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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蘇穎的食戟之靈

226、第二百二十六章 終焉之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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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蘇穎的食戟之靈226、第二百二十六章 終焉之戰(完)

“不愧是我看中的廚師啊。”s切薊的目光全然專注於位於場館中心的司瑛士身上,滿含著難以抑制的喜悅,他嘴角輕揚,笑著說道,“不論做什麼都無可挑剔。”

即使欣賞過不知道多少次,s切薊也仍舊為司瑛士的精湛技藝生出些驚豔感,在廚臺中間的司瑛士有著迥異而矛盾的重合:一方面他的一舉一動都致力於完美,即使是最嚴苛的烹飪指導也無可指摘,炫目而奪彩,可另一方面,司瑛士同時也盡力在抹去自身在料理中的存在,恨不得連呼吸都一同屏息以免自己的氣息沾染上去。

他的料理以渾然天成來形容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仿若食材自發地捲曲切碎,再湧入各式的器具裡與熱湯滾油共舞一般,就連經驗最豐富的品鑑家也完全捉摸不透這些料理背後的廚師究竟有著怎樣的性格。

“龍膽的狀態也正是絕佳呢。”s切薊輕輕點頭,“廣袤而無際的食材視野,讓她信手拈來的食材都是常人不曾見過的無與倫比的搭配,不光是那些眼高於頂的美食家,即使是珍禽猛獸也不得不在她的裙下埋首稱臣,不知道這次……她會端出怎樣豪邁且壯觀的料理呢。”

就在他侃侃而談的時候,蘇墨也冷不防地說道:“是嗎?我倒是覺得蘇穎那邊的料理更勝一籌呢。”

s切薊也不辯駁,只是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不由得回憶起最初認識司瑛士的時候,在聚光燈的耀眼光源看似飛黃騰達前途無可估量的少年心中,始終有著一塊因怯懦與茫然而生長成的黑暗,而他悄然走入其中,並在裡邊埋下一顆幼小的嫩苗,直至有一天沖塌遠月這座圍牆為止。

不可否認,他的確是利用了司瑛士作為遠月十傑第一席的地位,但司瑛士在料理方面的追求與卓識,傾注在菜品中的信念與熱情,確是與他不謀而合的。即使s切繪裡奈今後不聽從自己這位父親的話,不願意繼承自己的事業,那交由司瑛士來打理,想必也是極為適合的。

或者,讓繪裡奈嫁給他也不錯?不論孩子繼承繪裡奈的神之舌還是司瑛士的廚藝,不……還是繼承神之舌比較好,沒有旁人的干擾,他從孩胎開始的精英教育將讓那孩子變成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美食界的帝王,而不是s切繪裡奈這樣半吊子的殘次品。

殘次品,是的,在別人的眼中,s切繪裡奈是s切家的千金,難以企及的冰雪女王,但在s切薊的眼中,自己親生女兒除了神之舌還可堪一用以外,其他方面都是不值一提的劣質品。

不然也不至於輸給那個女生……

——s切薊的神思跳躍過眼前這段小小的插曲,在心底不斷盤算著今後的事情,在他的身後,一艘巍峨鉅艦整帆齊鼓亟待出發,船側激起的驚濤駭浪足以動人心魄,而這艘鉅艦的前提,不過是碾過眼前這塊不值一提的礁石罷了。

小小的,礁石。

但他卻忽略了一件事情,就如飛機在半空中遇見飛鳥會撞得粉身碎骨一樣,只要稍稍掉以輕心,滿載著希冀的航船也會因觸礁而隕落海底。

“那就是……龍膽學姐烹飪的前菜嗎?”隨著揚聲器裡傳來主持人略帶動搖的聲音,s切薊這才把注意力迴歸到這場食戟中來。

小林龍膽正準備呈上來的,是千層派。

千層派一向是法式料理中流行而誘人的甜點,相傳為在飲食上頗多挑剔的拿破崙的御廚所創,以奶油與麵糰相摺疊構成方正而略長的形狀,潔白糖霜鋪陳其上,間以奶油內餡,擁有著甜蜜的魔力。在蜜糖極為短缺的年代,一份原汁原味的千層派足夠讓遠道而來的貴賓傾瀉掉對巴黎連綿陰雨的不滿。

