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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客

一百二九幕【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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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客一百二九幕【後續】

東霽懷帝二年,十月三一,傍晚。

光闔院內,試劍場,東區。

作為專門為新兵提供訓練、學習的地方,光闔院的試劍場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在這裡練習「霜切」。前幾天,明月城外那場與西霽千雷國的交鋒,讓不少霜劍有去無回。

這突然而來的變化,讓試劍場這段時間湧來了不少練習「霜切」的霜劍們。從他們揮劍的速度,以及揮劍的態度可以看出,其實每個人都已經意識到,戰爭已經來了。

有人會好奇,「霜切」很厲害?有什麼好練的?天天練?這種好奇通常都是沒有領悟「霜切」真諦的新兵才會有的疑問。

作為夙國曜光韓氏獨門秘技,「霜切」講究的只有一個要訣——“快”,若是再說的明白一點,那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裡,揮動最快的劍,並且將敵人殺死。

想要施展「霜切」,追求像韓桀這樣速度的人,基本上需要每天都在試劍場揮劍,且次數得過千,斬擊還得精準,光是這兩個要求,就足以讓大部分人知難而退,但始終還是會有人一直在這裡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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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重複,不斷重複。

這些僅僅只是基礎。

速度,是大部分練習「霜切」之人的第一追求,接著便是“變招”。那麼何為“變招”?

通常,在達到「霜切」應有速度的前提下,若能將敵人一擊必殺,那麼就不需要“變招”。所謂“變招”,其實就是「霜切」的延伸,也是它的魅力所在。任何人都可以將自己對於“快劍”的領悟融入到“變招”裡,繼而使得「霜切」能夠“博大精深”。簡而言之,“變招”的存在,就是讓「霜切」能夠應對更多型別的敵人,並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說,「霜切」是霜劍禁侍施展“快劍”的模版,那麼“變招”,就是「霜切」的補丁,而且還是加強版補丁。

「霜切」作為霜劍寒甲司的必修課,基本上人人都得會,而親衛司與後來加入霜劍的諭法司,則可以自主選擇是否掌握這項劍技。不過,大部分的親衛司與小部分的諭法司高層通常都是會「霜切」的,不是因為他們特地去光闔院跟韓桀學這技能,而是那些人大多都是從寒甲司排程去的親衛司與諭法司。

墨殤可以說是將「霜切」的“變招”發揚光大之人。儘管,韓桀在「霜切」的“變招”裡留下了根本無法修補的破綻,繼而暗中鞏固韓氏在霜劍乃至夙國宗室的地位,以謹防明光鎧的事情再度發生。

但是墨殤還是結合他的領悟,將“變招”的“變”發揚光大。只可惜,墨殤的這個“變”得靠軟劍「遊鴻」完成,而這把劍現在已經毀在了十天前的那個夜裡。

至於夏暉與蒹葭,雖然在“變招”上,有著各自不同的造詣,但是皆沒有辦法克服韓桀在「霜切」裡所刻意留下的破綻。所以,基本上在遇見那種不能一擊必殺的敵人時,夏暉會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接下來是否會繼續施展「霜切」,而蒹葭,則會以「霜切」一直死磕下去。可以說,蒹葭的「霜切」,是整個霜劍三司裡“變招”經驗最豐富的。

孟簡沒有想到,這個他前段時間一直想來體驗一下“學習”氛圍的地方,現在居然這麼多人。眼下,在夏暉與打著石膏的韓桀指導下,孟簡已經揮了一個下午的劍了。

夏暉希望孟簡能夠學到最正宗的「霜切」。

透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瞭解,夏暉感覺這個小自己兩歲的小弟弟還挺有意思的,而且傻了吧唧,所以夏暉打算讓孟簡先從韓桀那裡學會韓氏的「霜切」,然後她再從孟簡那裡,把原先自己沒有學全的那幾招補上。

為什麼夏暉不直接跟韓桀提呢?其實原因很簡單,夏暉並不想欠韓桀什麼,畢竟韓氏的家主已經跟她父親夏泓提過要不要夏韓兩家締結姻親,繼而親上加親。

夏暉不想留下什麼話柄。

或許,韓桀沒有這樣的小心思,但是精打細算的韓彬可就不好說了,沒準到時候突然來一句:“學了我韓氏「霜切」,那就是我韓氏的人了!”

