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清穿]側福晉64、第 64 章

和被送出宮不同, 阿瑕是靜悄悄的被葛丹送回宮的。沒錯, 皇太極根本就沒有出面。他正在陪著海蘭珠。有些話雖然不能直接告訴她，但接阿瑕回宮這件事卻到底傷了她的臉面。然而，還沒等皇太極開口。一襲素色袍子的海蘭珠就直接倚在炕桌上, 開始默默垂淚。

到底是真心相愛的人，皇太極雖有一瞬間的不悅, 心疼卻佔了上風。他讓屋裡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故意裝出一副陪小心的模樣圍著她團團轉, 說了無數的話, 許了無數的願也沒法讓她重新開顏。

海蘭珠也不是故意的，要是從前，她早就好了。只是阿瑕的容貌實在是讓她忌憚, 而懷孕後不穩定的情緒更是加重的這種負面情緒。就算她反覆告訴自己不能對著皇太極甩臉色, 有些行為卻無法控制。她蹙眉，捏著帕子, 將眼淚擦了又擦就是擦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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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 皇太極心疼極了，他伸手放在海蘭珠的肩膀上：“朕……唉，蘭兒，朕對你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這麼些年，朕的舉動難道還不能證明朕的心嗎？接她回來的原因朕不能告訴你, 但是我像你保證，我的心，至始至終都屬於你。”其他的解釋卻並不打算說。

海蘭珠抬起頭, 皇太極的欲言又止讓她的心亂了。一直以來，皇太極對她都是百依百順，她也習慣了他對她的態度，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就該如此對待自己，直到阿瑕的出現才讓她明白他們兩個之間的區別。有什麼是不能告訴她的呢？莫非他對阿瑕動了心？那樣的容貌，是個男人就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從懷孕第一天起就害怕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嗎？

“瑕格格和我命格相剋你難道不知道？我知道你不信這些，但這若是真的呢？若我真的死了呢？”海蘭珠撫著心口，強掩飾自己的心慌。沒有穿越之前，她的丈夫就在她懷孕的時候出軌了。難道她就註定逃不脫這個怪圈？

海蘭珠抬起下巴，看著眼前這個並不算英俊的男人，生硬的問道：“你的心？如果你的心真的屬於我，那麼瑕格格的肚子裡怎麼會有一個孩子！你這個騙子！”她明明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不動聲色的讓阿瑕消失，卻因為信任他而選擇了最不靠譜的一種，結局卻狠狠打了她一記耳光。

“放肆！”皇太極一甩袖子，直接將炕桌上的果盤砸在了地上。他看著海蘭珠，語氣彷彿帶著冰：“蘭兒，她真的和你命格相剋嗎？”

“什麼？”海蘭珠一愣，原本不停掉落的淚水瞬間就止住了。她沒想到皇太極會直接問出來，她以為他們已經心照不宣了。卻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她坐在炕上，他站在她的身前，明明那麼近卻又那麼遠。皇太極說他的心是屬於她的，海蘭珠知覺好笑。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著那個女人，又哪裡會讓她受委屈呢。“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海蘭珠猛地站起身來，不再顧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我說相剋的事情確實是子虛烏有的呢？如果我說我這麼做是因為我害怕，我嫉妒呢？”

皇太極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苦笑了起來：“你好好想想吧。”在海蘭珠愕然的目光裡，他最終還是轉身離去。海蘭珠始終只是個小女人啊。不知道為什麼，皇太極突然有些失望。看來有些話他還是只能和哲哲說，而海蘭珠，而海蘭珠……罷了……到底是自己心愛之人。

不知道皇太極所思所想的海蘭珠只覺得渾身發冷。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是皇太極寵壞了她，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誤以為對方是她的愛人。他是帝王，而她在沒有穿越前只是個普通人，他們的價值觀、人生觀都是不同的。

難得沒有用監視器盯著皇太極的阿瑕並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問題，如果她知道了，那麼皇太極和海蘭珠也就完了，挑不離間挖牆腳這種視線，阿瑕最喜歡了。不過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至少現在的阿瑕正在為自己成功回宮而高興。

她知道這會兒身邊的人必然都是皇太極的人，所以也沒有繼續在折騰，反而老老實實裝作孕婦的模樣休息去了。阿瑕躺下沒多久，外面就有人來報說是皇后派人來宣她覲見。她連忙起身，重新換了衣服，才趕去哲哲的清寧宮。

一進大門，阿瑕就瞧見了除了海蘭珠之外皇太極後宮所有有名有姓有地位的女人。理所當然的，她請了個安：“給主子娘娘和各位娘娘請安了。”

