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就這麼妖豔82
我有點無語。
他回來幹什麼?跟狐朋狗友浪蕩一夜不好嗎?
若我是男人, 我就這麼幹。反正這又不是一個推崇忠貞與痴情的世界。
扭頭看了一圈, 我繞到陰影裡,掏出帕子,擦自己的臉。
待易容的東西擦去了, 我便尋了株花樹,往樹下一躺。
不多時, 便聽見腳步聲漸漸雜亂起來。
未幾,有人發現了我, 驚喜地道:“找到了!”
我裝作聽不到的樣子, 仍然躺著不動。
“我的大奶奶,你怎麼躺在這裡,叫我們好找!”我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鼻尖湧入一股甜膩的脂粉氣息, 我嗆得幾乎出聲。好容易忍住了,就覺自己被人抱著往屋裡走。
賈蓉雖然是個紈絝公子, 但抱老婆的力氣還是有的, 一口氣將我抱到了屋裡。
他命人打了水,在我臉上輕輕地擦,一邊輕聲喚我:“可卿?可卿?你醒醒?”
我數著,等他擦完第三遍的時候,我適時醒了過來。
“嚶嚀。”我矯情地發出一聲, 隨即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賈蓉的臉,我先是做出茫然的神情, 隨即有些欣喜,“大爺回來了?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晚和朋友聚一聚的嗎?”
賈蓉聽到這裡,便咬了咬牙:“我若不回來,你便凍死在外面,也沒人知道!這起子不省心的東西,明兒全都發賣了去!”
我有些驚訝:“大爺在說什麼?我在屋裡好好的,怎麼會凍死呢?”
“你,你不記得了?”他聽到這裡,眼睛裡閃過愕然。
我坐起來:“記得什麼?”隨即,我低頭瞧見自己身上的衣裳,“呀”了一聲:“誰給我穿的衣裳?我睡前明明是脫了的,只著了中衣的?怎麼還有土?這是怎麼了?”
我坐起身,飛快地脫下衣裳,一臉嫌棄地將沾了泥土的衣裳丟到外頭。
賈蓉看著我一系列的舉動,臉上有些茫然。隨即,他臉色鐵青,猛地起身出去了。
我就聽到他在外面,抓著下人質問:“家裡可來了外人?”
“不曾啊!”下人惶恐地道。
“你又知道了?”他大喝一聲。
我聽見幾聲悶悶的響聲,像是拳腳相加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下人喊痛求饒的聲音:“大爺饒命,小的實在不曾見得有外人進來。”
“你不曾見到?大奶奶出了門,你也不曾見到!”賈蓉的聲音陰沉沉的,打在下人身上的拳腳,愈發的狠了。
他大約以為自己又被戴了綠帽子。
我身上穿著男裝,又躺在院子裡的角落處,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
我有可能是被不知哪裡來的採花賊給偷了。
他大概是這麼猜的,但是又不能直說,便對著下人撒氣。
“大爺!”我披了衣裳,起身出去了,抓住了他的袖子,“你進來,我有話和你說。”
他猛地轉過頭,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兇狠。
雖然是夜裡,但方才下人找我時,點了許多火把。故此,我能瞧得見他的眼睛裡,赤紅赤紅的。
他氣狠了。
“大爺,你進來。”我扯了扯他。
他緊緊抿著唇,看著我的眼神,不知是氣是痛。
他真的以為我被人給那個了。但他以為我不知情,因此雖然動怒,倒是不好衝我撒氣。
“咱們回屋說。”我又扯了扯他。
他甩手掙開我,往屋裡走了。
嘖,這小脾氣。
我低頭看了跪在地上的下人一眼,說道:“起來吧。”便往屋裡去了。
“大爺。”進了門,我就見賈蓉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審視。我朝他笑了笑,走過去抓他的手,“我有個小毛病,忘了和你說。”
他眉頭微動:“什麼?”
“我有時候晚上會莫名醒來,但是人是沒有意識的,或許到處走動,或許做些什麼,醒來後全不記得。”我有點赧然地道,“方才我身上穿著男子衣物,又沾了土,可能便是犯病了。”
賈蓉一怔,有點狐疑:“有這種病?”
“我十三歲那年發病的,父親給我請過幾名大夫,一直沒瞧出病因來。”我有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因著不常犯,就沒對外說,大爺會不會嫌棄我?”