那夏暉就得非常麻煩了。

至於為什麼要找孟簡來做她補學破綻的一個“過渡”呢,其實很簡單,因為十天前的那個夜裡,孟簡救了她和韓桀,在最關鍵的時候。雖然他只是給雷毅松了綁,但這一細節對於戰況的扭轉,可以說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所以,韓氏欠孟簡一個人情。如果沒有孟簡,夙國曜光的韓氏可能就絕後了。當然,這是萬一讓韓彬知道是夏暉在“從中作梗”以後,夏暉會用來當擋箭牌的藉口。會不會發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事實上,韓氏的「霜切」,跟夏暉她們學的,單從招式上來說,並沒有什麼兩樣,都屬於外功招式,而且還是百搭的那種。什麼意思?就是配合不同的內功心法將會得到不同的殺傷效果。

通常情況下,專門修煉內功的人基本上是看不出來的。比方說,你在茶樓裡遇見一個文弱書生,可能他什麼外功都不會,但是卻是一個內功高手。那麼,他可以將體內的真氣化作內力,將周圍的一切變成武器。

修煉內功的人跟「逆·心武」的“修元者”很像,但還是有很大的差別。修煉內功的人必須修煉

專門的心法,而“修元者”,則是放棄“凡武”對於肉身強化繼而追求精神上錘鍊的“心武”之“境界修行者”。

簡而言之,修煉內功的人,依然是武者,且需要從“凡武”向“心武”境界攀登,但是“修元者”,則並非是武者,而是我們常說的“修士”,這個到後面再展開說。

通常情況下,內功得修煉很久才會有用,而外功則是拳腳功夫。有內功的人再修外功,基本上可以完爆所有單修外功或單休內功的人。

而在現在這個時代,除了宗室子弟與王公貴族,大部分人根本做不到內外兼修。至於為什麼,依然會在後面的故事裡進行解釋,因為這個涉及到了霽朝四百年時期發生的那場修真界大戰。

而韓氏「霜切」的真諦,則歸結於他們的獨門心法「凝霜訣」。所以前面才會提到,為什麼夏暉擔心自己如果直接找韓桀學了這個的話,恐怕他的父親韓彬會親自找上門。

但是孟簡現在就沒有這個顧慮。

此刻,孟簡已不知道他揮動手中的那把古劍「寒梅」已經揮動了多少下。這把劍長約三尺二,寬約一寸一,劍刃薄,劍脊重,屬輕劍類。劍柄處以暗金雕鏤成的枯枝,盤繞匯聚於柄心,最終化作盛開的紅色寒梅。

每一次揮劍的時候,孟簡都在按照韓桀跟他說的那個方式,凝聚真氣並讓真氣從心間流淌,然後透過雙臂匯聚於手中的這把古劍。如此循環往復,在這個過程中將真氣轉化為內力。

如果,這些真氣能夠在「寒梅」劍的劍鋒上凝結出冰霜,並且孟簡以非常快的速度將之抖落然後切斬,那麼孟簡可以說算是入門了。結果,半天時間過去了,孟簡別說冰霜,整個人現在滿頭大汗,感覺就像又回到了他在秋葉城的最後一個夏天。

看著孟簡這麼“笨拙”的樣子,一旁的韓桀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與夏暉緩緩道:“就他這悟性,你確定還要讓我親自教他?”

夏暉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調與韓桀道:“先教著吧,至少先讓他把招式學全了。咱們寒甲司的霜劍,不會「霜切」,傳出去實在太丟人了。又不是各個都是咱們的霜劍三司大統領廉牧!”

韓桀皺眉:“既然教,那就認真教啊!”

夏暉嘆息:“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教?”

韓桀舉了一下他打著石膏的手臂:“你看我都這樣了,怎麼握劍?拿嘴嗎?”

