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書的人生21、穿書到80後
豬肉的餃子味道不錯,本該油膩的,只因捨不得多放肉,餃子中的料多是白菜和豆腐,餃子就多了股鮮味,吃在嘴裡,滿嘴的香。陸雲心學不來別人一口沒吃完又塞一口的吃法,只好細嚼慢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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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吃好半碗餃子,其他的人都早吃光了,大人呢,抹抹嘴就放下了碗,小孩子沒那麼有定力,眼巴巴地望著她手中端著的大碗。陸雲心看不過眼,感覺肚子不是太餓,就把碗中的餃子分了一半給幾個孩子。
趙大娘家中的條件在村裡可以說上較好的,在這生孩子像母豬的年頭,別人家八個九個孩子,她家才三個小孩,最大的那個也只比她矮半個頭,子嗣比較起來,看上去比較少。
孩子們沒餓著,個個都很結實。
趙大娘很疼孩子,家中煮好的餃子中,除了要幹農活的壯丁,孩子的碗中最多了,見孩子們吃完了自己的餃子,又盯別人碗中的餃子,她心裡發酸沒讓孩子們吃夠,也扇了自家孩子幾巴掌。
“吃了這麼多,吃完了就放碗吧,家裡的活計多著呢,都去做活去。“
陸雲心攔著趙大娘拍人的手,說:“我人小,吃不了那麼多,這海碗太大了,分給弟弟們吃,別浪費糧食了。”
趙大娘不由的紅了雙眼,什麼吃不完,不過是陸雲心太懂事罷了,小小年紀沒了爸媽,村裡的人雖對小女孩不錯,因不富裕的生活,多多少少拿點臉色給她看。看了自家懵懂的孩子,再看陸雲心懂事的模樣,心裡直嘆沒爸沒媽的孩子早當家。
陸雲心飛快地吃完後,放下碗,見趙大娘同情憐憫的模樣,只好微笑著禮貌道別回家。
回到家中,她將頭蒙在被褥裡,對於別人的同情,她剛開始不習慣,幾世養尊處優,她真沒吃什麼苦,還真沒人對她產生同情之心呢。
這世倒是經常見人對她同情憐憫,覺得同情也好,憐憫也罷,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很快,陸雲心就把這件事拋入腦後,翻出包裡零零碎碎的錢,陸雲心一張一張抹平,從大到小地疊好,用一根紅頭繩紮起來,搬開櫃子,露出有一個巴掌大正方形的小洞,洞的四邊全是用木板拼成的,揭開蓋板,裡面全是一疊疊整齊的鈔票,她拿起手中的疊好的鈔票放入其中,蓋板蓋回原位,搬櫃子歸來。
陸雲心舒了口氣,她讀書的費用以及以後的生活費用夠了,讀書,她曾是拿過學位的人,但這裡她卻是一個沒文憑的孤女,將來要走出大山,讀書是個捷道。這年頭,文憑很重要,很多時候,大學生這個名頭說出去,別人都會高看你一眼。
還不像後世大學生多如芻狗,現在的大學生可金貴著呢!
當陸雲心去上學這個訊息傳出去,村裡掀起一陣風波,很多自家孩子都不能上學的家庭,對此事,大多數人抱有浪費錢財的思想。
村長也來勸道:“孩子,你還是別上學吧,上學花費高不說,前幾年好多知識分子都被打入臭老九,這些年安生了許多,但上頭的政策一天變一個樣,別到時候浪費了錢財不說,還惹上麻煩。”
他不好對這孩子說挖心的話,畢竟這孩子無父無母、無親人,孤身一人還可以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只要去上學,就沒人有條件送這可憐的孩子上學讀書哇。即便是有父有母,村裡大多數女孩都不能送入學校就讀呢。
陸雲心知道村長的好意,她不能說她有錢有能力,更不能大談國家大學要招收學子讀書有補助,國家政策什麼的,那些離鄉間村姑太遠了,若真能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就不符合孤女人設了,保證她分分鐘現原形。
當年為了讓她的醫術能光明正大出現,陸雲心藉口身為知青的父母教她一小部分簡單的,而知道其他的字,是她去鎮上賣東西時請教他人的。
她眼眶微紅,眼眸含著淚花,咬唇低下了頭:“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城裡人,他們一直都在我的回憶中,回憶裡,他們每次都眺望著出村裡的那條路,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回到城裡。後來......”她哽咽了下,淚水掉了下來:”到最後,他們都沒盼到那一天的到來,我是他們的女兒,我想去看看母親和父親盼望的那個城市,想去看看......“
見到眼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村長重重地嘆了口氣,摸了摸陸雲心的頭,滿是皺紋的臉頰露出語重心長的表情:“孩子,這條路很難走啊,你,你沒有支撐,如何能走下去啊?”
陸雲心擦去臉上的淚痕,倔強地與他對視:“我會走下去的,我一定會去城市,我能完成父母的心願!”
村長被她堅定的眼神深深震撼,不再勸說,背著手沉重地離去了。
陸雲心等周圍沒有了人影,收斂了臉上柔弱中帶點堅強、倔強得義無反顧的表情,面無表情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