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每一世都是丫鬟命40、第四十章
峨眉弟立刻拔劍向崆峒派的所在望去, 靜玄柳眉一豎，喝道：“什麼人，竟然背後暗算！”靜虛等人則是蹲身, 檢視丁敏君的傷勢。
方才那石子來得突然, 誰都沒能看清是從何人手中發出, 只是依稀辨認出是崆峒方向。崆峒五老只來了兩人，此時見峨眉派劍指自己，不由得中火起。
可到底忌憚滅絕師太的威, 並不敢同峨嵋派正面為敵，只得沉著臉朝自家弟瞧了一眼，道：“你們誰看見那個出手之人了？”
眾弟面面相覷，忽聽一人叫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崆峒派中？”原來崆峒派此番來了二十餘人，全是知根知底的師兄弟，一人忽見身邊多了個儒雅俊逸的書生，不由得大吃一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那書去了, 阿眉也瞧見了他的模樣, 頓時面上一愣，中滋味難明。只見那人不慌不忙地踱步而出，笑著瞥了丁敏君一眼, 道：“我還滅絕是教出了何等驚世絕豔的弟，竟然在天群豪面前如此囂張。沒成想, 比她師父差遠了, 連枚小石子都接不住。”
從頭到尾，他隻字不提阿眉，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滿面嘲諷地望著峨眉派方向, 似乎是同峨嵋派不對付的樣子。
“楊逍！”在場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不由得驚呼道。知道他身份後，峨眉派眾人更加警惕。誰都知道滅絕師太同楊逍積怨已深，對方此時出現在此處，難保不是為了峨眉派而來。
靜玄自知武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對方今日如此下峨眉的臉面，她是無論如何不能退縮的。於是，靜玄將手中長劍出鞘，冷冷指著他道。
“師父武功高絕，我等平庸之輩，自是不能將她老人家的武功學得十成。然這武當山上那麼多俠義之士，又怎會任由你在此作惡，即便你有三頭六臂，今日也別想逃出生天！”
她這話與其說是給楊逍聽的，不如說是給在場所有門正派聽的。她心知楊逍武功高強，僅他們峨眉一派只怕難以對付，便想逼在場的門派們表態。
最先開口的是少林寺的空性大師，他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方才礙於武不能將殷素素這個魔教妖女斃於掌。此時見楊逍如此囂張，不由得怒道：“楊逍惡賊，吃老衲一掌。”
少林武功大多剛猛，空性一掌打來，帶得周圍空氣呼呼作響。眾人不禁中思量，這一掌若是拍向自己，自己可能接得住？
楊逍並未閃躲，右腳向後蹬地，雙手輕輕翻轉猛地向上一提，結結實實接住了空性的一掌。楊逍被推著劃出兩丈遠，方才停住。
眾人不禁大嘆，這位空性大師不愧是少林高僧，一出手就將楊逍這惡賊逼退不少。只怕要不了多久，這個惡賊便會死於空性大師掌。
而空性本人卻沒有看上去的那般輕鬆，他同楊逍雙掌對上時，只覺自己內正源源不斷朝對方打去，又源源不斷返回他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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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同自己對峙的並非楊逍，而是他自己。這樣詭異的感覺就像一條毒蛇，開始從他的腳慢慢往上爬，直到他的脖頸，便狠狠勒住。空性呼吸越來越沉越來越重，漸漸的連周圍人都瞧出了不對。
阿眉離兩人最近，又熟知楊逍武功，知道他這是在用乾坤大挪移將空性打來的掌再返回去。可是他到底只學了一部分，用起來委實太耗損內，若是此時有人偷襲，只怕他根本沒有還手之。
看出其中關鍵的並非只有阿眉一人，只是許多人到底自持身份，不願做那背後偷襲的卑鄙小人。可這些人中，明顯不包括剛剛被打穿眼睛的丁敏君。
她一手按住右眼，一手執劍，正怨毒地盯著楊逍的背影。靜玄皺眉，有些不願讓人說他們峨眉是乘人之危。可看見她指縫中滲出的血，又壓了想要說出口的話。
罷了，丁師妹同楊逍有瞎眼之仇，此番舉動也屬常理。於是，直到丁敏君抬劍刺向楊逍後心時，靜玄都未曾阻攔。
丁敏君見手中劍離楊逍的背越來越近，不由得露出個快意的笑容，只是這笑容沒能維持多久，就被她最討厭的人給打斷了。
“丁女俠，背後傷人只怕有違俠義之道吧。你若是要報仇，何不等他們比完了再來。”阿眉雙指穩穩將劍夾住，語氣冷淡地道。
丁敏君抽劍欲再刺，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拔不動她手裡的劍，不禁中大駭。這丫頭不過七八年未見，怎的武功變得如此高強。
想到自己風霜雨雪中苦練十幾年，竟還不如她，丁敏君中自是又嫉妒又惱怒，不禁嚷道：“你這般護著這個魔頭，是不是同他有瓜葛。只怕他就是你那說不出口的姘頭吧，難怪剛才他要打瞎我的眼！”
提起方才的事，丁敏君聲音不由又尖又利，直直戳向所有人的間。不少人聽了這話，覺得似乎有些道理，瞧著阿眉的目光便有些異樣。
