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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去你大爺的六號位

51、特別番外.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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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去你大爺的六號位51、特別番外.櫻

特別番外.櫻

閱讀注意:

* 茨木x你(螢幕前的你)

* 性別請自行帶入,有部分原創性設定, 不適請避雷。

* 部分情節有酒吞。

+++

四月, 早櫻。

今天出完任務回來, 遠遠就看到茨木童子坐在櫻花樹下, 身邊歪著幾個酒壇子。我想了想, 索性讓姑獲鳥帶著式神們先去休息, 自己走過去;還沒走到他面前,他已經抬了頭, 眼神衝我略略一掃:“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

我聳聳肩,向他靠近一些, 坐到他面前:“剛出完任務回來, 就看到你在這兒坐著, 橫豎一會兒沒事做, 不如找你嘮嗑。”

“哼。”

見我坐下,茨木童子沒什麼表示,倒是輕哼了一聲。春日裡櫻花正好,微風拂面, 鬼爪映桃花, 他一貫傲氣的臉也染了些暖色, 看上去不再危險不可靠近, 反而有些舒服。

帥氣的妖魔坐在面前,和著花瓣雨,總是賞心悅目。

人都愛美色,我也不能免俗, 忍不住多朝他看上幾眼。

他應當是發現我在看他,不過並沒說什麼,而是抓起手裡的酒罈,仰頭灌了一口——這時我才覺得不對,移開目光,瞟了眼地下的酒壇子:數量倒是不少,開封的卻沒有幾個。這些全都是上好的佳釀,要是往日,庭院裡定然到處都是酒香,現在除了對面的大妖身上,味道莫名淡薄,甚至於櫻花和泥土的氣味都能將它蓋過。

記得今天茨木是約了人喝酒的,為了這次邀約,索性拜託了姑獲鳥帶隊,自己留在庭院裡看門。現在這副樣子,估摸著那位大江山鬼王並沒能赴約。

畢竟先前封印妖氣時有些交情,我便問了一句:“酒吞呢?他今天怎麼沒來,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

他聲音拔高了不少,語氣有些煩躁。

似乎覺得自己反應過度,又接了一句,將燥意強壓去一些:“吾友只是和晴明打了一架。”

“這樣。”

我心下瞭然,安倍晴明和他同伴的事蹟,我們這些半吊子陰陽師聽得夠多了;前些時日一直有八岐大蛇復活的傳言,平安京內各式魑魅魍魎橫行,除妖任務一個接著一個,有不少次我們都和這位大陰陽師一同戰鬥過。拋開實力不說,人還長得帥,銀髮飄逸,一身羽織乘風起,想讓人忘記都難;更別說他和某些大妖的愛恨情仇,三天三夜都八卦不完。

酒吞和晴明也算是老相識了,按我知道的那些事,一人一妖打起來並不奇怪。只不過那位意氣風發的鬼王竟會如此消沉,以至於連茨木的邀約都不肯前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還是有點兒好奇,橫豎茨木心情再怎麼不愉快,也不會和我計較什麼,我索性問得直接:“酒吞他……輸了嗎?”

“哼。”

面前的大妖哼出一聲,勉強點了點頭算是承認,臉色不是很好看。

對他來說,摯友被打敗這件事也令他不太舒服,但安倍晴明這位陰陽師終究是特別的,茨木臉上也不見太多怒色,反而有些說不清的滋味。

像是有些欲言又止,等我繼續詢問,我想了想,接著開口:“酒吞他說什麼了嗎?”

“……”

他沒有立刻說話。

我卻看他的神色:依舊莫名複雜,但視線漸漸有些渙散,像是想到了許多事。

唇也緊緊抿起,不像是在隱忍怒氣,反而有些壓抑感……如果不是清楚茨木的性格,也許我會覺得他在失落。但這不應該,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他身上。驕傲的大江山鬼子,永遠將他的摯友視為絕對力量的象徵、視為不懈追逐的標杆;是酒吞對他說了什麼嗎?

或者……是酒吞在他面前說了什麼嗎?

不自覺想要放緩呼吸,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沉默時彷彿時間都靜止了,只有我們彼此的呼吸聲,甚至能感覺到胸前被手攢住,輕輕收縮,莫名連我都有些緊張。

但沉默僅是短暫的,很快茨木便重新開口,道:“吾友說,只有與晴明的戰鬥,才能給他極致的痛楚和快樂。”

“從今以後,晴明將成為吾友追逐的物件。”

鬼爪敲了敲酒罈,有些用力,酒水震了出來,星點灑在泥土和花瓣上。

我是知道他和酒吞之間有多少故事的,此刻聽到這些話,第一反應便是事情定不像茨木所說的那樣輕描淡寫:酒吞童子好戰又自傲,不提他對人類陰陽師態度如何,與晴明間的齟齬也不是輕易能解開的。能讓大江山鬼王說出這些話,定然是受了不少刺激;在這種強烈刺激之下,他會對茨木說些什麼?

