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長生不死76、第八章 蜘蛛船伕
第八章蜘蛛船伕
如果想真正的“一路向東”, 除了從空中空曠的通路上透過之外，除非在地面上把建築物通通打穿。當然, 這“一路向東”未必是那麼苛刻的，也許只要向著正東方出發就夠了。優姬選擇了這個辛苦的方法, 是為了縮短尋找線索的行程時間。因為在優姬看來，只憑靡奇空口說白話，說的那個特質繫念力者，以及簡單的四字卜辭，未免還有點不靠譜。
在這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優姬沒有耐性。
飛在上空，優姬的速度好像炮彈一樣。從地面上, 或許有人能看見一個小黑點從天空掠過, 但轉瞬不見，說不定還認為是自己迎著日光眼花。
路過了數只叫不出名字的飛鳥，甚至有幾隻巨大的浮空艇。優姬路過了太陽，又路過了夜晚的星星。
以不亞於音速的速度飛行, 優姬度過了一日兩夜, 然後遙遙的看見了青色的天空與蔚藍的海平面相交之際。
到了大陸邊際了。
已經到了海洋。如果一路向東，優姬思考著，不停地一路向東，自己會飛過大陸，飛過海洋，然後再飛過大陸，飛過海洋, 最後回到原點。一路向東，沿著緯線，不過是畫著一個圓。
飛來飛去無窮盡也。
優姬微微怔了怔，繼而開始減速。再飛了會，已經到了海平面上，優姬開始下降，落到了在大海中浮沉的一隻小船上。
在人群裡偶遇一兩個與自己線路重合的人這不算什麼，有龐大的人口基數在。而在海洋裡能夠遇到與自己同一線路的，這實在是一場緣分。
撲閃著巨大的黑色蝠翼，優姬正好像一個從宗教書籍裡面走下來的神秘生命一樣，給人一種忍不住揉揉眼睛的驚奇感。
但顯然，坐在小船上的那個船伕沒有一點感到驚奇的樣子，他只是微微笑著，甚至連船的推進器也沒有停下或者緩一緩，淡定的看著一個從天而降的奇怪少女穩穩落在自己船上，因為慣性稍微踉蹌了下。
與其說是個船伕，不如說是個斯文的大學生一樣的青年。優姬打量了一下他。他穿著白襯衣，黑褲子，頭上戴著一頂遮陽的草帽，腳邊放著行李，腿上還放了本大部頭的精裝書籍。就好像是個出來旅遊度假遊山玩水的普通青年。
優姬友善的對他點點頭，說：“你好，偶然路過這裡，就過來看看。我能在這裡停留一下嗎？”
優姬的話算得上有禮，但是頗為生疏。青年的眼睛不著痕跡的瞄過優姬背後的巨大副翼，然後站起來，身體穩穩的直直的站在微微搖晃的小船上，顯出卓越的平衡能力。摘下頭上的草帽，露出了烏黑的短髮，還有額頭上綁著的一圈繃帶。他用一種不讓人覺得冷漠也不讓人覺得過於熱情的優雅語氣說：“當然，能幫的上忙，我還是覺得很愉快的。”
然後青年的眼睛又落在了優姬背後的蝠翼上。
注意到這一點的優姬把還鋪展著的蝠翼收起來，具現化的能力從蝠翼邊緣逸散，馬上消散消失。沒了惹眼的蝠翼，穿著黑色連衣裙，頭髮被風颳得有點亂七八糟的優姬也只像個普通的漂亮女孩。
“這是我的念能力。”優姬解釋了下，“你好，我剛剛才認出來，你是，庫洛洛魯西魯。對吧？”
青年，或者說庫洛洛魯西魯神色微微變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讀過你的資料，幻影旅團的團長，蜘蛛的頭目。”倒不是優姬讀過，而是去黑市釋出任務的時候見過這個人的照片，撇過一眼，如果不是記性好，準早忘光光了。她艱難地從記憶深處挖出點資料來，一邊還扮作一副“久仰大名”的樣子，“真人比相片上的還要……英俊。”
真人比相片上還要……
就衣著而言，優姬把“正常”兩個字吞進肚子裡，換上了有點惡俗的誇讚。記憶裡庫洛洛照片上的形貌衣著，發亮的、蒼蠅也會打滑的大背頭，厚厚的看起來就悶熱異常的大風衣，品味獨特，優姬還感嘆過過人之人必有過人之處，不管什麼方面的。而眼前的青年，飄逸的短髮，乾淨的白襯衣，這多清爽！