原原本本的千層派毋庸置疑是甜點中的甜點,萬萬不可能作為前菜作為這場食戟的衝鋒號,因此小林龍膽所做的是獨屬於她的改良版,但不論怎麼看,都未免有些妖異得過分了。

妖冶的玫紅,嬌媚的鵝黃,溫柔的雲白,恍若酥化人心的音節一般蠱惑人心,像是在燭光點點的臥室裡被身著寸縷的美人所勾引一般,讓人情不自禁想踏入到這佈滿粉飾的陷阱中去。

“真……真是危險啊!”s切薊不禁為這危險的想象捏了一把汗。

“這就是我的料理,請品嚐吧。”小林龍膽邁著豪邁的步伐挺胸向前走去。

在酥皮的世界中,千層,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即使是米其林廚師,假如他並不專精於甜品也不例外。只有對千層派的烘焙方法、麵糰摺疊手法與時間的掌握都把握到一定境界才能將其一氣呵成,而這期間已足夠消磨廚師的耐心,而一旦摺疊到一千層往上,面層與面層之間則會因太過靠近而貼在一起,更遑論起酥。

但擺在三位評審面前的這道千層派,帶著閃亮焦色的酥皮層次清晰而緊密地排列著,讓人毫不懷疑其中的香酥可口,層層疊疊如同蟬翼堆疊一般,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絕佳美味。

“這就是前菜啊……”蘇墨嫻熟地用刀叉切下一塊往嘴裡送去,“不知道味道……”

才剛剛入口,他就不由得睜大了雙眼,s切薊看著他的表情,嘴角輕輕上揚著。

“怎樣,見識到屬於遠月的廚師的實力了嗎?”

以橄欖油逐漸燉煮出內在精華的冬菇,再加上以香草、蒜泥、頭、黃油爆炒之後色澤濃豔的蘑菇泥,配以表皮香酥的千層派,呈現出細膩柔軟中夾雜酥脆,香濃醇厚中稍藏酸爽的美味,這種搭配遠勝蘇墨之前品嚐過的以香桔長時間熬製成的糖漬橙皮所做的千層派,將一切不協調的鹹鮮味調和在了一起。

“這種酸味……難道是梅子醋嗎?”蘇墨猜測道。

這種輕盈得彷彿能在葉尖輕輕躍動,猶如黎明前搖搖欲墜的露珠般的點滴酸味,襯托著這份料理的全部色彩。整道料理所用的調料繁多,油腥也是不少,但這清爽純粹的酸甜確是將其引領成了一道名副其實的前菜。

但是梅子醋卻還要更為酸澀一些,即使不用青梅而用紅梅,也難免在清爽之餘殘留一些澀苦,蘇墨皺眉想了想,卻沒得出個確切的答案來。

“是蟻酸。”身為這道料理烹飪者的小林龍膽伸出手指說道,在她的指尖,活潑而幼弱的生靈正繞著指紋前行。

“蟻酸?”蘇墨的臉色一變,“這也能作為調味品嗎?”

恕他孤陋寡聞,可是行遍大半個世界,蘇墨還未曾聽說過將螞蟻分泌的蟻酸作為料理的做法。

s切薊則很有耐心地為他解釋,“這是龍膽在亞馬遜捕獵鱷魚時露營時發現的,說實話,連我當初知道的時候也有些驚訝呢。”

屬於食材這一定義的美味,在人類文明不斷往前拓深的同時,這一範疇所包括的概念也在不斷增加,永無止境,永無盡頭。

“年幼的螞蟻的蟻酸較為清爽甘甜,而上了年紀的螞蟻,味道就沒那麼好了。”小林龍膽對自己的發現侃侃而談。

如此奇特的,前所未有的食材也能自在地運用!這就是身為珍稀大師的小林龍膽的特性所在!

