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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雄失格

156、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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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雄失格156、第156章

“東海。”
他一臉平靜地抬頭:“你最好不要嘲笑我被懲罰的事。”
津島修治才把東海從廁所隔間裡放出來, 因為一下午都沒有見到人才去尋找, 而被關了三小時的人還很坦然,也就是在崇明高中才會出現的情況。
他被一些人報復了, 那些人應該不是小石的擁躉,但同樣看不慣東海的張狂。
“沒有。”津島修治笑著說, “只是,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啊。”
[意義不明。]
東海很晚才回到宿舍, 他宿舍是兩人間, 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住, 倒不是校方出於好心, 二是他人躲他如躲瘟神,誰都不肯一起。
[如果跟東海一起住, 也會被牽連吧。]
在監管得力的前提下,他的宿舍切還算是淨土,進門,換下校服外套掛在門背後, 他盯著放留聲機的盒子看了許久,到底沒有拿出來,今晚他不想放任自己擦拭留聲機跟黑膠唱片, 有的時候東海會清晰地意識到, 這種行為與愛好是病態的。
[是過去的殘影。]
他盯著盒子看了半晌,最後還是把自己埋在柔軟的床墊上,陷入動盪不安的睡眠。
……
夢中的東海翔太處在一片黑暗中,他聽見老電影膠片咔嚓咔嚓輪轉的聲音, 面前也投射下一團光圈。
電影開幕了。
[我的國中時代,簡單說來是出現實主義悲劇。]
黑白熒幕上投射出了一名學生,孤零零地走在通向校園的走道上,前後左右有人,同學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說些快活的話,他們臉都是模糊的,看不清表情,笑聲卻傳進人耳中,東海身邊是真空帶。
[其實也沒受什麼欺負,只是沒有人願意跟我相處而已。]
[怪人、怪胎、麻桿,本質上稱呼是沒有問題的,我就是這樣的人。]東海能認清現狀,他被排斥的現狀,自己要負百分之九十的責任,他的性格陰沉,像長在暗處的蘑菇。
[即便如此,我卻不是不會感到孤獨,國中時在想什麼?大概在等憑空跳出一理解我的人,能夠像溫柔的聖母一樣包容我,填補我的孤獨。]
本質上,我是缺愛的。
學校的老師對我態度一般,數學老師英語老師態度平平,也就國文老師熱切點,他是三十前代的男青年,沒有結婚,戴副框架眼鏡,很斯文。
“最近生活上,有什麼不好的嗎?”
“要多吃點蔬菜啊,東海君。”
“這篇作文寫得很好,想要參加徵文比賽嗎,東海君。”
[他會輕言細語地跟我說話,像潤物細無聲的雨一樣關懷我,不僅僅是我,寺老師對班上任何人都一樣,他像天上的慈父,平等愛著班上的人。]
[高原是語文課代表,相對其他人,老師對高原更好。]
[我在心裡羨慕高原,她是很幸運的人。]
就連父母,對我的關心都不如寺老師。
東海不善於披露情感,他只是默默地想,默默地羨慕,這種羨慕情是純潔的,發自內心的,他自認是生長在陰暗角落裡的苔蘚,沐浴不到情感的陽光,直到某天晚上……
因要做值日,他留的很晚,同組的學生找其他理由走了,說是要上補習班,東海卻猜他應該是去遊戲廳打小鋼珠,他剛把掃帚收攏好,門忽然被譁啦一聲推開。
高原普麗走進來,神色惶恐,她神經質地啃咬手指夾,東海聽見了“咔咔”的聲音,手指夾一定是被咬斷了,舌頭尖敏感地把嘴裡的手指甲蓋頂來頂去。
那時的想法,東海翔太記得清楚。
[怎麼辦,高原的表情很奇怪。]
[就算是普通同學,也要稍微問一聲吧。]
“高原同學。”他猶豫下問,“你沒事吧。”
“哎呀!”聲音比鳥鳴尖銳太多,高原瞳孔收縮,冷汗直流,手掌撫在胸前,“你、東海,你還在啊。”
[我跟高原小學也是同班同學,但升上國中後,我們也不熟悉。]
“你的臉色很差。”我老實地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不。”高原後退兩步,她又在神經質地咬指甲,臉上的表情,很難分清她在想什麼,驚恐、詫異、憤怒、後怕,興奮與褒義的情感是沒有的,她臉變成了調色盤,赤橙黃綠輪轉過一番。
“訥,東海君。”最後高原磨磨蹭蹭說,“你、你應該很喜歡寺老師吧。”
“……”
東海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壓得更低了。
“你、你真的很喜歡寺老師對吧。”高原又趕緊問了兩句。
“啊……啊。”他含糊地回答兩句,陰沉不代表善於隱藏自己的情感,總之那時東海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那……從明天開始,可以幫我一起送作業去寺老師的辦公室嗎。”
“為什麼?”