一邊想著，優姬的笑容也真誠了些或許，自己的狩獵女神會與他扯上點關係？
優姬輕鬆的思考著，而庫洛洛卻覺得好像遇上了一場危機，被封了念的自己，遇上了看起來有兩把刷子的未知獵人。這個獵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她是想要抓自己？還是有別的什麼圖謀？大陸上人人都知道，沒有念的人，對付有念得，那真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庫洛洛壓力很大，已經在腦袋裡尋找脫身之法了。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覺得，你的念能力也非常出色。”庫洛洛笑容優雅，語氣溫和，帶著淡淡的讚歎，以及讓人熨帖的真誠。
這樣的善意，沒人能拒絕。這樣的帥哥的善意，一般小姑娘也不會拒絕。
優姬相當滿意對方的善意這樣打聽事就更方便了。
“這沒什麼，雕蟲小技而已。”優姬謙虛了幾句，接著問，“庫洛洛先生，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在這裡有什麼事情，或許我能幫得上忙呢。”
“呵呵呵，”庫洛洛笑了笑，沒說話。
優姬懂了：“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但是有什麼我能幫的上的，請儘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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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在心裡想儘管說，但又不一定真的應承了。他開始套話：“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愛的小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玖蘭優姬。”優姬回答。
“優姬小姐特意使用念能力飛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庫洛洛一邊說，一邊羨慕著。飛翔的念能力啊，要是能偷過來，肯定有大用。
“不瞞你說，我的目標是東方。”
庫洛洛心裡一跳，他記得自己的卜辭裡也提到東方，而自己也是向著東方尋找轉機的。他臉上笑容不變：“是找什麼東西嗎？”
“是的，我找了很久，花費了相當的精力。”優姬話鋒一轉，“不過今天遇到了庫洛洛先生你，我覺得我或許會不虛此行。”
“而且，庫洛洛先生，你好像遇上了一些麻煩，比如說……”
庫洛洛神經繃緊了看著她。
“比如說念能力出了點問題。”優姬笑，這是她感知到的，力量識得力量。庫洛洛的念能力被另一股念能力困擾著，好像一隻定時炸彈蟄伏在他的體內，讓庫洛洛不得使用念能力。
捏上對方的七寸，這樣交易起來就能容易多了。優姬是這麼認為的。
“而我這裡也遇上了些小麻煩。我想，庫洛洛先生，是不會拒絕我的請求的。”
庫洛洛被優姬期待的眼神看的有點發毛，心中已經是警鈴大作。臉上笑容閃閃，心裡琢磨著是毒殺呢，毒殺呢，還是毒殺呢？威風赫赫的蜘蛛頭子，被悲催的封了念之後，能夠撼動別的念能力者的方法，也只有劇毒的猛毒了。
但是即使是被封了念能力，庫洛洛還是有著近乎自負的自信，甚至面對一名念能力者也不擔憂。他能走到現在，當然不僅僅依仗念能力。
