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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掌門

第九十一章 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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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掌門第九十一章 煙消雲散

亂軍大營,旌旗招展,人頭攢動,士兵頂著烈日在教場上訓練。如虹的吶喊劃破天空,響徹蒼穹,震動燥熱的空氣,產生一絲難得的風。刀槍劍戟,閃爍著的寒光,隨著士兵揮動雙臂,發出猛烈的破空聲。五座大營,五路大軍,戰役昂揚,氣勢恢宏,比之當空大日毫不遜色。

亂軍大營的氣氛與往日有很大差異,原本五王營地之間的通道被巨木徹底堵死,而且圍牆兩側還有百十名劍拔弩張的大漢把守。顯然,五王因為昨日逼宮之事,已經徹底撕破臉皮,雖然還未達到各自為戰的境地,但想要再如以往同心協力已然是難於上青天。所謂“清君側”聯盟,自然也是名存實亡。

儘管如此,亂軍對守軍還是壓倒性的優勢,以前五王軍隊混編攻城,現在只需要合理分配一下,一王攻一門,很容易解決眼前的矛盾。至於還有一王分不到城門,這完全不算是問題,因為齊王求之不得。

當然,昨日逼宮也並非全是壞處,比如五王徹底瞭解了對方的真實想法。魏王、趙王和燕王對皇位虎視眈眈、勢在必得,齊王抽身世外、坐山觀虎鬥,而韓王雖未到場,但入夜十分也派人傳了手諭——對皇位沒什麼興趣,只求戰後分上些利益。

如此一來,該提防誰又該拉攏誰,五王心裡便有了數,於是,洶湧的暗流出現了。

魏王、趙王和燕王分別找上齊王,希望齊王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並且許諾了大把大把的好處,比如封地增加,免除賦稅,封地官員任免權,甚至允許隨意擴軍,從財政軍三個方面來看,儼然已是國中之國。齊王老而成精,如何看不出三王的心思,先假意拉攏,真到事成之後,誰還會記得之前說了啥,畢竟陰謀總是見光死。退一萬步講,一王成皇,且信守承諾,齊王拿到了天大的好處,可之後齊王想要守住“國中之國”可就難了。任由哪個皇帝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帝國中出現一個“小皇帝”、“小朝廷”。

齊王深諳左右逢源之道,他分別答應了三王的利誘,不過卻耍了個小手段,言不會幫助其他人,至於出兵相助那是萬萬不可能。三王心中自然恨急:出工不出力卻想拿好處,貪得無厭。但三王也就想想,面上還是得做得高高興興,言合作愉快。

而後,三王又去拉攏韓王,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連大帳都未進,就被韓王轟走了。三王自然不滿,奈何當下時局不穩,不易生亂,三王在心裡默默說了句“秋後算賬”,拂袖而去。

齊王大帳。三王離去後,齊王正在思索今後打算,帳外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馬嘯。隨後,一名風塵僕僕的家丁跌跌撞撞的跑進大帳,當頭就跪在齊王腳下,泣不成聲。

這人齊王認識,是王府老管家的兒子,是下一任管家的不二人選,此時兵荒馬亂,突然出在大營,齊王心裡不由得慌亂,生出極大的悲痛。

厲海正在校場訓練士兵,強烈的陽光直射在厲海的黑甲上,泛起常人難以察覺的黑芒,形成一道若有弱的屏障。近萬士兵汗流浹背,唯獨他額頭乾燥,沒有一絲熱氣。士兵們注意到後,無不由衷稱讚一聲厲將軍武功高強。

近幾日,厲海愈發覺得頭腦清醒,六識靈敏,練功的時候心澄澈,以往不明難悟之處,水到渠成,閉塞多年的瓶頸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尤其是昨夜遠觀仙人鬥法,似有所悟,竟然不動聲色的就堪破了瓶頸,一舉踏入先天境。

