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清穿]側福晉67、第 67 章

如果這個時候海蘭珠能夠拉下臉面, 主動派人找皇太極求和, 說不定阿瑕的計策也不會那麼成功。畢竟海蘭珠先入為主，她和皇太極這些年的感情都不是假的，而阿瑕到現在都沒有和皇太極培養出什麼感情。她的計策現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取巧。取巧就取巧吧, 只要能完成任務，阿瑕什麼都不在乎, 誰叫她是個心硬如鐵的蛇蠍呢。

離阿瑕從昏迷中醒來已經兩天了，除了皇太極會抽空過來看她之外, 阿瑕身邊空無一人。她並不是一個怕寂寞的人, 何況現在身上還有傷，所以也就樂得一個人呆在這裝飾得和臥室沒什麼不同的密室了。之前她曾經主動讓皇太極養成了兩個習慣，如今正是收穫的好時機了。因此當皇太極第三日, 第四日來看她的時候除了伺候他用那系統出品的濃茶, 阿瑕往往一言不發，彷彿之前那個癲狂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而皇太極不愧是皇太極, 不過兩天, 他就發現有什麼不同了。以往不順的日子似乎開始迴歸了正軌，精神也開始好了起來。是因為阿瑕，是因為那杯茶，是因為那些無一不妥帖、無一不恰到好處的舉動。

眼前這個有這傾城容貌的女人彷彿認識了自己一輩子一般，□□都貼心。仔細觀察, 皇太極才發現，只要自己在阿瑕那裡用膳，她佈菜的時候甚至不需要他的眼色就能將他心中所想一一放到他的面前。有時候, 她也用布上一兩個他原本從不碰的菜，可以一旦吃下去，才會發現那菜極符合他的口味。

聰明的皇太極不知道阿瑕有監視器這種東西，也不知道阿瑕穿越了很多次練就了超強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他只知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道理，自己的飲食習慣也一直都隱藏的很深，相伴良久如哲哲，寵愛如海蘭珠都不知道的事情，這個叫阿瑕的女人卻一清二楚。如果不是真的相信一個人，皇太極自問是不會將自己的喜好坦誠的。什麼樣的人才會讓他相信到坦誠自己所有的喜好？白頭偕老的人。

恰逢海蘭珠在關雎宮靜養，沒有她在身邊，皇太極理智很多。也正因為此，隨著他和阿瑕相處越久，他就越發搖擺不定了。當初他是怎麼愛上海蘭珠的呢？他想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海蘭珠與眾不同。茫茫人海，人山人海，但只要有海蘭珠的地方，他一眼就能將她認出。海蘭珠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特質。且不說以為那些奇異的地方是哪裡來的，單說另外一點，海蘭珠非常瞭解漢人文化。可同樣是草原上的女子，為什麼她和哲哲、布木布泰不瞭解漢人的文化呢？除非，她並非出自蒙古。

想到這裡，皇太極打了一個哆嗦。國之將亡逼出妖孽。不知道為什麼，皇太極想到了這句話。之後，皇太極連續做了五天的噩夢。夢裡，一臉溫柔的海蘭珠突然就變成了一個面部猙獰的妖怪。她趴在自己的身上，吸食自己的陽氣和氣運，最後甚至張開血盆大口將自己整個都吞了下去。

睡眠不好的後遺症很明顯。皇太極的精神差極了，他暗地裡派遣祿路去探訪法力高強的薩滿，準備除妖。不管關雎宮裡的海蘭珠是不是妖孽，皇太極和她之間的感情都出現了裂痕。

這天，祿路再次求見皇太極，他為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皇上，大師臥床不起無法前來。”頓了頓，他拿出自己懷裡的東西，“不過大師聽了奴才的轉述，賜了奴才一枚藥丸。大師說，這丸藥必能為皇上解惑。”

皇太極接過祿路手中的瓷瓶，皺了皺眉。祿路口中的這位大師就是曾經預言過孝莊會母儀天下的人。皇太極原本對這預言將信將疑。不過如今有了阿瑕的話佐證，他反倒相信那位薩滿大師是有真材實料的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太極摩挲著瓷瓶，最後狠狠將瓷瓶砸在地上。

瓷瓶破碎，露出了一枚黑色的藥丸。皇太極彎腰將藥丸撿起，隨手將它放進了自己的荷包內。這藥丸聞起來一股子的紅花味。什麼時候紅花能除妖了？心思複雜的皇太極心思急轉，總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卻毫無根據。

恰好此時關雎宮那邊來人了。

熬了幾日，海蘭珠受不了了。她對皇太極是真心的，正因如此才會這麼快就妥協了。愛一個人，有時候你會無條件退讓。

皇太極並沒有拒絕海蘭珠的臺階，他去了。而他去的時辰也巧的很，剛好在關雎宮門口碰到了送藥的小蘇拉。皇太極自然的命人將小蘇拉手裡的東西拿了過來，他甚至還親自端著藥走了進去。