至於妥協？友好交易？取的雙贏？如果自己念能力正常，他說不定還會聽聽看有什麼好處。但在自己身處無比的弱勢，庫洛洛不認為對方會是那種還會與自己公平交易的傻b。 等著得到她想要的之後，這女人只要把船一毀，然後她用念能力飛走，自己泡在這茫茫大海裡也只有死路一條。
優姬接著說：“不知道庫洛洛你知道狩獵女神嗎？”
如果庫洛洛關心過黑市上的種種訊息，他會知道狩獵女神的。與自己前進的方向重合著，也許他的目標也是狩獵女神也說不定，優姬愉快地想。
不過庫洛洛皺了皺眉頭，好像是思索了一番，道：“抱歉，我記不清了。”
優姬嘆了口氣：“看來你不知道啊。就是這個。”優姬飛快的用具現化系的能力具現了一把巨大的華麗鐮刀。
在鐮刀具現的瞬間，庫洛洛好像被那過於鋒芒畢露的光芒駭到一樣，向後急退一步，拉開了距離。但是他忘了腳下方寸之地只是一艘小船，而自己退了這步就到了船沿上。
他腳下一絆，就向後跌倒。馬上，他就要墜入大海。
來不及思考，優姬身子向前一探，已經握住了他揮舞的手臂，而庫洛洛也反手抓住了優姬的胳膊。兩人的手臂在空中接觸，幾乎是一觸即分，或者是優姬的胳膊剛被庫洛洛碰上，她就馬上抽回了手臂了。
庫洛洛站穩了腳跟，一點也沒有剛剛失去平衡的樣子了，即使他失去了念能力，他也絕對不可能會因為絆了一跤失去平衡的。他穩穩的站在那裡，微微笑著，有些優雅，又有些黑色的傲慢從遮掩下滲透出來。
1，庫洛洛在心裡默默數。
“真抱歉，不小心弄傷了你了。”庫洛洛收起藏在手心的毒針，彬彬有禮的說著風涼話。
那是只要命中就能讓對方失去生命的毒藥，無視念能力。
2。
優姬也皺著眉頭看向了庫洛洛，然後擼起袖子看了眼胳膊，有點疑惑的再次抬頭看著庫洛洛。
“怎麼了？”微微疑惑的看著庫洛洛的笑容。她剛剛感到了殺氣，而胳膊上微微刺痛了一下，於是她就馬上撤了身子。但是……
3，倒！
倒！
怎麼不倒？庫洛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覺得又有什麼東西好像衝開了牢籠額兔子一般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下輪到優姬笑了，優姬臉上掛上了揶揄的笑容：“看來啊，那東西過期了。你買到了便宜貨吧？貪小便宜是吃大虧的。”
“……”庫洛洛還是笑著，但是笑的有點像哭，怎麼會失效了呢。他當然也不會告訴她，那毒藥是他做的無本買賣，搶來的，“也許吧，不過，怎麼會沒用呢？”
優姬笑而不語，含笑的目光看的庫洛洛身上發冷。庫洛洛覺得自己現在就好像案板上的魚一樣，已經喪失了自主的權力。優姬看了看天色，太陽在空中發射這炙熱的光線，說：“是時候吃飯了吧？”
“……”
“我們開飯吧？我想，既然在大海，還是吃海鮮更應景一點，你說對吧？”
“……”
面對笑容僵在臉上的庫洛洛，優姬毫不留情把他踹進了海里，嘴裡還重複著：“你說對吧？”
庫洛洛落入海水中微微心驚，還來不及惱怒，他泡在水裡反而在考慮優姬剛剛那一腳她沒用念能力，純粹的體術，而他自己，竟然避不開！這絕對是個高手。敗在這麼個強者手下，也沒什麼。一邊這麼自我安慰著，意難平淡去。他巴著船沿泡在海里說：“我不會捕魚。”
“不會？”優姬已經坐在了庫洛洛原先做的位置，雀佔鳩巢，手上拿著庫洛洛那本厚書悠閒地翻看，她抬抬眼，“你不是蜘蛛嗎？蜘蛛最會結網了，當漁網正好呢。”
“……”庫洛洛無語委屈，當然抓個魚，對他這種等級的人而言不是大事，儘管他被封了念。正思考著要不要碰碰運氣棄船逃走，優姬的話又輕飄飄的落在了海面上。
“你要是逃跑，我就毀船自己飛走。來的時候我看過，附近沒有陸地小島。你想挑戰人體極限的話，我也有興趣當做業餘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