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愛豆攻略我第六十七章 緋聞再次熱議
喧鬧的夜場,包廂裡還在放著《死了都要愛》,她靜靜的靠在他懷裡。
他隨手拿起她面前的一杯酒,灌入口中。
燈光還在閃爍,追光時而照向自己,時而照向江慈。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很有讓人親吻的念頭。
江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年初舉辦的年會上,她意外抽中了年會頭獎,等她站到了臺上,所有的同事都關注著她,高譽就從舞臺的一側上來,為她頒獎。
後來髙譽在臺上唱著《再深愛》,她在後臺聽得很難過。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髙譽身上,沒有人後臺那個躲起來無聲流淚的姑娘。
她忽然大聲呵斥道:“別唱了!”
歌聲戛然而止。
“髙譽,你不要唱《再深愛》。”她喃喃的,“我會哭的。”
默了很久,才有人回答。
“好,我不唱。”
她撐起頭,努了努嘴:“吻我吧。”
他不為所動。
“親親!”
江慈的聲音很大,她的眼睛緊閉著,就當自己是在夢裡,是在做荒唐事。
隔壁不知道在舉辦什麼狂歡活動,更大的聲音在歡呼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髙譽在她唇上落下的吻淹沒在“一”字裡。
江慈隔天是被頭痛醒的。
她掙扎著醒來,按了按太陽穴,努力回憶今天是哪天。
她越想越不對勁,拿起手機一看,週一十二點!
她心想完了,居然上班遲到了。
等她平靜下來,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跟做夢一樣。她是怎麼回來的?
好像記得戚和堂來了,接走了雲欣……也順道送了江慈回來?
她懶得去回憶,飛快的衝進浴室洗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出門照鏡子的時候還嚇了一條,額頭怎麼有個傷口?
她猜測自己是睡夢中磕到哪裡磕傷了,整了整頭髮,飛奔去小區門口攔車。
雖然走路去公司也快,但是江慈宿醉,頭仍舊是痛的。
她一攔便攔到了車,司機師傅是個很年輕的人,車裡洋洋的放著歌曲,江慈聽著慢歌,忽然覺得心煩氣躁。
只是下一首歌前奏響起的時候,江慈的腦子裡像一下子炸開一樣。
她隱約有些記憶回來了……
昨天晚上是和堂過來把雲欣帶走沒錯。可是下一個人進來的,不是回來找江慈的戚和堂。
真的是髙譽。
髙譽是同戚和堂一起來的,和堂先將雲欣帶走,髙譽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隔著門上的透明玻璃,看著裡面的江慈。
他在外面看到江慈起身,走路搖來搖去的,要去拿酒箱裡的酒,蹲下去再起來的瞬間天旋地轉,身子一歪,額頭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髙譽箭步邁進來,將江慈扶起,她的身體柔柔的,髙譽抱著正好。
他皺著眉頭檢查著江慈的額頭,居然磕破了皮。
江慈嘴裡嗚咽著痛,用手揉著額頭,髙譽一手攬著她,另一只手攔住她要伸上來的手。
她對他說:“和堂,你來啦。”
他本就面無表情的臉上僵了僵,良久才漠然的說:“江慈,我真希望你被撞傻了。”
車上的歌還在單曲迴圈著,江慈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夢,可是腦海裡的一切都越來越清晰。
髙譽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之後,說了句什麼,在這之後,就是粗魯、掠奪的吻。
他吻著嘴唇,吻著脖子,再去吻她溼潤的眼睛。
她記得那一刻,她的嘴裡一直在說:“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他吻的越熱烈,她嘴中的“我想你”越讓人心疼,慢慢的她哽咽到說不出話。
江慈一到公司就去找雲欣,她到達業務拓展部,卻被經理告知雲欣今天請假。
經理看到江慈還很詫異:“江慈,你現在來公司沒有關係嗎?”
江慈被拓展部經理沒頭沒尾的一句問得莫名其妙:“我來上班,怎麼了嗎?”