“我、我只是忽然覺得,自己不太適合當課代表,仔細想想,我的成績也不是最好的對吧,班上國文成績最好的是你才對,而且作為女生力氣又小,沒辦法一次性搬很多作業本。”
[不是每次都有男生幫你嗎?]
我想想,到底還是沒說出來,尤其當時,我對溫柔的寺老師相當憧憬,也曾經想要努力一點、努力一點接觸他。
[我只要一點點熱度就夠了。]
“好。”東海同意了。
“哎,東海君,今天又幫高原同學送作業本了嗎?”寺老師笑得像春日暖陽,東海沉默地看他,視線在對方嘴角的小痣逡巡。
[真是可愛的痣啊。]
“唔,嗯。”
我沉默地點頭。
之後每一天。
“東海君,麻煩你了。”
“幫大忙了,東海君。”
“謝謝你。”
東海君、東海君、東海君,那些感謝的話語,縈繞在東海翔太的耳邊,他與寺老師越發熟悉起來,知道對方喜愛吃甜食,商業街cafe的鬆餅是他最喜歡的;知道他喜歡古典樂,會伴隨音樂跳交誼舞;也知道寺老師迷戀納博科夫,他是演員兼職作家,十幾年前忽然從熒幕上隱退,聽說他身邊跟著名為洛麗塔的少女,有人傳說二人之間存在不道德戀情。
是因為喜歡寺老師,所以才會去瞭解納博科夫。
寺老師偶爾會透過窗戶眺望夕陽,他喜歡古典,蒐集了許多黑膠唱片,辦公室放了臺八十年代最後的留聲機,一邊聽悠揚卻傷感的音樂一邊看火紅的即將墜落的太陽。
[有一天,老師問我,要學交誼舞嗎,我說好,我們一起在夕陽下起舞。]
高原因國文成績越來越差,羞恥地向寺老師請辭,卸下了課代表的重任,寺老師聽後有些惋惜,卻沒有太強求。稍後東海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下一任的課代表。
[我在此發誓,對寺老師絕無僭越的想法,說真的,國中生而已,怎會對年齡有自己一倍的老師有愛慕,還是同性。]
[警官說我是被誘騙的,母親抱著我痛哭,父親嘆氣譴責教師道德敗壞。]
[我、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畢竟,那是我人生中少有的輕鬆快樂的時光。]
[現在想想,會在那段時間中感到快樂的我,才是可笑的悲劇吧。]
事情開始在陰雨霏霏的夏天,空氣中總是有水汽氤氳,那些水分子凝聚成絲絲縷縷的線,相互纏繞,貼人裸露的肌膚蔓延、生長,東海不是容易出汗的體質,但每到下午,他的校服還是會被汗潤溼,貼著胸背,過長的劉海一縷一縷的,貼在頭皮上。
他像是從水潭裡撈出來的,偏偏身上都是熱氣,湊近就能聞到蒸騰的肉味,偶爾還有沁入肌膚的檸檬沐浴露的氣味。
我在寺老師的辦公室裡批改作業,高一讀的是老學校,設施不如新建的學校新穎,時下常見的電子攝像頭沒有,校方又很相信老師們的人品,總之,在陰雨天中,只有我與寺老師在辦公室裡,他膽大地放了音樂,是常見的藍色多瑙河圓舞曲。
那時的我,並沒怎麼聽過古典樂。
音符化作潺潺流淌的銀絲帶狀的河水,靜靜在我心尖流淌,它隱約的憂鬱得像是鷓鴣的低鳴,金子般的生命力充斥在心田,每一滴水落下來,都會促進萬物的生長,都會為悠長溼熱的夏日增添一抹曙光。
寺盯著東海翔太看,看他蒼白的皮膚,山脊似高挺的鼻樑,他缺少血色的嘴唇,他瘦削的臉頰,縷縷過長的髮絲被夾上腦門,架子是他猶豫之下買的,最普通的素色黑夾子,他曾經猶豫應不應該給學生送夾子,它……太親密了,似乎在昭示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思。
恰恰寺真一無法控制住自己,畸形而綿延的情感在胸中流淌,像植物新芽破土而出。
