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完美犯罪第二百零五章 飄零的倔強（三）
祁銳寧抬著頭好叫自己顯得沒有那麼膽慄：“據我所知，你根本就不是‘舵手’，所以，你還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麼要冒充，又為什麼要製造出那麼多的謊話！”
方循盯著祁銳寧，他能夠明顯從那個公子哥強行把自己偽裝得無所畏懼的模樣當中看出來藏不住的恐懼：“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讓你加入，就算你說了是想要去為葉揚若坐牢說得再好聽，我也沒有相信過！像你這樣一個人，根本就不可信！但既然你想要透過靠近我好拖垮我想要幫助葉揚若的計劃，那與其讓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去做那麼多的小動作，還不如就把你放在我能夠控制到的地方，就算是你想要對我耍陰謀我也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所以，那個在門口攔住我的人，也是你們計劃當中的，是不是！他也是葉揚若安排的，是嗎！”祁銳寧用最大的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一樣質問眼前這個絲毫沒有一點愧疚感的人。
“對，就是葉揚若讓他成為‘舵手’的……”方循一點也不打算否認，他冷眼看著祁銳寧，從眉眼當中都透著深重的怨念和陰狠。
“混蛋！”祁銳寧惴惴不安，他的腳不停地磨蹭地面，像是鬧了脾氣無處宣洩一般，但他又拼；了命一樣敲打自己的頭，看著又像是陷入了癲狂狀態一般。
“當初，就是那個人讓你殺了人的，是他，害的我們的計劃到了根本就收不住的地步，如果不是他，現在坐牢的人怎麼說都不會是葉揚若！像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過！”
“不，我不明白，如果說他就是當時害到葉揚若的人，為什麼葉揚若還能夠像現在這樣利用他，你們說的‘利用’？”
“那些自作聰明的人大多喜歡冒險，那個人也是一樣的，他原本就是把葉揚若當做是競爭目標的人，尤其是教授死後，太想要證明自己了，所以，葉揚若就跟他說如果可以的話或許那個人能夠幫助到自己。大概沒有什麼比起自己設下的局給打破更能夠叫人覺得有挑戰性的了吧，所以，那個人太急著證明自己了，他給自己捏了一個‘舵手’的身份，不單是想要羞辱葉揚若，還想要挑戰所有人以為的權威！”方循看著祁銳寧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臉上盡是不屑。
祁銳寧狠狠地捶了自己身後的沙發椅，為什麼自己就一定是葉揚若的“犧牲物”啊，為什麼他就一定得成為葉揚若算計的案子裡那個犯下殺人案的兇手啊！他就像是陷入了無比瘋癲的狀態裡了一般，他是在不能夠想明白，更不能夠理解自己這樣不明就裡就要做出的“犧牲”。
他癱坐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一般……
方循一臉不屑看著這個自己根本就瞧不上的男人：“你還記得，在兩年前被你殺了的……”
“不！是我們！一起殺的！”祁銳寧就像是聲嘶力竭才喊出來的一般，他極力要給自己求得最後的一點清白，儘管當中藏汙納垢。
“呵，我們？殺的……”方循嗤笑，轉而變成一種很平淡的聲音，“那個女人，你應該能夠記得他的模樣吧……”
“什麼意思？我不清楚……”
祁銳寧面露膽怯，他這些時間以來，只要是閉上眼睛，都能夠想起那個女人倒在血泊中的景象，兩年以來，只要人們提到葉揚若的案子提到那個教授的名字，甚至，只要想到葉揚若，他就會被嚇到幾乎是從夢當中的驚駭當中被鬼一般的惡靈給壓扼住喉嚨直至在昏沉當中被驚醒，他無時不刻都記得那個女人的樣子，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夠被苦苦糾纏，又怎麼會忘記，只是，他總要否認，只為給自己減少一點罪惡感。
“你應該記得的才對，可是你殺了人的！兩年前，在出租屋發生的一切，都被我用攝像機記錄下來了，我們都很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就像是你說的那樣，當時，你是給我催了眠的，我是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殺人的，根本就不能夠把罪名推在我的身上……”祁銳寧努力讓自己能夠坐在沙發上，可是總會輕易從沙發上滑落下來。
“催眠根本就不能夠拿來作為殺人的理由，因為，在駱駝鎮還沒有開出這樣的先例！我們心裡都清楚我沒有催眠你……”
祁銳寧很快打斷了方循的話，聲嘶力竭地吼：“可是，其他人不知道！”
“祁銳寧，何必讓我瞧不上你！你應該知道，如果那個時候連你殺人的過程都能夠被記錄下來，那麼，我也一定會記錄下來催眠你的過程，雖然我們都知道那是假的，可是，如果你非要走到那一步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是我！”