“起來吧，你這會兒有身子，就坐到你家娘娘身邊去吧。”哲哲叫阿瑕過來並不是為了折騰她的，就算她想折騰也不能挑這個時候，皇太極這會兒正在屏風後面坐著呢。“本宮宣了太醫，一會兒來給你請個平安脈，畢竟是皇帝的子嗣，總要平安才好。”

“謝主子娘娘恩典。”有作弊器裝病丸在，阿瑕並不懼怕什麼太醫，藥效還沒過呢。她謝恩的話剛說完，一旁的淑妃就忍不住開口了：“皇后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懷疑阿瑕沒有懷孕？”

孝莊自然是維護哲哲的，她見淑妃說話刻薄，連忙言笑晏晏的說道：“淑妃這話就差了，皇后這麼說不過為了瑕格格的身體和皇帝的子嗣，怎麼到了淑妃的嘴裡就變了味呢？”

“你什麼意思！莊妃……”淑妃還想反駁，屏風後面突然傳來皇太極的咳嗽聲。淑妃臉一僵，怒視哲哲，嘴上不肯饒人的說道：“皇上，可是你在？你瞧瞧皇后說的話，莫非我們阿巴亥的人還能假懷孕不成？”

若不是淑妃得理不饒人皇太極是絕不會出來的，畢竟他躲起來也是為了看哲哲試探阿瑕。雖然私心裡皇太極覺得阿瑕沒有什麼大能耐，要知道能把流言傳遍整個朝廷的人，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任務，像阿瑕這樣的鎖在深宅的女子自然做不到。但這不妨礙她是別人的棋子或者探子。因此，從海蘭珠那邊出來之後皇太極就強忍怒氣和哲哲深談了一番。誰知今日不巧，哲哲前腳派人去叫阿瑕，後腳就趕上其他人都來請安。既然這會兒他已經出聲了要是再不出來就有些不妥當了。

皇太極又咳嗽了一聲，做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朝著娜木鐘說道：“好啦，朕還不知道皇后，偏你多心。”

“這到是我的不是了。”淑妃嬌嗔一句，轉頭對皇后說道，“既然皇上說不是那就不是吧。”那模樣要多驕橫就有多驕橫。

哲哲卻一臉平靜包容，彷彿淑妃什麼都沒有說。怎麼說呢，不愧是在無子的情況下被皇太極立為皇后的人。當然孝莊的表現也不差，只是到底還是年輕。若是之後的她必然會說的淑妃無言以對。

阿瑕好整以暇的看了一出好戲，臉上卻還是一副靦腆模樣。皇太極這會兒出現在這裡的小心思阿瑕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就是為了試探她。

沒一會兒太醫就過來了，請了脈，阿瑕孕婦的身份自然被確認了。在哲哲的勸說下，皇太極決定去阿瑕那。這兩夫妻自以為配合的好，卻不想阿瑕早就將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看在了眼裡。

實在必須要感謝皇太極和哲哲的試探。阿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有裝病丸，但沒有懷孕就是沒有懷孕。幾個月之後她可沒有辦法變個孩子出來，所以流產是必須。原本，阿瑕是打算陷害海蘭珠的。因為再怎麼深的感情在一次次誤會之後，也總會有裂痕。

一路無話，阿瑕坐著皇太極的車架回了住處。殷勤的端茶倒水之後，阿瑕就坐在了皇太極的對面。

相顧無言，只有茶杯觸碰的聲音。良久，兩人同時開口：

“你……”

“皇上……”阿瑕露出一個略帶悽楚的笑容，打斷了皇太極，“奴才一直以來都以為皇上對奴才是有兩分喜歡的，實在沒想到最後卻發現一切不過是奴才的自作多情。奴才惶恐……如果……”說道這裡，阿瑕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她突兀的用雙手捂住小腹，低低的喊了一句疼。

皇太極一愣，伸手想要去看阿瑕怎麼了卻被她一把開啟了。阿瑕滿頭都是汗，貝齒咬著下唇，一雙秋水一般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皇太極。她的神情變了，彷彿剛才那個露出悽楚笑容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皇上，君既無情我便休！這個孩子，我不要！”說著，她跌坐在地。

“皇上將我賜給了旁人，卻出爾反爾的又將我接回來，為的就是這個孩子吧。不，不，不，皇上為的不是這個孩子。皇上為的是這個孩子的血統。”阿瑕冷笑，“枉費我一片痴心，皇上卻視若無睹。既然如此，你又憑什麼去利用我的孩子！”

“放肆！”皇太極怒極，一個從來沒有被他放在眼裡的女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他瞬間怒不可赦！“太醫，快去傳太醫！”

“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阿瑕冷笑，“就在剛剛的那邊茶裡，我放了墮胎藥，就算太醫來了也沒用的。不管皇上想怎麼利用我的孩子，如今都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