“這也未免太厲害了吧!”

“用螞蟻分泌的酸來做菜……聞所未聞啊!”

就像是應主人的邀約,從黑森林中千里迢迢而來的旅人一般,呈現在蘇墨眼前的,是杏紅柳綠,小橋流水,踏過那條河流,則是一望無盡的花海,讓人生出不斷往前探索的慾望。

那是矗立在無邊無際的美食荒野上的一座城堡,而今剛剛敞開門扉,向世人展露出應有的崢嶸面貌。

而伴隨著城門鎖鏈的摩擦聲,開啟這座城堡門扉的廚師正以以逸待勞的笑容迎在門口。

“假如你們現在就滿足了,那可真是讓人苦惱呢……因為正餐現在才開始啊!”

而作為中樞美食機關在這場決戰食戟的正餐料理的,則是司瑛士的必殺料理!

“白色騎士之皿·醬汁chevreuils!”司瑛士介紹著自己的料理,“這是讓我引以為豪的料理。”

“chevreuils……是鹿肉料理嗎?”對法語稍有些造詣的蘇墨問道。

宛如藝術品一般,以鹽釜作為純白盔甲的鹿肉中的美味絲毫沒有喪失,還將潛藏的美味全都濃縮了起來,火候透過鹽釜將溫度傳遞給食材,而所締造出來的便是這一盤浴火而生的鹿肉!

“司還是這樣鍾情於鹿肉啊。”s切薊嘗了一口之後笑道,看得出來,他對於這道料理十分滿意。

“只有鹿肉,才能最大極限地體現我的料理的精髓。”司瑛士回答道。

“精髓?”對這個詞語略有疑問的蘇墨,在品嚐過一口之後對這個詞語有了充分的瞭解。

鹿肉的油脂、香氣、血肉全都濃縮在了這華麗的純白盔甲內,並且在破甲而出的片刻一齊爆發出來,菜品的美味全然覆蓋了人類的所有感官!

“如此……壯觀的景象……”

被小林龍膽的前菜所牽引著一路前行,步入這所城堡之中後,在對奇形怪石珍奇植物歎為觀止之後,所映入眼簾的,是屬於這座城堡的白騎士衛隊!

白馬,雪甲,銀劍,在太陽下熠熠生輝的白騎士衛隊們,正迎著朝陽重整旗鼓,向他們展露出名揚天下的白騎士的炫目英姿!

極盡豪奢,華貴至極卻又不乏底蘊,此即為遠月十傑第一席的實力!

“看來司學長那時候跟我食戟的時候並沒有拿出全部實力啊……”幸平創真在臺下嘟囔著。

“什麼?”蘇穎偏過頭去。

“沒……沒什麼!”幸平創真連忙擺手。

美食中樞機關的最後一道料理,則是茜久保桃的甜點。

“呼……我的料理,完成啦!”小小的身影推動著手推車向著這邊走來。

饒是蘇墨見多識廣,也不由得被這如同城池一般的甜品震驚了那麼片刻。

護城河、塔樓、拱門、尖銳的屋頂,那座以無數甜品搭建的城堡,以為數眾多的香料描繪出彩虹般美妙的顏色,隱隱約約還可見薄薄的拉絲構成的花紋在互相纏繞著,深邃且侵染入喉的甘甜無法遏制地蔓延開來。

彷彿有遠月的旗幟,在這座城堡的上空飄揚著,而天空之下,則是s切薊那張令人深刻的臉。

——這些廚師,都無一例外地帶著s切薊的影子。

“怎麼樣?這些料理,蘇大人與老總帥能打多少分呢?依在下看來,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滿分料理啊。”雖然說著自謙的詞語,s切薊的語氣與神情卻無半點謙虛的意思。