或許是些不要來阻撓我之類的話,或許是對晴明這個人的執念,對於心心念念都是自己摯友的茨木童子,這些話著實算不上有多鼓舞。

想了想,我還是問出口:“你……失望嗎?”

“算不上。”銀髮大妖搖搖頭,僅剩的鬼爪握住酒罈邊緣,爪尖沾著酒水,燃著冷焰,“吾既下定決心要追隨吾友,便不會為此動搖!只是見到吾友因此流淚,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嗎?

實在太正常了。一直追逐的摯友看向了別人,將另一個人承認為對手,如果那個人不是安倍晴明,真是毫不懷疑茨木會多麼想一爪子撕了他。

但是他不能。無論是安倍晴明,還是換作別的陰陽師,只要是酒吞童子所選擇的,他都會坦然接受摯友的決定,毫不猶豫地選擇繼續追隨對方。茨木童子與酒吞童子間的羈絆,正是如此強大不可斬斷,甚至在我看來,茨木這種對摯友單純的執著,幾乎要令我有些豔羨。但這種單純的執著也意味著酒吞佔據他內心太多的部分了,以至於當我聽到他的一席話,除卻理解他的不甘,體會到他的決心,也更想問他一句話——

——他因晴明流淚,你會覺得失落嗎?

我實在是關心他的,無論是他方才微微渙散的眼瞳,還是無意識敲擊鬼爪的動作,平日裡的茨木又哪裡會這樣?他一直是強大和高傲的,執著地追逐摯友,痴迷於力量強大的領導者,又對力量和戰鬥的含義看得比誰都清楚。在聽到酒吞童子那席話後,他會作何感受?他的情緒已經確實地被影響了,這之後對摯友的追尋,他還能感受到單純和執著的快樂嗎?

但又問不出口。這三人間的羈絆是我無法插足的,這之中的感情是我能理解卻無法切身體會的。我終究是離他有些遠了,作為他的陰陽師,我究竟能為他做些什麼?簡單地詢問他,或是說出一兩句鼓勵的話來讓他繼續追逐?大江山鬼子著實不需這種淺薄的安慰。最行之有效的,當然是改變酒吞的想法,但我們區區人類,又能對已成定數的思想作何改變呢?

我嘆出一口氣,手撐著臉頰,看他鬼爪上跳動的冷焰。

茨木有沒有失落,我不清楚,現在我卻忽然開始失落了。大妖的心思簡單又直接,簡單到一切勸慰都是徒勞,多說一句都是累贅;但我離他那麼近,對他那麼熟悉,他身上的酒香隱隱約約地傳來,他低垂的眼沒有注視我,而是落在散了一地的酒罈上。即使與茨木童子一同戰鬥和相處了這麼久,在面對他和酒吞之間的關係上,直到現在,我依舊如第一天聽到那些傳聞般束手無策。就算瞭解他所有的故事,瞭解他的執念與渴望,能切實感受到他的不甘,我又能真正做些什麼,能真正地走進他的內心嗎?這些答案都是我不能確定的。

原本心情還不錯,和他靠得近也很滿足,只想欣賞他的臉,坐在他的身邊。

可他心裡卻裝著其他事情。再往俗裡說,裝著別的妖怪,為別的妖怪情緒不佳,不甘失落,我卻只能在一邊乾著急,連插一句嘴安慰幾句都不知該如何做。明明是我最關心的式神,明明和我最親近的是他,我卻在這盲目的定數下成了局外人,讓他將所有不甘一力承擔。

這感覺……真是不爽。

但是不爽又能怎麼辦呢?茨木依舊是茨木,酒吞還是酒吞,就算想個傻辦法把這兩個人拖進小黑屋子,這種亂七八糟的四角關係就能解決了?簡直扯淡,還不如我在這兒多撩撩他。

唉,真恨不得自己能變成酒吞,或者變成晴明也好。然後快刀斬亂麻,喜不喜歡,願不願回頭,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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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亂想,頭上忽然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

“嘶!——”

稍微有點疼,我捂著額頭看他:“你做什麼?”

