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作家82、四哥,你敢去做嗎?
年羹堯是去年考中的進士, 在此後任職庶吉士,在翰林院淹沒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但是他在考中進士前,就與四貝勒胤禛以文相交, 以酒會友, 以志勾搭, 以才勾引……
總, 他們間的情誼是他考中前就結下的, 胤禛有心,年羹堯有, 一個惜才, 一個存心表現,這不就勾勾搭搭起來?
慢慢的, 年羹堯靠著自的忠心耿耿與獨特才能,獲得胤禛的信任,並躋幕僚心腹位。
不過比起智慧, 他顯然更善於武藝,這不是四貝勒邊缺人嗎,他就一個頂, 什麼活都能抗一抗的。
從一般信任,到非常信任,年羹堯廢很大的功夫, 他很看好四貝勒胤禛,又與他有一段友誼, 在選擇為胤禛效忠以後,四貝勒待他不錯,那份友情與忠心混在一起, 就更加深厚。
如今四貝勒來江南查案,將他也一併帶來,凡事皆與他商議,這讓他更加確定自已經得到四貝勒的信任,為此而欣喜在心。
他想:我以後與四貝勒的關係能再親厚一些就好?
年羹堯中有個花容月貌的妹妹,自幼體不好,嬌養著長大,如脆嫩的花兒一般動人。若是與四貝勒結個親,日後親上加親,豈不美哉?
他腦海中剛飄過這樣的想法沒日,未將此事與四貝勒提起過,加上四貝勒如今正在查案辦差,恐怕也沒有心思想其他的,於是打算等回京城後再提這件事。
這一日,年羹堯聽蘇培盛低聲來喚他,道是四貝勒有要事與他商議,不疑有他,只當是四貝勒查案遇上困難,招他前去商議計策。
他施施然來到四貝勒的屋中,只見那屋子燈光昏暗,而四貝勒坐在其中,神色莫測。
“亮工,我有一事需要你替我遮掩。”
胤禛帶來的人有限,論最得他信任的人中,除去蘇培盛,是已經收為用,並且在此前為他辦過件大事,徹底綁在自這座船上的年羹堯。
年羹堯神色一肅,一口答應下來。
胤禛左右看看,將丫鬟喚來,對他說明原委。
他打算避開人們耳目,去與汗阿瑪安排在此的暗棋聯合。
至於暗棋是誰,胤禛並未說出口。
“我離開時,恐怕需要亮工假扮我在府中走動。”
年羹堯與胤禛量相當,穿著他的衣裳在書房裡晃一晃,讓人看到個背景能矇混過關,他會將蘇培盛留下來遮掩。
年羹堯吃驚道:“四貝勒!這太冒險!”
“若是沒有被發現也就罷,若是被人發現外出的您,豈不是方其他人刺殺您?”
胤禛沉默片刻,回答他:“正是因為這丫鬟懂得易容,我才將她喚來,一旦喬裝改扮,除你,恐怕沒有人能認出來我是誰。”
哦對,有個胤禩,他一定能認出來。
胤禛看看天色,時辰已是容不得他們繼續閒聊下去,他催促道:“事不宜遲。快換上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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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蘇培盛將自的衣服拿給年羹堯穿,而自,則在丫鬟的巧手下,沒多久化個與自的五官完全不同的妝容。
因為是打扮成丫鬟,並沒有將胤禛畫得有多美,而是將他屬於男子的眼睛輪廓給換,畫上眼線後,眼波流轉。
就算是易容後變個尋常平凡女子的臉,胤禛假扮的丫鬟仍然有其獨特的魅力。
淺粉色的紅唇緊緊抿著,冷著臉,更顯得冷豔驚人。
一臉莫挨老子的氣息,偏偏就勾人的緊,頗有一種會吸引男子征服欲的倔強。
嗯,是年羹堯喜歡的那款兒姑娘。
年羹堯,目瞪口呆中。
穿上丫鬟服裝的胤禛寒著臉,對著銅鏡詢問道:“用得著將我眉毛給剃?”
為他易容的丫鬟低聲道:“剃去的眉毛可以再畫,四貝勒的眉如鋒,眼睛如星,遮掩不得,只能另改。剃去的眉毛大約天能再次長出來。”
胤禛深吸一口氣:“罷,是正事重要。”
他沒有思索過久,因為年羹堯白玉般的臉上蒙上一層紅暈,他動作服務很大的捂住鼻子。
胤禛瞥他一眼,淡淡問他道:“能看出來我是誰嗎?”
年羹堯搖頭如撥浪鼓,不可置信道:“您為大事,竟能犧牲至此!”
他萬分敬佩,仰望丫鬟服胤禛的目光,帶著如看神人一般的敬。
不愧是四貝勒,能屈能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能想出假扮女裝主!
胤禛抽抽嘴角,再次囑咐他接下去該做些什麼。
年羹堯眼眶微紅,一片忠心熱血沸騰,他激動道:“四貝勒犧牲良多,都能做如斯地步,卑職又豈能辜負四貝勒的期望?我定為您將遮掩事給做好!”
胤禛瞅著他的紅臉,沉默。
他拍拍年羹堯的肩,與他交代清約哪個時辰回來,後將蘇培盛拋下,隨著來為他改扮妝容的丫鬟一起,神不知鬼不覺得溜出眾人的視線。
“府外有人監視,沿途商販亦有,走在路上時莫要低頭,請您相信臉上的易容,坦然地抬頭往外走。”
丫鬟外出,總得有個理。
胤禛見前來為他該扮妝容的女子將他引去藥材鋪,拿出藥材方子,命藥材鋪子抓許多女子月事調理的藥。
後又去買紅棗、桂圓等。
不知不覺逛三四個商鋪,個人帶來的籃子已裝滿東西。
當逛到五個商鋪時,女子對上暗號,將他帶去隱蔽的隔間。
隔間內,女裝的胤禩已然等候其中。
胤禛乍一見到胤禩,驟然放鬆下來。
胤禩問道:“跟蹤的人甩開嗎?”