先天境,那是什麼概念,凡人最高的境界,常人可望而不可即,不僅實力強大,更重要的是地位超然。不僅江湖上人人敬仰,即便是皇朝帝王相見,也是平等待之。

感受著體內洶湧澎湃的真氣,厲害突然覺得愛恨情仇、權力地位統統沒了意義。從仙人賜予機緣,不過十日,便有了如此強悍的實力,若是永世追隨仙人,那將是何等波瀾壯闊的人生,他無法想象。這一刻,厲海心中升起一個目標,那便是脫離凡生,成就仙人。

便在這時,一名齊王親衛跑過來在耳邊悄悄嘀咕了一句。厲海吩咐親衛退下,宣佈大軍歇息,暫時放下心中的遠大抱負,急沖沖的走向齊王大帳。

只有做好了眼前之事,讓仙人滿意,他才有機會一飛沖天,遠離這索然無味的凡塵。

來到大帳外,厲海看到門口兩名親衛頭戴白布、面露悲慼,心裡咯噔一下。齊王的親衛並非隨意挑選,而是來自族中子弟,此時披麻戴孝,顯然家中有重要人逝去。一瞬間,厲海心裡出現了極大的悸動,但仔細探查時,有未發現任何異常。

進了大帳,擯退左右,厲海看著眼眶紅潤的齊王,心中愈發不安。他快步走上前,扶著年邁的齊王坐下,連忙問道:“父王,有何事急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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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猶豫再三,渾濁的雙眼蒙上濃濃的悔意,嘶啞道:“厲海,你是否還在怨恨當年之事?”何事?自然是厲海之母被大娘溺殺之事!

這些年,厲海暗中行事,早已查明了真相

,因為知道事不可為,所以隱忍至今,這次遇見仙人,讓他看到了替母報仇的希望。齊王突然問及此事,讓厲海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急躁:難道父王這些年一直在監視自己?

果不其然,厲海念頭剛生,就聽到齊王的聲音:“厲海,十幾年來,為父一直知道你在暗中查訪,但並未出手阻攔,你知道為什麼嗎?”

“孩兒不知!”聞言,厲海心知事情敗露,也就不打算繼續裝下去,如實答道。

“唉!”齊王長嘆一聲,吩咐厲海坐下,而後望著厲海堅毅的面龐,彷彿看到了那個記憶中早已模糊的熟悉身影,“厲海,一切錯都在為父。為父深愛著你的母親,但也深愛著你的大娘。當年本知道她兩關係不睦,沒有提前阻止,待得事發之後,悔時已晚。為父希望你不要怨恨你的大娘,她這些年也過得很苦,常伴青燈,就是為了當年之事贖罪。為父為何沒有提拔你大哥外出做事,也是為了百年之後將王位傳給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不知何時,厲海眼中已經掛滿了淚水,他知道父親說的都是真的,但殺母之仇,無論如何也無法釋懷。如果就此罷手,他厲海妄為人子,不配在這天地之間苟活。

“父親!”厲海抹去臉上的淚水,壓抑心中的悲傷,哽咽道,“母仇不共戴天,孩兒恕難從命。”

厲海態度很強硬,一來仇恨壓抑十幾年,豈能是一朝一夕便化解;而來,他現在已是先天境強者,完全無懼凡世間的規則。若不是仙人大事未成,他昨夜突破後就要殺回了齊王封地除去大娘為母報仇。

可以這麼說,厲海現在唯一的心結便是母仇,一旦此結解開,他於這凡世再無牽掛,至於王位,那種垃圾誰愛坐誰坐。

齊王注視著厲海眼中的決絕,乾枯的手顫巍巍的伸進懷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信,遞給厲海。

厲海雙手接過信,便感覺到比預料中的沉重,拿到眼前時,才發現信紙中間大片的水痕,而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大娘於前天夜裡丑時病逝。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厲海眼前一片黑暗,他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想要再此確定信上的內容。他不相信,這個跨越十幾載的執念,這個不同戴天的仇人,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死了。

厲海面露瘋狂,雙眼中充滿了血絲,整個人不住的顫抖,如同陷入了魔障,嘴中反覆嘶吼:“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假的,假的…….”

齊王抓住厲海劇烈顫抖的肩膀,老淚縱橫:“你大娘死了,病死了!”

