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赦免258、258:什麼都行
“我......已經給他們下了命令放行, 並讓他們明早就趕到王城來,你, 能放了我嗎?”小心翼翼把電話放回,佔赫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背, 胳膊隨意擦了下鼻中不斷湧出的鮮血,含糊不清問道。
右手撐著桌面,聞人訣身子向後仰著,聞言睨了人一眼,沒有半點回應的回頭吐出菸圈,目光遙望向窗外。
日頭已完全升高,明媚陽光透過玻璃窗打進來, 照向窗邊擺放著的水晶擺件, 流轉出漂亮的三色光芒。
手背上燒灼的刺痛感還在,有白色水皰鼓起,流出粘稠的液體混合著血,佔赫恍惚覺的自己聞到了肉焦味。
膽戰心驚的, 觀察著聞人訣反應。
看人半側身坐在大桌上, 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剛剛,自己慘叫了那麼久,門外廊上的護衛卻連問都沒問一聲......
不是不知道,自己那兩個命令的電話打出去會有怎樣的後果,那些不肯服從的高層們到了王城後,肯定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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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辦法, 他只能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
理智的老實配合,懷著希翼,他戰戰兢兢的試探了句。
聞人訣之前雲淡風輕的就對自己下了死手,剛抬頭說話時才發現,自己口中幾顆牙齒都已鬆動,吐出來後,那股子血腥味就一直散不去。
“你們,做了什麼?”等不來一個解脫和答案,佔赫心如死灰,慢慢的,轉向房中一動不動的潘之矣。
“您指的什麼?”潘之矣客氣。
左腿交疊右腿,聞人訣半仰著身子,側頭看窗外走神,對房內二人的對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郭子那幫人怎麼了?”剛剛挨個打過電話,可是沒有一個人接通。
若說這幫人跟著潘之矣一起背叛了自己,佔赫是不信的。
“死了。”很是簡潔的,潘之矣上唇掀動,吐出兩個字。
之前腦袋被用力砸向桌面,雖然現在已經能夠自己站穩,但暈眩感還未徹底消失,聽到這麼兩個字的回答,佔赫在愣神後,突然跌退出去,刺耳道:“你說什麼?”
聳了下肩膀,潘之矣面上的表情沒有變動,不以為然的樣子,卻再一次給了佔赫肯定。
“你!你們!”扭頭去看聞人訣,佔赫咬牙道:“就算你們現在佔領了王城也沒用,哥......”突口而出的哥哥稱呼硬是被他吞回,“佔佩回來,你們照樣守不住王城。”
明明一天前還在仇恨,可現在說起佔佩,他卻帶著絲隱晦的得意。
那般嘲諷的語氣,就似馬上就能看到聞人訣和潘之矣倒黴。
“死了。”眼皮都沒動,潘之矣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徑直打斷。
“你說什麼?”佔赫大張的嘴就那麼僵住。
來回打量著聞人訣和潘之矣的神情,一位有面具覆蓋看不清晰,另外一位,神情冷淡平板,就像戴了面具。
可唯一相同的是,二人眉眼之間那股子冷漠,如出一轍。
不像是......不像是在騙人。
“不!不可能,哥哥他怎麼會這麼容易死掉,不!”激烈晃動腦袋,佔赫突然衝向潘之矣,面容扭曲的,伸手就要去抓。
潘之矣沒想到他會突然情緒失控,倉惶躲避。
“你們騙我,哈哈哈,佔佩怎麼可能會死?”雖然從小到大,很多時候都會覺的不服氣,甚至不甘心,在笑桑語出現又死去後,他甚至開始仇恨自己的哥哥,但是......有一點,在他心中從沒有變過,那就是,他覺的佔佩很強大。
強大到讓他無時無刻不想反抗,無時無刻不想證明自己。
可是......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不可能的!一定是潘之矣在誆騙自己。
自己努力了這麼久都沒能打敗殺死的人,就這麼死在外人的手上,這算什麼啊!他還沒見過自己王服加身的威風模樣,他還沒有跪倒在自己腳下,真正認同自己一次,就這麼死掉了?算什麼啊。
太滑稽了!
不知是悲傷還是仇恨,佔赫扭曲的面龐上,突然有清淚滑落。
彎曲抓撓的五指離潘之矣面龐只有兩釐米,佔赫撕心裂肺的怒吼著,突然前撲摔倒。
手掌砸到潘之矣腳背,卻還不死心的試圖去抓人喉嚨。
提了下自己褲腿,潘之矣皺著眉頭,往聞人訣的方向靠了靠。
聞人訣抬起的手正收回,筆筒滾落到地,要不是及時擊中佔赫腳腕,說不準潘之矣的這張臉就得當場毀容。
“謝謝王。”潘之矣彎身行禮。
聞人訣沒太在意的點了下頭,對著門口沉聲喝道:“進來!”