“不是啊,你沒看網上……哎呀,應總交代了不能提,但你怎麼好像不知道似的?就是……就是網上扒出你在P&C工作,高譽又來咱們公司做代言人,又鬧得沸沸揚揚起來了,說高譽為了你……為了你推掉國際名牌表的代言來接P&C這個小品牌,已經沒有理智了。”
向來雷厲風行的拓展部經理今天在江慈面前支支吾吾才說完這番話,江慈聽了倒是冷靜。
江慈問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晚上。”
也難怪江慈不知道訊息,昨天晚上從機場出來後直奔KTV,期間和雲欣又是唱歌又是喝酒,很快醉了過去,才不知道網上又發生了什麼。
江慈委婉的和經理說了幾句,心情又異常沉重起來。
她在公司的休息區搜尋了訊息,本消停下來的高譽和江慈兄妹戀情再次被熱議,甚至有人帖出了高譽出現在世紀灣地下車庫的照片,隱隱約約拍到了江慈的背影。
怪不得拓展部的經理剛剛用那樣的眼神看她,還說得這樣婉轉。
網上粉絲已經自發抵制P&C的手錶,璀璨系列的官網也在昨晚被駭客黑了。
江慈迅速做了決定。
好在人事部的秦小姐已經給應家愷找好了新秘書,正好是今天第一天來上班,江慈過去和新秘書打招呼,對方是個看起來很乖巧的剛畢業的大學生。江慈簡單交代了事宜,讓她還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應總。
新秘書問:“江助理,我剛來,初期不是你來帶我嗎?”
江慈為難的笑笑:“我得去辭職了。”
應家愷不在辦公室,江慈去副總裁辦找Penn,她立在Penn的辦公桌前,非常不好意思的說:“辭職信我會在兩天後補上,今天以後我就不出現在公司了。”
Penn盯了她很久,說:“我不同意。”
“Penn,我得實話告訴你,我和高譽之前的確是戀人,所以一切都是真的,我必須離開P&C。”
Penn的臉陰沉沉的:“我不管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只想知道你走了誰給我做助理?”
江慈儘量讓自己不要笑得太僵,天知道她有多捨不得。
“我會讓人事部的秦小姐儘快為你物色。”
“她永遠都物色不到和你一樣的助理!”過了會兒,Penn妥協的說:“Susan,我給你放一個月的長假,一個月後你必須回來。”
江慈被感動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Penn又補充了一句:“你放一個月的假,我會讓Owen儘快把這件事情解決,好嗎?”
江慈重重點頭。
她感動於自己遇到的人都太好了,P&C是一個這樣好的大家庭,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離開,心中自然是萬般不捨。
Penn這樣勸她,江慈耐不住心軟,當務之急只是江慈不能在出現到公司,先觀察網上的情況再說。
江慈回到世紀灣,再一次給雲欣打電話,電話總算通了,可是接電話的卻是戚和堂。
“雲欣呢?”
“哭了鬧,鬧了哭,現在睡下了。”
“和堂,我們見個面吧。”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那我問你,你到底是要程程還是要雲欣,你這樣搖擺不定到什麼時候?”
戚和堂慢吞吞的說:“我沒有搖擺不定,我要雲欣。搖擺不定的是你,江慈,你能在不清醒的時候說想高譽,為什麼在他面前能拒絕的那麼殘忍?”
江慈遲疑的問:“昨天晚上的是你?”
