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至高紀元第四十二章 好人好事（二合一）
滴滴滴！
汽車喇叭不斷傳來，迴盪山間。
崎嶇陡崖的山道，搖晃不定的巴士，坐滿了去往縣城的人。
流雲觀所處的地帶是山間，程乾走了一段山路，這才來到了人煙處，買了票坐上了車。
這個年代，大巴車往往是山裡與城市的橋樑，很多人都會透過這種方式往返。
算不上旅途，只是趕路。
很多人從大山中走出，離開家鄉，去往城市討生活。
有就此功成名就，在大城市徹底紮根，一去不返者。
也有被現實打了個遍體鱗傷，黯然回鄉者。
酸甜苦辣，皆是人生。
程乾聽著耳邊嘈雜的呼喊聲響，聞著空氣中汗臭、腳臭種種古怪氣味的混合，默默做著未來的打算。
老道士給他留了三樣東西。
第一件就是太乙法劍，此刻被他用長條布包好，外人看了只會覺得是一把長柄雨傘。
第二件是流雲觀的地契，還有一些現金，不多，還不夠一千塊。
老道士是丹道高人，按理來說本能富可敵國，再不濟也是錢財不缺。
但程乾不知為何道觀都這般破舊。
第三件是一本道經，上面用繁體小字寫著“葉流雲手書”。
葉流雲，就是老道士的名字。
“自餘記事起，便修道門養氣法，內蘊一口真氣，及至十六，筋骨長成，方始練武。勁起於內，不求於外。再十五年，內外渾圓，羽蟲不落身，小有所成。至此，行走人間，見山河破碎，倭敵來犯，拔劍而起。殺為超世渡，惡盡蕩清明…後見新國初立，四方安平，遂遁世歸山。及至古稀，抱元守一，納金丹入體，結成丹道…”
葉流雲的一生，從修行道門養氣法開始。
他從小修行，一直蘊養著體內的內家真氣，直到十六歲筋骨長成時，才開始修外家拳法。
之後又足足過了十五年，內外氣勁堪堪圓滿，踏入了化勁層次。
達到化勁時，他已經三十一歲了。
這時，恰逢國破山亡，倭敵入侵，他出山見到種種人間悲慘，奮而拔劍。
殺為超世渡，惡盡蕩清明。
雖然只有寥寥十字，但即便是觀看的程乾，也能透過這字型，感受到一種毫不留情的殺念。
可以想象，在那個國家動亂，外敵入侵的年代，老道士拔劍而起，殺了多少該殺之人。
後來戰爭結束，老道士見到華夏新成，四海皆平，便心願了結。
他放棄了一切應得的殊榮，收起殺敵之劍，又回到了深山。
從那以後，他一直默默無聞地活在人間，直到古稀之年，才抱元守一，進入丹道。
“老君背劍救蒼生…”
程乾看完葉流雲的一生，心裡突然想到這句話。
修為有成，下山救世。
天下太平，收鞘歸隱。
這是一個真正的道德真修。
老道士一生無兒無女無妻，程乾的這具諸界身，就是他十餘年前在山間抱到，便撿回收養。
“道門養氣法，外家殺伐拳。”
程乾看到手書最後，這是葉流雲留下的兩門功法。
都是很簡單很樸素的名字，沒有什麼特殊。
看完這兩門功法之後，諸界之眼緩緩開啟，徐徐火焰小字流動。
【道門養氣法（一星中品，可學習（2）：內養一口真氣，遊走周身，注：大成之前，需保持童子身。】
【外家殺伐拳（一星中品，可學習（2）：涵蓋形意，八卦，八極三種拳掌法】
【諸界之力：39】
見到這兩門功法之後，程乾微微點頭。
隨後，便耗費了4點諸界之力開始學習。
呼呼呼呼！
霎時之間，他全身湧起一股外人看不見摸不著的迷霧，第三視角忽而展開，進入迷霧空間。
幾乎下意識的，他便盤膝而坐，五心向天。
丹田深處，緩緩騰起一縷溫暖、中正平和的氣流，開始湧動。
氣走十二正經，勁過奇經八脈。
行滿三十六周天，歸於丹田。
這口真氣，是道教修行的一口人體內有氣流，與武俠世界的內力截然不同，無法外放。
但作為溫養，卻是極佳。
俗話說功法無內外，修行才有內外。
內家拳和外家拳的區別，就是如此。
念及此處，程乾長身而起，步伐開啟，演練拳法。
形意十二形，八卦八相，八極六大開！
這是國術，也是龍蛇世界的修行之法。
