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寶氣之思歸6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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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峰？小妹沒有來嗎？”康青楊其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賀峰的好, 他是小妹的丈夫，對小妹很好。但是他又是賀哲男的爸爸，他的兒子讓二女兒傷心了……
“賀峰, 你來了，快請坐。小妹怎麼沒來啊？她生我們的氣了嗎？昨天大家也都是太激動了, 所有有些口不擇言的。”白筱柔不管丈夫的糾結，站起來請賀峰在左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
“雅思沒有生大家的氣, 她的為人你們不是不知道, 不然不會一大早給你們打電話的。只是迅迅一直在哭鬧，而且她肚子裡還有寶寶，我就讓她呆在家裡休息了。”賀峰解釋, 又看向泰禾：“想不到泰禾你也過來了。”
石泰禾有些尷尬, 想起泰川的事情，猶豫了兩秒後開口告訴了賀峰。
“你不用愧疚地看著我的, 不管那個孩子是誰的, 哲男做錯了事情是肯定的。而且那個孩子不一定是哲男的，也未必就是泰川的。”賀峰淡淡地說，倒是讓白筱柔和雅言心中暗驚，想不到一向以脾氣溫和儒雅著稱的賀峰，能夠說出這樣毒舌的話來。
賀峰看向康青楊和白筱柔, 語氣誠懇：“作為哲男的爸爸，我為他做錯的事向你們道歉。不管雅瞳是做什麼決定，我不會發表任何的反對意見。”
康青楊和白筱柔一向比較“尊重”賀峰這個和自己夫妻倆差不多年紀的女婿, 且賀峰待雅思那是真的好，如果不是他年紀大了雅思一劫，真是以說是個“十全十美”的女婿了。現在賀峰突然這樣鄭重地道歉，他們夫妻倆心中也不能說什麼了，也不再怪賀峰這個爸爸沒有教好兒子了，畢竟賀哲男都是快三十五歲的人了。
“你也別這麼說，你是你，哲男是哲男。就算你是他爸爸，也不可能管吃管住一輩子的。”康青楊出聲道。
“你們不怪我就好。我過來還有一件事情，天?液凸闃菔姓x汽車有合作，搞了一個為期一週的汽車展銷會，我打算親自上去，雅思和迅迅也一起過去走走，就當做是度假了。你們也知道的，香港這邊記者實在是太會寫了。”賀峰說出了他來的另一個目的。
“迅迅都沒有滿一歲就出門會不會不好呢？要不就放在我們這，我和他外公正好照看他幾天呢。”白筱柔說。
“迅迅很健康，而且只有雅思看著才不皮，再說我們不是單獨過去的，保姆保鏢帶了一堆人，應該不會有事的。”賀峰拒絕了，就是雅思都覺得康家的麻煩事情特別多，放迅迅在這裡他也不大放心。
康青楊他們聽賀峰這樣說，也就不再反對了。只是心中卻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在意，雅思是真的不生氣了嗎？
“菲滋”餐廳裡，虞葦庭、高長勝坐在圓桌地對面，兩人口中的話題並不是生意，而是家庭。
“恭喜你，長勝。賀峰的眼光真好，他曾經說過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做生意很有一套，你真的做到了。年輕一輩中，你是最出色的人了，哲男和你鬥了這麼多年，其實要不是他有個好爸爸，還真不知道他現在會是怎麼樣子。不過我最欣賞你的一點是你對你的家庭的態度。對了，你老婆孩子都還好嗎？”虞葦庭搖晃著玻璃杯中的紅酒，神色自在地說。
“多謝虞小姐關心，雅言很好，我女兒也很好。其實我也當不起虞小姐的誇獎，和您還有賀峰比起來，還差得遠呢，你們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學習的。”高長勝面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話，他覺得自己比賀哲男強的一點就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該低頭的時候低頭，該服輸的時候服輸。
“你也不用太謙虛，有時候謙虛過頭了就顯得很虛偽，我最喜歡誠實的年輕人。”虞葦庭想起了石泰川，她知道石泰川這個人有野心有能力，也不算壞。但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真的放棄培養石泰川為接班人了。