“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陰陽師。”

銀髮大妖曲起指節,攥緊了活動一下:“吾還不至於因此消沉,當吾友真正感受到這份痛苦與不甘,定然會變得更加強大!這樣的吾友,會更值得吾去追逐!”他眼中的茫然已經消失殆盡,被昂然的決心完全取代,“總有一天,吾友必將與吾一戰!”這句話在對我說,戰意昂然,也更像在對自己說。

是我熟悉的語氣,彷彿之前的茫然不存在一般。話音剛落,又皺了皺眉,另起話頭:“與其在這說吾的事情,陰陽師,你今天的任務都做完了?酬金都拿到手了?竟然還這般無所事事,在吾這兒嘮嗑?”

“……”

好傢伙。說得好聽點,是茨木他毫不在意,說直白一些,就是這大妖一根筋直腸子,活脫脫一個摯友迷弟,虧我還想這想那,擔心來操心去,生怕哪句話讓他不舒服,這傢伙還反過來說我無所事事……好氣哦,真是不想說話——

“剛出完任務回來,累得慌,不是很想去。”

……罷了罷了,我要是能忍住,當初也不會被卷軸上他的畫像吸引,從異世界來到此處,作為一個小菜雞陰陽師四處奔波。只為將這位大江山鬼子收入麾下,與他並肩作戰,朝夕相處。說我愛他一副好顏色也罷,說我愛他張狂不羈也罷,這陰陽兩界出名的一根筋正坐在我面前,不是一爪黑焰焚身,竟還來敲我的頭……讓我忍住不理他,簡直天方夜譚。

“哼。”

面前的大妖將鬼爪搭在腿上,換了盤腿的姿勢,語氣裡很有些鄙夷:“無甚力量,又如此憊懶,從吾來此處到現在,這麼多時日,也不見你有多少長進。”

“你以為這是怪誰?”我託著腮,學著他語氣斜眼看他,“要不是為你在御魂塔刷那些六星,我早就能將新的陰陽術練得滾瓜爛熟,也不至於這幾天為了考核熬夜到清晨。”

“你們這些陰陽師,不是常說什麼臉白,臉黑?”這妖魔金瞳微眯,語氣更嘲諷,“明明是你臉黑,刷不出好御魂,竟怪到吾頭上?”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白眼一翻,換了只手撐臉頰,“也不知是誰天天傻不暴擊,吃下去那麼多達摩,還連鳥姐的傷害都比不過。我整天去御魂塔,還不是為了你,現在想想,簡直是和自己過不去。”

“哦?”

金瞳又眯起一些:“既然如此,你何必拖上吾,不如讓姑獲鳥陪你去?”

“唉。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我做不到啊!”我作勢捶胸頓足,故意皺著眉看他,“誰叫我最喜歡的還是你,想讓你陪在我身邊呢?”

語氣太誇張,說到最後有些憋不住,老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笑場,似乎嘴角也在上揚。

“哼。”

茨木眼裡也藏了些笑意:“果然是個半吊子陰陽師,沒有吾,還是不行。”

簡單幾個來回,心緒豁然開朗。我收回託腮的手,認真看著他:“還是你這副模樣最好。今天你不和我出任務,我心裡總有些擔心,現在聽你這樣和我說話,我才覺得好多了,又像是平日裡的你了。”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有些怔愣,隨即神色稍稍放緩:“你不必擔心吾。”

想了想,又輕哼一聲,接上一句:“不想出任務,就在此和吾說話。這回便不算你偷懶。”

這傢伙!我想氣又好笑,關心就關心,偏生後面還要加上一句。今天一早就鬧騰著罷工要喝酒,也不知偷懶的究竟是誰,還好意思說我。

算了算了,不戳穿他。

“既然要說話,就說點開心的事情。”

膝頭落下來幾片櫻花,我用手指捻起一片,湊到眼前看了看:“這櫻花還真和尋常的櫻花不同,才一年時間不到,已經能開花了。”

再仰起頭,看著漫天櫻雨散落,花樹枝繁葉茂:“還記得那時你剛來寮裡,我便拉著你來種樹。你倒是好,不肯幫忙便算了,還說我是白費力氣,一個半吊子陰陽師根本養不活這棵樹。”

大妖正拿起一罈新酒,聞言掃了我一眼:“吾當時便說過,這棵樹以陰陽寮內靈氣為養分,若是陰陽師實力太弱,樹種下便會枯萎,想要開花更是痴心妄想。”

話音落下,他將手中的酒罈遞給我,也抬起了頭,眼神追隨飄落的櫻花瓣:“吾也不曾想到,這棵樹會長成如今這般模樣。”