戚和堂笑了一聲,說:“是你朝思暮想的人。”
江慈的挫敗感太強,她連個撒謊都撒不好,前不久還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她,轉眼又醉酒哭著捧著他的臉說想他。
只是高譽雖然知道是這樣,卻沒有再來找她了。
想必對她也是失望極了。
她離開了P&C,安心學術,正好研究生時候的導師缺了人手翻譯文獻,江慈便每天去導師家裡幫忙。
江慈的導師非常有名,從事文學翻譯長達五十年,翻譯集中在中古詩英譯,在國內外出版中英文著譯六十餘本。姓墨,叫墨華。
江慈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嚴肅的老太太,事實上墨教授親切好客得很。
這次江慈去學校家屬樓找她,她拿著澆水壺給江慈開門,笑容可掬,招呼她趕緊進去坐。
江慈帶了水果和一本自己翻譯的詩集,江慈只翻譯《詩經》的一小部分,抄在一本小冊子上,自己做了一本集子。
“墨教授,好久不見,我給您樓下買了些水果,還有您交代的詩集我也翻譯了一部分,您看看。”
原來墨華正在澆花,她的陽臺上種滿了花,大大小小的花架子,架子上有花的盆栽,也有樹的盆栽,還有各色的鮮花插在精緻的花瓶裡,叫人移不開眼。
墨華連忙把澆水的水壺放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孩子你有心了,下次可不要帶禮物了,快先請坐吧。”
江慈坐到一張小型的沙發裡:“墨教授,您種這麼多花?”
“這人一沒有靈感,看看花靈感全來了。”
墨華給江慈倒了一杯水,問她:“冰箱裡有橙汁,要不要來一點,早上鮮榨的,我沒喝完,就是有些涼。”
江慈喜涼,自然不介意:“好啊,教授,我自己來吧。”
墨華說:“你坐著,我來。”
墨華倒了滿滿一杯橙汁給江慈,然後坐到江慈的另一邊,去看她帶來的詩集。
江慈寫的一手義大利體英文,字跡清晰,紙面乾淨。墨華一看就明白,這一定是在稿紙上打完了草稿才抄上去的,這上面沒有一點修改過的痕跡。
她仔仔細細看了前兩篇,江慈是用最簡單的詞彙翻譯的,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語言。
江慈和她說過這是她第一次翻譯古詩詞,初次翻譯古詩詞最忌諱複雜的語言和詞彙,江慈沒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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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華把詩集合起來。第一次就能翻成這樣,這孩子一定下了很多功夫。
墨華說:“我曾用了三年才把《詩經》譯完,雖然期間還同時翻譯了其他作品,但深明白其中艱辛。江慈,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墨教授有一陽臺的植物,除了玫瑰在花瓶裡用水養著,其餘都在盆子裡有土養。陽臺背光,太陽曬不到那裡,但它們的長勢都很好,吊蘭從上面垂下來,蓋住玻璃窗的一處。地上鋪了滿滿的多肉盆子,各種各樣的多肉,好些都是江慈沒見過的。
江慈已經習慣了翻譯合同和公司檔案,現在翻古詩詞,很擔心教授會不滿意,所以花了很多心思,把《詩經》中的一片片詩詞翻譯成白話文,再根據白話文翻譯成英語,再把英文和詩詞原文對照,有時候翻不出來,熬了好幾個夜。
江慈得到這樣的誇獎,她的心已放下一半。
頭天臨走的時候,墨教授還送了她一盆山地玫瑰。小小的一盆,正好放在手心。
“它是永不凋謝的綠玫瑰,代表愛和美,所以愛和美,也同樣不會失去。謝謝你今天帶來的水果,也同樣謝謝你把詩集翻譯的這麼用心,《詩經》中我最愛的還是《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置彼周行。’”
江慈去導師家裡去得勤快,墨教授習慣在她臨走的時候送一盆植物。
沒過多久,江慈的陽臺上已經放了不少,雖然擺放整齊,但佔地面積太大,她就在網上買了一個花架,把小盆栽都放上去,總算整齊一些,賞心悅目。
閒來無事,她便翻譯《詩經》餘下部分。
日子便這樣過去,江慈真的沒有再見到髙譽。
江慈以為就這樣了,他的事業如日中天,她的學業苦中作樂。
不再有交集。
可偏偏在她這樣以為的時候,她接到了久違的電話,來自屈陽。
電話裡屈陽喘著大氣,聲音有些顫抖,叫了好幾聲“江小姐”,把江慈叫得心都慌了,才說出後面的話。
“譽哥從馬背上摔下來了,情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