忽然，楊逍仰天大笑，朗聲道：“不錯不錯，楊某倒要謝過‘丁女俠’，給我配了個這般美麗的女子。我瞧這武當山上的人中，也就她最是好看，比那些面醜惡的人好了不知千倍百倍！”
說著，他雙掌發，將空性退出了三丈遠。空性身形方穩，便吐出口血來。眾人譁然，不禁倒退一步。連少林的高僧在這魔頭手都討不了好，他們又哪裡是他的對手。
楊逍緩緩轉過身，冷冷瞧著丁敏君，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丁敏君渾身一顫，握劍的手不由得鬆開，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
“‘丁女俠’的劍怎麼不要了？來，來拿著呀！”說著，他撿起掉在地上的劍，朝她一步步走去。
阿眉微微皺了皺眉，中升起了一絲古怪。楊逍這人雖算不得好人，卻從不屑用這種軟刀殺人的方式。他今日這般，只怕是因為方才的比試中，他也受了內傷，否則不會這般。
見丁敏君跌坐在地，模樣狼狽。宋遠橋深吸一口氣，到底不願讓峨眉在此受辱，抱拳擋在丁敏君身前，對楊逍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閣既然已傷了丁女俠的眼睛，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讓她難堪。”
“既然是武宋大俠開口，我便將這劍還給‘丁女俠’便是。”楊逍神色不變，腳卻停了步子，將那長劍往青石板上輕輕一插，大半劍身竟都沒入石板，只餘劍柄顫巍巍抖了兩下。
“不知閣上我武當究竟所為何事？”宋遠橋見他穿著儒雅，又頗有文士風度，實在難以將他同傳言中的魔教中人聯絡起來。故而同他說話時，便有幾分客氣。
楊逍輕輕一笑，不甚在意地道：“不過是路過此處，見這麼多‘英雄豪傑’在此齊聚，中好奇罷了。”
說著，他彷彿真是來瞧熱鬧一般，找了個空地席地而坐，瀟灑又自在地望著眾人。只那不經意掃過某人時多停的一瞬，暴露了他的思。
眾人雖不忿楊逍在此，可也無勝他把握。再加上武當派明顯無管這事，就更不會強出頭。只所有的目光又回到了殷素素和張翠山身上。
殷素素已放下劍，抱著一臉害怕的無忌說不出話。那雙美麗的眼睛滿滿都是迷茫痛苦，望著天邊漸漸聚攏的雲霞，只覺豔得惱人。
張翠山站在她身後，目光複雜痛苦，可是卻遲遲不肯上前。所有人都已看出，這對身份不同的夫妻，此時已了嫌隙。
“張五俠，這魔教妖女心思詭秘，害人不淺。如今你既已瞧破她的真面目，何不如將那惡賊謝遜的落也一併告知。從此同這些邪魔歪道劃清界線，迷途知返！”
丐幫李長老跺了跺手裡的棍，似乎頗為張翠山著想的模樣，其實所圖不過是謝遜和屠龍刀的落。
眾人也跟著附和，一時間大殿外都是勸他殺了殷素素，說出謝遜落的聲音。張無忌抱緊母親，牢牢盯著自己的父親，似乎在無聲地問他：“爹爹，你要殺了媽媽嗎？你要出賣義父嗎？”
張翠山一步一步向殷素素走去，每一步都踏在眾人心尖。所有人都等著他的抉擇，是殺了這些讓他聲有損妻子，說出謝遜落；還是與所有江湖正道為敵，讓武蒙羞。
他的手落在她的發上，觸手便是熟悉的光滑柔膩。殷素素閉上眼，卻沒等來意料之中的疼痛，只等來一聲脆響。
睜眼一看，見是自己頭上的一枚簪子摔在地上，斷成兩節。殷素素不禁抬頭去看他，就見他眼含痛色，雙手顫抖地道：“我張翠山……同殷素素夫妻情分，便如此簪。從今往後，各門各派要是想知道謝遜落，儘管找我張翠山，皆與她無關！”
這一瞬，殷素素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一顆一顆滴在張無忌的頭頂。張無忌只覺得頭頂冰涼得很，裡也冰涼得很，睜著大眼睛問：“爹爹，你……你是要趕媽媽走嗎？”
見自家小徒弟哭成個淚人，阿眉不由得冷了臉色，譏諷道：“張五俠真以為憑你這句話，這些人就不會再為難殷姑娘？可笑！因為你這句話，他們只會更肆無忌憚。沒了武當做靠山，她只怕都活不到出山”
“我對你的家事沒多大興趣，只是無忌既然跟我學了兩天武功，也算我半個徒弟。我這個做師父的，總不願弟頭難過。”
張無忌軟軟地叫了她一聲‘阿眉姑姑’，眼淚譁啦啦地就來了。他想說，你幫我勸勸爹爹。卻又隱隱察覺到，這並不是他能阻攔的事。
聽她自稱張無忌師父，張翠山等人皆是一驚。這姑娘來歷不明，似乎同峨眉和明教都有瓜葛，若是將無忌交到她手裡，又怎麼叫人放心。
阿眉哪裡瞧不出他們的思，只淡淡道：“他被惡人打了一掌，寒毒入體，若我不教他武功驅毒，你們就等著收屍吧。”
殷素素忙將手搭在兒子的脈，見果然有一股寒意在其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沉聲道：“是誰傷了無忌，還請姑娘告知。”
其實此次送無忌回來，她也有將蒙古朝廷的思公諸於眾，便開口道：“這次捉他的人可不簡單……”
話剛出口，一個身影飛快從人群中竄出，眼見青白的手掌正要一掌拍向阿眉背時，楊逍目眥欲裂，大聲喊道：“丫頭，閃開！”
與此同時，他幾乎不顧自己內傷未愈，搶上前來要為她擋這一掌。可是，有人比他還快，一抹紅在霞光掩映朝著偷襲那人的手腕削去。那人躲閃不及，被削去一根指頭。
阿眉看著那瘦削的身影，喃喃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