他瞬間走完合蓋龍、虎、猴、馬等十二形在內的形意拳勢，旋即推至乾三連、坤六斷、離中虛、坎中滿等八卦八相，最後回手六式八極開合，身體動如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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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拳意，流淌於心。
“拳掌腿腳，實乃一切之基礎。”
即便是不同的世界，這種肉身修行的招式，大多也能有相同之處。
程乾在玄蒼星修行過一百零八術，本就有了足夠的基礎，再加上他踏出了自己的道路，初創徹地通天樁。
此刻去理解這些拳掌之法，比之前學習初級肉身修補術還要快。
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只要基礎足夠，或許往後再學習這種拳掌腿腳之術，連諸界之力都不再需要消耗。
就如同當初他不能透過觀摩的方式學會翻天印，而未來眼界拔高，或許能自行將其推演！
呼呼呼！
短短時間，他意識迴歸肉身，丹田中莫名有了一股溫暖之氣，開始蘊養著這幅虛弱的身體。
冬日裡的寒冷，稍稍驅散。
這具諸界身，對他而言確實太弱了。
在玄蒼星時，他走出了自己的路，踏入了迷霧境，力量足足達到了兩千四五百斤。
單純按力量來說，絲毫就不下於龍蛇世界的一些高手。
現在卻力量薄弱，連同齡人都遠遠不如。
當下之要務，便是要把身體調養起來。
他現在任何外家拳都不能練，只能默默蘊養這道門養氣法的一口真氣，不然便是傷筋動骨，自殘己身。
“先到城裡去，想辦法調養身體…”
程乾閉上眼睛，便在這擁擠嘈雜的大巴里，假寐起來。
……
三天後，一身風塵的程乾終於來到了杭城，這也是故事裡王超和唐紫塵初遇的地方。
王超的一切修行，就在這裡開始。
現在的王超，還是個普通的高中學生。
程乾很快找到了一所學校，並打聽了放寒假的時間，微微心定。
結合這番所見，以及一些資訊的收集，他推斷自己降臨的時間點，應該是故事開始的一個月前。
也就是王超此刻，還沒有碰到唐紫塵。
“先去弄點錢。”
程乾估摸著時間，拿著老道士留下的盤纏，揹著被包裹成雨傘的太乙法劍，尋街走巷起來。
要調理身體，需要各種藥材補充，這些都需要錢。
老道士只給他留了一千多塊，遠遠不夠。
龍蛇世界的天地裡現在並沒有靈氣，物質和能量是守恆的，他做不到憑空修煉就能變強。
“讓我找找...”
程乾在街上隨意走著，緬懷了一番這個年代的風景。
此時是二十一世紀初期，雖然沒有90年代那種當街都隨處可見的打砸搶，但灰色地帶的勢力也不小。
而且非主流文化橫行，古惑仔電影剛剛傳入大陸，國內上下都掀起了一股拉幫結派的作風。
街上隨處可見的，便是一些染著七彩毛，打著耳釘、褲子上穿著鐵鏈的街溜子。
這些人無所事事，正坐在街邊，對著過往的女人吹口哨。
他們也很快就看到了程乾了。
一身道袍，揹著把“雨傘”的程乾，急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嘿，小子，你是山裡的道士嗎？”
一個穿著耳釘，豆豆眼，面容消瘦的紅毛走了上來。
他邊說還邊嚼著檳榔，順帶吐了口煙，這種奇異的混合味朝著程乾撲面而來。
程乾站定，打量他們一方六人，心裡升起一股喜意。
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
於是，他在那個豆豆眼紅毛即將把爪子伸過來、搶奪他的太乙法劍時，出手了。
“啪嗒！”
他扭手一轉，背後的法劍便遙遙一抬，用的力極小，但被包裹住的劍鞘，卻沉沉地挺動，一瞬間就撞在了豆豆眼紅毛的喉嚨上！
這一下的出擊，用勁之巧妙，下手之果斷，當場一擊得手，把這紅毛直接頂的嘔吐起來。
“嘔！嘔！”
紅毛只覺喉嚨一窒，似乎整個喉管都被人用一個渾圓的東西深深捅入，緊接著就是一陣難以形容的劇烈反胃感。
他差點窒息，眼淚鼻涕倏地嗆出，連連後退幾步，差點跪在地上。
喉嚨、眼睛、下陰這些地方都是人的死穴，哪怕是普通人一擊得手，也能給予敵手很大的傷害。