“已經沒人跟著,”女子答道。
胤禩應一聲,待女子自發退下,聽胤禛味深長道:“會易容,又能力絕佳的女子,能將這樣的人收為用,八弟也不簡單。”
胤禩笑道:“四哥是說女裝易容嗎?這是我教她的,頭套也是我置辦的,怎麼樣,好用吧?”
“剛開始的時候我那頭套總是掉,現在是改良好多回的,用起來最牢固又舒服。”
胤禛不悅道:“若是讓我發現你是在耍弄我玩,我定讓你吃不兜著走。”
“四哥避開人耳目前來,犧牲大,我又怎會讓你無獲而返?”胤禩是個狠人,同樣是不折手段去做事的主兒,與胤禛的差別就在於胤禛或許有一些矜持底線,而胤禩已經拋去任何節操,毫無底線可言。
聞言,胤禛也就不說什麼,犧牲一下喬裝改扮並無不可,男扮女裝事胤禩能做,他就不能做?
視線落在胤禩右手食指,他正在卷自臉頰邊的碎髮,敲起二郎腿,自在得很,半沒有因為自著女裝而彆扭。
胤禛擰緊眉頭。
大。
八弟根本就不是為正事而犧牲自,他分明樂在其中!
“不耽擱時辰四哥,我將我收穫到的名單與賬目給帶來,有一些藏在暗處的小蟲子,”胤禩將紙條遞給他,沉聲道:“你能背下來,就儘快背下來燒,照著這個查,定能查出什麼來,最後用紅字寫的這些,是會狗急跳牆,鬧大反噬的狠角色,他們慣用的手段是激起民怨,煽風火,到時候逼迫官府派遣軍隊鎮壓。你定要算準時機,等汗阿瑪南巡來的時候,尋汗阿瑪的幫助,免得引火燒。”
胤禛抬眼問他:“那你自呢?”
胤禩愣愣,啞然失笑:“我又不是明上的欽差,這不八貝勒正關在貝勒府思過呢嗎?”
胤禛沉吟道:“我有一事沒有想通。”
胤禩問道:“什麼?”
“汗阿瑪既然秘密派你前來,你為何要暴露給我,就對我這麼信任?後的這些重事,這些名單交託給我,你就不怕我到時候攬走功勞?”
“前或許沒有那麼信任,”胤禩請他坐下,笑道:“在四哥答應男扮女裝後,你就已經透過我的考驗。”
與胤禩這樣將三綱五常念到狗狗肚子裡的情況不同,胤禛自幼就自律且嚴謹。胤禩是假的正經人,胤禛則是真正的正經人。
讓他來男扮女裝,這要求提出來就容易引起誤會,遇上性子驕傲又大男子主義的,會將這當成是“戲弄”、“折辱”。
但胤禛出乎他的料,他真的考慮女裝的可行性。
從他的反應來看,胤禩推測出來,他將正事放在一位。
排一的是公事,接著才是自,為公事可以犧牲自,這樣的覺悟,已經得到胤禩的認可。
“給我設定考驗,”胤禛冷笑一聲:“臉大如盆。”
哦豁!四哥的嘴真毒。
胤禩聳聳肩。
“我並不在功勞在誰上,汗阿瑪既然將我派來,那在他心裡就有我一份功勞,即到時候獎賞都在你上。”
胤禩道:“暴露給四哥,也是因為我沒有把握只靠我一人力將這差事辦的完美。”
是不是要拉上胤禛一起,胤禩所做的考量也是在權衡利弊後做下的決定。
“我相信四哥有能力與覺悟將你手裡的事做好。”
胤禩指著桌上攤開的輿圖,味深長道:“即使,那可能會將你置於危險的境地。”
選擇已經擺在你眼前,你撩起袖子就幹,是慫到縮回去等著汗阿瑪來?
功勞你可以拿走,對等的風險,你來受著,我保你小命無憂。
胤禩露出黑漆漆的微笑:不要讓我失望,四哥。
“四哥,你敢去做嗎?”
胤禛目光閃閃。
這一日,胤禩與胤禛談約個時辰,將後一個月直到汗阿瑪來南巡的計劃都定下來。
“後與我匯合,是如今天這樣打扮成丫鬟穩妥,”胤禩提醒胤禛:“一旦有人發現你的丫鬟份有異樣,立刻拋棄這個份,再換個新的。”
無論是丫鬟,官小姐,甚至是尼姑,胤禩派去胤禛邊幫他易容的雲麾使都會。
有一次女裝後,下限就會更低,心裡的坎過去,就會逐漸降低自的底線,胤禛是如此。
他知道自一隻腳踏入胤禩的圈套,可那又如何?
即使明白胤禩是在利用他吸引敵人的注以完成汗阿瑪囑咐的事宜,胤禛也不會拆穿的,因為他太需要證明自的能力。
他需要君父證明自的辦差能力,需要功勞以獲得更多的實權。
胤禩看到的,正是胤禛藏在心底的野心啊!
為此,他可以做到不拘小節,甚至穿上丫鬟的衣裳。
另一邊,年羹堯在糾結中打消與四貝勒結親的想法。
他哀嘆道:妹妹花容月貌,卻稚嫩青澀,若是嫁去四貝勒府,能四貝勒寵愛嗎?
他妹妹都沒有四貝勒自有風情,想一想都讓他窒息。
算算,這親事不結。