厲海撕毀信紙,呆愣愣的注視齊王,淒厲的吼道:“父親,這是你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我還沒有報仇,我還沒有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她怎麼能死,她怎麼敢去死……”

“啊!”厲海突然慘叫一聲,胸口震動,噴出一口滾燙黑血。整個人直挺挺的仰倒過去,“嘭”的一聲重重倒在地上。須臾之間,厲海又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全身黑甲鼓動,吞吐不定,傳出“咚咚咚”的聲響,彷彿裡面包裹一頭邪魔。他猛然睜開雙眼,散發出猶如實質的血芒,一絲絲黑血從嘴角滲出,懸浮在空中,漸漸凝結成一杆漆黑長槍。黑槍一出,鬼哭狼嚎,散發著攝人的氣勢,在大帳之內形成猩紅的旋風。

齊王一介凡人,何時見過這等恐怖之相,頓時驚駭不已。他已經顧不得結髮之死的悲痛,滾下臥榻,躲在臥榻之後,高聲大喊:“護駕!護駕!”

大帳外的親衛早就聞到了濃郁的血氣,在聽到齊王叫喊後,掀開大帳,提槍衝了進去。只見厲海懸空而立,為黑紅色旋風籠罩其間,一身黑甲早已被鮮血染紅。他右手持槍,一見有人進入大帳,揮動右臂,長槍刺出片片槍影,鋪天蓋地而下。

兩名親衛雖有百夫不擋之勇,但面對如此詭異的厲海,亦是不敢硬拼。他們靈活的跳向左右,避開槍影,反手刺出一槍,一左一右,向著厲海腰肋攻去。

兩條長槍如同兩條毒蛇,頃刻間已至近前,厲海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不閃不避,舉起長槍就向著一名親衛砸了下去。

兩名親衛眼中一亮,以為厲海上當,被攻擊那人收回長槍,抽身退出大帳,同時不忘一槍挑破大帳。大帳狹小,三人槍鬥,根本施展不開。而且厲海狀態很不對勁,為了小命兒著想,親衛覺得還是邀人圍毆為上。

叮噹——

鋒利的槍尖刺中鮮紅鎧甲,撿起刺目的火星,除了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再也無法寸進。親衛眼皮狂跳,不敢再做纏鬥,將一張太師椅踢向舉槍砸來的厲海,緊隨之前那名親衛撤退。

親衛手中的長槍並非普通士兵所使用的大路貨色,乃是齊王命封地內有名的鐵匠專門鑄造。首先,取北海寒鐵經過七七四十九天千錘百煉成寒鋼,而後再以地心熔火熔化為金水,最後透過模具澆築而成。整杆長槍渾然一體,重八八六十斤,裂金斷玉,開山

碎石,絲毫不在話下,名為寒火百煉槍。此槍不僅在齊王手下為最強兵器,拿到五王之間對比,也是當之無愧的最強之刃。親衛也是使槍的行家,一槍刺出,千斤之力,入鐵三分。現在竟然只是搓破了厲海血甲的皮毛,親衛如何能不恐懼之。

兩名親衛連戰連退,吸引著厲海遠離齊王大帳。幾番交手下來,兩人已知完全不是厲海對手。不僅是厲海的血甲堅不可摧,更強的還屬那杆黑紅色的長槍,每每兵器相撞,長槍就會傳來一股詭異的燥熱,燙的兩人險些抓不住長槍。親衛格擋幾次後,寒火百煉槍表面坑坑窪窪,像極了人臉上的麻子。他們害怕寶槍被毀,不再交手,憑藉著多年練就的身法閃轉騰挪。

很快,兩名親衛退到一片空地上,累得筋疲力盡,兩招過後,手中寶槍便被震飛。兩人哇哇怪叫一聲,一個驢打滾躲過刺來的槍影。若不是十餘名親聞訊趕來的親衛逼退厲海,兩人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厲海面目猙獰,嗜血狂傲,撥出的血氣化作腥風,手中的長槍燃起烈焰,周身的血霧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眼中冷漠無情,彷彿眾人皆是螻蟻。

烈日當空,殺機凜冽,十餘名親衛面容嚴峻,腳踏奇異步法,將厲海圍在中央。親衛雖然人多,但無不手捏把汗,見到如同魔頭一般兇威赫赫的厲海,內心都生出不可與之相鬥的念頭。退,退無可退,他們身為親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時刻準備斬殺一切危及到齊王的威脅。

“殺!”“殺!”“殺!”……

親衛們齊喝一聲,化去心中懼意,使出渾身力氣,刺出手中長槍。震耳欲聾的吼聲裹挾狂躁的內力形成颶風,連同十數杆長槍如狂風暴雨般向著厲海撲過去。

“死來!”