“虞小姐很有感觸？是因為石泰川？其實虞小姐不要怪我交淺言深的話，我覺得虞小姐你何不積極配合醫生治療，現在的醫學發達，肝病也不是什麼大病，只要有時間，你大可以再去挑選和培養能夠接替你掌管寶侖的人，說實話，我和我老婆準備助養內地一些失去父親的孤兒。”高長勝覺得虞葦庭好似完全失去了生活的樂趣了，不過也能想象得到，畢竟沒有丈夫沒有孩子等親人，卻有很多很多錢，還是一個女人，而唯一的好朋友賀峰，娶了老婆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地生，對比之下，虞葦庭的狀態也不難想象了。
“多謝你長勝，說起來，我是看著哲男長大的，他還從來沒有像你這樣勸過我。難怪他屢次輸給你，真是一點都不冤枉咯！”虞葦庭舉起酒杯示意高長勝幹了杯中的紅酒。
“你們已經到了很久了？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擱了一會兒。”賀峰恰巧此時趕到了餐廳。
虞葦庭放下酒杯微笑：“不晚，就算真的晚了，天?抑饗?拿孀遊頤且膊桓也桓?難劍 ?br>
賀峰看高長勝起身替他拉開了椅子，說了聲“謝謝”，才道：“今天說話怎麼這樣衝？誰惹你生氣了？我以為是我的心情最差的，你們都知道今天所有的報紙和雜誌，乃至電視新聞上，都在說哲男的事。”
“你這個兒子能惹出這樣的事情來一點也不奇怪，倒是你，這次真的不管他了？就看著報紙雜志胡說八道？”虞葦庭很好奇地說。
“嗯，這次的事情出來之前，我就屢次提醒了他，不要和宋子凌走得太近，但是他一點不聽反而執意相信宋子凌，這才惹出了現在的事情來。他一直都想證明他比我這個爸爸強，那這次的事情我也不出手了，他自己解決吧。”賀峰攤手說。
“真的沒想到賀先生你捨得放手。”高長勝聽賀峰這樣說，真的很意外。他認識賀峰十幾年了，一直一來都知道賀峰是怎麼在背後替賀哲男鋪路的。
“他已經這麼大了，我這個爸爸也該試著放手了。”賀峰說完，示意經理過來點餐。
虞葦庭看賀峰點的菜都是些低熱量低脂肪的東西，和他一貫的口味完全不同。本想問出口的話，想到之前兩個人的誤會，終究沒有多說，只是垂下眼掩飾住眼中的自嘲與落寞。不用想也知道賀峰那樣做，一定是康雅思叮囑的。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有活著的目標，唯獨自己，好像什麼都有，其實出了錢卻什麼都沒有。
賀峰回頭，看虞葦庭神色疲倦，關心地問道：“你的身體最近還好嗎？醫生怎麼說？”
“還不是老樣子？暫時死不了的。”
“你何必這樣悲觀呢？”賀峰搖了搖頭，想了想道：“雅思給我列了一份健康飲食清單，等我回家了，讓她也給你開一份，什麼食物該吃不該吃，還是要注意的。”
“吃東西都不自在，做人還有什麼樂趣呢？”虞葦庭不以為意，“我和你不同，你還有老婆孩子要顧，自然要注意身體了，我如果哪天真的不行了，也不過是去另一個世界見老戴罷了。”
“虞小姐又開始悲觀了，你方才還說要考慮助養失去父母的孤兒呢。其實人的真要積極地面對眼前的難題的，不該就這樣放棄的。虞小姐您說你不在了是去見你老公戴先生了，但是我相信他肯定是不高興你這麼早就下去找他的。”高長勝說話直接，看賀峰也笑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我呢沒讀過多少書，但是我知道人在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是孤獨的，就算沒有親人和朋友，也該想辦法讓自己有親人有朋友嘛。就像我，我相信我的出身，虞小姐也是清楚的。”
“長勝說得很對，你真的不該這樣悲觀的。就說這次我們合作的事情，如果沒有寶侖，雖然天?液筒┦ひ材苣孟呂矗??親式鶘弦歡u換嵊姓庋?渥愕摹！焙胤宀2幌袼問勞潁??2輝諍踝約菏遣皇悄歉鱟?米疃嗟娜恕?br>
“好了，你們倆個搞得我好像有厭世的傾向一樣。我很好，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虞葦庭打斷了兩個男人關心的話語，將話題轉到了他們三家合作的越南基建工程上去了。
一個小時後，工程的該如何動工怎麼動工等細節就都談妥了，賀峰離開前還特意地將自己一週不在香港的事情告知了兩人。
“賀先生結婚後真的變了很多。”高長勝看著賀峰的背景感嘆了一句，隨即看了一眼手錶，也和虞葦庭說了聲抱歉，就匆匆離開了，說是去接老婆孩子去了。
虞葦庭很是唏噓，男人們一個個變得居家了，她這等女人又何必還強自去只顧著工作呢？也許自己真的該去助養一些孤兒了，說不定還真的可以發現值得培養的人選。