說完,我咬著唇,低下頭:“我也不知幾時犯病,怕大爺惱了我,不在我屋裡住下,才一直沒和大爺說。”
他似信非信,但看我的眼神漸漸緩和下來,不再那麼兇了。
雖然兇起來的時候,也沒多大威力。
“原來是這樣。明天請個大夫來瞧瞧,到底是病,還要治好才行。”賈蓉反握住我的手,“方才我在院子裡抱你回來的,不知你在那裡躺了多久,凍壞沒有?”他又關心起我來。
但我瞧著他的眼神,還是有幾分狐疑的。
“許是大爺發現得及時,並沒有什麼。”我笑著哄他,“大爺今日去了哪裡,可還痛快嗎?”
他臉上泛起一點紅暈,點點頭:“還好。”
也不知他尷尬什麼,竟不敢與我對視,起身出了屋子,打賞了方才那下人一兩銀子,算作賠罪,便叫他滾了。
那下人還滿心歡喜,口裡連連討好。我在裡頭聽著,勾了勾唇。褪了衣衫,窩在床裡頭。
這一晚上,先是夜探林府,又是被警幻勾了魂,再是溫柔鄉裡纏綿,我身心俱乏。
未多時,賈蓉也上床來了,抱著我在懷裡,打著鼾聲睡了。
一夜無話。
賈蓉來江南,是打著跟林如海學學問的主意。因此,雖然他懶筋犯了,我也攆著他去了。
我是女眷,不便與他一同。便扮作男子,帶了小廝,出門遊玩。
我不想帶的,但賈蓉不肯,親點了兩個老實憨厚的,跟在我身後。
我反正也就是看看景兒,再買買買一通。帶兩個下人,也好歸置東西。
揚州城十分富庶,絲綢品類繁多,我看得眼熱,買了許多匹。
還有許多小玩意兒,都是新穎有趣的,我也買了一筐。
等兩個下人都提滿了手,我們便回去了。也不多放,立時分類裝好,貼了籤子,叫人送回京城,分給兩府裡的主子們。
當然,黛玉的比其他人的要好上幾分。
只我又不想叫她瞧出來我待她不同,因此數目都是一樣的,只她的比其他人的更精緻些。
如此混了幾日,我也不覺得煩。能活一世又一世,是老天爺對我的恩賜,我很珍惜。
每日買買東西,吃吃點心,非常愜意。偶爾,也會想一想,那日被警幻勾去魂魄,在水池裡見到的女子身影。
那妖媚的容顏,勾人的身段,是我前所未見過的。
不是我自戀,我當真沒有見過更絕色的模樣了。
是誰呢?總不能是我吧?
但若不是我,又怎會出現在我的臉上呢?
我十分糊塗,很想知道那是誰,但每當這時,總有零零碎碎的事情打擾我的注意力,讓我沒工夫去想。
比如這時,前方迎面而來一個男人,吸引了我的視線。
若不看那張臉,我能認得出來,這就是我在船上救過的鄭公子的護衛。
他結實寬厚的身材,猶如古井般沉寂的雙眼,一身掩不住的雍容氣質,都昭示著是他。
但獨獨不是記憶中的扔到人群中就認不出的臉。
倒不是驚天動地的那種俊美,而是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帶著一點凌厲,印在人的腦子裡,就再也抹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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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長相使他看起來是那種極強烈、極霸道的男人,但他的穿著打扮卻很隨和,舉止談吐也低調,從不讓人覺得咄咄逼人。
我看了他一眼,就扭過頭去,不打算認他。
不僅僅是因為他換了張臉,還因為他身後跟著的人。
那人冷冷冰冰的,但是一雙眼睛裡彷彿冒出了火,盯著我就不撒開。
是我在小倌館裡上的那個男人,無名。
忽然覺得世界真小。
“琪官,你一直盯著那人看?”這時,我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有幾分耳熟,正是屬於那個護衛的聲音。
我並不驚訝,我從他的眼睛和身形,已經猜到是他。
等等,他叫無名什麼?
琪官?!
琪官不是紅樓裡一個小戲子嗎?大名蔣玉菡,跟寶玉同學是好基友?
我跟見了鬼似的,轉身朝無名看過去。
他身量在男子裡算高的,至少比他身前的那位爺要高。而且我摸過,他身上的肌肉很緊實,沒有多年磨練根本出不來的。
小戲子能練出這種身材來?
我不信。
“是你!”忽然,無名朝我走過來,他盯著我打量半晌,“我記得你的眼睛!那天晚上你易容了!”
我:……
“公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坦率地看著他道。
他不說還罷了,這一說就提醒了我,我那天晚上可是易容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