“其實我當時種這棵樹時已經聽說過了,要用自己的靈力將它養活。但一開始也只是好奇,想著它死了便死了,反正我只是個半吊子陰陽師,僅憑著衝動來了這裡,想回到原來的世界也無路可退。說我弱小,我也承認。”我伸手接過茨木遞來的酒罈,撬開蓋子聞了一口,再開口時,似乎連話都帶著酒香,“但當初會來平安京,也是為了你而來。別人說我便算了,那天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找你,想著能和你一同做些事,滿心都是歡喜。你說的那些話都是事實沒錯;我因你的不留情面又羞又燥,甚至恨不得怪罪你,將我的弱小遷怒於你,你還是沒有錯。”再將酒罈晃了晃,看著清澈酒液裡晃動的倒影,“那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為何你來寮裡總讓我覺得不好接近,對我愛理不理?認真想想,其實讓你失望的,正是我自己。”

“當時你走以後,我在那棵樹苗旁站了很久。很羞愧,也很憤怒,恨不得一走了之。”

“但……終究捨不得,也不甘心。”

“平安京三千世界,只有一個茨木童子,我一定要讓你認可,成為你的陰陽師。”

我拿起酒罈抿了一口,看他移回視線,將目光重新匯聚到我身上。風拂過樹梢傳來響動,輕輕沙沙聲,又是一陣花瓣雨,酒香與花香一同,入喉柔軟而下:“我不能成為酒吞那樣強大的妖怪讓你追逐,也做不到像安倍晴明那樣特別得令你注目,但我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我平凡和渺小,我也想努力變強,強大到讓你承認我的存在,強大到不再成為你戰鬥時的累贅,而是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邊。現在看來——”

“——尚算不錯。”

他傲然的表情裡藏著一些柔軟,嘴角微微揚起:“不愧是吾選擇的陰陽師。”

三千神佛。

我心中究竟藏著多少感謝,從我開啟百鬼繪卷那一刻起,從我遇見你。

想笑,不敢,怕出聲,一個動作都怕擾了這靜謐。又想說自己開心、喜悅、慶幸、快樂……諸多情緒,如忽如其來卷了櫻花的風,漫天飛舞。心也如同櫻吹雪落,此刻有我,有他,還有如暗流般瀰漫湧動的隱香。

萬籟俱寂只是形容,明明還有心跳在鼓譟,一點兩點三點,千萬點。

都說他一根筋直腸子,打起直球來,怎麼能這麼撩人。

“當……當然是你選得好。”

我偏過臉,嘗試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裝作不知道自己面上發燒,梗著脖子跟他說話。只想轉移話題,順口胡謅:“能從你嘴裡聽幾句誇獎,真是不容易。早知道給你八個黑達摩能換來這麼多好話,當初說什麼也要先攢給你。”

“哼,你這人類,說得倒是好聽。”

真是不用把頭偏回去,都能想象茨木童子現在是何種神情:“當初讓你給吾黑達摩,像是吾即刻會要了你的小命,吾還從未見過如你這般摳門的陰陽師。”

“你居然好意思說我?”我裝作慍怒,橫了他一眼,“那時候你剛來寮裡不久,我們就姑獲鳥一個主力,達摩又緊缺;不把資源給鳥姐,做不了任務,大家統統都要出去喝西北風。”說著說著,又好氣又想笑,把頭偏回來正對著他,“我不就是想聽聽你的故事嗎?張口就要八個黑蛋,你是要和我一同戰鬥,還是跑來搶我的錢?”

“是你想聽吾的故事,這便是吾的條件,只有讓吾變得更強,才能瞭解吾的過去!”

這妖魔一臉理所當然,說到最後,又哼了一聲:“你若不滿,大可以不給。”

“……”

算了,我慫。恨他坑我黑達摩恨得咬牙切齒,他需要時,我依舊乖乖雙手奉上。我怎麼會喜歡這種蠻不講理的妖怪?無論怎麼想都是孽緣。

唉,就是喜歡,能有什麼辦法。光是看著他都覺得安心,那些蠻橫和直腸子,就權當不存在了。有什麼抱怨,也只能全部嚼了嚼扔進肚子裡,權當吃了個閻魔大人的包子:“我要是真不想給,哪裡還能再接近你?早被你一爪子拍得遠遠的,爬都爬不回來。”