廣州挨著香港很近，大家也都說廣東話，就是高樓大廈也不遑多讓，但是和香港卻有很大的不同，最明顯的地方就是開車由右手舵換到了左手舵。但是雅思卻很喜歡這個地方，起碼她帶著迅迅和賀峰一起在街上走著的時候，沒有跟拍的記者，更沒有指指點點的人群，香港商界的傳奇人物，在廣州這個城市裡，其實也是個普通人而已。
迅迅穿著粉藍色的嬰兒裝，帶著一頂深藍色的貝帽坐在嬰兒車，大大的眼睛四處張望，臉頰一鼓一鼓的，比他的爸爸媽媽還要吸引路人的目光。
雅思笑眯眯地湊近賀峰的耳邊，低聲道：“賀二少比賀先生更受歡迎哦！賀先生可有覺得失落了？”
“嗯，你不說我還真的不覺得。不過你不覺得，這樣也很好嗎？我們這樣一起逛逛街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是很好，我真的沒想到老公你竟然會同我們一起出來逛街，你方才進超級市場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算不算是賀先生第一次逛這些地方呢？如果是的話，比迅迅第一次出遠門還有紀念意義呢。”雅思笑得更甜蜜了。
“算起來，並不算是第一次的。不過呢，倒是二十年來的第一次。”賀峰認真地算著。
“呵，你還真算啊？一誇你就這樣，以後都不能誇你了。”雅思癟了癟嘴，眼中卻帶著笑意。
“到了廣州後，我才發覺我和你結婚時候說的話才真正的實現了你這個時候笑得比之前都開心。雅思，我想向你道歉，以前真的很對不起，哲男那邊是我太強求了。”賀峰捏著雅思的手道。
雅思一手搭在嬰兒推車的手把上，一手反握住丈夫的大手，夫妻倆靜靜地凝視著彼此。經過的路人看見了也是會意地一笑，沒有人來打擾這對看著很恩愛的一對。
只是迅迅感覺到車車突然不動了，動了動身體，用力後仰終於瞄到了爸爸和媽媽，只見媽媽和爸爸靠得好近，不說話只在笑爸爸不香不軟，媽媽為什麼只看著爸爸笑？迅迅不高興了，他還沒有玩夠呢。迅迅動了動鼻子，準備哭了，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哭，媽媽就不理爸爸只抱著親著迅迅了。
迅迅的小動作，賀先生賀太太都沒有察覺，迅迅更委屈了，“嗚哇！！”
賀峰和雅思雙雙回神，雅思忙低頭去看迅迅，作勢將迅迅從嬰兒車裡抱出來。只有迅迅爸爸，賀峰看到了迅迅黑溜溜的眼中閃過的得意，他心中一動，這個孩子，還不到一歲就這樣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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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迅可能是餓了。”雅思檢查了下包住迅迅屁股的小紙包，見還是乾乾淨淨的，才抬頭說，“只是迅迅很少在餓的時候哭的……”
“算了，我們回住處吧，逛了好幾個小時了，迅迅也該洗澡睡覺了。”賀峰從雅思手中抱過孩子。
“好吧。”雅思心中逛街再好好玩也沒有迅迅洗澡睡覺重要。
然後賀峰三口，連帶保姆兩個保鏢若干，在廣州過了極為悠閒的一週，完全沒有想到賀哲男、雅瞳、宋子凌的事情，依舊佔據著報紙雜志的大半封面，甚至將石泰川也扯了進去，這一下子，不僅事情沒有平息下去，反而越來越火。如果不是賀峰有過交代，姚紹明和norman給大部分的報社以及雜誌主編打了招呼，那火一定燒到了雅思母子身上。
“子凌，之前是你說的，事成之後有我的好處，現在不但什麼好處都沒有了，和天?液獻韉氖慮橐才萏懶恕；褂邪。?衷諭餉嫻娜碩悸釒慵?。?易叱鋈セ貢蝗寺睿??灰?嵛遺??迤肓耍??殘賬危?鄖盎購湍闋叩媒?n銥茨鬩脖鷦俅粼諳愀哿耍?孟衷諍胤宀輝諳愀鄹轄餱呷稅桑 彼問闌?糾詞搶湊宜巫恿杪櫸車模??且患??鍆飯該嫠?鄯3齪?獾難?櫻?鴕徽蠛笈攏?隹詰幕耙哺牧耍?盜思婦渚屠肟?慫渭搖?br>
宋子凌坐在地上，一身狼藉，電視新聞裡還在炒著她的新聞，那些貶低的話讓她咬緊了牙關，她不甘心！如果她還是首富的孫女，那些人還敢說她嗎？全都是賀峰的錯，是賀哲男的錯，是康家女人的錯……如果不是他們，宋家不會跨，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宋子凌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電視新聞裡轉到了內地的訊息，竟然是賀峰攜康雅思參加某汽車展會的畫面。憑什麼你們這些人做了這麼多事情還這樣幸福？憑什麼？
“嘭！”宋子凌抓起茶几上的電話機用力地向電視屏幕砸了過去，頓時一陣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