祁銳寧用一種極其淒涼的目光看著方循，就像是在哀求野狼放過自己的小羊崽一樣，他的目光裡不但有恐懼，還有說不清楚的悲傷……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方循蹲下來，看著祁銳寧，“你連別人為什麼要算計你都不知道，還敢把我留在身邊兩年？”
“因為，我想要從你這裡知道答案，我能夠明顯感覺到，你對葉揚若並沒有葉揚若以為的那麼簡單，所以，有些事情，語氣叫葉揚若跟我打啞謎，還不如讓你告訴我！只是，兩年多了，你幾乎沒有一句真話！”
“你還記得，在認識葉揚若的那個宴會嗎？那個被你殺害了的女人，也是在那裡認識你的！”
“那又怎樣？”
“就在你把目光放在了葉揚若身上的時候，那個人，也同樣的，把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
“可是，這不應該成為我被你們利用的理由！你們，可是要把我往地獄推啊！”
祁銳寧幾乎就要抓住方循手臂上的一方衣布了，可是卻被方循狠狠地抓住他的時候從自己的衣服上一點點滑落下來，祁銳寧的手被方循的衣服拉到通紅，只是，他已經是顧不得那些的了。
“可是，你應該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你不也總是利用女人之間善於嫉妒這樣的毛病嗎，你應該知道的。那天晚上，葉揚若在離開之後因為輪胎被扎破差點丟了命，我們在破了的輪胎上檢出了那個女人的指紋，就因為你對那個淫蕩的女人的不理不顧，你對對葉揚若的不一樣讓她變成了眾矢之的，你是故意的，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喜歡被嫉妒，可是，你卻差點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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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樣想過！”祁銳寧慌了神，他癱坐在地上，順著沙發的邊緣一點點往後挪。
“你沒有？可是，你分明在葉揚若的耳邊說過，她已經被全場的女性關注到了……”
“這本不是我的過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為什麼會那樣做，就算是要歸罪，也應該是那個人的錯，為什麼，為什麼……”
“不，不是她的錯，你太花心了，我們查過，在那場宴會之前，你跟那個女人，確實是有在一起過的，在她還沒有嫁給教授之前，你玩弄了女性的心之後，就把人輕易拋棄，現在，卻要學別人講什麼真情……祁銳寧，我看不起你，我聽葉揚若感到悲哀！”
方循就像是一個審判者一般，他在這樣一種祁銳寧差不多已經是快要崩潰了的狀態下說的話總給人一種不可置疑的信服力，他把祁銳寧逼到了沙發的邊緣的盡頭，祁銳寧徹底摔在地上……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所以，你害了一個根本就不打算跟你有什麼關係的女人！就算是事情過了幾年，你以為你可以完全忘記，可是，葉揚若不行，因為，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自己敬仰的教授的妻子，就算是再怎麼厭惡她她依舊會對她表現出應該有的尊重，只是，那個濫情的人就跟你一樣，也忘記了她曾經差一點害死某個無辜的人！”
方循一步一步蹲著走向祁銳寧，把他逼到再無倚撐只能夠往牆邊挪動的地步，然後，又將他逼到已經是把背貼在牆上一樣狼狽的模樣，可是，方循就是那樣強勢，根本不願意給予祁銳寧一點可以稍微迴轉的餘地。
祁銳寧已經是在捂著頭做出呻吟一般的痛苦不堪的聲音了，可是，方循一點也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你以為，在兩年前你就能夠那麼輕易地去找那個女人卻不被推出來的理由是什麼！要不是因為你的花心早就給那個女人留下來那麼深的印記，你真的以為你就可以那麼輕易地殺害到那個人嗎！教授的家裡裝了防盜系統的，在那間出租屋裡沒有裝，但我們卻在時候能夠從出租屋防盜按鈕的位置找到她的質問，如果，你就只是一個第一次見面就想著勾引她的陌生男人，你真的以為你可以那麼輕易就進到那裡嗎？祁銳寧，你就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的一道不明不白的情，害了兩個人！你還以為，跟你沒有關係嗎！”
“我完全，不記得了……”
祁銳寧努力向後一點點挪動，可是，早已沒有他可以後退的餘地了……
方循用幾乎是嘶吼咽喉才會有的聲音呵斥祁銳寧：“你當然不記得了，你這樣一個花心的人，又怎麼會記得那些！”
在祁銳寧的記憶當中，就算是方循有過多麼冷淡到叫自己不敢直視的瞬間，都不曾像這樣讓人覺得膽慄心寒，直視，現在，來自方循給予的恐懼感，遠不及他在聯想到自己是否還拋棄過某個像這樣怨念深重的女人可能帶來的傷害更叫他覺得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