[道德告訴我它是畸形的,良心阻止我誘騙年輕的學生,生物本能卻催促我催促我犯下滔天的罪行。]
在靜謐的,氤氳著水汽的夏日,他吻上了東海蒼白的嘴唇。
“我會下地獄的,翔太。”
意料之外的親吻過後,一切就失常了,我當我與寺老師躺在床上時,他會把背對他的我圈進懷裡,我聽見老師的心跳心“撲通、撲通、撲通”,跟我的心跳聲一樣。
他一遍一遍地撫摸我的頭髮喃喃說:“我會下地獄的。”
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為什麼沒有拒絕,為什麼讓事態失控,我也不知道,有的時候我想,這說不定是我十四年來遲到的青春叛逆期,我把老師與我的關係看作是博納科夫與洛麗塔,畸形的、扭曲的、互相依存的戀愛關係。
事實上,當我擺脫過去,仔細回憶事情的起末,發現從社會道德的角度來說,寺老師依舊擔當無恥詐騙者、醜惡成年人的角色,他做出無辯護的姿態,在秘密法庭上承認自己的過錯,而巧舌如簧的律師以此為藉口要求法官減免刑期,甚至傳喚當事人試圖證明他沒有對我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從這可以看出,寺老師的懺悔確實沒有那麼誠懇,而後期查閱的更多文獻資料顯示,他或許沒辦法改變自己先天的變態性、癖,卻可以避免把其他人,譬如未曾收到傷害的花季少年拉入其中。
而我無疑是受害者。
[最恐怖的是,當我沐浴著身邊人小心翼翼的、同情的目光,佝僂著背行走在走廊上時,我卻驚訝地發現,我並不憎恨寺老師。]
[我想要被愛。]
這正是無可挽回的罪狀本身。
……
板齋心,在崇明中學,她的名字代表“絕對精準”。
五點五十起床,漱口水在口腔裡迴盪十二下,吃飯時一口咀嚼二十次,二十五分鐘的晨跑訓練,十五分鍾的英文朗誦,永遠在上課鈴響起十五分鍾前踏入教室……
她活得像個機器人,就像座噠噠噠噠不停向前轉的精密時鐘,永不出錯。
你不能說她的行為是好是壞,但對校內的其他學生甚至教員來說,擁有絕對的震撼力,人可以一天兩天循規蹈矩地生活,但堅持一星期、一個月、一年,那是非人能做到的事。
我們渴求自己得不到的,憧憬自身不能夠的,神明之所以是神明,是因為他們做的是人類無法做到,板齋心活得像個非人,因此學院裡沒有誰不臣服於她,不畏懼她。
被人問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板齋心說:“我只是活在當下。”
每一天都是新的輪轉。
“那天我聽人說,板齋君像一座機器。”井伏成日成日地呆在學校,就算是與他相熟的板齋心都因此感到詫異,她詢問說,“你最近就沒有別的事可幹嗎?”網傳井伏有個新的畫展。
“我只是在履行教師的天職。”
她終於定下了畫作內容,顯然,史前藝術文明並沒有給她帶來靈感,最後板齋說:“我要畫《俄狄浦斯與斯芬克斯》。”
“象徵主義?”
“大概。”
“哎呀。”井伏驚訝,“真沒想到。”他還說,“你得知道,你得油畫技巧不比美術學院出身的學生高多少,貿然挑戰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們在我腦中縈繞許久了。”板齋心努力將腦海中的畫組織成語言,吐出零散且對立的詞彙:“淫蕩與純潔、英勇與畏懼、正義與邪惡、人與怪物、喜劇與悲劇……”她希望老師能懂,於是與井伏四目相對,手指緊緊攪在一起,“我想要描繪出對立感。”
“很有意思的說法。”井伏走近她,“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想的?”