“這……”口頭上不想承認,蘇墨卻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這三道料理,不論是從色香味哪一味上來說,都是難得的滿分料理,讓人難以尋出瑕疵來。

“憑藉他們現在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超越這三道料理的。”s切薊斬釘截鐵地篤定道。

蘇墨有心想辯駁他,但在品嚐過司瑛士等人端上來的三道料理之後卻是有心而無力,倒是一直不曾開口的s切仙左衛門說道:“總得要先嚐嚐才知道吧。”

“不到黃河心不死嗎?”s切薊保持著讓人厭惡的假笑,“那就請便好了。”

“來了來了!”滿頭大汗的紅髮小子興沖沖地跑過身側的司瑛士等人,就像剛剛評委們對這些料理的品評都與他無關一樣,“超好吃……超好吃的前菜就要登場了哦!”

他一連說了好幾次超好吃,讓蘇墨本來被司瑛士打擊的心情都回升了一些。

“說不定……真的跟他說的那樣呢?”蘇墨內心不自覺地有了一點期待,殊不知幸平創真每次端上黑暗料理的時候,也是說著同樣的話。

而當幸平創真的前菜閃亮登場時,所有人的眼角不由得跳了一下。

“這……”

“這是什麼啊!”因為身高受限不得不在觀眾席上墊著腳的久我照紀抓著自己的頭髮,“幸平那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

呈現在盤中的,赫然是動漫中原始人吃的那種壓倒性肉塊,像是大腿骨一般的骨頭上緊裹著一圈肉質緊密的紅肉,那滿溢著的蠻荒氣息,明明怎麼看怎麼可笑,卻讓人難以抑制地產生食慾。

“這是在做什麼啊……”司瑛士皺眉說道,“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道前菜吧。”

“難道是因為覺得勝不過所以自暴自棄了嗎?”茜久保桃把自己的玩偶熊抱得更緊了一點。

“義大利菜系中的前菜後菜倒是沒有那麼嚴格的劃分,前菜中上烤肉或是拼盤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像這樣……”s切薊指著那肉塊輕輕笑了一下,“如此不優雅的料理,真是讓人連下口的慾望都沒有啊。”

“前菜便讓人難以下嚥,這樣的食戟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嗎?”他搖了搖頭,剛想站起來,卻被蘇墨拉住了。

“嚐嚐吧。”

“呵,嚐嚐就嚐嚐。”

再然後是——

衣襟綻裂。

也不知道上帝對s切這一姓氏做過怎樣的手腳,即使並非直系血脈,甚至是入贅進去擁有s切之姓的人,都會擁有這一技能,就比如此時此刻的會場內,無數人的衣襟紛飛著,露出裡面各式各樣的秋衣秋褲。

至於為什麼是秋衣秋褲……拜託外面可是下著足以沒過膝蓋的鵝毛大雪哎,難不成還要穿比基尼嗎?這也太不現實了吧!

看似是直接用腿肉烤制而成的原始肉,內裡卻潛藏著無數的細節——外側卷疊著包裹的牛肉片,再下一層是培根片,最底下的則是緊緊包裹著肉餡的麵皮,味道濃郁且醇厚,一口下去肉香四溢,滿是肉汁在口中炸裂開來!

而更令人驚嘆的,還是藏在裡面肉與肉的縫隙之間,那保持著清新和甘美獨特蔬菜風味的汁液,那逐漸方才嶄露頭角的蔬菜風味,讓整道料理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迥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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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時間也作為調味品一同埋藏在料理之中,這一點,蘇穎也曾經做到過。

“這是……”s切薊的臉色逐漸變幻,刻意保持的優雅變得難看了起來。

表面上怎麼看都是肉,吃起來也的的確確是肉沒錯,但吞嚥下去,卻變成了宛如蔬菜般的清爽,這看似荒誕不經的料理,竟然是與司瑛士的白色騎士之皿不相上下的必殺級料理!