入魔的厲海大喝一聲,雙腳虛空,水桶般的腰一擰,橫槍一掃,整個人高速旋轉,帶起猩紅風暴,與襲殺而來迎頭相撞。內力如大江大河奔流不息,真氣如高山流水綿延不絕,狂風與狂風的較量,槍法與槍法的比拼,氣勢與氣勢的爭鋒。一時間,炙熱的空氣中充斥著刺耳的嘶鳴,那是一杆黑色長槍與十餘杆寒火百煉槍激烈交鋒所產生的碰撞聲。火星四濺,狂風如刀,原本平整的底面被氣勁割出道道幽黑裂縫,而且還在不斷爭加。

漸漸地,滾滾煙塵捲起,頃刻間瀰漫了廣場。視野被奪,十餘親衛心中一凜然,如此威勢,顯然不是後天,已然是先天境。念及於此,眾人的鬥志如雪般消融,後天與先天就是螻蟻。想要後撤,卻發現不知怎的,雙腿竟然邁不開去。

趕來支援的普通士兵皆是驚恐不已。因為那煙塵之中,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揮動這一杆十數丈的黑色大棒狂亂砸下。每砸一下,煙塵中便傳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和淒厲的慘叫。

“吼——”

某一刻,煙塵中突然響起狂暴的吼聲,宛若是邪魔在狂笑。下一刻,一道血色人影衝出,向著廣場周圍的士兵,抬手射出十餘杆長槍。士兵們還未來得及躲避,煙塵中再次竄出數道濃厚的氣血,圍繞在血色人影四周,逐漸形成一道十數丈高的血色虛影。那虛影面目模糊,身披重甲,手持長槍,血氣沖天,卻有著異常消瘦身形,不像是男子,反倒像是女子。

當然,十餘親衛被屠滅,士兵們早就被嚇得肝膽俱裂,拔腿逃跑都來不及,哪有膽子去分辨。遠處,蒼老的齊王身處由百餘名親衛組成的方陣中,望著那個高大的虛影,還未乾涸的雙眼中再次迸發出悔恨的熱淚。雖然看不清那虛影的臉,但齊王依然能辨認出那便是厲海的娘。

虛影低下頭,俯瞰作鳥獸散的士兵們,視線最終定格在齊王身上。四目相對,宛如初見時!

那一年,他風華正茂揮斥方遒,她顧盼生輝雙靨飛霞。他是高高在上的齊王之子,她是低賤卑微的農家織女,一見鍾情。

那一夜,群星璀璨,月如峨眉,清風襲人,海誓山盟。

那一日,張燈結綵,八抬大轎,鳳冠霞披,天作之好。

那一刻,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張蒼老乾枯的臉上滿是悔恨自責,令人淚目。那張模糊朦朧的臉露出無盡的愛慕,令人心碎。往事種種,都如過眼雲煙,這一刻,那份至死不渝的愛戀,都化作了肝腸寸斷。

“噗!”齊王噴出一大口鮮血,視野逐漸模糊,那張原本模糊的臉卻漸漸清晰,眼若星眸,唇若朱丹,美得不似人間。

齊王艱難的伸出雙手,想要去那捧那熟悉的面龐,但嘴中狂湧的熱血帶走了最後一絲的氣力,一寸之遙是天塹。她笑了,宛若那一年成親的日子,還是那般美麗,還是那般溫柔,還是那般動人心魄!

她,至死都沒有怨過齊王!

在親衛焦急的呼喊聲中,齊王閉上了雙眼,手落,淚止,魂斷,一身終!

瑤,璃,負心人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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