夏暉想了想,最後勉為其難道:“行吧,待會無論是孟簡還是我,如果哪一招不對,你記得告訴我。”

韓桀微微一笑:“放心,我會的!”

……

傍晚時候,雪稍稍的小了些。

韓府的下人們則在這時開始剷雪。

從府門前到府中庭院各處。

或許是嫌屋內光線太暗,所以韓寐主動為此刻陷入過往回憶裡無法自拔的韓彬點上一盞燭燈。接著,聽他繼續說著那些韓寐知道的亦或者不知道的往事。那些關於秋曈與韓氏的過往。

“「明光之變」過後,柳溯在我的勸說下,把他們的鎧甲給熔了。雖然有些人私藏了起來,不過宗室對此並沒有特別計較。也算是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韓彬嘆氣道,“畢竟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場叛亂,如果再引起反彈可就不好了。”

韓寐問:“之後呢。”

韓彬思量:“之後啊,我就藉著這個機會說服了柳溯,趁勝追擊,一鼓作氣!聯合咱們夙國的宗室向雲宸諫言。要求雲宸給於我們宗室更多的政治權力,從而形成制衡,避免類似「明光之變」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韓寐:“雲宸國主怎麼說。”

“雲宸能怎麼說?當初就是因為他一意孤行,非要改制,繼而導致明光鎧情緒的反彈、最終造成了柳溯的妻子與妹妹慘死。這是事實,無法迴避,更無法反駁。那些霽北的小諸侯國,在這場因夙國而起的戰亂中,究竟損失了多少暫且不管。光是咱們本國的宗室,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最少縮水了四分之一的資產!從「天火劫」、「明光之亂」,再到墨國對我們發起的兩次戰爭,這接踵而至的打擊,直接將咱們霽北六百年來建立的盛世繁華,毀於旦夕!”韓彬感慨道,“韓寐啊!你還記得上次看見這明月城的繁華,是什麼時候嗎?”

“記不清了,應該是三四年的時候吧。”韓寐的目光漸漸深邃,思緒還停留在剛剛韓彬口中,關於雲宸對於宗室的“妥協”這件事上。韓寐在想,如果沒有韓彬在期間的推波助瀾,「明光之變」會發生嗎?她不知道,也不能僅僅憑著這些隻言片語妄下論斷。

“恐怕,沒有個幾十年,一百年,很難再看見了!”韓彬感慨道,“如果按照現在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守住咱們夙國這最後的孤城,我認為就已經很好了。”

“建一座高閣可能要幾百年,摧毀它卻只要一瞬間。”韓寐嘆息道,“有些事情是命,有些事情是運。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相信雲凡可以收復失地嗎?”燭火的明滅間,韓彬突然話鋒一轉。他的目光與韓寐相觸,韓寐並沒有避讓,並淡淡分析道,“我認為,現在雖然西霽千雷國已經入侵,但是卻也是收復咱們夙國最好

的機會。”

韓彬笑了笑:“確實,越是這樣混亂的時候,就越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機會,以及可能性。”

“所以,從「明光之變」結束到現在,秋曈先生還提出了哪些堪稱妙筆的策略?”韓寐話鋒一轉,令韓彬短暫的愣了一下,於是回憶道:“未雨綢繆。”

韓寐皺眉:“未雨綢繆?”

“「明光之變」結束以後,為了表彰秋曈在這場內亂中獻上的妙計,雲宸親自將夜光杯送到了她的手中。這意味著什麼?「無雙國士」!何等殊榮?得到這一嘉獎的她呢,自然是開心的,但是卻也比以往更加低調。而我呢,也自那時起,將她奉為上賓!”韓彬回憶道,“同一時期,當時作為雲宸故友後人的劍映與素弦,厭倦了這些是是非非,選擇和雲凡一樣不告而別,準備前往咱們東霽雁國的秋葉城。由於他們離開的時候,雲宸正在點星城與墨國對峙,所以最後這對夫妻倆最終選擇從曜光城繞道涇渭關,轉而走官道過帝都,奔赴雁國秋葉城。”

“結果這個過程中又被父親截住。”

“那只能怪我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韓寐疑惑:“然後,秋曈先生用了什麼辦法留下了他們,並成功讓他們成為了父親的門客?”