看似佈滿蠻荒氣息的原始肉,實則是精心佈置,步步為營,眾多的要素紛亂複雜,要想成功構築需要創造者極其細膩的把控力與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但恰好,幸平創真最不缺的就是這兩樣。

就像是力大無窮的大力神海格力斯手舞著支撐天堂的穹柱向著前方發起猛攻一樣,司瑛士那看似堅不可破的堡壘竟被這巨大的攻城錘硬生生砸出了一道豁口。

“但是,在前菜階段就端出這樣主菜級別的料理,那麼後續怎麼可能接得上呢……”s切薊還是不承認這道料理,這道菜品太不符合常規,太異想天開,太想當然了,完完全全超出了喜歡循規蹈矩的他的範疇。

自然,也超出了司瑛士理解的範疇之內。

“真是好有趣啊,明明是肉,結果卻是菜的味道……”司瑛士還在這裡感嘆,卻被小林龍膽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她作為前菜的烹飪者都緊張地要死,怎麼這位主廚還跟沒事人一樣。

“就是覺得很有趣嘛。”司瑛士很無辜地說著。

說到底,拋卻其他的一切,他只是一位鍾情於烹飪的料理人而已,看見新奇的菜品,自然會見獵心喜。

“假如與整個套餐的其他料理不相契合的話,即使這道料理幾近完美,都只能算作是零分。”s切薊重申著食戟的規則,他翹起二郎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幸平創真,“你們難道還能端出同樣的料理來嗎?”

與這道“莫名其妙”的料理相契合,還要將其作為踏腳石一般踩在腳下,凸顯出自己身為主菜的位置,就算s切薊擁有著多年的烹飪經驗,也難以想出一道料理能與之匹配完美。

所以,他不相信蘇穎能做出這樣的料理來。

蘇墨卻是細細想了一遍這道原始肉的特徵之後,忽然福至心靈一般嘴角掛起了一抹微笑,他抬眼望去,正好與自己女兒的目光不謀而合。

“請諸位評審品評我們本次套餐食戟的主菜——”

黑髮少女輕輕掀開鍋蓋,在迷濛的水汽之後,這道料理的真容現世,並無誇張的七彩特效與五光十色,卻在整座會館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開水白菜。”

“開水白菜?”s切薊的表情迅速從迷茫,不可思議再到怒不可遏一樣的三級跳,“你這是在逗我玩嗎?”

他的語氣很是危險,彷如擇人而噬的野獸,一雙黑幽幽的眼瞳中泛著寒光。

“這是什麼啊!”

“開水白菜?該不會真的是開水煮白菜吧?”

“這開什麼玩笑啊?這也能叫主菜?”

為了充分回答觀眾們的疑問,攝影師的鏡頭緩緩下移,將鏡頭不斷放大,展現著這道料理的真容,的確只是清澈見底的清水,與水面上漂浮著的白菜而已。

極星寮的人們在看到蘇穎端出這道料理的時候眼鏡都嚇得跌了下來,如今看到這湯的的確確只是清湯,白菜也只是菜市上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之後,更是將最後的希望都幻滅掉了。

“要被退學了啊嗚嗚嗚……”吉野悠姬擦了擦眼淚,“爸爸媽媽……”

但是蘇穎,會是那種將別人的生死全然不當回事的人嗎?

她昂然抬頭,毫不畏懼地與s切薊對視,一字一詞擲地有聲:“我說過了,這就是我的主菜。”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再愚弄我的話,你知道下場會是怎麼樣的。”

“年輕人,別著急嘛。”還沒等蘇穎答話,s切仙左衛門拽了拽s切薊的袖子,心平氣和地說道,“不如我們先嚐嚐這白菜,感覺還挺不錯的。”

“水煮白菜,這樣的料理恐怕三歲小孩都能做吧。”s切薊嗤笑道,完全沒有嘗一嘗的意願。

開什麼玩笑,他的舌尖只為世間最為完美的料理而生,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他是一點都不會嘗的。

“三歲小孩能不能做,你自己嚐嚐不就知道了嗎?”蘇墨輕輕搖頭,“想不到她的廚藝,都已經進步到這種境界了啊。”

開水白菜。

菜如其名,的的確確只有清湯與白菜而已。

在其他兩位評審的勸導下,s切薊才不屑地夾起來了一筷子,他的舌尖還殘留著幸平創真前一道原始肉的餘韻,但在咬下這白菜的下一秒,他的面色豁然一變。

“怎麼會!”