他聽了,眼裡似乎又有了點笑意:“你這陰陽師,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什麼自知之明,我看你清楚得很,就是仗著我對你的喜歡,對你縱容,橫豎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就自顧自恣意,放開了心向前追逐,鬼知道什麼時候想起了回頭看我一眼。喜歡上這樣的妖魔,簡直是自虐。

然而有什麼辦法?就是喜歡,就是想看著他單純執著地在摯友身後追,就是愛他這樣恣意妄為,傲然任性。他一天不直愣愣地向前衝,一天不把力量當標杆,要求自己或是要求我,我還真就一點也不習慣。

妥妥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叫他是我的式神,誰叫他是茨木童子,誰叫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是我留在平安京唯一的理由?這之後我手中的式神何其多,與我建立羈絆的妖魔何其多,作為菜鳥陰陽師,一路跌跌撞撞,我所經歷的挫折何其多?但卻總忘不了他,忘不掉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覺——百鬼繪捲上璀璨一片金色迷住雙眼,待我撥開這片迷霧,早已滿心滿眼都是他。都說名字即是咒,我也時常詰問自己:究竟是他將我選擇,還是我的執念將他捆綁來此?他究竟是為何來到我的身邊?

也許是我不知不覺問出了口,也許是他有感而發,我聽見茨木輕哼一聲,繼續說道:“吾自詡力量強大,不知有多少陰陽師在吾身後追逐,想將這份力量收為己用。”

“但你的眼神與他們都不同,吾看不到對力量的執念;這之後吾友、妖刀姬與荒接連出現,那些陰陽師便轉而追尋他們,只有你仍跟在吾身後。吾當時便想,怎麼會有這樣傻的陰陽師,不去為了力量相互爭奪,反而追逐吾的腳步嗎?”

可不是嗎。我內心白眼一翻:明知道你的心裡滿是摯友,還要追在你身後,不是傻是什麼。

但又有些欣喜,慶幸,不曾想這位大江山鬼子仍有細心的一面:“所以,這就是你選擇我的原因嗎?”

“你這麼認為,也未嘗不可。”他掃我一眼,“看到你,就想到當初的吾自己,吾想看看你究竟能夠做到何種地步。只是吾回應你的召喚後,你竟毫無寸進,才會有吾之後那些話。”

“原來如此。”

我按了按額角,有些感慨:“那時你剛來寮裡,我總覺得像是陰陽師生涯都圓滿,每天只想著看看你,也不像之前為了讓你回頭拼盡全力。後面被你那樣一說,我覺得很羞愧,很惱怒,又怎麼都不甘心。無論這之後再做什麼,都只想讓你真正看著我,”說著說著,忍不住揚起嘴角,“也不為什麼喜歡,也不為自己有多想引起你的注意,說不想要你的關心,當然是假的。但再怎麼樣,也要為自己爭一口氣,現在的我的確弱小,但總有一天,我也能有資格站在你身邊。”

風欲靜,花雨不止。

酒香,花雨香,我是否也微醺了?但看著他的眼眸,我便是這樣想,也這樣說出口。至於他會怎麼想,他會怎麼回應,實在不在我考慮範圍內。

——“若汝是這樣想的,陰陽師。”

狂傲的鬼子微微揚唇,銀色髮絲隨風擾動,鬼爪冷焰跳躍燃燒:“那現在的你仍舊弱小,吾還需繼續看住你,不讓你有機會憊懶懈怠,直到你強大到足以令吾承認!到那時,再來站到吾面前吧,你的一切想法,吾都想知道。”

“是嗎?那你可要做好準備。”

我心中釋然,又禁不住莞爾一笑:“人類的壽命可是很短暫的,茨木童子。若此世我達不到你要求的強大,即便我不願退縮,不想與你分開,想讓你一直鞭策我,不讓我懶惰懈怠,你又能如何呢?”

“你入黃泉,我便隨你入黃泉;你下地獄,我便同你下地獄。”他璀璨的金眸注視我,像是要把我刻在眼中,“吾堂堂大江山茨木童子,總不至於記不住一個人類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來還之前的債了!感謝阿珞姑娘以及其他甩雷和火箭炮的姑娘們。

整整三個月時間,真的感覺自己經歷了很多。家裡的各種事情,考試失利,又換了新工作,整個人像陀螺一樣忙得不停,也幾乎沒有碼字的心情和時間。真的真的很感謝姑娘們的支援,不放棄我,一直鼓勵我,我也在很努力調整狀態,希望很快能恢復更新,把好看的故事帶給你們。

滿滿的感謝,感恩,也祝福看到這的你們。謝謝,愛你們。

我也會儘快走出來,調整好自己的,壓力實在太大了,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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