韓彬諱莫如深道:“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有機會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們,相信他們不會不告訴你,但是如果我說出來,那可就沒意思了。”

韓寐倒也不在意:“之後呢?”

韓彬思量:“之後墨國第一次入侵,秋曈屢獻奇計,助我們韓氏一步一步坐穩了夙國四大世家的位置。直到涇渭關會盟。對了,那個時候你在哪裡?涇渭關會盟期間。”

韓寐思量:“那時,我應該還在明月城吧?當時我記得雲宸國主好像打算將國中所有主力帶上前線,並透過這涇渭關會盟,挽回我們夙國在「天火劫」中,所背負著的諸多罵名。”

韓彬點頭:“是的,所以當時朝堂上的群臣對此怎麼看?”

韓寐:“即便是當時最狂熱的主戰派,也並不建議雲宸國主這麼做。大家都擔心期間若是發生變故,恐怕會將我們整個夙國都搭進去。”

韓彬:“可是,雲宸還是孤注一擲。”

韓寐:“這事跟父親有關?”

韓彬似笑非笑:“算也不算。”

韓寐疑惑:“此話怎講?”

韓彬:“我只是堅定的站在了支援雲宸的這一方。雖然柳溯在這件事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表態。可是還是有很多宗室選擇跟我站在了一起。畢竟,一旦發生意外,得益的必然是我們宗室,相反若是沒有意外發生得益的也是我們宗室。”

韓寐:“結果,雲宸國主一去不返。”

韓彬:“於是,我們則在這期間,加緊打造了如今霜劍們身上所穿的那些輕甲。其硬度跟明光鎧的銀狼甲一樣,但比銀狼甲薄且輕,而且這次我們變聰明了,每一副鎧甲上都留了重要的命門,為的就是避免「明光之變」的再度發生。”

韓寐:“這些鎧甲是柳氏打造的?”

韓彬:“一開始柳溯其實是不願意的,直到墨國的軍隊再次打了過來。這些其實秋曈都預料到了。你可能感覺好像是我在從中推波助瀾導致這些時期的發生,其實並不是。我只是順勢而為,並且聽從秋曈的建議未雨綢繆。”

韓寐辯解道:“我並沒有認為父親在這些事件中扮演了葬送者的身份。相反,若不是因為父親的這些舉措,以及提起預備,或許整個夙國早在「明光之變」時期,便已經四分五裂。”

韓彬微微一笑:“只能說,我們韓氏的運氣一向很好。就像這次。雖然曜光城已經失守,並且即將因為西霽千雷國與墨國的交鋒,再次陷入戰火。但是既然秋曈還在,一切都會熬過去的。”

韓寐思量:“可是,按照父親對於秋曈先生的描述,既然先生如此神機妙算,那為何曜光城最終還是被墨國佔有,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這他娘的也是命啊!不認真得不行!”說到這裡,韓彬不由得爆起了粗口,“其實涇渭關會盟以前,秋曈就提醒過我,一定要提防南面的威脅,但是我卻沒有聽,但是咱們若是大張旗鼓準備軍備物資這一類的事情,會惹人注意,認為我們要謀反,所以猶豫了很久。結果雲宸剛一出事,不久前被革職的那個鹿呦便開始搞事情,扣押物資,限制各城軍糧與軍備的補充,繼而防止譁變。最後,墨國打過來了,我們人不夠,物資也不夠,劍甲也不夠。”

韓寐嘆息:“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韓彬跟著嘆息道:“或許吧,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候就可以了,我相信只要秋曈依然在,即便整個曜光城被千雷國夷為平地,至少咱們的韓家大院以及那顆千年纏骨梅花樹定然會一直屹立於風雨裡!”

韓寐沒有說話,目光轉向了庭院外的霜雪。此刻,府中的下人們已經將落雪清理,並掃出一條可供人自由來去的走道。

思量間,她抬眼看了下天色。

沒有想到,此刻天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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