這種滋味!這種口感!這種感覺!真的只是白菜而已嗎?

s切薊覺得自己的認知都混亂了起來。

“昔年川菜聞名四方,卻有小人貶損川菜“辛辣濃油,粗俗土氣”,但我天府之國,錦繡玉都,貴氣十足,怎麼可能只有麻辣二味,這道開水白菜倒是最好的印證。”蘇墨將盤子裡的白菜吃得一乾二淨之後心滿意足,對著這道料理侃侃而談。

“什麼?難道不是開水加白菜煮的嗎?”

“好像……結果有點出乎意料啊。”

看臺上的觀眾卻是看得清楚,就連s切薊這口口聲聲說著一筷子都不肯動的,如今盤子裡的白菜都是一乾二淨,甚至還喝了幾口湯。

衣襟綻裂的風暴,再次席捲了整個會場。

“這道料理,到底是怎麼做的……為什麼,白菜會有這麼醇厚的味道?”s切薊皺眉問道。

“這話說來可有點長了,你想聽嗎?”

“當然。”

於是蘇穎掰著手指,將這道料理的一切透析明白。

“這白菜,選用的是將熟未熟的黃秧白菜,且只選用當中微微發黃的嫩心,三位盤裡的那些白菜,是我從二十公斤白菜中挑選而出的。”蘇穎細細解釋道,“微焯之後撕去外膜,再抽取葉筋,用清水漂冷之後再用開水淋澆至熟透為止。”

s切薊的眉頭在聽到前幾句的時候還是舒展開來的,在聽到後邊時卻是逐漸緊鎖了起來,單單白菜的工序都如此繁瑣至極,那開水呢?又該是如何的麻煩。

果不其然,只聽到蘇穎又繼續說道:“至於這說的開水,也不是開水,而是以老母雞、老母鴨、肋排、火腿蹄肉、乾貝等鮮物一併熬煮,並用雞肉蓉與豬肉蓉攪成肉漿倒入鍋中吸附雜質,反覆重複幾遍之後,這本來略顯渾濁的高湯自然透徹清冽,清香淡雅。”

她說得簡單,看似樸實無華,但在座的人都知道,這裡邊究竟要多上乘的制湯功夫才能將這一鍋高湯變得如此素雅而清鮮美味。

肉非肉,菜非菜。

料理的含義並非只存在於膚淺的表面,更深入內裡的,是屬於廚師們的意志與靈魂。

隨著開水白菜這一火力猛勁的投石車的戰力全開,層層設防,森嚴壁壘的城堡終於宣告倒塌,高舉著金黃旗幟的勇士們踏過白騎士的身軀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而伊武崎峻的料理,則是為這場食戟添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煙燻鱈魚乳酪。

就如伊武崎峻本人一般低調。

以勃艮第的佳釀浸洗,擁有獨一無二氣味的乳酪,再在胡桃木晶片上進行熏製,淺淺的藥草香味清香爽口,餘香繚繞,連帶著鱈魚的風味都黯淡了一點。

但比起茜久保桃華而不實的蛋糕城堡,這道略顯普通的料理,卻是最適合這兩道前菜與後菜的,在後菜中回味著前菜的開胃與主菜的新奇,三道料理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這道料理,徹底地粉碎了s切薊的最後一絲信心,他的神魂彷如被抽離了一般,連後來主持人問話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呆愣。

“投票……投票是嗎?”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僵持了一下,最後無力地滑向另一邊。

“我宣佈——勝者是極星寮聯盟!”

吶,招待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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