“我不知道。”板齋說,“你曾經告訴我,藝術是靈光一現。”
“好吧。”
井伏握住了鉛筆的尾端,板齋正在用鉛筆勾勒主體部分。
“就按你說得做。”他說,“讓我看看,你眼裡究竟有什麼。”
……
“說起來。”女生小聲議論,“一天沒看見小石了。”
“躲在寢室裡吧,要我也沒臉見人。”
“剛才愛子說她昨天沒有回寢室。”
“剛才才說?”
“嗯,她才想起來嘛。”
“這回丟人了呀,不僅影片傳得到處都是,竟然還被麻桿羞辱了。”
“哎你說麻桿怎麼那麼激動。”
“誰知道,可能是對織田老師有報恩之心吧。”
“那個麻桿?怎麼可能。”
“公報私仇吧。”
“應該是,過了昨天就算是小石也不是他能羞辱的。”
“哈,真醜惡。”
[完全沒有被當人啊。]津島修治想,[明明我跟麻桿,不,東海君就在旁邊。]
“請你們不要說了。”高原普麗小聲說,“東海同學不是那樣的人。”
“啊啊,又是你啊高原,這種話可不能讓其他人聽見啊,你也會被欺負。”
有女生陰陽怪氣說:“不用說啦,你看人家多能拿捏住尺寸,高原可是本年紀最受好評的,什麼時候觸怒過群體了。”
之後又是辯駁啊,說話之類的,反正無聊透頂。
“東海君。”津島修治還是要撩人,他手指尖不安分,在東海翔太臉頰上一戳一戳,“有女生幫你說話。”
東海翔太充耳不聞,他的奧菲利亞完成得差不多了,津島湊近看,為金髮女子表情的聖潔所折服,她一點兒瘋癲的樣子都沒有,那顆浮在沼澤面上的頭顱,實在是非常的寧靜,就像是在愛與期待中長大的少女。
而下半部分,最後東海選擇繪製一具骷髏架,骷髏架上有幾塊肉是動物來不及撕扯的,視覺上來看,東海的技法是粗糙的,偏向外行人的,但他的畫卻因為內容而具有衝擊力,津島修治說:“就像是有魔性一樣。”
“啊?”東海抬頭。
“我說你的畫。”津島說,“從衝擊力角度來看,相當不錯。”
“啊——!!!”
叫聲響徹雲霄。
聲音從哪裡來?從教學樓外來,學生們豎起耳朵聽,發現不只有一聲叫,叫聲此起彼伏,一聲接著一聲,就算是東海都被迫燃起好奇心,抬頭向窗外看,學生們的腦袋擠壓著、堆砌著,全部鑲嵌在窗外,由外向內看,大概是一副非常有意思的畫面。
“怎麼了怎麼了?”
“好像是死人了。”
……
下午出門時,我遇見了井伏老師。
織田作想,除了同一辦公室的其餘生活老師之外,井伏是他最常見到的,兩人之間像是有些不可言說的微妙緣分,總會牽扯到一起。
/親愛的d先生:
在新學校遇見了一名姓井伏的老師,長得很好,也博學,我猜你們若見到了,會相談甚歡。/
甚至還在筆記本上留下了如是文字。
“織田老師。”那人熱情地打招呼,我也不得不回應他,順便問一嘴他要去哪。
“園藝社。”他說,“我要去借一些道具,用來給社團的同學們練習,也裝點一下我的辦公室。”
“是要花嗎?”