更不用說程乾這一擊，還運轉了巧勁，若是拔劍出鞘，這紅毛就已經死了。
“良子！你怎麼了？”
“媽的！這小道士幹什麼？”
“兄弟們，幹他！”
這一下，紅毛身後的幾個人也反應過來。
他們剛才並沒有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這邊，這下扭頭，已經發現紅毛跪在了地上，臉色脹的發紫，彷彿一條離開水面的魚，下一刻就要窒息。
這群人立馬衝了上來，其中兩個扶起紅毛，另外三個兇狠狠地圍住了程乾。
“小雜種，你…”
“轟咚！”
可他們三個還沒有來得及說狠話，程乾就再次動了！
他腳掌朝外，身體微微右傾，腳尖猛地一戳，急速戳到了這三人其中一個人的下身。
那人只感覺天地崩塌，眼前都黑了下去，霎時痛的滿頭流汗，整個人躬成一個蝦米。
“啊！！！”
慘烈的尖叫，比之前那個被發不出聲音的紅毛，不知淒厲了多少倍！
“撲通！”
而緊接著，程乾順勢雙手成火焰聚合狀，借力往前蹦出半步，趁著面前的人沒回過神來，猛地往其腰間一刺！
腰部藏腎氣，也是尋常人難以鍛鍊到的一處肌肉群。
這突如其來的一刺，直接讓第二人整個腰部都失去了知覺，站都站不穩，轟地一聲倒了下去！
“我…我草…”
第三人頓時不敢動了，短短的幾秒鐘，自己這夥人就折了兩個，還有一個在遠處被兩個同伴扶著，依舊話都說不出來呢！
他舉著手，慢慢後退，剛才身上的兇狠之氣被嚇的全然無蹤，只餘恐懼。
平日裡，哪裡見過這種人！
“你們有身份證嗎？”
而在這時，程乾終於說話了。
他眼神清亮，話語帶著一種溫潤之意，似乎是好友之間的詢問。
但背在身後的“雨傘”，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了手中。
“咕咚。”
這最後一人看著這把雨傘，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喉嚨，連忙左右翻找，找到了身份證。
……
簽字畫押，一個地下典當行內，程乾提著一個小箱子，緩緩走出。
身後，跟著那六個混混。
“道…道長，這筆錢，你以後會還給我們吧？”
其中的紅毛終於緩過了神，但說話都說不利索，他看著程乾的背影，有些謹慎的發問。
剛才程乾“借”了他們六人的身份證，來到了地下典當行，辦了抵押貸款。
六張身份證給到了十二萬塊，利息60%，三個月內要求還清。
活脫脫的高利貸。
“還？”
程乾聽到他的疑惑，突然止住了腳步。
這一瞬間，身後六個人也立馬停下，彷彿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剛才在借貸之前，他們幾個當然不幹，又想掙扎，立馬又被程乾收拾了一番，此刻已經算是被打怕了。
“我們…我們沒有工作，還不起這麼多錢啊！”
“對呀對呀！我們平時都是伸手朝家裡要錢，沒有收入來源啊！”
幾個人甚至都有些想哭了，怎麼好端端地就背上一筆鉅債，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門了！
“那就去工作吧。”
程乾點點頭，像是變戲法一般給他們弄出了六張表格。
幾人湊過去一看，儼然是一份入職培訓表！
公司，就是杭城的一個工廠！
這六人的資訊，不知什麼時候就錄在了上面，明天就將參加新員工培訓！
“我…我草！”
“什麼時候的事？”
“這他媽！”
幾個人臉都急紅了，差點又要暴起，可程乾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又頓時老實了。
“加油工作，將來的你們，一定會感謝現在這麼努力的自己。”
程乾拿著雨傘，挨個拍了拍這六個混混，露出笑意。
能幫助一群失足青年走上社會正軌，實屬做了件好人好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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