“王。”穿著十三區王護衛服的兩個男人推門進來,見這場景,二話沒說,上前一人一隻腳,踩住還在掙扎的佔赫手臂。
門外又有個高大男人走進,轉身先把門關上,回身時還在系自己胸口的釦子。
陌生的制服下,卻是張熟悉的臉。
對坐在大桌上的聞人訣行禮後,那男人靠近佔赫,彎身下去的同時,一把抓著人頭髮把人腦袋向上提起,侮辱性的拍了拍人臉頰,沙啞道:“怎麼弄出了這樣大的動靜,我主討厭吵鬧,你不知道嗎?”
“你是什麼人!”腦袋被向後折起,佔赫身體被迫呈現出不自然的形態,對控制自己的三人斷續發問。
明明穿著他親衛的衣服,他卻不認識。
主上帶來的親衛正在替換王居中的王親衛隊,這一點男人沒必要對佔赫解釋,看人充滿仇恨的盯著自己,乾脆咧嘴微笑,中指在人臉頰上移動著,突然伸進了佔赫嘴中。
“你......唔!”想要喊出口的話因為劇痛而停止。
男人不動神色的,卸掉了佔赫下巴。
吱吱唔唔的,佔赫眼中泛出淚水,卻再也無法發出大的動靜。
男人卻還不肯罷休,頗為愉悅的,伸手從地毯上摸過支筆,而後一點停頓都沒有的,插入佔赫手背。
“......”無聲的慘叫伴隨著口中不斷流出的液體,佔赫雙膝彎曲著想要在地上滾,卻因為身上兩個聞人訣的親衛控制而只能原地抽搐。
聞人訣剛才用筆筒把人砸翻,地毯上滾落的筆足有七八支。
後進來的這個聞人訣親衛,看著慈眉善目的,很是憨厚,這時候卻露出了殘忍本質,笑眯眯的一支支把筆撿起,而後玩心頗濃的,又一支支插進佔赫身體。
喉嚨底的悲慘哀鳴,軀體被控制的無助抽搐,潘之矣站在聞人訣身旁,低垂著眼睫,安安靜靜看著。
聞人訣在這過程中,改換了次自己的坐姿。
“暈了?”自言自語的,長眉男人跟控制著佔赫的兩個同伴示意,當中一人不知從懷中掏出瓶什麼,灌進佔赫口中後,昏死的男人又慢慢甦醒。
長眉男人起身到一旁,另外兩個聞人訣親衛也跟著站起。
佔赫清醒後,在地上趴了會,思維清晰後,抬頭看向聞人訣,嘴唇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剛才施虐的長眉男人低下身,也不見怎麼動作,就幫人把下巴接回。
佔赫很是艱難的手腳並用,淚眼模糊的,爬向聞人訣。
把燃燒完的香菸彈出去,聞人訣收回放在桌面上的腿,在空中晃盪著,好整以暇的等著佔赫靠近。
“求......求你,放過我吧。”如果說,之前佔赫腦子裡還動著歪心思,準備和佔佩裡應外合先殺了聞人訣又或者假意順從而後找機會,那麼現在,他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就是人能放過自己,“只要能放了我,我什麼事情都願意為你做。”
“什麼事情都願意?”聞人訣拉長聲音,語氣古怪。
“是,我什麼都願意!”涕淚橫流的,佔赫額頭連連磕向地面。
聞人訣笑著從桌上跳下,三兩步走到人身前,彎腰下去,單手挑起人下巴,頗為溫柔道:“真的什麼都願意?”
“真的,我什麼都可以做,只要你不再折磨我!”這時候,什麼自尊和尊嚴都顧不上了,肉體的疼痛,很容易摧垮人的心智,就算聞人訣現在目光邪氣,暗示意味明顯。
不知想起了什麼,聞人訣的大拇指和中指捏著人下巴左右轉了轉,打量著那張臉,“就像你對那些孩子做的一樣?”
“可以,可以!”一點猶豫都沒有的,佔赫連連點頭。
進王居“清理”時,聞人訣的手下發現頂樓有幾間屋子,裡面養著些正在發育期的男孩,有兩個,從側臉上看,長得很像笑桑語。
“嘖......”冷笑著撇開人下巴,聞人訣直起身時從一旁親衛手上接過白色手帕,擦拭著自己碰過人的手指,轉身朝視窗走了兩步,目光掃向潘之矣。
潘之矣點頭,從桌上拿過白紙和筆,走到不斷哀求的佔赫身側,動作輕柔的放下,平淡道:“你們佔家退下來的那些位高權重的老人們有個統一的居住點吧?寫下地址。”
“你......我......”努力仰起腦袋去看聞人訣背影,雖然倍感屈辱,但是......剛才佔赫以為聞人訣的意思是要對自己......卻不曾想,原來是要家族中長老們的住處。
“您還是寫了吧,少吃點苦頭,嗯?”看佔赫眼中居然隱隱帶著失落,望向聞人訣的目光中還有點複雜,潘之矣搖著頭,很是厭惡的,起身離人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