“是的,織田老師要一起去嗎。”他邀請說,“我想要幾支卡薩布蘭卡。”
“是花的名字嗎?”我的問題毫無情趣,論對花的瞭解,我的知識實在是太淺薄了,只知道櫻花、玫瑰花、百合花之類的,聽卡薩布蘭卡,我以為它是中東的小國家,又或者跟斯里蘭卡一樣是個盛產紅茶的地方。
“是的。”井伏說,“它是種很有意思的花,和其他花卉不同,卡薩布蘭卡的花語是隨著植株數量的改變而改變的。”
我還是不瞭解,腳卻向前邁步,陪井伏一起去園藝社,昨天的風波還未過去,別說是學生,新晉同事看我眼神都不很對,短時間內想要和睦相處不是簡單的事。下午的工作已經做完了,不被邀請的話我只能無所事事在校園裡打轉,還不如跟他一起去園藝社。
園藝社的苗圃共有兩個,一是才看過的大棚,啊,不知道屍臭味散完沒有,還有就是教學樓後圈地的苗圃。
井伏與社團成員很熟悉,三言兩語過後,對方就去取他需要的花卉,他捧了滿懷,分出五支後把剩下的一股腦扔進織田作懷裡:“我只想要五支,他們給的太多了。”
織田作不知該如何拒絕,他考慮片刻,又撈了三支花塞進井伏手攥著的花束裡說:“再拿幾支,別浪費了,給我太多我也用不完。”
井伏盯著花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卡薩布蘭卡的花語十分巧妙,五支代表死亡,八支代表愛,好吧,他不是迷信的人,不應該被花語左右,看了看,還是抱著它們走了,無所事事的織田作看他的背影,竟覺得分外滿足。
[因下午沒事做,我決定在苗圃裡殺死時間,情況跟社員說明了,對方欣然同意,說我只要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呆多久他都不反對,於是我幫忙搬凳子施肥,卡薩布蘭卡始終放在長椅上。]
”您好,請問有人嗎?”甜甜的嗓音鑽入織田作的耳蝸裡,他看門外站著一名很可愛的女生,不用說,這張臉他認識,是叫高原吧,和津島一個班,社員出來迎接,織田作豎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是高原普麗想採集一些玫瑰花的花瓣回去,她想要在烘培課上烤蜂蜜玫瑰蛋糕。
織田作想:[為什麼來的不是家政課的老師,而是學生?尤其今天很晚了,只有社團在活動,家政課是很久以後的事。]
[像是找藉口專門來看我們做什麼一樣。]
想著想著,我還是挑了三支花來送給她,就當是未來老師對同學的贈禮好了。
“謝、謝謝。”高原普麗吃了一驚,對織田作大幅度鞠躬道謝,她顯然跟織田是一類人,不研究神神叨叨的花語,更加不會觀測星像,以至於井伏知道的花語,她不知道,才免除了爭端。”
三朵卡薩布蘭卡,象徵易變的心。
高原走了一會兒後,我接著幫社員整理,因多出了成年男性勞動力,今天工作比往常要結束得早很多,而我也在三言兩語中跟園藝社的成員混熟了,以後就算還不受人待見,我也有了可以去的地方,這樣想想,心情都變得愉快了。
直到——
我正準備離開時,從非常近的地方傳來了尖叫聲,還有“怎麼回事”“”先救人“之類的話,因為擔心,我折返回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回頭一看,發現是昨天才見面的小石被埋在苗圃的坑裡,只有頭冒出來。
那張臉是在讓人難忘,明明是閉著眼睛不會做出表情的、石膏式的臉,卻帶著詭異的悲憫,像是愛著每個人的聖母瑪利亞。織田作的經驗是最豐富的,他看孩子們圍著屍體一通亂轉,轉手問人要了副橡膠手套。
”沒救了。“在測試呼吸後,他對家屬們說。
園藝社的其他人員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詭的死亡,他們放聲尖叫,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而織田作,他的手指骨著橡膠手套一路向下,撫摸小石的屍體,希望能夠找到點兒什麼。
他只摸到了堅硬的骨骼與斷口。
小石陷在泥土裡的身軀,是座空蕩蕩的骷髏架子。
這個發現,讓他皺起眉頭。
“先把人挖出來。”
“叫救護車,救護車!”
“沒用,人一定死透了,要叫把警察也叫過來。”
社員們七嘴八舌地討論,他們各個化身名偵探,尋找小石的死因,這群人的心理素質很高,調節能力更強,在知道不可能救出同學後,他們竟然薄涼地晚起推理遊戲,試圖找到謀殺小石的真兇。
是的,他們確定同學死於一場慘無人道的謀殺。
“肯定是跟小石有仇的人。”
“小石,那不是昨天?”
“東海、那個混蛋有嫌疑,有很大嫌疑!”
“等等,真要說的話,昨天的第一受害者是……”
[當我回過神來時,已經被團團圍住了,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說裡的幻想殺人狂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28 22:41:57~2020-01-30 04:26: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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