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小師妹第四十章 歡迎來到魔界
第二天。
傾城只是簡簡單單處理了傷口，便在雲神醫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個隱秘的港口。
雲神醫給了她三枚銀針和一本醫書，“若是陸衍再次失控，便用得上它。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謝過雲神醫之後，順著他的目光向著河面望去。遠處的霧氣中，緩緩駛來一條小船。渾濁的黑霧，也隨著船身的靠近，漸漸彌散過來。
撐船的船伕，是一位稍顯清瘦的男子。
“幾位客人，要渡河?”
雲神醫指著傾城和陸衍，“兩位，渡冥河。”
船伕瞥了他們一眼，轉過身去，默許他們上船。將還在昏迷的陸衍抬上了船。
小船在夜色下慢慢駛離河岸。周圍的夜色越來越濃，根本看不清河道兩旁的景象。河道交錯複雜，不知船究竟是向哪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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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過了多久，迷霧中隱現出來一片美麗的花樹。船伕忽然不再撐船，而是任由船在平靜的水面。上漂浮。船身輕輕碰撞，那些飄散在水面的花瓣。細細的水波紋之間，月亮的倒影美得詭異。
船伕仍然背對著傾城，忽然問她：“這景色，美麼?”
“我們到了麼?”
船伕似乎輕輕笑了一聲，“我們剛剛到冥河而已。如果魔界是地獄的話，這裡就是.....死前的美景。”
他的話音落下，周圍跟著變得死寂。蟲子的叫聲也沒有。
忽然一陣風撲面而來，遠處的河面忽然一片漆黑。那片黑色席捲而來，直接撲向小船底下。轉瞬的平靜之後，忽然托起船身疾馳而去。
傾城蹲下身往船下的水裡看，只見船身稍稍脫離水面，下面漆黑湧動，像在一條巨蛇的脊背上。“蛇”身上的黑色鱗片不斷竄動，讓人眼花作嘔。
定睛一看，那些並非鱗片。
“這些是?!”
“這就是冥河的“水”啊。”船伕說著，頗為悠閒地背對著她坐下。
此時傾城看清了。水中的並非巨蛇，那些也並非鱗片，而是數目龐大的魚群。只是那些魚的樣子讓人覺得說不上來的噁心。
“難道這些魚會將我們帶到魔界？”
“是啊，只是……”船上的勁風吹動他的長髮，他的聲音慵懶卻詭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的話音未落，一隻黑色的魚忽然衝離水面，直撲過來。傾城拔出劍一擋，一片黑血撒到船上。卻見被她的劍成兩段的那魚足有一米長短，嘴裡的獠牙像是人的小手指頭。
那些“水”聞到了血腥的氣息，開始變得躁動不安。船身緊接著劇烈地晃動起來。
幾條黑魚飛了上來，都被傾城的劍斬落。可是更多的血，只換來更多的魚的攻擊。卻都繞過船伕，而是撲向傾城和陸衍。
傾城擋在陸衍身子前面，那些嗜血的食人魚，像是越來越密的箭雨一般，漸漸讓她有點招架不住。她不由得漸漸退後，最後卻是靠在了一個人身上。她才發現陸衍由於劇烈地晃動醒了過來。
“陸衍，你醒了?”
黑魚群像是黑色的浪一般將我們團團圍住。傾城的身上此時此刻，除了黏糊糊的黑血之外，也有一些鮮紅的血。
她雖然沒受什麼致命傷，但是卻已經衣衫殘破，滿身血痕。陸衍只是看著她，說不出話來。他此刻的神色她從來沒有見到過。
陸衍雖然醒了過來，毒卻已經讓他一動也動不了。
他曾經那麼驕傲的，誓死要保護傾城。可是此刻，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傾城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
傾城在揮劍的同時，對陸衍說：“陸衍，你幫我挑一條最噁心的魚。”
“做什麼?”
我們來打個賭，誰賭輸了，下次喝酒時，就要吃它下酒。”
陸衍輕輕地哼了聲，“你想...賭什麼?”
“我賭，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安安全全地到。”
這時候，只聽船伕輕輕笑了一聲，“這魚有毒，吃了要死人的。不過你賭贏了。”
忽然整個船身猛地一震，血腥的黑潮忽然散去，船被推到了岸上。
岸上一片漆黑寂靜的夜色。漆黑寂靜得，好像沒有人。
卻發現船伕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面前林子中間的空地上。樹木，岩石的陰影裡，忽然出現了數不清的人，那些人似乎對船伕非常尊敬。
“才幾年沒見呀，你居然沒認出我。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呀?”
船伕緩緩地摘下斗笠。周遭的夜色似乎又濃了幾分。
“我的小寶貝兒。”
眼前的人嘴角勾笑。血紅色的眼睛，探尋著傾城臉上此刻的表情。
而她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
震驚，憤怒，仇視?還是別的什麼?
複雜到她自己也不知道。正如她面對這個人時自己的心情。但是不管臉上還是心裡，都唯獨不能有，恐懼。
陰影中的人們，將傾城和陸衍圍了起來。像是在看著兩隻等待宰割的羔羊，傾城不由得握緊了劍。
“怎麼，你來，不是想求我救你們麼?此時，卻想對我們拔劍麼?”
“沒錯，我們來是想找你解毒。你下的毒，只有你才能解。”
“我確實能解這毒。不過，說是我下的毒麼。你所相信的東西，就一定是真相麼?”夜冥反問一句，話鋒一轉，“反而，你這一身武藝，不才是真的拜我所賜麼。”
對於他頗有玄機的這番話，傾城竟一時無法反駁。
陸衍仍舊沒有說話，但是這一幕，這些對話，卻讓他深深地感到疑惑。
“不用多說什麼，要怎麼樣，你才肯為我們解毒?”
“首先麼……”他抬起手招呼著傾城，像是招呼著一隻小貓小狗一般，慵懶地笑著，“跪下來求我呀。”
傾城冷哼一聲，“跪下來求你?！”
下一刻，傾城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的屈辱，對於被世人稱作魔頭的，已經死過一次的她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傾城！”
陸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阻攔傾城。卻已經被魔界中的人層層攔住。
下跪本沒有什麼，可他們都很清楚。這象徵著一個開始。
然而，此時此地的傾城，還有別的選擇麼?
夜冥走過來，輕輕抬起她的臉。這種半是屈服半是倔強的表情，讓他甚是興奮。
傾城的牙齒咬得吱吱作響，讓他手掌拂過的臉頰都微微顫抖。
“我願意答應你的任何條件。不過，你敢傷害他試試?！”
“哦?”
夜冥微微俯下身子，拇指輕輕拂過傾城因為激動而發白的嘴唇。
“你猜，我敢麼?”
忽然腦袋嗡的一聲，周遭的夜色如洪流一般衝入她的腦海，將她的意識擊垮。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和黑暗中的一個幽幽的聲音。
“我的小寶貝兒....”
“歡迎來到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