靠在炕上的海蘭珠看到了這一幕，原本因為妥協而不好的心情瞬間就轉晴了。她不顧侍女的阻攔從炕上小心翼翼的挪了下來，飽含情義地說道：“皇上。”

皇太極的臉色緩和了一下，但想到荷包裡的藥丸，他的臉色就又差了起來。海蘭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臉色不好只以為是在擔心自己。又見他端著安胎藥，心裡就是一甜。

海蘭珠主動伸手去接藥碗：“給我吧，正好趁熱喝。”說著，就將手覆在皇太極的手上。皇太極的手很涼，涼得不像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海蘭珠有些擔心，她看著他，還沒來及開口就聞到了安胎藥的味道。

這藥不對！

“這藥被人動了手腳！”口隨心動，幾乎在聞到味道的同時海蘭珠就開口了。皇太極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海蘭珠，彷彿不曾認識她一般。他說：“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多想的海蘭珠脫口而出：“我聞著味道不對，和我往日喝的藥不同。”

“味道不同？”皇太極的聲音微微上揚，命一個平日裡伺候海蘭珠的宮女上前，“你來聞聞看這藥有什麼不同。”

宮女戰戰兢兢的聞了，緩緩搖頭：“奴才……奴才聞著沒什麼不同。”

皇太極開始冷笑，他看海蘭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人。海蘭珠渾身一顫，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嚇之下，她抽回了覆在皇太極手上的手。

砰——

她的手剛收回，碗就被皇太極打碎在地。他說：“全部下去。”

海蘭珠有些茫然，她看著皇太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太極大步上前，狠狠一把掐住海蘭珠的脖子：“你是誰？”

什麼叫你是誰？脖子上的疼痛提醒海蘭珠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但她卻覺得自己在做夢。皇太極到底沒有去看海蘭珠的那張臉。到底是曾經真心喜歡的人，他對她還是有著一份於心不忍：“你不是哈日珠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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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海蘭珠一把揪住皇太極的袍子，“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就是海蘭珠，你莫不是……”

“你不是，你不是海蘭珠”皇太極的語氣太過淡漠了，“這些年你與我交談多用漢語，書信往來也都署名海蘭珠。可你並不叫海蘭珠。harjol，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海蘭珠懵了。一瞬間，她什麼都明白了，嘴上卻不肯承認：“你什麼意思？”

“哈日珠拉才是你的名字。不，哈日珠拉才是你這具身體的名字！”皇太極甩開海蘭珠拉著他袍子的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妖孽？”海蘭珠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這麼些年，我可有害過你！沒有！我從來沒有！這些年的相處竟然就是這樣的結果！”她捂著自己的肚子，淒厲大笑：“哈哈哈！我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是誰告訴你我是妖孽的？”笑了一陣冷靜下來的海蘭珠質問道，她站在原地，看似堅強，心卻早就荒蕪一片。她聲音很低，嗚嗚咽咽，仿若哭聲：“隨隨便便誰的話你都願意去相信，卻不願意去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

看著地上那被打碎的碗，海蘭珠的心碎了。穿越之前的那一幕，又重演了。她的心幾乎瞬間就裂成了碎片。“為什麼！為什麼！”海蘭珠癱倒在皇太極的腳下，她看著皇太極，眼眶盛不下那悲傷和絕望。

“朕問了哲哲，也問了布木布泰，甚至你的兄弟和一直伺候你的奴隸。”皇太極沒有正面回答海蘭珠的問題，反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朕問他們曾經的海蘭珠和現在的海蘭珠是否有什麼不同。他們是怎麼說的你想要朕重複一遍嗎？”

“是嗎？”事到如今，海蘭珠還有什麼話好說。穿越至今，她和他的愛情如今看起來不過就是一場笑話。“那皇上想要如何處置我呢？”海蘭珠突然就不怕了，“燒了我？不，你哪裡會燒了我。要是燒了我，你就成了一個笑話了。一個寵幸妖孽的笑話。既然這樣，不如就捅死我吧。”說著，海蘭珠拔下頭上的髮釵。她握著玉釵，將它最尖銳的部位對準自己的脖子，“來吧，朝這裡刺下去！”

皇太極搶過海蘭珠手裡的玉釵，狠狠砸在地上：“不可理喻！”然後落荒而逃。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海蘭珠終於失聲痛哭。

阿瑕知道自己成功了。監視器裡海蘭珠撕心裂肺的哭聲證明她的計劃成功了。兩人之間的裂痕終於變大了。唉，不管怎麼看自己都是個渣小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