嘆了口氣，“不過，你不缺錢，似乎也沒被現在的身份地位同化……既然如此，你想學華為，為什麼不學習的徹底一點？任正飛只有1%啊。”
葦慶凡想了想，重新在他辦公室對面坐下來，道：“華為員工持股是有特殊背景的，這個做法讓華為度過了危機，且迅速壯大，可以後呢……那批持股的人退休之後呢？”
華為持股員工退休之後，股權保留多久，到他重生時都沒有明確的準則，好像都是“視情況而定”，解釋權歸委員會，也就是少數人擁有決定權（作者查到的資訊是如此）。
“按照現在的情況，肯定有不少人是保留股權的，那就等於是現在工作的人在養已經退休的人……這些年輕人會樂意嗎？”
葦慶凡也嘆息一聲，“我不是任正飛，或許很多方面我都比不過他，但我比他年輕，按照現在的生活水平，以及我個人能享受到的條件，沒有意外的話，我覺得我至少可以再活70年……
“到時候說不定人類都走出地球了，我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整，在這期間我要做的事情是寧願小步走，不大步走，就像是凋塑的時候，嘴巴和眼睛不能開太大，因為小了可以改大，大了沒辦法改小。
“股權給出去，再收回來就難了，但我留著，以後再給也來得及……至於古詩詞公司的發展，至少以後十年，肯定不會出現大方向的錯誤，至於十年之後，我就不清楚了。”
葦慶凡看著唐亭嶽，給這位公司功臣和巨頭坦誠詢問同樣程度的坦誠回應，“所以，我得盡量避免、弱化一言堂的存在，我也是人，會犯錯，也會驕傲、會自滿……哪怕麻煩一點，我也得挨個去說服。”
唐亭嶽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隨後又笑起來，嘆道：“真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好好工作，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葦慶凡擺了擺手，起身走了，來到王慶根辦公室，繼續開始自己的說服之旅。
在原本歷史上，這個時間的王慶根已經自殺過了，如今事業順利、家庭美滿，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命運被改變，但對於這位讓自己人生開始另一段轉折的年輕人同樣充滿感激和敬佩。
他出身貧苦，早年求學之路同樣艱難，但同樣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京城的生活甚至比在大洋對岸都還要舒適，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影片裡的那些孩子，比他年輕時候還要更加艱難！
沒有意外，王慶根看完影片，立即答應下了基金會的事情，並且表示自己願意再捐20萬作為啟動資金。
葦慶凡笑著代為感謝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提起來了另一件事情，道：“特斯拉加州Fremont工廠生產的Model S好像快要交付了。”
“這個我還不大清楚……”
王慶根知道特斯拉也是原老闆的企業，但卻不明白葦慶凡為什麼提這件事情，“葦總還關注這個？”
“那當然，畢竟我買了一大堆特斯拉的股票呢。”
葦慶凡笑了起來，“離職之後，你又見過馬斯克沒有？”
“沒有。”
王慶根搖了搖頭，以他如今的眼光去回顧，並不覺得在醜國工作的經歷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尤其是和馬斯克相處的過程中……整天捱罵，原歷史上甚至被逼自殺，誰特麼會懷念啊！
“我覺得新能源汽車的發展前景很好。”
葦慶凡笑道，“特斯拉的股票多半會漲，可以買點，生意歸生意嘛……”
他調侃兩句，笑道：“現在公司業務和馬斯克沒什麼交集，但以後說不定會有，如果公司準備做新能源汽車，有沒有興趣去試試？到時候給你的老上司一個驚喜？”
王慶根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葦慶凡見他誤會，無奈道：“你別亂想啊，我就想給你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多好的打臉機會啊，而且轉崗只會升職，而且就順口一說。”
王慶根搖了搖頭道：“算了吧，我都一把年紀了，而且不管是新能源還是汽車，我都不懂……工作而已，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行吧。”
葦慶凡也不勉強，“反正導航是你做的，車載系統你也參與了，以後公司的汽車業務能做起來，肯定也有你的功勞。”
他擺了擺手，又熘了，繼續去敲肖家勝的辦公室門。
公司的汽車業務連個苗頭都沒有，實際上除了葦慶凡之外，所有人都忙得要死，手裡的活都幹不完，誰特麼有心思再去拓展別的業務啊。
也就只有他這個只用動嘴的人，整天想著要拓展其他業務版塊。
要不是他一隻手揮著鞭子另一只手大撒幣，導航、音樂、影片、電腦這幾個業務都不會，至少不會這麼早就開始做。
而且，現在音樂、影片、瀏覽器都要準備做PC版本，加上智能家居平臺、車載系統，王慶根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腦袋有坑才會再給自己找事做。
再聰明能幹的驢，也架不住這麼重的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